第一章 青天之下 众山之中

    有时候目之所及并非就是所有，世界之所以存在，自有她存在的秘密，凡人又何从所及。

    青天之下，有山、有水、有青青之草、及生生不息的人。大陆腹地青葱的六盘山腰中高高低低的树木杂乱不堪，成片的色彩斑驳的小树连成一片，偶尔出现不大的矮草丛，不时有几头山羊撒着欢撞来撞去，叫来叫去，不远处的小母羊也抬起头撇了一眼，就埋下头啃草了，但这俩羊蛋却不知怎么地招惹了棱子，正在睡觉的棱子抬起腿就给了那俩不安分的俩家伙两脚，然后一顿拳打脚踢，大声道：“滚蛋”，这俩二货不情愿地走开了，心想今天这个家伙怎么狗，一般就踢一脚，今天破天荒地踢了两脚。棱子想着：昨天牛伯家的小姑娘怎么老是和狗蛋子说话，不就是那个屁二狗子他爹从城里带了个破自行车么，牛什么牛，我昨还掏了一窝子兔仔给小花呢？我他奶奶的都没舍得吃，小花也忘恩负义不愿和我一起放羊了，可恶的狗子，看我晚上不把他的破东西给他毁了，这样小花就愿意和我一起放羊了，我再给小花捉蚱蜢吃，棱子此时想着那美妙的场面吗？口水不知觉的就有流下来了，此时西山已淹没红日，只剩下几只蝙蝠来去·匆匆，林子里不时传出几声“啾啾”的鸟声，棱子不慌不忙的查着羊，扬起小鞭子朝天上就是“啪”的一抽，羊耳边又想起了熟悉的吼叫：“我的羊儿肥又美，我的小花肥又美”，这时候要是叫叫小花听见准是又要害羞的脸红了。走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戴着厚实的羊皮帽子，腰里别着一把不算太旧的柴刀，压着天黑到了村里，村口那家土堆围成的院墙应该是村里最漂亮的墙了，是栽的几株爬山虎几年来已经爬满了整个院子，秋天更是给这个别致的院子添了几分秋色，把羊赶到西屋，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提着油灯慢腾腾的端着一碗蒸土豆出来了看着棱子吃吧！棱子赶紧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接过温热的土豆放在了窗棂上说：“阿婆，你也吃”。阿婆拍了拍肚子笑着说：“阿婆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别让凉了”。棱子笑了笑。阿婆提着油灯便一点一点踱着步，回正屋了。

    棱子不慌不忙的趁着月光，掏出一盒洋火在屋里引了一把火，添一些柴，火光通红把整个屋子照的通亮羊儿也欢快地卧在棱子铺前，棱子床铺是打在地上的不过有一些干的小麦杆堆在下面，已经临冬这里的天也逐渐冷了起来，还好棱子已经趁着放羊的时候砍了足够的柴回来堆了半个屋子，阿婆那屋有火炕，应该不会冷了吧！看着眼前的一切棱子心中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看着身旁的羊儿想笑。想当年阿婆把我捡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小羊仔呢，现在我已经能够盖这么好的房子，看这么多柴了。哎，真是太能干了，没办法啊！说着又不禁眉头紧皱了起来，阿婆的年龄越来越大，走路越来越吃力了，心里暗暗有了打算。棱子翻开被子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棱子”两个字，这是小花送给他的，他怕弄丢没敢带在身上，一直在枕边压着，没想到被这个小母羊给吃了一角，可把棱子心疼坏了，骂了小母羊半天。

    棱子看着面前两个方块，叹了一口气还是有文化好啊！其实长寿庄周边还是有一座私塾地，不过每年要交好一些钱。长寿村里十多个孩子和周边的一些村子都在里面读一些书，识一些字。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狗蛋子”那家伙竟然也上学了。心中边骂骂列列，心想：“怪不得我的小花跟他那么有说有笑的，原来是哪个狗东西有文化了”，这样可不行小花可是我老婆，我也带识字，把那个狗蛋子比下去，可想了想：“阿婆把我养活已经不容易了，上学是不可能了“，哎不想这些糟心事了，明天还有好一些活要干呢！到不了在揍狗蛋一顿。”，想着想着便抱着小母羊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棱子就起来干活了，十七八岁的棱子最是有活力的时候不到半柱香就挑了满满一大缸水，阿婆也穿好衣服出来烧菜了，棱子急忙提桶水去阿婆那屋，帮忙。棱子家就两个屋子，还有村边不远处的一片土豆地。早饭也是土豆不过有一些米粥，棱子吃着饭心想，带上山给阿婆抓些野味补补了，不能天天吃土豆啊！不过都冬天了野鸡越来越不好抓了。

    狼吞虎咽地吃过早饭，棱子麻利地背起院子里的一袋土豆，掂了一杆秤，向阿婆询问了卖价后就出去了，阿婆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回屋了。一路上棱子跑的贼快，心怕赶不上市集了，他们小镇每个月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个大的集会，四周的人都会来这购一些需求的东西。棱子跟着阿婆来过几次，不过之前都是他在瞎转，阿婆在卖，这次换他来卖，不觉苦笑了一声。棱子趁着早上人少赶紧抢了一个极为显眼的位置，往墙上一靠，等着过往来人来买，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买，把棱子气的直跺脚，这时他看见旁边一个卖大葱的大爷一吆喝，就有很多人围观，棱子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就也吆喝了起来：“卖土豆了好土豆和小花一样大的土豆”棱子声音出奇的大，反正和村里人吵架他是重来没输过，经常把村里的小孩吓哭阿婆也不知道这大嗓门在哪学的，只有棱子知道这是他跟村长的婆娘熊翠花学的，棱子只知道有一次村长夫妻吵架那熊翠花嗓门一大村长连个屁都不敢放，于是这个秘诀他就偷偷记下来，后来百试百灵。棱子的吼声逐渐压过了旁边屠子杀鸡的鸡叫声，逐渐整个街道都是棱子的叫卖声。旁边卖蒜的大娘，和旁边卖葱的大爷，也不觉皱起了眉头。只有街对面的一个算命的老爷子看着哈哈大笑，奇材真是奇材。不一会冷棱子的土豆都买干了剩下一些挑剩下的就送给旁边的摊贩了。大爷，大妈，还是骂骂咧咧地收下了。棱子算了算一共赚了五十六块钱，心里规划了一下，十块置办一些油盐酱料三块钱给小花买些糖，我在偷偷藏五块剩下地都给阿婆。心里想着美滋滋的，收拾着摊子，嘴上有不觉地吼起来：我小花的圆又亮，我的小花肥又美“。当棱子要走的时候对面的大爷叫住了他说：”小伙子，小花美吗？“棱子傻笑了一下：”当然美，我们村的村花地闺女当然美了“那我帮你算算你俩有没有缘，”真的“，棱子急忙上前询问：”不要钱“，老爷之呵呵笑了一声：”六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