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来人
李悦盯着痛疼从地上站起来，周围是一片漆黑。
他下意识往旁边的床上找个扶手，一下摸了个空，踉跄两步，没站稳，又摔在地上了。
地面是冰冷的，但不是想象中的质感，而像是……水泥？
前面地上露进来一线光。
李悦仍在地上多呆一会，再确认自己能站稳以后才起身，摸着黑，往那扇门的方向过去。
在金属质感的门上摸了两下，有多摸了一会，没找到门把手。
他于是在门边摸索，果然有一个屏幕质感的玩意。
点两下，亮了。
一块小触摸屏，但分辨居然并不低，处在完全能看的地步。
一个门的开关图标，另一个看着像灯的图标。
李悦在那个发出几条线的小弧上点了一下，室内骤然转亮，亮白刺得李悦赶忙闭上了眼。
光透过粉色的眼皮打到他的视网膜上。
李悦先把眼睁开一条小缝，等到适应得差不多了，才把眼完全睁开。
映入眼帘是一堆杂物，什么都有，垃圾场似的。
李悦看了一会，没有他认识的玩意儿，从旁边落满灰的铁桌上拿起一副状似眼睛的东西，观摩一会。
他擦了擦镜片上的灰，旁边金属镜架上亮起一个小灯。
‘好像还能用。’李悦心想。
李悦好奇的把那玩意戴上。
镜片的质感不错，但透光率不是很高，就好像戴一副效果并不理想的墨镜。
李悦还正在好奇这副眼镜是否有其余的作用，只见镜片亮起，浮现出从上到下依次变亮的白色波纹，循环几次后，屏幕上出现了不少框，每一框里均是不同样式的文字，他下意识伸出手来，对应位置的框就变大。
李悦划拉几下，居然在最后找到了‘English’。
他直接选中。
眼镜镜片变成透明状，前面空气中出现几行字幕。
‘欢迎您使用alglian终端’
‘未检出有效证件信息，是否使用离线模式？’
李悦点头。
‘已选择离线模式，最后一次更新：三年前。’
“有没有翻译功能？”李悦问。
前方跳转到翻译界面。
‘{自动检索}转{English}’
李悦点头。
‘已为您开启翻译功能。’
“检索前方物品的信息。”
‘检索中……’
‘检索完毕，前方干净。’
‘提示：本型号终端只具备红外传感设备，检索范围：一单位标准长度，合1.42米。’
李悦没再强迫它，看着落满灰的一堆东西，翻找的欲望也不很强烈。
他返身到门口，点了一下门的图标，金属门左滑开启。
外面正是一片夜色。
不太暖和。
李悦此时仅仅身着一件卫衣，他抱上膀子，外面夜里带着凉意的风灌进室内，吹够了，风又停止。
他朝对面看，对面不远处也是一面墙，灰黑的墙，也不发亮，仿佛所有的灯光都来自上方。
但相比上方，李悦优先注意到了水面。
在四周靠墙的小路和连结两侧小路的小路中间，还包围了一个个长方形的水池。
水池散发出奇怪的味道，正熠熠反射着楼上方的灯条。
李悦这才抬头，天空离他很远，但楼并不高，也就是六七层样子。
李悦想了一会，没理清现在具体的状况。
多半是穿越了，但穿越到哪呢？是和那一针有关呢，还是和那家伙说的降临有关呢？
不清楚，他很饿是真的，只怕不急着找点什么东西来吃，饿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于是朝光线更亮的右侧走去，走一会，仍然是重复的水池，不过前面貌似就是路口了。
很不错，他见到右侧有一群人围着，多半可以在那边打探到一些消息。
但当他一拐过去，围在一起的孩子们散开来，有的躲到墙后，有的从一个看起来是报废的铁箱子后面探出头来偷看他，其中过一个孩子瞪着他，手里拿一把刀。
“你是来干嘛的！”
屏幕上给出了翻译，就放在那孩子的头旁边。
既然李悦听不懂他们说话，他便猜测这些孩子同样也听不懂他说话。
尽管他没见到那孩子有佩戴什么设备，他还是试探性的发问：
“有饭吃吗？”
“没有！”那孩子居然能听懂。
“那你知道能在哪找到吃的吗？”
那孩子仍然警惕着，指了指他对面。
“那个方向往前走，有一个黑市。”
李悦点点头，也不便往孩子那边走了。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恐怕也讨不到两口饭，又警惕的很，没有什么过去的必要。
他正往另一方向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一个声音。
“是这里吧？”
“对。”
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吧，李悦想。
作为一个对这里一无所知的新人，他必须竭尽全力的拿到一切环境信息……不对啊，他不能问问眼镜吗？
等等，他们靠近了。
李悦找了一扇凹进墙里的门，阴影正好能笼住他整个人。
那两人倒没有发现他，一边聊着，冲着李悦的来时路去了。
三弯两绕，两人很快消失在李悦的视线里。
再出来时，一人手里已是提了那个领头的孩子。
“这次你可帮大忙了，老板找这小崽子找可久呢！”
“是，是，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能为老板做事，是我的荣幸。”
“哎，此言差矣。报酬肯定少不了你的，另外，你想不想到老板那里，领一份正式的薪水？”
“我……算了吧，我没有正式的身份，恐怕没法给老板打工的。”
提着孩子那人挑着眉看他一眼，“你是真傻还是怎么？这是老板要给你办一个户呢！这次找这小子找了半年多，能找到，你算是居功至伟。”
另一人则一副惊讶状，“这，我真拒绝不了啊……”
那人拍了拍他，“好好干活就行了，最近破产的很多，唯独最上边往下撒了不少钱，听说是遇上一位美人，还勉强救活一批公司……要人的地方少得很！黑户又不给发钱，怎么活？也是你运气好，遇到老板这样的……”
“救我！”那小孩看见李悦了。
两人说话声戛然而止。
手里空着的一人往水池方向靠近两步，也没往里走，喊道：“别多管闲事！”
说得好！
这家伙却把李悦心里想法说出来了，管闲事干什么？那小孩也没对他有什么恩情，何况就是有，他出去一个人打两个送死的事情，也没有愿意干的，更何况他初来乍到。
这事坏就坏在那小孩力气不小，硬是给从那人手里挣开了，他冲着李悦跑过来。
李悦也不便拔腿就跑，兴许还是顾及着他心里残存的那点面子，直到小孩跑到他附近，原来没提着这孩子那位也追过来。
李悦这才看清楚，那家伙简直像一个机器人！
一只小腿是铁的，一只胳膊是铁的，仿佛为了炫耀一样，身体上不是原装的部分大多漏在外边，臂口、裤腿处有撕裂痕迹。
这人穿了一个黑短袖，下身是条长裤，缺了四分之一，完整的部分也显得脏。
另一人就很不一样了，带一个小高帽，黑色的长风衣，里边是衬衫和规整的黑裤子，像模像样的，跟走在他旁边的泥腿子一比，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那泥腿子跑两步就把这小孩追上了，他握着那孩子的胳膊，抬头皱着眉看李悦。
李悦也不好说什么，他确实鬼鬼祟祟的。
但李悦照旧平静看着那人。
那人便解释一下：
“这小子是老板那里的孩子，老板从小带大的。”
李悦也不说话，也不动，那人就要把小孩带走。
“他说的是真的？”
那小孩不说话。
李悦露出了然的表情，不再管这一摊子事，可还要问问哪有吃的。
“这附近，有卖吃的地方吗？”
那人拉着孩子正要走，听着一句话，便又看他一眼，用空闲的另只手给他指了指。
“那边，那边有个售货机。不过我要提醒你，这块是管辖区，你偷了抢了，那是要坐牢的。”
李悦点点头。
那两人便就此走了。
李悦没钱。
李悦没钱不代表他可以不吃东西。
他实在饿得不行了。
先过去，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让……不行，还真不能让抓起来。
谁知道那有什么事呢？
他又没有身份，以后出不出得来还是问题。
李悦动身朝那人所指方向走去。
他下意识往旁边的床上找个扶手，一下摸了个空，踉跄两步，没站稳，又摔在地上了。
地面是冰冷的，但不是想象中的质感，而像是……水泥？
前面地上露进来一线光。
李悦仍在地上多呆一会，再确认自己能站稳以后才起身，摸着黑，往那扇门的方向过去。
在金属质感的门上摸了两下，有多摸了一会，没找到门把手。
他于是在门边摸索，果然有一个屏幕质感的玩意。
点两下，亮了。
一块小触摸屏，但分辨居然并不低，处在完全能看的地步。
一个门的开关图标，另一个看着像灯的图标。
李悦在那个发出几条线的小弧上点了一下，室内骤然转亮，亮白刺得李悦赶忙闭上了眼。
光透过粉色的眼皮打到他的视网膜上。
李悦先把眼睁开一条小缝，等到适应得差不多了，才把眼完全睁开。
映入眼帘是一堆杂物，什么都有，垃圾场似的。
李悦看了一会，没有他认识的玩意儿，从旁边落满灰的铁桌上拿起一副状似眼睛的东西，观摩一会。
他擦了擦镜片上的灰，旁边金属镜架上亮起一个小灯。
‘好像还能用。’李悦心想。
李悦好奇的把那玩意戴上。
镜片的质感不错，但透光率不是很高，就好像戴一副效果并不理想的墨镜。
李悦还正在好奇这副眼镜是否有其余的作用，只见镜片亮起，浮现出从上到下依次变亮的白色波纹，循环几次后，屏幕上出现了不少框，每一框里均是不同样式的文字，他下意识伸出手来，对应位置的框就变大。
李悦划拉几下，居然在最后找到了‘English’。
他直接选中。
眼镜镜片变成透明状，前面空气中出现几行字幕。
‘欢迎您使用alglian终端’
‘未检出有效证件信息，是否使用离线模式？’
李悦点头。
‘已选择离线模式，最后一次更新：三年前。’
“有没有翻译功能？”李悦问。
前方跳转到翻译界面。
‘{自动检索}转{English}’
李悦点头。
‘已为您开启翻译功能。’
“检索前方物品的信息。”
‘检索中……’
‘检索完毕，前方干净。’
‘提示：本型号终端只具备红外传感设备，检索范围：一单位标准长度，合1.42米。’
李悦没再强迫它，看着落满灰的一堆东西，翻找的欲望也不很强烈。
他返身到门口，点了一下门的图标，金属门左滑开启。
外面正是一片夜色。
不太暖和。
李悦此时仅仅身着一件卫衣，他抱上膀子，外面夜里带着凉意的风灌进室内，吹够了，风又停止。
他朝对面看，对面不远处也是一面墙，灰黑的墙，也不发亮，仿佛所有的灯光都来自上方。
但相比上方，李悦优先注意到了水面。
在四周靠墙的小路和连结两侧小路的小路中间，还包围了一个个长方形的水池。
水池散发出奇怪的味道，正熠熠反射着楼上方的灯条。
李悦这才抬头，天空离他很远，但楼并不高，也就是六七层样子。
李悦想了一会，没理清现在具体的状况。
多半是穿越了，但穿越到哪呢？是和那一针有关呢，还是和那家伙说的降临有关呢？
不清楚，他很饿是真的，只怕不急着找点什么东西来吃，饿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于是朝光线更亮的右侧走去，走一会，仍然是重复的水池，不过前面貌似就是路口了。
很不错，他见到右侧有一群人围着，多半可以在那边打探到一些消息。
但当他一拐过去，围在一起的孩子们散开来，有的躲到墙后，有的从一个看起来是报废的铁箱子后面探出头来偷看他，其中过一个孩子瞪着他，手里拿一把刀。
“你是来干嘛的！”
屏幕上给出了翻译，就放在那孩子的头旁边。
既然李悦听不懂他们说话，他便猜测这些孩子同样也听不懂他说话。
尽管他没见到那孩子有佩戴什么设备，他还是试探性的发问：
“有饭吃吗？”
“没有！”那孩子居然能听懂。
“那你知道能在哪找到吃的吗？”
那孩子仍然警惕着，指了指他对面。
“那个方向往前走，有一个黑市。”
李悦点点头，也不便往孩子那边走了。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恐怕也讨不到两口饭，又警惕的很，没有什么过去的必要。
他正往另一方向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一个声音。
“是这里吧？”
“对。”
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吧，李悦想。
作为一个对这里一无所知的新人，他必须竭尽全力的拿到一切环境信息……不对啊，他不能问问眼镜吗？
等等，他们靠近了。
李悦找了一扇凹进墙里的门，阴影正好能笼住他整个人。
那两人倒没有发现他，一边聊着，冲着李悦的来时路去了。
三弯两绕，两人很快消失在李悦的视线里。
再出来时，一人手里已是提了那个领头的孩子。
“这次你可帮大忙了，老板找这小崽子找可久呢！”
“是，是，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能为老板做事，是我的荣幸。”
“哎，此言差矣。报酬肯定少不了你的，另外，你想不想到老板那里，领一份正式的薪水？”
“我……算了吧，我没有正式的身份，恐怕没法给老板打工的。”
提着孩子那人挑着眉看他一眼，“你是真傻还是怎么？这是老板要给你办一个户呢！这次找这小子找了半年多，能找到，你算是居功至伟。”
另一人则一副惊讶状，“这，我真拒绝不了啊……”
那人拍了拍他，“好好干活就行了，最近破产的很多，唯独最上边往下撒了不少钱，听说是遇上一位美人，还勉强救活一批公司……要人的地方少得很！黑户又不给发钱，怎么活？也是你运气好，遇到老板这样的……”
“救我！”那小孩看见李悦了。
两人说话声戛然而止。
手里空着的一人往水池方向靠近两步，也没往里走，喊道：“别多管闲事！”
说得好！
这家伙却把李悦心里想法说出来了，管闲事干什么？那小孩也没对他有什么恩情，何况就是有，他出去一个人打两个送死的事情，也没有愿意干的，更何况他初来乍到。
这事坏就坏在那小孩力气不小，硬是给从那人手里挣开了，他冲着李悦跑过来。
李悦也不便拔腿就跑，兴许还是顾及着他心里残存的那点面子，直到小孩跑到他附近，原来没提着这孩子那位也追过来。
李悦这才看清楚，那家伙简直像一个机器人！
一只小腿是铁的，一只胳膊是铁的，仿佛为了炫耀一样，身体上不是原装的部分大多漏在外边，臂口、裤腿处有撕裂痕迹。
这人穿了一个黑短袖，下身是条长裤，缺了四分之一，完整的部分也显得脏。
另一人就很不一样了，带一个小高帽，黑色的长风衣，里边是衬衫和规整的黑裤子，像模像样的，跟走在他旁边的泥腿子一比，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那泥腿子跑两步就把这小孩追上了，他握着那孩子的胳膊，抬头皱着眉看李悦。
李悦也不好说什么，他确实鬼鬼祟祟的。
但李悦照旧平静看着那人。
那人便解释一下：
“这小子是老板那里的孩子，老板从小带大的。”
李悦也不说话，也不动，那人就要把小孩带走。
“他说的是真的？”
那小孩不说话。
李悦露出了然的表情，不再管这一摊子事，可还要问问哪有吃的。
“这附近，有卖吃的地方吗？”
那人拉着孩子正要走，听着一句话，便又看他一眼，用空闲的另只手给他指了指。
“那边，那边有个售货机。不过我要提醒你，这块是管辖区，你偷了抢了，那是要坐牢的。”
李悦点点头。
那两人便就此走了。
李悦没钱。
李悦没钱不代表他可以不吃东西。
他实在饿得不行了。
先过去，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让……不行，还真不能让抓起来。
谁知道那有什么事呢？
他又没有身份，以后出不出得来还是问题。
李悦动身朝那人所指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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