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又何妨
一切都不过是这个所谓的永安公主故弄玄虚，尚打算演到最后一刻才收手罢了，她就是为了寻找一点生活的激情跟刺激，故意戏弄于我。
我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如若她不是在演戏的话，那我这如此真实，且又如此荒诞离奇，完全无法衔接的两段人生，两段经历，又该怎么解释？
对，事实的真相只能是如此，或许她的演戏是别有用心和所图，并不一定像我猜想的那样，但演戏一事，却毋庸置疑。
出门上街前，刘长风跟永安公主回房整理仪容的途程里，他一路心中自语，自我安慰道。
可当他进得房中，立身梳妆台那光亮的壁镜前时，所有的侥幸希望便都瞬间化作了虚无，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镜子里的自己，容貌不凡，器宇轩昂，身高目测也在九尺之间，猿臂长腰，雄伟而不失均称。
这比之他印象里的自己，更帅更高，尤其是容貌，那是真帅，非曾经的勉强过得去能相提并论的。
假若有一天，你蓦然发现自己相貌大变，变得英俊帅气，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你会怎么样？
刘长风死死地盯着镜子中自己的映像，内心不由崩溃，他感到了冥冥中满满的恶意，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他，甚至有点怀疑是否有什么邪物在作祟。
莫非这就是传说里的鬼打墙？他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他更加相信，也更加觉得，包括人生在内的世间一切，其实就是一场荒诞不经、虚幻不实的梦境而已。
曾经，有一个少林的老和尚跟自己说过，当你勘破蒙蔽世人眼睛的摩耶之幕时，你将会发觉，凡间种种，无非虚无假相。
此际的他，对老和尚彼时所言深以为然，尽管这个老和尚及其所说之言，或许也不过虚无假相。
“哈……”崩溃的刘长风咆哮怒吼，暴喝声中，他挥舞拳头，一拳拳地怒击镜子里自己的影像。
镜子并没有破碎，因为镜子是铜质的，受伤的反倒是拳头。可他却不予理会，他的胸中，有满腔的悲愤绝望，非此，不足以宣泄。
“驸马，你别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永安公主用力地抱着刘长风，声嘶力竭，声泪俱下。
看着永安公主满面的泪痕和一脸的彷徨无措，刘长风心有不忍，他停下手来，沮丧地委坐在地。
永安公主也随其一起坐下去，流着泪默默地帮他止血，帮他处理伤口，还不时地用嘴对着他手上的伤肿处温柔吹气，帮他缓解疼痛。
对此，刘长风还怎能无动于衷？又安忍再让她不知就里的，为自己担心落泪？
“你想了解，我为什么会做出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来吗？”他问道。
“嗯，想。”她连连点头回应。
“那我便将我记忆中的，自己的人生经历告诉你吧，听完，你自会明了——在我的记忆中，我是大汉千多年后的大明时期的一个江湖侠客，名叫刘长风…………”
于是，刘长风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简明扼要地向永安公主述说了一遍。
“一切的经历跟记忆均是那么的真实而又离奇诡异，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怀疑你，认为你在演戏的原因所在了，因为若非如此，实在是难以另寻更合理的解释。
“可当我看到镜子中完全陌生的自己时，我便知道，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不是你在演戏，而是我的人生，本就是一场荒谬绝伦的梦境，虚无缥缈，毫无意义！”
述说完后，他悲怆萧索地道，一副心丧若死、了无生趣的模样和表情。
天呀！难道一个人的记忆，真得会混乱到如斯这般的田地吗？永安公主震骇不已，她茫然，困惑，难以置信，良久才回过神来。
“在我的记忆里，你是西乡候、镇贼中郎将朱俊的族侄，两年前，孑然一身的你前来洛阳投奔朱俊将军，年半前，你我相识相知，年前，你我拜堂成亲，结为夫妇。”
永安公主悠悠言来，“半年前，你随朱俊将军前往青州等地平叛黄巾之乱，贪功冒进，单枪匹马追杀张角之女张宁时，坠落山涧，头部重创。
“两月前，你被送回来这里，于今之前，一直昏迷，不省人事。”
“哈哈哈……”刘长风闻言大笑，苍凉悲切，“一切尽皆天上的浮云耳！在我眼里，它像极了传说中投机界人人追求幻想，却又可望不可即的张婷女神，在你眼里，它像极了童话王国那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在别的一些人眼里，它又像极了老虎狮子等等各种东西。可像毕竟是像，并非本真，其实，它就是一浮云，仅此而已。”
“我们本身就活在感觉里，真假其实又有什么区别，你又何须过于在意？”永安公主沉默许久，这才温声出言，开解宽慰道，“感真则真，只要你感到真实，感到花的清香，感到内心的幸福快乐，那便足矣，即使本假，那又有何伤何碍？
“梦亦何妨？你知道吗，或许你是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十多岁的时候，便曾幻想着能否制造出那么一种如真美梦丸造福世人，它无害价廉，人服了之后，便可身临其境般地进入想要的美梦中。
“为此，我还请教了我父皇手下那帮研究长生不老术的炼丹术士，只可惜的是，毫无头绪一无所得，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何其善良仁心的女子，那些不问苍生问长生的帝王，与之相比，怎能不为之脸红羞愧？刘长风心中暗叹。
她说得在理，梦又有何妨？难道就因为人生是一场梦，我自此便要颓废不振，自暴自弃了吗？他思量自问，不久之后，终于豁然开朗起来。
“管他什么真真假假，是梦非梦，通通见鬼去吧！梦里，我也要活出自我，梦里，我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该追求的追求，该坚持的坚持。
“不错，我感到鸡腿是真实的，那它便是真实的，我觉得鸡腿好吃，那它便是好吃的，多想何益？我饿了，我要喝酒吃肉。”
刘长风爽朗大笑，豪迈坚定地道。
见此，永安公主倍感欣慰，脸上露出了喜悦迷人的笑容。她连忙下去准备饭菜。
两刻钟后，刘长风便在公主府的饭厅里，开始狼吞虎咽的吃喝开来，他也实在是有点饿了，加之本性使然，可不管什么吃相难不难看的。
“驸马爷，你好像很饿的样子呀，要不，我的鸡腿也给你吃了？”小女孩宝儿吃惊地看着刘长风逐一扫空桌上的盘碟，晃晃小手里的鸡腿说道。公主为了氛围和热闹，叫上了她同桌。
“我是见公主姐姐放下了筷子，而你又抱着一个鸡腿啃半天，方才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把它们消灭掉的，须知，浪费是可耻的。”看到小丫头那鸡腿上面光泽闪闪的口水，刘长风一阵恶心。
“公主，我忽然想起一事，随口一问，你别介怀？”酒足饭饱后，刘长风说道，“我会不会是你那什么如真美梦丸的实验品？”
“没有的事，这种神药，我也不过想想而已，根本就无从着手，谈何研究与实验？你要相信我，别再胡思乱想了。”永安公主诚恳道，目闪痛苦，泪盈双睫。
“你别这样，我相信你，即使是，为了这功在千秋的神丹仙药尽一份力，我刘长风亦认了，并且甘之如饴。”刘长风受不了永安公主的眼泪。
“你别胡思乱想便好，如真美梦丸这等神物，我是真的没有，要有，我一定给你一颗，让你在梦里与投机界的张婷女神邂逅，来上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永安公主这才展颜笑道。
“张婷女神是谁？”一旁的宝儿好奇道。
“张婷女神是传说里投机界的绝色佳人，她美若天仙，就跟你公主姐姐一样，据说，连天上的雁群，在目睹了她的美貌后，也会痴迷得排着‘惊艳忘飞’四个字纷纷往下掉。”刘长风解释道，顺便夸一句公主。
“那投机界又是什么？”宝儿又问。
“投机界，这是一个传说中的遥远的地方，据说那里，人人都在勇敢地追求张婷女神，不畏风险，至死无悔，但结果却都很悲催，无不落得焦头烂额一身伤。”刘长风感叹道。
随后，刘长风问了永安公主一些当下的时局大势，既然决定不管是否梦境，亦要积极坦然面对，那当然得了解一些当下的情况和事宜。
通过问话，他得知了起义的黄巾军，在以卢植、朱俊和皇甫嵩三将所部为主，各地自募兵马为辅的联合打击下，已是基本溃散，难有作为了。
这让刘长风暗自可惜，对于记忆中黄巾军首领张角提出并追求的，无剥削压迫，有自由幸福的太平道，他还是颇有认同感的。
还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四句口号，听着也很有气势，感觉很爽。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黄巾已垮，还谈什么投身他们，干出一番事业？
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如此也好，不用与公主决裂，这个善良温柔的公主，我还真有点英雄气短，不忍心伤害她。
但我又岂能匡扶汉室，皇宫一行，林总管亲自告诉了我，令我明白，不管好坏，皇帝都是骑在万民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独夫民贼！
在皇宫那段时间，刘长风关注且思考过帝制问题，无论用或良知或情理或自然正义等什么词儿都好，总之，自内心深处出发，自人性出发，他否定厌恶帝制。
身为侠客的他，是讲求天道的，何为天道，天道即正义，即损有余而补不足，即应如是。
他相信一件事情，只要是心无成见之人，在孔孟的禅让、专家治国跟世袭帝制两者之间，定会选择前者，就跟不管做不做的到，你都会觉得应该报答你的恩人一样，而不是给他一刀，就跟你觉得不应虐待动物一样，合乎人性情理。
世袭帝制，这是严重违背天道正义的，刘长风自是心无好感，但正义的咆哮凝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不少人已被人为的成见所蒙蔽。即使成功又如何？第二个建立家天下的夏启大概过不了多久也会出现。
有鉴于此，他虽觉得在这件事上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并非毫无意义，但还是不太情愿的，太难太沉重了，远比不上跟随张角和黄巾军省事。
当然，也还是有公主的原因在内，“你这个娘们，怎么就这么优秀呢？”刘长风看一眼既担心自己胡思乱想，又不好打扰自己，正一脸纠结的那位好姑娘，心里嘀咕道。
根据不知真假的记忆跟历史常态，民乱过后，应该便是将乱了，一群手握重兵的将军和拉起人马的义军首领，即将拉开群雄割据、逐鹿争霸的序幕。
之前起义的农民和之前平乱的士卒，将被赋予新的历史使命，为了新的所谓真命天子，新的皇帝，新的独夫民贼，而前仆后继地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在这样的乱世中，刘长风自然想要有所作为，想要为黎民苍生的福祉尽一份心力，想要改变这种循环的历史怪圈，但一时之间，他却有点拿不定主意，犹豫难决。
你这个娘们，怎么就这么优秀呢？刘长风又抬眼看了永安公主一眼，哀叹摇头，一脸苦恼。
我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如若她不是在演戏的话，那我这如此真实，且又如此荒诞离奇，完全无法衔接的两段人生，两段经历，又该怎么解释？
对，事实的真相只能是如此，或许她的演戏是别有用心和所图，并不一定像我猜想的那样，但演戏一事，却毋庸置疑。
出门上街前，刘长风跟永安公主回房整理仪容的途程里，他一路心中自语，自我安慰道。
可当他进得房中，立身梳妆台那光亮的壁镜前时，所有的侥幸希望便都瞬间化作了虚无，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镜子里的自己，容貌不凡，器宇轩昂，身高目测也在九尺之间，猿臂长腰，雄伟而不失均称。
这比之他印象里的自己，更帅更高，尤其是容貌，那是真帅，非曾经的勉强过得去能相提并论的。
假若有一天，你蓦然发现自己相貌大变，变得英俊帅气，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你会怎么样？
刘长风死死地盯着镜子中自己的映像，内心不由崩溃，他感到了冥冥中满满的恶意，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他，甚至有点怀疑是否有什么邪物在作祟。
莫非这就是传说里的鬼打墙？他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他更加相信，也更加觉得，包括人生在内的世间一切，其实就是一场荒诞不经、虚幻不实的梦境而已。
曾经，有一个少林的老和尚跟自己说过，当你勘破蒙蔽世人眼睛的摩耶之幕时，你将会发觉，凡间种种，无非虚无假相。
此际的他，对老和尚彼时所言深以为然，尽管这个老和尚及其所说之言，或许也不过虚无假相。
“哈……”崩溃的刘长风咆哮怒吼，暴喝声中，他挥舞拳头，一拳拳地怒击镜子里自己的影像。
镜子并没有破碎，因为镜子是铜质的，受伤的反倒是拳头。可他却不予理会，他的胸中，有满腔的悲愤绝望，非此，不足以宣泄。
“驸马，你别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永安公主用力地抱着刘长风，声嘶力竭，声泪俱下。
看着永安公主满面的泪痕和一脸的彷徨无措，刘长风心有不忍，他停下手来，沮丧地委坐在地。
永安公主也随其一起坐下去，流着泪默默地帮他止血，帮他处理伤口，还不时地用嘴对着他手上的伤肿处温柔吹气，帮他缓解疼痛。
对此，刘长风还怎能无动于衷？又安忍再让她不知就里的，为自己担心落泪？
“你想了解，我为什么会做出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来吗？”他问道。
“嗯，想。”她连连点头回应。
“那我便将我记忆中的，自己的人生经历告诉你吧，听完，你自会明了——在我的记忆中，我是大汉千多年后的大明时期的一个江湖侠客，名叫刘长风…………”
于是，刘长风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简明扼要地向永安公主述说了一遍。
“一切的经历跟记忆均是那么的真实而又离奇诡异，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怀疑你，认为你在演戏的原因所在了，因为若非如此，实在是难以另寻更合理的解释。
“可当我看到镜子中完全陌生的自己时，我便知道，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不是你在演戏，而是我的人生，本就是一场荒谬绝伦的梦境，虚无缥缈，毫无意义！”
述说完后，他悲怆萧索地道，一副心丧若死、了无生趣的模样和表情。
天呀！难道一个人的记忆，真得会混乱到如斯这般的田地吗？永安公主震骇不已，她茫然，困惑，难以置信，良久才回过神来。
“在我的记忆里，你是西乡候、镇贼中郎将朱俊的族侄，两年前，孑然一身的你前来洛阳投奔朱俊将军，年半前，你我相识相知，年前，你我拜堂成亲，结为夫妇。”
永安公主悠悠言来，“半年前，你随朱俊将军前往青州等地平叛黄巾之乱，贪功冒进，单枪匹马追杀张角之女张宁时，坠落山涧，头部重创。
“两月前，你被送回来这里，于今之前，一直昏迷，不省人事。”
“哈哈哈……”刘长风闻言大笑，苍凉悲切，“一切尽皆天上的浮云耳！在我眼里，它像极了传说中投机界人人追求幻想，却又可望不可即的张婷女神，在你眼里，它像极了童话王国那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在别的一些人眼里，它又像极了老虎狮子等等各种东西。可像毕竟是像，并非本真，其实，它就是一浮云，仅此而已。”
“我们本身就活在感觉里，真假其实又有什么区别，你又何须过于在意？”永安公主沉默许久，这才温声出言，开解宽慰道，“感真则真，只要你感到真实，感到花的清香，感到内心的幸福快乐，那便足矣，即使本假，那又有何伤何碍？
“梦亦何妨？你知道吗，或许你是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十多岁的时候，便曾幻想着能否制造出那么一种如真美梦丸造福世人，它无害价廉，人服了之后，便可身临其境般地进入想要的美梦中。
“为此，我还请教了我父皇手下那帮研究长生不老术的炼丹术士，只可惜的是，毫无头绪一无所得，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何其善良仁心的女子，那些不问苍生问长生的帝王，与之相比，怎能不为之脸红羞愧？刘长风心中暗叹。
她说得在理，梦又有何妨？难道就因为人生是一场梦，我自此便要颓废不振，自暴自弃了吗？他思量自问，不久之后，终于豁然开朗起来。
“管他什么真真假假，是梦非梦，通通见鬼去吧！梦里，我也要活出自我，梦里，我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该追求的追求，该坚持的坚持。
“不错，我感到鸡腿是真实的，那它便是真实的，我觉得鸡腿好吃，那它便是好吃的，多想何益？我饿了，我要喝酒吃肉。”
刘长风爽朗大笑，豪迈坚定地道。
见此，永安公主倍感欣慰，脸上露出了喜悦迷人的笑容。她连忙下去准备饭菜。
两刻钟后，刘长风便在公主府的饭厅里，开始狼吞虎咽的吃喝开来，他也实在是有点饿了，加之本性使然，可不管什么吃相难不难看的。
“驸马爷，你好像很饿的样子呀，要不，我的鸡腿也给你吃了？”小女孩宝儿吃惊地看着刘长风逐一扫空桌上的盘碟，晃晃小手里的鸡腿说道。公主为了氛围和热闹，叫上了她同桌。
“我是见公主姐姐放下了筷子，而你又抱着一个鸡腿啃半天，方才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把它们消灭掉的，须知，浪费是可耻的。”看到小丫头那鸡腿上面光泽闪闪的口水，刘长风一阵恶心。
“公主，我忽然想起一事，随口一问，你别介怀？”酒足饭饱后，刘长风说道，“我会不会是你那什么如真美梦丸的实验品？”
“没有的事，这种神药，我也不过想想而已，根本就无从着手，谈何研究与实验？你要相信我，别再胡思乱想了。”永安公主诚恳道，目闪痛苦，泪盈双睫。
“你别这样，我相信你，即使是，为了这功在千秋的神丹仙药尽一份力，我刘长风亦认了，并且甘之如饴。”刘长风受不了永安公主的眼泪。
“你别胡思乱想便好，如真美梦丸这等神物，我是真的没有，要有，我一定给你一颗，让你在梦里与投机界的张婷女神邂逅，来上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永安公主这才展颜笑道。
“张婷女神是谁？”一旁的宝儿好奇道。
“张婷女神是传说里投机界的绝色佳人，她美若天仙，就跟你公主姐姐一样，据说，连天上的雁群，在目睹了她的美貌后，也会痴迷得排着‘惊艳忘飞’四个字纷纷往下掉。”刘长风解释道，顺便夸一句公主。
“那投机界又是什么？”宝儿又问。
“投机界，这是一个传说中的遥远的地方，据说那里，人人都在勇敢地追求张婷女神，不畏风险，至死无悔，但结果却都很悲催，无不落得焦头烂额一身伤。”刘长风感叹道。
随后，刘长风问了永安公主一些当下的时局大势，既然决定不管是否梦境，亦要积极坦然面对，那当然得了解一些当下的情况和事宜。
通过问话，他得知了起义的黄巾军，在以卢植、朱俊和皇甫嵩三将所部为主，各地自募兵马为辅的联合打击下，已是基本溃散，难有作为了。
这让刘长风暗自可惜，对于记忆中黄巾军首领张角提出并追求的，无剥削压迫，有自由幸福的太平道，他还是颇有认同感的。
还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四句口号，听着也很有气势，感觉很爽。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黄巾已垮，还谈什么投身他们，干出一番事业？
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如此也好，不用与公主决裂，这个善良温柔的公主，我还真有点英雄气短，不忍心伤害她。
但我又岂能匡扶汉室，皇宫一行，林总管亲自告诉了我，令我明白，不管好坏，皇帝都是骑在万民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独夫民贼！
在皇宫那段时间，刘长风关注且思考过帝制问题，无论用或良知或情理或自然正义等什么词儿都好，总之，自内心深处出发，自人性出发，他否定厌恶帝制。
身为侠客的他，是讲求天道的，何为天道，天道即正义，即损有余而补不足，即应如是。
他相信一件事情，只要是心无成见之人，在孔孟的禅让、专家治国跟世袭帝制两者之间，定会选择前者，就跟不管做不做的到，你都会觉得应该报答你的恩人一样，而不是给他一刀，就跟你觉得不应虐待动物一样，合乎人性情理。
世袭帝制，这是严重违背天道正义的，刘长风自是心无好感，但正义的咆哮凝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不少人已被人为的成见所蒙蔽。即使成功又如何？第二个建立家天下的夏启大概过不了多久也会出现。
有鉴于此，他虽觉得在这件事上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并非毫无意义，但还是不太情愿的，太难太沉重了，远比不上跟随张角和黄巾军省事。
当然，也还是有公主的原因在内，“你这个娘们，怎么就这么优秀呢？”刘长风看一眼既担心自己胡思乱想，又不好打扰自己，正一脸纠结的那位好姑娘，心里嘀咕道。
根据不知真假的记忆跟历史常态，民乱过后，应该便是将乱了，一群手握重兵的将军和拉起人马的义军首领，即将拉开群雄割据、逐鹿争霸的序幕。
之前起义的农民和之前平乱的士卒，将被赋予新的历史使命，为了新的所谓真命天子，新的皇帝，新的独夫民贼，而前仆后继地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在这样的乱世中，刘长风自然想要有所作为，想要为黎民苍生的福祉尽一份心力，想要改变这种循环的历史怪圈，但一时之间，他却有点拿不定主意，犹豫难决。
你这个娘们，怎么就这么优秀呢？刘长风又抬眼看了永安公主一眼，哀叹摇头，一脸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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