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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背叛

    阿尔萨斯的转变很具有典型意义,联盟那些专家长期研究始终得不到完全满意答案,这个曾经视自己国家和人民为至高无上的王子,爱国者,最后却成为了自己国家的敌人,他后来的所作所为是曾经的敌人也做不到的。

    阿尔萨斯带着他的部队回到了洛丹伦,蒙在鼓里的故乡人民还以为自己的英雄回来了,盛大的庆祝遍布大街小巷,玫瑰花瓣飞舞歌颂的歌声在四处响起。

    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国王老眼昏花,他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儿子从远方归来,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珠,他从自己的王座上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迎上前去。

    在皇宫长长的过道上,阿尔萨斯的步伐稳定而坚毅,所有在场的人都盼望着这一感人的父子相见场面。

    “孩子,是什么样的磨难让你变得如此的苍老?”老国王抱住自己的儿子,一手抚摸阿尔萨斯的头发,曾经年轻英俊的王子,一头飘逸的金发,可是现在满头金色早已经没了踪影,代之是一片灰白枯暗的头发。

    阿尔萨斯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流露出父子重逢的欣喜,他任凭自己的父亲抱住他抚摸他,他就这样站立了当场,听到老国王的话后,他的暗白色的瞳仁里射出一丝寒光,“喔,我的父亲,我老吗?可即使如你这般老迈,可不是依旧还是这个王国的国王吗?”

    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听到儿子的嗓音带着一股金属的刮刺声,而且他明显感受到怀抱里的儿子,周身似乎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老国王后退一步细细打量眼前的儿子,他没有发现作为圣骑士的儿子身上应该散发的圣洁之光,“你的锤呢?”

    阿尔萨斯慢慢从腰带上解下霜之哀伤,“锤?喔,不,父亲,它不能使我拥有无上的力量,而这剑才是拯救这个世界利器!”仿佛在呼应阿尔萨斯的话,霜之哀伤顿时发出轰鸣声,紫色的雾气又开始弥漫在剑身上下。

    “你,你,你不是我的阿尔萨斯。”老国王指着面前的儿子,身子往后惊恐地后退。

    阿尔萨斯单手用剑柱着地面,单膝下跪,“不要着急,我的父王,时间还来得及,让我们作个从容的告别,你最后看清楚一眼你的儿子吧。”

    此时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国王已经彻底醒悟过来,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叫着,“卫兵卫兵,拿下这个阿尔萨斯,他不是我儿子。”

    这一切变故来得实在太快,场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阿尔萨斯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他紧走几步,赶上老国王,他将霜之哀伤从剑鞘里拔了出来,皇宫里紫色雾气又一次大幅升腾。

    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已经跑到自己王座边上,但是霜之哀伤从后面赶了上来,老国王身上的鲜血流出来淌在王座和下面的地板上,然后快速凝结成冰,整个人在椅子前瘫软了。

    皇宫里的侍卫此时方才醒悟过来,大叫着,“快救护国王,杀了阿尔萨斯!”,纷纷奔了过来。

    已经出鞘的霜之哀伤如同一头出笼的猛兽见到久违的猎物,剑身发出的嗡嗡声更响了,皇宫里剑气飞扬,一簇簇血光崩溅人头翻滚,成了修罗地狱般的景象,任何一个企图拦阻阿尔萨斯的人都命丧当场,“毁灭吧,王国,一个新的秩序将会诞生。”空旷的皇宫里阿尔萨斯的声音久久回荡。

    没有人再敢上前挡住阿尔萨斯,他转身拖着剑一步步离开皇宫,所有人对他背叛王国和杀掉自己父亲的行为都百思不得其解并心生痛恨,以至于后来在铁炉堡和暴风城内那些历史研究者都研究出一套理论,称为阿尔萨斯之怒,也被称为哲学范畴中的杀父情结。

    “太邪恶了,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产生如此变化?”这次承恩再也忍不住了,“难道霜之哀伤上蕴含这么大的魔力?”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反正传说很多,有一种说法大家后来普遍接受,就是一切都是耐奥祖德谋划,他早就准备引诱一个强大的勇士,帮助他摆脱恶魔的控制,而我们年轻的王子从一开始就一步步地走进了陷阱。”斯托费中校耐心地解释道。

    “那么后来呢?”

    阿尔萨斯杀死自己父亲后,已经成为王国的公敌,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所有胆敢质疑他的都被视为敌人,那些曾经在白银之手共同浴血过的战友,全部变成了对立面,成为阿尔萨斯霜之哀伤剑下的亡魂。

    在护送老国王泰瑞纳斯米奈希尔的灵柩前往安葬的路途中,阿尔萨斯再一次出现了,而此次面对他的是联盟内盛名最大的圣骑士,他的老师乌瑟尔。

    虽是师徒,但两人的感情早已断绝,而在这一刻,双方都明白你死我活的时候到了。

    “你,背弃了圣光,背弃了联盟和王国,背弃了你的人民!”乌瑟尔义正辞严。

    “圣光?王国?人民?”阿尔萨斯依旧发出刮刺般的笑声,“难道我净化斯坦索姆不是为了这些?而你口中的人民和王国又是如何对待我的?”

    “你被黑暗魔法扰乱心智,你完全失去辨别的能力。”

    “去你的圣光吧,我知道黑暗法术给了我无穷的力量,而你的圣光,它却连简单的清理都不能做到。”

    乌瑟尔摇摇头,叹息道,“你曾经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曾经对你寄予厚望,我认为你可以拯救艾泽拉斯,但你却背叛所有人的信任,直到今天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阿尔萨斯伸出手掌摆了摆,“你还是这些陈旧迂腐的思想,没有人能救得了艾泽拉斯,这个世界不需要救世主,这个世界只承认最强大的力量。”

    乌瑟尔不再说话,从背后抽出一直跟随他的战锤,甫一拿出,周围立即光线大盛,“今天我们做个了断吧,圣光的职责就是阻止邪恶。”

    霜之哀伤出现在阿尔萨斯手上,紫色剑气与金色光线立即交织在一起,他喃喃低语道,“也好,今天的我将彻底与过去决裂,再也没有任何宽恕和怜悯。”

    “圣光燃烧一切!”在乌瑟尔大喊声中,战锤直接向着阿尔萨斯头顶砸来。

    阿尔萨斯退后几步,举起手中剑空中一挡,两个颜色互相混杂,金铁交耳,周围的空气被撕碎发出呼呼的叫声。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一箭开外,场地中央只剩下这对曾经的师徒在角力,一锤换一剑一剑对一锤,突然乌瑟尔猛喝一声,山岳般的力量朝阿尔萨斯压了过去,乌瑟尔人和战锤混为一体,好似被铸造在一起的雕像,通体发出圣光,“为了圣光!”

    呼喊声中,乌瑟尔的战锤砸中了阿尔萨斯的腹部,“啊,”阿尔萨斯发出一阵痛呼,人早已经向后飞出,身体还在空中翻滚,嘴巴里一阵强烈的甜味涌上来,噗地一下一大口鲜血直接喷出。

    阿尔萨斯重重摔落在地,浑身骨头似乎都根根断裂,看见乌瑟尔一锤将这个人神公愤的叛徒砸到地面,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声。

    阿尔萨斯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手中的霜之哀伤掉在不远处,他想强行忍住,但一口一口鲜血不停从嘴边涌出。

    这就是强大的圣光,阿尔萨斯曾经是它的追随者,但他背弃了它,现在圣光正以强大的力量来告诉他,他的选择是多么地错误。

    一道强烈的光芒照射在阿尔萨斯脸上,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乌瑟尔的剪影在他面前比平时显得更高大,乌瑟尔沉闷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你曾经是这个大陆的希望,阿尔萨斯,你完全可以成为圣光的继承者,成为人民的守卫者。”

    “你被黑暗蒙蔽了双眼,你开始相信黑暗魔法,你居然向黑暗屈服,你居然开始背叛圣光,你居然杀死你曾经的战友,你居然杀死你的父亲。”乌瑟尔越讲越激动,语言有点组织不畅。

    围绕在乌瑟尔身边的圣光更加炙烈,阿尔萨斯觉得自己的脸庞似乎都被燃烧,一直烧到他大脑的深处,燃烧着他的灵魂。

    “难道背弃圣光真是个错误吗?”他此刻心里不由闪过一丝疑问,“难道黑暗魔法不能给我强大的力量吗?”

    乌瑟尔缓缓地举起手中圣光四溢的战锤,曾经的仁爱转化成了无穷的愤怒,结束这一切吧,乌瑟尔内心低呼。

    阿尔萨斯用尽最后的力量抬起头来,他看着自己这位曾经的老师现在高高举起的战锤,老师的脸因为痛苦或者愤怒而变得扭曲,阿尔萨斯眼睛里也开始流下眼泪,所有的一切都成为过去的云烟,这就是人生啊,他将头仰得更高,等待最后致命的一击。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你这个杀父的逆子,你这个圣光的背弃者,你这个王国和联盟的叛徒,你这个杀害战友和人民的刽子手,我代表圣光处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