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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清君侧

    看着那被撞的捂着脑门,没被罚的哆嗦发抖,闻人杰又恐吓道:“还不够响,接下来撞大树好了。记得,我这是替全江湖铲除败类!”那些人爬起来,连滚带爬躲开去:“我们知错了!”闻人杰也不追,问道:“光明经,学不学?”那越来越远的声音喊:“不用,不用!”

    燕殊摇头而笑,对他说:“好了,别太过分了。”闻人杰点头:“我就图个畅快,这种恶人,就该有点报应。老天不报应,我来给他们报应!”燕殊只好说:“小子真嚣张,年轻嘛。我想说点别的,我无意破坏你与嬴涟殇之间的情义,嬴公主骂过我,说江湖不讲逻辑,逻辑我不懂,但我要这一次,要用事实说话,我找到了嬴涟殇偷取你父母骨灰盒的证据。”

    “证据?”闻人杰一时有些懵,燕殊告之:“第一,她有动机,因为她与你,毕竟是仇大于情,我不知道偷骨灰盒究竟是有什么用,可能是想威胁你,第二,我有个很信任的、很正气的徒弟,他在龙江畔埋藏秘籍时挖出一些灰烬,那应该是一个布袋,但嬴涟殇最近在那里出现,引起我的注意,我们检查了这些灰烬,其中有很少量的骨灰,我找苏城主拿到了你擦过血的棉布,比照出来,果然是你的亲人。我想,那应该是嬴涟殇所埋。”

    闻人杰登时怒道:“嬴涟殇,果然是她!杀我父母不说,还想用他们的骨灰来威胁我!”燕殊分析:“这一切,只有你来处理,我无意插手。她藏过你父母骨灰,这是事实,无论她与你有多少情义。那里面骨灰很少,绝大部分应该留在嬴涟殇手中,她要做什么?”

    她还没有说完,就见闻人杰飞奔去找嬴涟殇,“啪”一声摁上她肩膀:“把我父母骨灰还我!”嬴涟殇似乎早有准备:“我不知道在哪里,你可以去搜。”闻人杰更是暴怒:“你这么老奸巨滑,会让我搜到?我有证据,你不可能抵赖,交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没用的,小魔头,”嬴涟殇在这事件上的态度冰冷,“这是我的原则。”闻人杰哼了声:“你可真是善变,刚才还为我而死,现在就是冰山一座。”嬴涟殇转身要走,留下一句:“所有的冰山,曾经都是云。”这仿佛是岔开话题的语言,却让闻人杰心下一阵难过。

    他回过神来,再要争辩时,嬴涟殇忽然身体一晃,睡倒在地!“嬴公主?”闻人杰起先是诧异,之后见她全无反应,脸色巨变,“涟殇!嬴涟殇!”他忘记了去触她的口鼻呼吸,忘记了去摸她的脉搏起伏,只是一个劲地叫喊她的名字,她全身没有任何伤口,没有一丝疾病的状况,更让他恐惧。“涟殇!涟殇!”他感受不到她的温度,只觉得花红如血,异样伤人。

    他想起去找燕殊,但那七门教主来去无踪,已没了行迹,最后还是韩风戟含着疑问走来:“你们在玩捉迷藏吗?你找不到她吗?哦,她睡着了啊,皇帝妹妹真不一般,在大院子里就能睡觉。”闻人杰不知说什么好,韩公子只看了嬴涟殇一眼就说:“她是睡着了,她不是不理你,你放心啊。”说着,搭上她脉搏,“我久病成良医,她是安眠药药性忽然发作了。”

    闻人杰两手一松,身子软了下去,韩风戟含笑安慰:“放心啦,皇帝妹妹不是不理你,她不生气。”月明风清,他笑意飞扬,闻人杰放下嬴涟殇,感叹道:“是她这么一睡,让我明白了,我父母之死,是后秦国的责任,单找她一人报仇,对她不公,对我父母也不合适,要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就要将后秦整个篡国集团揪出来,破其阴谋,才算复仇。”

    韩风戟似乎懂了,一个劲地点头,闻人杰话说一半,还有一半在他心里:她倒下,我却没有复仇的快感,她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我还报什么仇?“你照顾她,我去为她准备饭菜。”他将嬴涟殇交予韩公子,独自向方才那些夺秘籍者所逃方向潜去,欲打探更多消息。

    一路走去,弟子都睡下了,绕过岗哨,果然见一处灯火明亮,出入都是衣冠楚楚之人。“果然有人在密谋,让我去探个一二。”闻人杰飞出一块暗器软玉扣,打在守卫穴道,趁他昏迷时潜了进去,就听见一人说:“公子,要掀翻皇上,先得断他的后,除掉太子!”

    这称呼、这话语顿时提起了他的精神,难道她是假装昏睡,然后抄进路到这里来密谋?又听得几人道:“不错,太子最近是多灾多难,只怕支持不了多久,若他一命呜呼,咱们公子是皇上血亲,正能得此地位。”更有人说:“嬴公子,在暗地里布局谋划,是你的专长啊!”

    嬴公子!果然是嬴涟殇!闻人杰一听她的名字,就比看见猎物的金钱豹更快万倍,“嘣”一声踢开门喊:“嬴涟殇,你又要谋逆篡国吗?”屋里人完全愣住,闻人杰却见坐在主人位置上的,是个黑衣白面文士,看上去胸有阴谋,却远远不及嬴涟殇吞吐江山之气。

    这人不是嬴涟殇,更不是她所假扮,“你是什么人?喊嬴涟殇做什么?”众人还奇怪,闻人杰脑子里飞快转着,终于喊了声:“嬴涟殇发现你们了!我让你们快跑!”这警报响的及时,那参与谋逆者全速窜出,桌椅“劈里啪啦”乱响一阵,他也趁机溜了出去。

    还好自己反应快,闻人杰边跑边想,但在溜走的人群中,没有见那主持会议的文士。“他难道不怕?”他回忆起自己喊起“嬴涟殇发现你们”那瞬间,此人面无表情,端坐椅中。“或者,他与嬴涟殇有过什么协议?是一伙的,还是盟友?”他想到,“若是这样,为什么他那些幕僚却怕她呢?若有这么一个强劲盟友,应该众人皆知才对,除非他们是秘密合作。”

    “秘密合作?”他转念一想,忽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好你个嬴涟殇,真是诡计多端!她一定是以辅政王之名,支持这群逆党,但又以将他们行动告之皇上作为威胁,不许这人提起此事有辅政王支持。然后,嬴涟殇就掌握了他们的一切机密。先唆使他篡位,等他们行动,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勤王,清君侧,让后秦四周都是自己的势力,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