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陨
“请大师赴死！”
这句话一出，老姜身后的道象重新演绎火鸦、金乌、毕方和朱雀等火系神鸟，那些神鸟盘桓飞舞，飞到青牛上空，忽然口吐烈火，火焰像倾盆大雨洋洋洒洒落下，打在青色光罩上，就好像暴雨打在了黑色的雨伞上，溅射出连串火舌。
青牛一改懒散姿态，拳头大的牛眼里闪过怒意，低吼一声，张嘴吐出一道青光，击中一只火鸦，那只火鸦发出惊恐哀鸣，瞬间破碎，重新变成一道符文没入老姜身体。
一只火鸦被灭，剩余火鸦、金乌、毕方和朱雀攻势更急，一波火雨没有建功，金乌和朱雀突然升空，变成了太阳，源源不断的光和热照射下来，渗透进了青色光罩，化作符文，与组成青色光罩的符文短兵相接，一枚枚的符文湮灭，又一枚枚新的符文衍生，交战处，虚空的规则仿佛成了面团，被青牛神和火焰神鸟随意篡改。这是学问与学问的碰撞，真理与真理的战争，必须以一方的彻底投降才会结束。
另外一边，火鸦和毕方沐浴太阳光热，好像一下子具有了主场优势，身形愈加凝实，鸟喙和利爪隐隐带上了一溜儿赤青色，然后带着一种焚烧万界的一往无前的气势重新对青色光罩发动了攻击。
漫天的火雨中，老姜好整以暇的说：“王妃，青牛神虽然是裂国级的武装，但是操纵它的你境界太低，其中的神通变化发挥不了百一，我是真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底气，竟然异想天开的要称量称量我这个老头子。”
王妃眼中流露出狠意，说：“大师想知道？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一落，辽王府那边突然传来潺潺水流声，一团水色肉眼可见的在天空出现，很快与老姜这边的火光重叠。
整个河陵县的天空好像布满了火烧云，有一种琉璃般的美，无数的河陵县百姓从被窝里爬出来，茫然的站在院子里、马路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看来，河陵县好像被割成了两段，一边阴雨绵绵，一边酷热如夏，两段河陵的天象如同相互绞杀的蟒蛇，直到雨过天晴。
已经是半夜，但是因为火烧云的存在，河陵县反而亮如白昼。
“周易，你个乌鸦嘴！”
老姜咕哝了一句，伸手一招，房内一声清脆的鸣叫响起，一柄雪亮长剑蓦然在手。
一剑在手，老姜气势更盛，看向天边与火光绞杀的水色，跃跃欲试。
“你怎会有武装级别的武器？”
杨利涛死死盯着老姜手里的长剑，不敢相信的惊呼道。
老姜不屑的看他一眼，但仍旧解释道：“灯笼人，你莫非忘记了老子是做什么的出身？”
“大师，姜世华是铸道大师，这柄剑应该是他的本命文器，他晋升了大学士，顺带着文器也跟着得到进阶。”
王妃说出猜测，然后顿了顿，又说：“大师既然有武装在手，我辽王府这次认栽。”
王妃叹了口气，心中已经萌生退意。
如果说单凭老姜一人，以青牛神和从京都请来的那人操纵水云珠，还能付出一定代价拿下，但是谁能料到老姜竟然暗中藏着一柄武装级别的本命文器，真要厮杀起来，一来请来的那人和水云珠的配合肯定比不上老姜与他的本命文器的配合，二来，两个大学士动用武装相互厮杀，势必惊动朝廷，到时候，河陵县的篓子可就瞒不住了。
老姜呵呵一笑，满意的说：“果然要打过才好沟通，认栽就好，加钱吧！原来你们出的价钱只够买翰林级别的我，现在我既然成了大学士，你们还想让我去做那件事，得加钱！”
王妃猛然一怔，继而狂喜，道：“大师想要多少？”
老姜说：“十倍，起码得十倍！”
王妃说：“成交！”
老姜说：“你们辽王府太虚伪，我信不过你们，你以辽王府祖先的名义起个誓。”
王妃犹豫了一下。
老姜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说：“王妃莫不是在给我时间反悔？”
王妃立刻说：“我以辽王府的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承诺将十倍于原定数额的物资送至姜世华指定地点指定人选，如违此誓，辽王府世代辽王将不得安息，辽王府的学问脉络将就此断绝。”
老姜说：“王妃想得真周到，我只是提议你以祖宗的名义起个誓，没想到你连后人都想到了。”
王妃轻描淡写的说：“左右我辽王府又不打算违约，只要能够取信大师，我就算说得再多一些又有何妨。”
老姜竖起大拇指说：“王妃真是好度量，单凭这一点，艳红就比不上你。”
王妃疑惑：“艳红？”
朱食夫走上前，悄悄耳语，王妃脸色立刻气得煞白。
老姜装作没有看见，说：“我还有一个条件。”
王妃眼中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说：“你说！”
老姜指了指周易，说：“我还是信不过你们，我要求你们将物资筹备好之后，交到周易的手中，由他通过官方渠道运送到大风府。”
王妃说：“这不可能，周易早已被革了学籍和功名，现在只是一个白身，用不了官方渠道。”
老姜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王妃看向周易，眼中露出挣扎。
老姜老神在在，火上浇油说：“王妃，再迟疑下去，等到那木将军彻底撕开封印，可就不是现在这个价钱了。”
王妃终于意动，说：“明日周易就会恢复功名和学籍。”
就在这时，独山脚下突然一声异响，燃起熊熊烈火，继而，天空的火烧云骤然消散，下起漂泊大雨。
同时，阵阵冷风吹起，四下响起若有若无的哭泣。
“天哭了，这是有大学士在河陵县陨落。”
“河陵县什么时候出现大学士了？”
“是什么情况？是有妖族攻城吗？”
……
河陵县的百姓茫然失措。
“大师真是好手段！”
王妃收起青牛神，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杨利涛眼神复杂，躬身向老姜行了一礼，跟着离去。
后面，朱食夫和一众杂役同样眼神复杂，依次行礼离开。
周易慢慢走过来，握住老姜的手，说：“还真是上赶着去死啊！”
老姜说：“晚了就来不及了，那木将军撕开封印的速度远超辽王府预估的速度。”
周易说：“所以，你刚突破就过去了？只留下一道分神，连顿饭都不吃。”
老姜说：“最后不还是吃了吗？”
周易说：“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椅子下面的碗吗？”
老姜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说：“那你怎么没揭穿我？”
周易说：“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老姜说：“敞亮！”
周易鼻子这时有些发酸，因为老姜的身体变得有些模糊。
老姜说：“周易，相识一场，缘尽于此，有一句忠告。”
周易揉了揉鼻子，说：“你说。”
老姜说：“希望你以后一定不要像我这样做个孤魂野鬼。”
周易说：“你放心吧，等我真正绕开那些大物，再进行治学，破境像喝水，肯定一大帮子人围着我。”
老姜说：“那你赚了，这一大帮子人里肯定有女士子，到时候你想看谁的大腿就看谁的大腿。”
周易说：“死人话就是多。”
老姜眼中露出怀念神色，说：“上次听到这一句话，还是躺在艳红怀里的时候。”
周易说：“是因为体能太差，只能用嘴拖时间吗？”
老姜笑了笑，说：“可能吧！”
周易说：“老姜，你怎么不反驳我了？”
老姜温和的说：“不了！”
周易沉默。
“走了！”
最后，老姜说。
身体好像一张纸，被大雨撕碎。
还真是风流云散！
周易盯着黑漆漆的天空，心中涌起巨大的悲戚。
这句话一出，老姜身后的道象重新演绎火鸦、金乌、毕方和朱雀等火系神鸟，那些神鸟盘桓飞舞，飞到青牛上空，忽然口吐烈火，火焰像倾盆大雨洋洋洒洒落下，打在青色光罩上，就好像暴雨打在了黑色的雨伞上，溅射出连串火舌。
青牛一改懒散姿态，拳头大的牛眼里闪过怒意，低吼一声，张嘴吐出一道青光，击中一只火鸦，那只火鸦发出惊恐哀鸣，瞬间破碎，重新变成一道符文没入老姜身体。
一只火鸦被灭，剩余火鸦、金乌、毕方和朱雀攻势更急，一波火雨没有建功，金乌和朱雀突然升空，变成了太阳，源源不断的光和热照射下来，渗透进了青色光罩，化作符文，与组成青色光罩的符文短兵相接，一枚枚的符文湮灭，又一枚枚新的符文衍生，交战处，虚空的规则仿佛成了面团，被青牛神和火焰神鸟随意篡改。这是学问与学问的碰撞，真理与真理的战争，必须以一方的彻底投降才会结束。
另外一边，火鸦和毕方沐浴太阳光热，好像一下子具有了主场优势，身形愈加凝实，鸟喙和利爪隐隐带上了一溜儿赤青色，然后带着一种焚烧万界的一往无前的气势重新对青色光罩发动了攻击。
漫天的火雨中，老姜好整以暇的说：“王妃，青牛神虽然是裂国级的武装，但是操纵它的你境界太低，其中的神通变化发挥不了百一，我是真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底气，竟然异想天开的要称量称量我这个老头子。”
王妃眼中流露出狠意，说：“大师想知道？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一落，辽王府那边突然传来潺潺水流声，一团水色肉眼可见的在天空出现，很快与老姜这边的火光重叠。
整个河陵县的天空好像布满了火烧云，有一种琉璃般的美，无数的河陵县百姓从被窝里爬出来，茫然的站在院子里、马路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看来，河陵县好像被割成了两段，一边阴雨绵绵，一边酷热如夏，两段河陵的天象如同相互绞杀的蟒蛇，直到雨过天晴。
已经是半夜，但是因为火烧云的存在，河陵县反而亮如白昼。
“周易，你个乌鸦嘴！”
老姜咕哝了一句，伸手一招，房内一声清脆的鸣叫响起，一柄雪亮长剑蓦然在手。
一剑在手，老姜气势更盛，看向天边与火光绞杀的水色，跃跃欲试。
“你怎会有武装级别的武器？”
杨利涛死死盯着老姜手里的长剑，不敢相信的惊呼道。
老姜不屑的看他一眼，但仍旧解释道：“灯笼人，你莫非忘记了老子是做什么的出身？”
“大师，姜世华是铸道大师，这柄剑应该是他的本命文器，他晋升了大学士，顺带着文器也跟着得到进阶。”
王妃说出猜测，然后顿了顿，又说：“大师既然有武装在手，我辽王府这次认栽。”
王妃叹了口气，心中已经萌生退意。
如果说单凭老姜一人，以青牛神和从京都请来的那人操纵水云珠，还能付出一定代价拿下，但是谁能料到老姜竟然暗中藏着一柄武装级别的本命文器，真要厮杀起来，一来请来的那人和水云珠的配合肯定比不上老姜与他的本命文器的配合，二来，两个大学士动用武装相互厮杀，势必惊动朝廷，到时候，河陵县的篓子可就瞒不住了。
老姜呵呵一笑，满意的说：“果然要打过才好沟通，认栽就好，加钱吧！原来你们出的价钱只够买翰林级别的我，现在我既然成了大学士，你们还想让我去做那件事，得加钱！”
王妃猛然一怔，继而狂喜，道：“大师想要多少？”
老姜说：“十倍，起码得十倍！”
王妃说：“成交！”
老姜说：“你们辽王府太虚伪，我信不过你们，你以辽王府祖先的名义起个誓。”
王妃犹豫了一下。
老姜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说：“王妃莫不是在给我时间反悔？”
王妃立刻说：“我以辽王府的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承诺将十倍于原定数额的物资送至姜世华指定地点指定人选，如违此誓，辽王府世代辽王将不得安息，辽王府的学问脉络将就此断绝。”
老姜说：“王妃想得真周到，我只是提议你以祖宗的名义起个誓，没想到你连后人都想到了。”
王妃轻描淡写的说：“左右我辽王府又不打算违约，只要能够取信大师，我就算说得再多一些又有何妨。”
老姜竖起大拇指说：“王妃真是好度量，单凭这一点，艳红就比不上你。”
王妃疑惑：“艳红？”
朱食夫走上前，悄悄耳语，王妃脸色立刻气得煞白。
老姜装作没有看见，说：“我还有一个条件。”
王妃眼中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说：“你说！”
老姜指了指周易，说：“我还是信不过你们，我要求你们将物资筹备好之后，交到周易的手中，由他通过官方渠道运送到大风府。”
王妃说：“这不可能，周易早已被革了学籍和功名，现在只是一个白身，用不了官方渠道。”
老姜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王妃看向周易，眼中露出挣扎。
老姜老神在在，火上浇油说：“王妃，再迟疑下去，等到那木将军彻底撕开封印，可就不是现在这个价钱了。”
王妃终于意动，说：“明日周易就会恢复功名和学籍。”
就在这时，独山脚下突然一声异响，燃起熊熊烈火，继而，天空的火烧云骤然消散，下起漂泊大雨。
同时，阵阵冷风吹起，四下响起若有若无的哭泣。
“天哭了，这是有大学士在河陵县陨落。”
“河陵县什么时候出现大学士了？”
“是什么情况？是有妖族攻城吗？”
……
河陵县的百姓茫然失措。
“大师真是好手段！”
王妃收起青牛神，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杨利涛眼神复杂，躬身向老姜行了一礼，跟着离去。
后面，朱食夫和一众杂役同样眼神复杂，依次行礼离开。
周易慢慢走过来，握住老姜的手，说：“还真是上赶着去死啊！”
老姜说：“晚了就来不及了，那木将军撕开封印的速度远超辽王府预估的速度。”
周易说：“所以，你刚突破就过去了？只留下一道分神，连顿饭都不吃。”
老姜说：“最后不还是吃了吗？”
周易说：“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椅子下面的碗吗？”
老姜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说：“那你怎么没揭穿我？”
周易说：“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老姜说：“敞亮！”
周易鼻子这时有些发酸，因为老姜的身体变得有些模糊。
老姜说：“周易，相识一场，缘尽于此，有一句忠告。”
周易揉了揉鼻子，说：“你说。”
老姜说：“希望你以后一定不要像我这样做个孤魂野鬼。”
周易说：“你放心吧，等我真正绕开那些大物，再进行治学，破境像喝水，肯定一大帮子人围着我。”
老姜说：“那你赚了，这一大帮子人里肯定有女士子，到时候你想看谁的大腿就看谁的大腿。”
周易说：“死人话就是多。”
老姜眼中露出怀念神色，说：“上次听到这一句话，还是躺在艳红怀里的时候。”
周易说：“是因为体能太差，只能用嘴拖时间吗？”
老姜笑了笑，说：“可能吧！”
周易说：“老姜，你怎么不反驳我了？”
老姜温和的说：“不了！”
周易沉默。
“走了！”
最后，老姜说。
身体好像一张纸，被大雨撕碎。
还真是风流云散！
周易盯着黑漆漆的天空，心中涌起巨大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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