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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很久很久以前,阿里亚星球的人们掌握了虫洞的奥秘,并且由此发明了连接地球与阿里亚星球的时空隧道,只不过,由于技术有限,加上开启时遂道所消耗的能量巨大,因此,每隔十年,时空隧道才能开启一次,并且只有身体内的某种电波与时道内的电波相同的人才能进入,而这种电波只存在于未婚的女身上,她们被称为圣女,作为阿里亚星球的与地球交往的桥梁。

    圣女的一生既是幸运又是悲苦的,她们大多在时空隧道开启之时被选中作为下一次也就是十年以后前往地球的使者。一但成为圣女,她们地位便变的非常尊贵,仅次于星球的首领,她们的家人也会享有丰厚的待遇,在等待的十年里,他们要学习地球的各种知识,以及如何做一名优秀的使者。她们不能拥有爱情,一旦时隧道开启,她们便将离开自己的家人,独自前往一个陌生的星球,在那里生活十年,而她们不管在地球上遭遇的一切困难与危险,都只能独自去面对。

    而她们唯一拥有的,便是一条用水晶做的项链,每一个圣女出发之前都必须带着它,因为项链里含有可以帮助它们回来的芯片。如果幸远的话,十年过后圣女平安归来,那么她便可以恢复普通人的生活,拥有自己的家庭与幸福。当然也时常有些圣女到了时间却没有回来,她的家人们悲痛欲绝,却又无能为力,谁也不知道她去发生了什么,此时她又身在何处,也许她弄丢了项链也许她跟某个地球人有了感情,又或者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人们纷纷猜测她的遭遇,但最终都会逐渐忘掉她,从此,那些未能回来的圣女便再也从阿里亚星球彻底的消失了。

    谁也不希望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的家庭上,于是,每当快到时空隧道开启时,大一些的姑娘们的父母便开始焦急地为女儿配一门亲事,年龄不够婚配的女孩们的父母才是最着急的,他们不断的去恳求首领与大巫师,急的团团转却无法改变现实。

    上一次时空隧道开启时,白玛才刚满十一岁,这个时候,像有和白玛差不多年纪的家庭女孩的家庭早已经急的焦头烂额,而白玛的母亲梅朵却像往常一样带着女儿在小院子里侍弄着花草,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系着围裙,乌黑夹杂着几根银丝的头发被整整齐齐梳在脑后,她正在用沾了些泥土的手抚摸着一片金银花的叶子,脸上挂着她那永久不变的平和的表情。

    “咚~咚~”祭坛上的大钟被敲响了九下,这是首领召唤族人们的声音。但是,白玛的注意力并没有被钟声吸引去,此刻,她正死死地盯住金银花下一片刚刚掉落的叶子,这片叶子又嫩又绿,显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掉落。而一旁边的梅朵,她正出神的望着远处。

    “阿妈,你怎么了?”白玛扯了一下母亲的围裙,用湖水般的眼睛望着梅朵,忧心地问。

    “我很好呀,你为什么这么问?”梅朵故作轻松地说。

    “不,你在骗我,你一定有什么事的,你瞒不住我的,这些天,我能感觉到你在担心什么着什么事情,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我可以,我是最了解你的,你不也是最了解我的吗?”白玛直视着母亲的眼睛,严肃的说。白玛说的不错,她的确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也许是梅朵坎坷的经历:她年幼时失去了亲,结婚后又失去过丈夫,经历了大喜大悲后,她的性格便变得非常稳重,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总是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遇到再大的事情依旧可以保持平静,别人无法推测她到底是高兴,伤心或是生气。只有白玛除外,她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总能猜到母亲的心思。

    梅朵笑了笑,俯下身去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轻声说:“你简直像会读心术一样,不过宝贝你太敏感了,这对这么大年纪的小孩子来说可不好。”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吗?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梅朵一边解下围裙,一边说“我想我们该走了,时空隧道快开启。”

    “什么是…”

    “路上再告诉你,快走吧!”梅朵一边用围裙擦着刚洗的手,一边说,随后把围裙扔到一边,牵起女儿的手便向外走。

    祭坛上的钟钟响起已经过了十多分钟,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往祭坛上来了,可是仍不见圣女娜雅的影子,首领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她早就该到了,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他不耐烦的说。“族长,我去派人去看看吧,要是误的了事情就不好了。”一旁的大巫师说。

    “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去吧!”首领摆了摆手,随后往娜雅家的方向走去。

    娜雅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时不时的抽泣一声,她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眼睛肿的像桃一般,,她的眼泪早在昨晚就流干了,眼中只剩下死鱼一般的眼珠与满眼血丝。她的母亲坐在旁边紧紧搂着她,父亲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背着手,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

    “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有时间赶紧想办法呀!”母亲满是责备的怨道。父亲双手一摊,焦急且无奈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嘛!”说完,便沿着墙蹲下去,把头一扭,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事啊…”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不妥,重新站起来,看了一眼处在绝望之中的女儿,开口说道这么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还再说首领那边还等着呢,这......”

    母亲瞪了他一眼,还未开口,女儿便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了阿爸,别把我送到那里去,哦,可怜可怜我吧,我如果去了地球我就活不成啦!那群野蛮的人会怎么对我啊,他们甚至会把我吃掉,听说他们是会吃人肉的,就算他们不吃掉我,我又怎么在能在那里活下去呢,没有家,没有族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生活十年,我一定会疯的,这简直比被流放还要可怕…”

    “没你想的那么可怕”首领尼玛洪亮的声音响起,“记得吗,地球人和我们的一样,只不过他们犯了和我们祖先当年同样的错误罢了,至于吃人,哦也许是有过,不过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在地球你一定会生活的很好,而且,不要忘记你的使命,找到种子并把它带回来,不然过不了多少年我们的星球族人便会灭亡了。鹿神会保佑你平安归来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和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朝鲁是个好小伙子,他仰慕我知道你们已经互相爱慕许久了,只是因为你的身份……不过没关系,他发誓他会等你回来的,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幸福的生生活在一起了。尼玛尽量用温和的声音安抚她,不过当他走进门时然看到娜雅的这幅样子,还是皱了皱眉头,“快去吧,孩子,族人们都在等着你。”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只不过还是夹杂着一丝不满。

    “啊,朝鲁,我的朝鲁…”她呐呐自语,“你没来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来的,你也像他们一样对吧,把我给抛弃了,把我被流放了呀....”

    “这不是流放”尼玛压制住内心的不满,说道“

    可是娜雅仿佛听不进去,自顾自的说道:“我被抛弃了,被全族的人,这是我的命,我逃不掉了...…”她转头看向她的母亲,两眼含泪,轻声说:“亲爱的母亲,帮我梳梳头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就要离开了,也许…”她的母亲忍住马下要掉下来的泪水,双腿颤抖着走向一张小子,哆哆嗦嗦的拿起梳子,“啪”的一声梳子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她弯下腰,想要拾起梳子,可眼睛好像失明一样,双手在地上乱摸着,却总是摸不到梳子,好容易才捡起了梳子,站起来的那一刻,只见豆大的泪珠从她那起张苍日的脸上滚了下去,她用牙紧紧咬住发白的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娜雅端坐一张一条腿短一节的小凳子上,她一动不动,无视神的双眼直勾盯着前方。等母亲为她梳好头,她便起身走到里屋去洗脸换衣服,出来以后,她并没有看她的父母,而是径直走向门口走去,等她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一只手扶着门框,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父母,眼睛里闪着微弱的光,她的母亲低着头,捂住脸,泪水从她的指缝渗出,她的父亲则依旧蹲在角落里,把头深深埋进胳膊里,她回过头,放下手,眼里微弱的光熄灭了:“你们别去了,省得挂念。”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尼玛张了张嘴嘴,却说不出话来,重重地叹了口气,跟着娜雅走了出去,紧紧皱着地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那么,阿妈,你是怕我会被选中吗?”白玛听母亲讲完圣女的事后,问。

    “是呀,我的宝贝,我简直不敢想象你离开我该怎会是什么样子。”梅朵紧紧把女儿搂进怀里,“你简直不能想象到我这几天有多着急,不过我不能让你知道,因为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担心,我努力保持原平静可还是让你给知道了,我的孩子,你太敏感了,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你这几天一定不好过,因为你一定不停地在猜测我在担心什么。”

    “是的,阿妈,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你。”白玛也紧紧搂着母亲,“这些天我的确不好过,不过,阿妈,你能答应我以后别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我行吗?求求你,别瞒着我,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而且,就算我被选中的话我们也还有十年的时间可以待在一起,十年很长的对吧?我觉得我从出生已经过了很久时,可我现在才十一岁啊!这十年的时间,我想我还可以做很多事的,而且十年以后我就是个大人,可以照顾好自己,说不定,我还能找到种子,到那时候,就再也不用老是搬家了,而且,我们还可以种许多的花啊,草啊,树啊的,它们也不会突然枯死。哦,阿妈,别担心,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的,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我的宝贝”梅朵用轻轻抵住女儿的额头“你知道吗,你简直像个小天使,我以为你会害怕的,没想到你反倒安慰起我来,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希望你别离开我,好,我们快走吧,其他人应该都到了。”

    祭坛是用石头筑成的一个圆形的台子,大约一米高,中间挂着一口古老的铜钟,大钟的下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坑洞,大约半米深,一条台阶直通下去.娜雅站在大钟的左侧,面对着族人,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好像一碰就会碎,人们同情她,却又不敢去看她,每个人都像有罪一般低着头。朝鲁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却又后退一步,隐在其他人的后面,他想看一眼自己的爱人,却又不敢去看,两只眼睛努力向上抬,头却低得更加历害,挣扎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没有看她,朝鲁不停得小声地说道:“别怪我,要是从前,我早就毫不犹豫地带着你逃了,可是现在不行了,离开族人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我昨天晚上没能来找你,你一定很伤心,但是你得理解我呀,我不可能抛下家人独自带着你走的,哦,善良的娜雅,你一定会原谅我没能履约的对不对,你放心,我会为你祈祷,祈祷你平安回来,所以,所以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说完,他松了一口气,头微微往上抬抬,两只眼睛却深深地沉了下去。

    大巫师走到祭坛中央,用苍老的声音宣布道:“时空隧道即将要被打开,让我们一起析祷,保佑圣女达瓦平安归来。”

    “愿圣女平安归来,愿圣女平安归来…”祭坛下的族人一齐说。

    大巫师举了一下手,人们顿时安静下来,紧张地看着他,大巫师从黑色的袍子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晶石,他用双手捧着,转过身去,缓慢地走向了那个小坑,他走到前,忽然立住,将晶石举过头顶,伸到坑洞上方,然后双手一松,晶石落了下去,豁然间,坑内出现了两道紫色的光,它们交织在一起,飞速旋转着,形成一个紫色的漩涡,布满了整个坑洞,巫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退到一边。半个时辰过去了,圣女还是没有从那个坑洞中走出来,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人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尤其是首领,他的手紧紧地攥住衣角。半个时辰又过去,圣女还是没有出现,首领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族长,时间已经到了。”大师小声的提醒,首领听后没有任何反应,大师不安地看了看族人们,继续劝道:“不然,我替您去…”

    首领摆了摆手,深深吸一口气:“还是我来吧!”他走到祭坛中央,面对着族人们,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道:“我们——”他突然哽咽了一下,眼睛变的有些湿润,用力攥了攥拳头,才开口道:“我们的圣女没有能回来,她牺牲了,作为她唯一的家人,我为我的妹妹达瓦感到无比的悲伤,但是我知道这是前往地球这是无比光荣的事情,她是为了族人为了星球而死的,愿她安息。”说完他将一朵洁白的小花戴在胸前。族人见状也纷纷把一朵洁白的小花戴上在胸前,一齐喊道:“愿圣女安息…”首领转过身来,对着时空隧道深深鞠了一躬,便回过身去。

    大巫师用苍老的声音宣布道:“族长,请为新圣女赐予平安符。”

    娜雅走了过来,双膝着地,虔诚地跪在首领面前,首领掏出了一个紫水晶做的项链,中间镶着一块小小的芯片。“我用不着这东西。”娜雅低声说,首领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依旧为她戴上,娜雅也没有躲闪,项链刚带上,娜雅便站了起来,绕过首领,径直走向时空遂道,没有回头看一眼,大巫师有些不悦地看着她,等娜雅下到最后一层台阶,忽然站住,回头看向族人,突然大哭起来,人们听到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却都低下了头:“朝鲁,朝鲁……我恨你……”人们惊恐的抬起头,娜雅却早已消失不见。

    “不!不是——这不怪我,这不怪我..”朝鲁用双手抱着头拼命摇着脑袋,身体颤颤微微地蹲下去,突然狂笑起来,挤开人群,人们看到他的那副样子,都急忙闪到一旁,他飞快地冲出人群,向远处奔去。

    朝鲁疯了。

    “鹿神保佑,她简直太胡闹了。”大巫师低声埋怨道。首领依旧端端正正的站着,仿佛并未注意到刚才发生的意外:“大巫师,把灵鸟请出来吧!”他说道,声音多了几分疲备。

    大巫师看了看慌乱的族人们,伸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便拿出一个紫色的小匣子,他用手缓慢打开,才刚开到一半,一只小鸟便急不可耐扑出来,它通身雪白,只有额头上带长了一撮棕色的线毛,它扇动着美丽的翅膀,欢快地围着祭坛绕来绕去。好像一个久未出门了的孩子突然被释放了一般。

    “去,去。”大巫师一边把着手,一边向它喊道。灵鸟听到大巫师的声音,便向族人们飞过去,它停一会儿朝一个地方俯冲过去,忽然又停下来,在半空中不断振着翅膀,一双明亮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族人们,一会又向另一个地方飞去,忽然又停下来…

    母亲们把自己的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一紧张地盯着灵鸟,有个小女大概是觉得好玩,便把手向灵鸟的方向伸过去,她的母亲发现后一把把小女孩拽过来,小女孩一个踉跄摔到了母亲身上,她还没来得及哭,便被母亲死死的搂住。

    灵鸟飞了一会儿,突然欢快地叫了一声,然后飞快地飞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头顶,又欢快地叫起来,小女孩孩大约十岁左右,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裙子,一头乌油油的头发编成两条长长的辫子,光洁的额头上覆着层薄薄的留海,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对深蓝色的大眼睛,眼睛微微有些凸出,好像一潭平静的湖水。“哦,不,怎么是她呢?”首领盯着小女孩微微摇了摇头。

    “灵鸟已经选出新圣女。”大巫师宣布道,“哦,灵鸟,请回来吧!”

    灵鸟听见大巫师的呼唤声,便飞了回来,恋恋不舍地钻进了小屋子里,“啪”的一声,大巫师将小匣子上,族人们见灵鸟飞了回去,都松了口气。

    “仪式结束了,大家都回去吧!圣女留一下。”首领说道,族人们听到这话便都陆陆续续也离开了。

    大巫师向首领鞠了一躬,便也离开了,没过一会儿,祭坛上就只剩下首领和被选中的小女孩还有她的母亲。

    “我真对不起你,我没想到这么巧会选中你的女儿,梅朵。”首领开口说道。

    被选中的小女孩正是白玛。

    “这不是巧合,这是天意,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梅朵冷冷地说道,“我早知道会这样,我们一家早晚都得栽到你手里,先是我的丈夫,后是我的女儿。”

    “十年前的那件事,你到底还是忘不了…”

    “我当然忘不了!”梅朵提高声音,有些愤怒地喊道,“你害得我失去了丈夫,害得我的孩子失去了父亲,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会忘,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阿妈……”白玛担心的望着她母亲,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如此激动过。

    “那是——他反对圣女.我没有办法…首领有些慌乱地说。

    “他反对圣女,哼”梅朵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明明是…”她看了一眼女儿,叹了口气,“白玛,你先到一边去,我有些话要对这位德高望重的首领说。”说完,便冷冷地看着首领。

    “你不想让我知道吗?可是刚才…”

    “哦,宝贝,对不起,但是这件事.....”

    “我明白,我不打扰你们就是。”白玛说完便扭头跑到了远远的地方。梅朵确认白玛确实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时,才开口说道:“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说清楚,因为,现在除了我们以外没人知道那件事,至少我知道是这样,如今,我只想问你当年你为什么…”白玛远远地望着他们,想要弄清楚他们倒底在说什么,可是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是看见母亲似乎很愤怒,手舞足蹈地向首领争吵着什么,首领则不停地摇着头,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这时,只见大巫师走了过来,对着首领说了些什么,首领便跟着他走了,只剩下梅朵呆呆地站着。

    “阿妈。”白玛喊着,跑了过来,“你还好吗!…”梅朵眼睛呆呆望着远方:“我可算是明白,原来太阳有石头的影子啊!”

    “阿妈,什么太阳石头,你在说什么啊?”白玛一边摇晃着她的母亲,一边说,“阿妈,你怎么啊?!”

    梅朵回过神儿,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不,我没事宝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刚才…”

    “不,别说了,我们回家行吗?求你了。”白玛打断母亲的话,扑在她的身上,说:“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我现在脑子好乱,好像做梦一样,哦,我被选上了吗,我是圣女吗?”

    “孩子…”梅朵说着忍不落下泪来,白玛用小手轻轻地替母亲拭着眼泪:“阿妈,别难过,记得吗?我说过的,我们还有十年的时间,十年....十年是很长的

    “可是—”

    “不,别说了,什么都别说,我们就当…就当忘了这件事,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好吗?..”

    “好,就当忘了这件事,我们回家!”梅朵忍住眼泪,声音颤抖地说。

    一只乌鸦天空滑过天空,鸟巢里叽叽喳喳幼鸟的叫声告诉人们黄昏的来临,大地仿佛被涂上了一层橙红色的染料,就连那红瓦上升起的缕缕炊烟也不例外,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一摸余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