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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北境粮草告急

    林北玄看的出来,长姐依旧未从悲伤中走出来。五年过去了,林恩灿仍然心属原配,让人感慨万千。

    “只可惜,我未曾给夫家诞下一儿半女的,断了他们家的香火。”林恩灿说完,不免一脸悲伤。

    “姐···”

    林恩灿连忙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破涕为笑道:“父亲听说你大闹右御街,还受伤了,颇为担心,不是让你只陪齐王读书的吗,瞎逞什么能!”

    林北玄傻笑,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冷静下来,也是后怕!

    “姐,你们放心吧,父亲的教诲我牢记着呢,不搞党争,不站队!”

    林恩灿十分欣慰,当初听闻二弟一人独闯金陵的时候,她日夜惶恐不安,生怕会出现什么差池。

    可今日一见,突然觉得人总是要长大的,总是在别人的庇护下,难独当一面的。

    “金陵不是容州,天子脚下,朝局之中,人心难测,就像刚才那位姑娘,也不会只是来保护你的吧?”

    林北玄没有否认,沈钰自始至终终究还是齐王的人,长姐的话,倒也给他提了醒,时刻保持警惕还是很有必要的。

    “姐,你这次来京城,是否会多住上几日?”

    林恩灿轻轻叹气,道:“我也想,可哪有这份闲情,北境汉王府铁骑的形势不容乐观。”

    林北玄闻声瞠目结舌而又忧心忡忡,忙问道:“大哥率领五万铁骑,在北境···那可都是我们汉王府的精锐啊!外族的军队实力如此之强?”

    “非也!”林恩灿冷笑道:“鹤年的实力毋庸置疑,咱们的铁骑也是天下无双,可即便这样,没有粮草,饿着肚子,谁还有力气打仗,他们现在都是靠铁骑的精神在拼命了!”

    “什么?”

    林北玄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难道陛下不懂这些?那他这皇帝还当个什么劲!”

    “慎言!”林恩灿连忙打断道,接着又望门外扫了一眼。

    “小心隔墙有耳!刚才还想夸你长大了呢!”

    一时沉默。

    半晌,林恩灿才将实情说出。

    梁帝自然懂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而且早就下旨让户部和兵部密切配合,保证后勤,不能让前线的将士寒心,可岂料连续两批粮草在送往北境的途中毁于一旦。

    粮草走水路,两批粮草前后相隔三天,可却一前一后全部沉船于淮水之中,押运官,粮草督运全部丧命。

    事后,淮州府上报的调查结论是,漕运的船全部因为意外而沉。淮水风大浪急,船不甚触礁。

    一次如果说是意外,可两次就让人奇怪了。更令人奇怪的是,北燕和西魏的大军,死盯着华州不放,大梁薄弱的城池不打,偏偏强攻铁骑驻守的华州,此事肯定有蹊跷。

    朝廷的粮草迟迟不到,汉王府世子只能传书容州,得知消息的汉王,连夜派人从容州调拨粮草北上支援,可毕竟路途遥远,而且经过几次的征粮后,容州的粮仓也见底了。

    汉王怀疑朝中定有人做了手脚,怕是危及边境乃至大梁的安危。这才让林恩灿进京奏明梁帝。

    听完长姐所言,林北玄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太子的话,要汉王府世子多带粮草去北境。

    “太子,肯定是太子!”

    林北玄猛然拍案而起,嘴里不停的怒骂着:“当时太子无缘无故的提了一嘴,我就觉得奇怪,他还真有胆子,祸害前线将士。一国储君竟如此不堪!”

    “你先别妄下定论,此事如果涉及皇家,更要慎之又慎,明日一早,我便会进宫面圣,铁骑将士的性命,不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棋子。”

    林恩灿虽嘴上说的如此淡定,可内心已经风起云涌,武将出身,自己没有缜密的心思,只有一腔热情。

    德庆殿!

    梁帝在龙椅上一言不吭,冲冠眦裂,眼神里透着杀气。

    殿前跪着三人,宰相刘荃,户部尚书庞之敬,兵部尚书蔡懋功。

    整个大殿,静得可怕,噤若寒蝉,落针有声。

    就连站在一旁的高公公都吓的大气不敢出,不停的打量着梁帝的眼色。

    半晌,梁帝才幽幽的说道:“今日早朝,你们也都看到了,恩灿说的也句句属实,淮州府知府的奏报上称意外沉船,你们怎么看?”

    “陛下,此事淮州府已经彻查,想必也不会有差池,可能还真就是意外,不过好在汉王府那边已经准备粮草在半路上了,华州的将士们再坚持坚持···”

    蔡懋功听闻此言,虽腹诽甚多,但毕竟是当朝宰相所言,也不好当面反驳。

    “刘相,你最近去淮州府了吗?”

    刘荃略一愣神,忙回复道:“老臣有些日子没有出京城了,自然没有去过淮州府。”

    “那太子呢?”梁帝紧紧逼问。

    “陛下,太子尚被禁足东宫。”

    “那你怎么知道真的是意外,你连金陵都没有离开过。朕告诉你没有调查就没发言权,岂能妄下结论。还有那个淮安知府,沉船那么久了才上报,实在可恶!”

    刘荃听梁帝语气不对,一时慌乱,连忙说道:“老臣情急之下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前线的将士在拼命,眼见着天气愈加寒冷,没有粮草没有棉衣,拿什么打胜仗。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

    梁帝顿了顿又说道:“朕已经下诏让恩灿亲自调查此事,淮安府务必全力配合,给汉王府,给前线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是,臣领旨!”

    刘荃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一直长跪的蔡懋功,进言道:“陛下,眼前最重要的再调粮草北上,现在北境将士定是怨声载道,陛下应下一道旨意,鼓舞军心才是!”

    这话正说到梁帝心里。

    “懋功,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蔡懋功拱手,直言两批押送粮草的船都沉了,里面是否有隐情,还需时间调查。此次不宜再走水路,而由皇亲坐镇,走官路,送至华州。虽说要绕远,但总比水路可靠。

    闻听此言,刘荃怒目而视,冷嘲道:“蔡尚书难道不知,当初就是怕官道被袭扰才走的漕运?皇子去前线,他们的安全谁负责!”

    “都是大梁的子民,别人儿子能上战场,陛下的儿子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