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年少出英雄
少女抽刀出鞘，将刀身一侧面向少年，刀身上，刻有“落春”二字。
戚虞将刀重新放回刀鞘，握在手中，有些惊讶，“你还知道凤凰？”
阚坷点了点头，“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有......”说到这，阚坷停顿片刻，“是我听孟毛毛虫告诉我的。”
戚虞没多想，她解释道：“凤獠，是用凤凰的喙锻造而成的，那个老匹夫那般惊讶很正常，因为远古时期，凤凰也未有蛟龙那般泛滥，别提如今这世道，凤凰更是一只都无，还存在与世的，是与真龙后裔蛟龙之属差不多的火凤之流。”
说到这，少女有些得意，但又有些伤感。
阚坷看着少女那副得意的模样，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戚姑娘，你离开这里以后，要去哪儿啊？”
戚虞将握刀的手负在身后，匕首瞬间消失不见，只背着一柄长剑的少女答道：“我要去这座天下的最北方，去那座放逐之地的高山，看一看另外一座天下的风光。”
阚坷有些汗颜，“一定很远吧，要攀过很多山，踏过很多水，可戚姑娘，你才多大啊。”
少女冷哼一声，“年少出英雄，你以为我是怎么来到你家乡的？可不就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嘛。”
阚坷笑了笑，“戚姑娘，很厉害啊。”
少女莫名的有些开心，她倒退而走，笑道：“那是自然。”她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先前跟那个什么大穗王朝的殿下起了冲突，为了不殃及小镇百姓，更是因为在人多眼杂的地方我施展不开手脚！所以才往山里面跑的......那个时候天色就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会在山里面？”
阚坷故意装傻，只当没听出少女那话中的倔强，他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想着去爹娘坟头上看看，当时听到声音，我还以为戚姑娘是夜间出没的野兽呢。”
戚虞嗯了一声，转过身，小镇已经近在眼前了，她说道：“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阚坷笑了笑，“戚姑娘，你也是啊。”
比少年多走半步的少女默不作声，片刻后，嗓音依旧细若蚊蝇，“家乡还在，真好。”
嗓音太小，阚坷也没能听的清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戚姑娘，你还要走那么远的路，万一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家中有不少很能止痛的药，是华爷爷教我的，很管用，不然我送你一些？”
戚虞斜瞥着阚坷，“有多管用？”
少年挠了挠头，想到了什么，他笑着说道：“我小时候经常要上山采药，有一次爬山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条我们小镇俗称为‘土地公’的毒蛇，这蛇不怕人，刚踩上，我小腿就给连续咬了两口。当时年纪还小，拢共也才登山没几次，也有些紧张，就拽着蛇的尾巴一个劲的拽，当时给我疼的满脸鼻涕眼泪。”
“就像肉被活活啃了下来似的，后来蛇松口，我就把它丢远，赶紧跑了。”
能将一些糗事笑着说出口，说明早已不放在心上。
戚虞笑着问道：“然后呢？你寻了另外一条路下山，去抓药敷药？”
少年摇了摇头，“没，因为当时的前一天，我在山里找到了一株比较稀罕的草药，但因为天色和路途的缘故，我就只记下了地方，然后就回家了，山里的晚上很危险。被蛇咬了，起先我还觉得能忍一忍，起码要先把那一株值钱的草药给摘下来，够我妹妹好几次的治病了。”
“我就从背篓里拿出了华爷爷给我的草药，给涂在了伤口上，当时一抹上去，顿时就不疼了。觉得在山里飞奔都没什么问题，后来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才回小镇，当时一路上，别人看的我眼神......就像在看个鬼。”
“因为那蛇是有毒的，我只顾着止疼了。当时回去我脸色白的就跟鬼似的，赶紧去了华家药铺那边，喝了药，敷了药膏，这才好转起来，不然我的腿和手臂，怕是要保不住了。”
戚虞抬起一条手臂，伸了个大拇指，随即问道：“你还有妹妹啊？”
听到这话，阚坷脸色笑的更加灿烂，他摇头晃脑，“是的啊。”
桃花巷。
一户老宅的院落之中，只有一个老人坐在一棵树下的躺椅上，听着雀鸟啼鸣，闭目凝神，时不时的打个大哈欠，像是昨晚没睡好似的。
院门那边，有一个少年跨过门槛，看到那人后先是诧异，随即喊了一声，“华爷爷。”
华璋猛然惊醒，他站起身，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少年身后出现的陌生人后，便闭上了嘴，等询问过后，放下了心，这才认真观摩了一番少年，“不错不错，恢复的还算不错，根骨血肉也都重新长回来了，比起早前你那副根骨也好不少。”
老人看了看少年的脸色，“嘶，我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咋回事？”
阚坷将昨晚发生的事与老人说了一遍。华璋这才恍然，随即怒然道：“这些外乡人，真是一群狗娘养的。”华璋话音刚落，就看向了少女那边，歉意道：“戚姑娘，没说你，没说你啊。”
戚虞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在意。
阚坷说道：“戚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取东西。”他刚要跨出一步，就被华璋拉住了手臂，往一旁拽了拽。阚坷只好歉意的看向戚虞，跟着老人去了一边。
等到了一旁，老人这才说道：“阚小子，孟蔗跟我说他得先去一趟铁匠铺子那边，今天有个客人要来。孟诰那小子你也知道，还得去学塾那边上课，我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他，他还让我捎句话给你，说今个儿中午让你去他家吃饭，他娘亲要做一大桌子菜，你要不去他就一道道的端到你家来。”说到这，老人笑了起来。
阚坷也有些无可奈何，他点了点头，“知道了。华爷爷，我妹妹没事吧？”
老人重重点头，“没事。孟蔗与我说，昨晚张先生来此，跟他说了些话，让我也顺便转告给你。”说到这，老人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说这次你们兄妹能解梦，逃过一劫，要谢那藏龙寺的老僧人了。至于为什么要谢他，我这么一个给人抓药的，就不晓得了，可以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张先生。”
阚坷郑重点头，“我一会就再去山上一趟。”
华璋摆了摆手，“别了，那位僧人已经在寺庙那棵桃树下坐化了。听小镇今早去烧香的人说，咱们这座小镇四周的山头，除了那些破败寺庙道观外，也就只剩下那座龙须观还有人在了。”
阚坷听到僧人坐化的那个消息，先是愣了愣，不敢置信，但他知道华爷爷没道理骗自己。
华璋拍了拍阚坷的肩头，“先去看看阚离那丫头吧，气血好很多了。”
阚坷愣愣的，朝屋中走去。
少年走后，华璋便看向了少女那边，自从他通读了那本老祖宗留给她的书籍，眼光的确比之前要好许多，只从面相，就可以看出许多东西了。
他去搬了一条竹椅递给少女，说道：“戚姑娘，先坐会吧。”
戚虞接过竹椅，道谢一声，她从第一眼进入这座老宅就知道发生过什么，看来当时她在小镇感知到的那股强悍气息，的确是从这散发出去的。她看向那个重新坐在树下躺椅上，正闭目养神的老人。
因为差了不少境界，她如今自然看的出老人是个刚步入修行的炼气士，呼吸吐纳明显没那么自然，这也正常，许多山上仙府的修道之人，大多从儿时起，就会被长辈教于一门适合自身的呼吸吐纳法门，像老人这般“半路改换门庭”的，委实很少。
她看向老人那边，瞧出了些端倪，问道：“老爷爷，您是医家炼气士？”
华璋睁开眼睛，他一笑，问道：“戚姑娘，如何看的出来的？”
戚虞解释道：“医家的呼吸吐纳较为独特，一般需要‘静心得意’才能对修行有所帮助，若是逆其道而行之，会适得其反。看老爷爷的呼吸吐纳，大多都点到为止，方寸恰的很准，并且，未将这座天地的灵气往气府窍穴里带，用来滋养魂魄。”
华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戚姑娘说的不差，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啊。”
戚虞继续说道：“老爷爷，您的资质虽然不算上乘，但心性却是天生契合医家宗旨，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晚才登山啊。”
华璋并未多做解释，“戚姑娘，有些家事不能多说，见谅。”
戚虞点了点头，修道路上，的确不可多言，大道诡谲，急需慎独。
华璋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像是个年过七十的老人，他看向少女那边，正色道：“戚姑娘，若是不着急的话，不妨留在小镇几日，你外伤并不重，可内里在老夫看来，以残破不堪来说都不为过，想必在来到这里的路上，也跟人起过不少冲突，虽说都有温补修养过的迹象，但效果并不太好。”
华璋去到院落的一处水缸洗了洗手，笑道：“戚姑娘且放心，老夫不收钱。”
戚虞将刀重新放回刀鞘，握在手中，有些惊讶，“你还知道凤凰？”
阚坷点了点头，“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有......”说到这，阚坷停顿片刻，“是我听孟毛毛虫告诉我的。”
戚虞没多想，她解释道：“凤獠，是用凤凰的喙锻造而成的，那个老匹夫那般惊讶很正常，因为远古时期，凤凰也未有蛟龙那般泛滥，别提如今这世道，凤凰更是一只都无，还存在与世的，是与真龙后裔蛟龙之属差不多的火凤之流。”
说到这，少女有些得意，但又有些伤感。
阚坷看着少女那副得意的模样，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戚姑娘，你离开这里以后，要去哪儿啊？”
戚虞将握刀的手负在身后，匕首瞬间消失不见，只背着一柄长剑的少女答道：“我要去这座天下的最北方，去那座放逐之地的高山，看一看另外一座天下的风光。”
阚坷有些汗颜，“一定很远吧，要攀过很多山，踏过很多水，可戚姑娘，你才多大啊。”
少女冷哼一声，“年少出英雄，你以为我是怎么来到你家乡的？可不就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嘛。”
阚坷笑了笑，“戚姑娘，很厉害啊。”
少女莫名的有些开心，她倒退而走，笑道：“那是自然。”她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先前跟那个什么大穗王朝的殿下起了冲突，为了不殃及小镇百姓，更是因为在人多眼杂的地方我施展不开手脚！所以才往山里面跑的......那个时候天色就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会在山里面？”
阚坷故意装傻，只当没听出少女那话中的倔强，他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想着去爹娘坟头上看看，当时听到声音，我还以为戚姑娘是夜间出没的野兽呢。”
戚虞嗯了一声，转过身，小镇已经近在眼前了，她说道：“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阚坷笑了笑，“戚姑娘，你也是啊。”
比少年多走半步的少女默不作声，片刻后，嗓音依旧细若蚊蝇，“家乡还在，真好。”
嗓音太小，阚坷也没能听的清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戚姑娘，你还要走那么远的路，万一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家中有不少很能止痛的药，是华爷爷教我的，很管用，不然我送你一些？”
戚虞斜瞥着阚坷，“有多管用？”
少年挠了挠头，想到了什么，他笑着说道：“我小时候经常要上山采药，有一次爬山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条我们小镇俗称为‘土地公’的毒蛇，这蛇不怕人，刚踩上，我小腿就给连续咬了两口。当时年纪还小，拢共也才登山没几次，也有些紧张，就拽着蛇的尾巴一个劲的拽，当时给我疼的满脸鼻涕眼泪。”
“就像肉被活活啃了下来似的，后来蛇松口，我就把它丢远，赶紧跑了。”
能将一些糗事笑着说出口，说明早已不放在心上。
戚虞笑着问道：“然后呢？你寻了另外一条路下山，去抓药敷药？”
少年摇了摇头，“没，因为当时的前一天，我在山里找到了一株比较稀罕的草药，但因为天色和路途的缘故，我就只记下了地方，然后就回家了，山里的晚上很危险。被蛇咬了，起先我还觉得能忍一忍，起码要先把那一株值钱的草药给摘下来，够我妹妹好几次的治病了。”
“我就从背篓里拿出了华爷爷给我的草药，给涂在了伤口上，当时一抹上去，顿时就不疼了。觉得在山里飞奔都没什么问题，后来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才回小镇，当时一路上，别人看的我眼神......就像在看个鬼。”
“因为那蛇是有毒的，我只顾着止疼了。当时回去我脸色白的就跟鬼似的，赶紧去了华家药铺那边，喝了药，敷了药膏，这才好转起来，不然我的腿和手臂，怕是要保不住了。”
戚虞抬起一条手臂，伸了个大拇指，随即问道：“你还有妹妹啊？”
听到这话，阚坷脸色笑的更加灿烂，他摇头晃脑，“是的啊。”
桃花巷。
一户老宅的院落之中，只有一个老人坐在一棵树下的躺椅上，听着雀鸟啼鸣，闭目凝神，时不时的打个大哈欠，像是昨晚没睡好似的。
院门那边，有一个少年跨过门槛，看到那人后先是诧异，随即喊了一声，“华爷爷。”
华璋猛然惊醒，他站起身，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少年身后出现的陌生人后，便闭上了嘴，等询问过后，放下了心，这才认真观摩了一番少年，“不错不错，恢复的还算不错，根骨血肉也都重新长回来了，比起早前你那副根骨也好不少。”
老人看了看少年的脸色，“嘶，我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咋回事？”
阚坷将昨晚发生的事与老人说了一遍。华璋这才恍然，随即怒然道：“这些外乡人，真是一群狗娘养的。”华璋话音刚落，就看向了少女那边，歉意道：“戚姑娘，没说你，没说你啊。”
戚虞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在意。
阚坷说道：“戚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取东西。”他刚要跨出一步，就被华璋拉住了手臂，往一旁拽了拽。阚坷只好歉意的看向戚虞，跟着老人去了一边。
等到了一旁，老人这才说道：“阚小子，孟蔗跟我说他得先去一趟铁匠铺子那边，今天有个客人要来。孟诰那小子你也知道，还得去学塾那边上课，我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他，他还让我捎句话给你，说今个儿中午让你去他家吃饭，他娘亲要做一大桌子菜，你要不去他就一道道的端到你家来。”说到这，老人笑了起来。
阚坷也有些无可奈何，他点了点头，“知道了。华爷爷，我妹妹没事吧？”
老人重重点头，“没事。孟蔗与我说，昨晚张先生来此，跟他说了些话，让我也顺便转告给你。”说到这，老人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说这次你们兄妹能解梦，逃过一劫，要谢那藏龙寺的老僧人了。至于为什么要谢他，我这么一个给人抓药的，就不晓得了，可以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张先生。”
阚坷郑重点头，“我一会就再去山上一趟。”
华璋摆了摆手，“别了，那位僧人已经在寺庙那棵桃树下坐化了。听小镇今早去烧香的人说，咱们这座小镇四周的山头，除了那些破败寺庙道观外，也就只剩下那座龙须观还有人在了。”
阚坷听到僧人坐化的那个消息，先是愣了愣，不敢置信，但他知道华爷爷没道理骗自己。
华璋拍了拍阚坷的肩头，“先去看看阚离那丫头吧，气血好很多了。”
阚坷愣愣的，朝屋中走去。
少年走后，华璋便看向了少女那边，自从他通读了那本老祖宗留给她的书籍，眼光的确比之前要好许多，只从面相，就可以看出许多东西了。
他去搬了一条竹椅递给少女，说道：“戚姑娘，先坐会吧。”
戚虞接过竹椅，道谢一声，她从第一眼进入这座老宅就知道发生过什么，看来当时她在小镇感知到的那股强悍气息，的确是从这散发出去的。她看向那个重新坐在树下躺椅上，正闭目养神的老人。
因为差了不少境界，她如今自然看的出老人是个刚步入修行的炼气士，呼吸吐纳明显没那么自然，这也正常，许多山上仙府的修道之人，大多从儿时起，就会被长辈教于一门适合自身的呼吸吐纳法门，像老人这般“半路改换门庭”的，委实很少。
她看向老人那边，瞧出了些端倪，问道：“老爷爷，您是医家炼气士？”
华璋睁开眼睛，他一笑，问道：“戚姑娘，如何看的出来的？”
戚虞解释道：“医家的呼吸吐纳较为独特，一般需要‘静心得意’才能对修行有所帮助，若是逆其道而行之，会适得其反。看老爷爷的呼吸吐纳，大多都点到为止，方寸恰的很准，并且，未将这座天地的灵气往气府窍穴里带，用来滋养魂魄。”
华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戚姑娘说的不差，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啊。”
戚虞继续说道：“老爷爷，您的资质虽然不算上乘，但心性却是天生契合医家宗旨，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晚才登山啊。”
华璋并未多做解释，“戚姑娘，有些家事不能多说，见谅。”
戚虞点了点头，修道路上，的确不可多言，大道诡谲，急需慎独。
华璋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像是个年过七十的老人，他看向少女那边，正色道：“戚姑娘，若是不着急的话，不妨留在小镇几日，你外伤并不重，可内里在老夫看来，以残破不堪来说都不为过，想必在来到这里的路上，也跟人起过不少冲突，虽说都有温补修养过的迹象，但效果并不太好。”
华璋去到院落的一处水缸洗了洗手，笑道：“戚姑娘且放心，老夫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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