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再高也没有伏牛山高（下）
“刚才那几个下黑手的，咋不留下他们？”
闻冠雪若无其事道：“留下作什么？还得管饭。”
杨临安摇头笑道：“咱们行踪人家摸得门儿清，还用得着咱们管饭？刚才要是留下一个半个能喘气的，也好摸摸他们底子，看看究竟什么来路？”
闻冠雪眼角余光扫过来，“你不知道？”
敢情还以为是我招来的呢！奇了怪了，闻冠雪十年来头一回下山，自己十几年来头一回出象州，招谁惹谁了？
杨临安叫起撞天屈道：“我怎会知道？江湖门朝哪儿开我都没摸明白。”
闻冠雪平静道：“有人知道，否则怎会提前派人来保护你？”
杨临安招了招手。
吴乞买跟上两步，沉声道：“二公子！”
杨临安拉家常般问道：“你们两口子啥时候吊上我们的？”
“我和拙荆在太渊西、北两城门口守了三天，今天才等到二公子。”
不奇怪，自伏牛山去盛阳，十有八九会经过太渊。太渊是远近最大的城镇，除非绕道或过门不入，否则守株待兔最为靠谱。
杨临安接着道：“如果我们不到太渊呢？”
吴乞买回道：“大将军只交待小人在太渊城守候，如果等不到二公子，我们自行回象州。”
“然后呢？”南下盛阳的道就那么几条，即便在太渊错过了，别的地方也能撞上。以杨临安对杨逢春的认识，他若要在半道上来撞自己，绝不会只安排吴乞买和辛素人两人守在太渊。至于其他道上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吴乞买老实道：“随二公子一起进京，听凭调遣。”
老杨既然安排人护驾，为什么不在伏牛山脚下候着？这不多此一举吗？“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吴乞买没说话，辛素人接道：“那几个人藏头露尾的，可身手都不弱，放到江湖上去能搅浑一大池子水。尤其最后出手那人，比我家男人只强不差，落草为寇的话指不定是占山王。”
辛素人语声温软中带着嗲。
杨临安笑道：“来头都很厉害？算是高手？”
“可不是高手？二公子也不用担心，有我夫妇在，保证没人能伤得了你分毫。”
闻冠雪对他们的说话似是没听见，不紧不慢的打头走。
“这么说，贤伉俪也是很高的高手咯？”
吴乞买皱了皱眉头。
辛素人娇笑道：“奴家脸皮薄，总不能自个儿夸自个儿。”
“真要有本事的话，夸夸自己也无妨。贤伉俪在江湖上可有什么响亮的名头？比如说鸳鸯侠侣，阴阳双煞什么的？”
辛素人略带傲娇的语气道：“阴阳剑。”
杨临安赞道：“神形兼备霸气侧漏啊！”换了上伏牛山前，就冲着“阴阳剑”这名号他定然服气侧漏、纳头膜拜。如今见识了真神通，就觉着阴阳剑名字跟桃枝一样俗气，至于本事——再高能高得过伏牛山去？真要是一剑既出人分阴阳，能老老实实的在太渊城门口守株待兔？将军侯府供养有牛人，但绝不会是他们两口子。
辛素人笑道：“二公子夸奖了。”
杨临安话锋一转道：“那贤伉俪比瀛洲枪仙、壩下神剑如何？”
辛素人面容一僵。
杨临安头也不回道：“吴乞买，你怎么说？”
吴乞买责怪的看了眼辛素人，接着才道：“公子指……？”
“自然是刚才遇刺的事儿。难不成真要你们和枪仙神仙分个高低？”
吴乞买微一沉吟道：“耍杂的该没有问题，大虎突然发疯，十有八九被人动了手脚，以制造混乱好掩护他们出手。”
杨临安点头道：“你继续。”
“太渊城东武曲庙是杂耍谋生聚集之地，向来龙蛇混迹热闹复杂。他们选在那里动手，显然早有准备，且比小人更早掌握公子的行踪。”
“早有准备？”
“是，不是算准公子会去武曲庙，而是准备好一有机会便动手。”
“你的意思冲我来的？”
闻冠雪不轻不重的道：“难不成冲我来的？”
杨临安嘿嘿一笑道：“那可怪了！难道是哪家大小姐看中我了？这下手也忒霸道了些。”
闻冠雪点点头，“看来是我坏你好事了。”
杨临安苦笑道：“没准坏的是我爹的好事。”确有可能是象州将军府惹的事，杨逢春坐镇象州这么些年，咋可能没几个仇人抑或是政敌。
“吴乞买，大将军和你们还有什么交代？”
吴乞买道：“用我夫妇的命保二公子平安，一年之后去留自便。”
听话听音，杨临安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吴乞买两口子估计是有啥把柄被老杨捏住了，不得不听差或是拿命来赎。杨逢春经略象州多年，实实在在控弦数万的从一品武将，在整个大周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象州一亩三分地上，皇帝老子说话都不见得比他管用。要收拾几个江湖不良人还不跟玩儿似的？记得杨家刚到象州那会儿，西北第一大帮“白云间”仗着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底气，叫板将军府，杨逢春只挥了挥手，义弟吴青梅领着五百骑马踏白云间，直接将其连根拔起，顺带端了几家跋扈的小帮会和大族。自此后，象州江湖的水面便平静多了。
杨家三兄弟觉着吴二叔就是将军府第一高手，可从没亲眼见过他出手。若非这次到伏牛山溜达一圈，杨临安都不知道吴青梅除了声名在外的匡庐枪，竟还有半拳宗师的美誉。
打那以后，黄河远上白云一片的“白云间”烟消云散，再也没江湖人敢在象州公然拂杨逢春的倒毛。
开始都以为杨逢春动摇了西北江湖的根基和底蕴，谁知十多来年西北江湖非但没有死水一潭，反倒虎虎生机，雨后春笋般接二连三冒起了几拨大才，在整座大周江湖水涨船高。
也不知算不算无心插柳，不过在西北，象州胡柳巷将军侯府的风评口碑不错。
而在大周，王朝勋贵、豪门世族豢养阴养江湖武夫或死士不算啥稀奇事。
话说回来，杨逢春统帅西北边军，替大周镇守西北门户，抵御赤霞人和突疾狼人，位高权重，就算他自己不惜命，盛阳也不容他被人给干掉。
吴乞买夫妇和杨逢春有什么交易或约定，杨临安懒得问，只要是将军府安排的人，他接着就是了。至于他两口子保不保得住自己平安，能不能活着回到象州，那就个凭本事各安天命了。
闻冠雪在明，王牵机在暗，如今又多了吴乞买和辛素人，杨临安对安危没啥好担心的，毕竟姬长生那样的老怪物不是遍地都有。他很羡慕闻冠雪每次未卜先知的察觉到危机。
高手就是不一样，耳朵鼻子比狗还灵。
杨临安决定回房练功。靠人不如靠己，才出象州，先有觊觎他内丹的姬长生，再来一拨不明所以的亡命之徒，小命捏在别人手里终究不踏实。长路漫漫，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惊喜？
闻冠雪回房。
杨临安忽然来了兴致，要了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临渊有名的稻花酒。“离了象州你俩也甭客气，要不一起喝点？”
吴乞买自知身份，摇头径自坐到一旁去。
辛素人笑若桃花，大大方方在杨临安对面坐下。“二公子要是有雅兴，奴家陪你喝两杯。甭理他，他打小就根木头疙瘩似的。”
“你是他婆娘又不是他妈，咋知道打小就是一根木头？”杨临安说时轻瞟了眼坐得根木头一样笔直的吴乞买。
辛素人旁若无人的娇笑道：“二公子说话可真有意思！”
杨临安提起酒壶，酒杯辛素人一把抢过。“伺候人的活儿二公子肯定没有奴家拿手。”
“倒也是。一看你这手不沾阳春水，会来活儿啊！”
辛素人眼尾一斜，口角生风道：“一看二公子就懂得疼人，说话真好听。”
杨临安摇头笑笑。
吴乞买闭上眼睛，像是听不见两人说话。
“来，奴家敬公子一杯。”辛素人端起酒杯，“我们只去过将军府一回，二公子居然认出我们来，眼光好记性更好。”
杨临安提杯，自顾自一口喝干，笑道：“你觉着和我一起的公子哥咋样？”
辛素人没会意过来。
杨临安指了指房间方向。
辛素人掩嘴笑道：“公子可真逗，那位明明跟奴家一样，是个身上多出几两肉的……没听说二公子好那一口。”
几两肉？她嘛差不多，你可就不止咯。就算是瞎子，只要不聋，闻冠雪一开口都能辨认出来是雄是雌。
杨临安失笑道：“哪一口？”
辛素人媚他一眼，“公子说话倒不夹枪带棒，可明知故问嘛。”
杨临安把酒杯往前一推，辛素人要抢着倒酒，被他拦住。“有些事还是自己动手的好。你既然在象州听说过我，自然也知道我好哪一口。”
辛素人笑意更浓了。都说将军府二公子是个挑食的主，吃惯了山珍，想换换口味吗？
杨临安替自己满上，看着清冽的酒从杯口逸出仍没有停手的意思，嘴上悠悠道：“我呐虽然喜欢女人，但对象大婶你这样的真提不起兴趣。”说完脸色一沉，“你最好离我远点，除了年纪大的，我也不喜欢别人家的婆娘。”
辛素人笑容在脸上僵住，“二公子我……”
“我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你可以不信。”
“不信怎样？”辛素人讪笑道。
“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再让你男人花银子去睡你。”
辛素人心里打个哆嗦，放下手里的酒壶起身就走。姓杨的都这德行吗？
闻冠雪若无其事道：“留下作什么？还得管饭。”
杨临安摇头笑道：“咱们行踪人家摸得门儿清，还用得着咱们管饭？刚才要是留下一个半个能喘气的，也好摸摸他们底子，看看究竟什么来路？”
闻冠雪眼角余光扫过来，“你不知道？”
敢情还以为是我招来的呢！奇了怪了，闻冠雪十年来头一回下山，自己十几年来头一回出象州，招谁惹谁了？
杨临安叫起撞天屈道：“我怎会知道？江湖门朝哪儿开我都没摸明白。”
闻冠雪平静道：“有人知道，否则怎会提前派人来保护你？”
杨临安招了招手。
吴乞买跟上两步，沉声道：“二公子！”
杨临安拉家常般问道：“你们两口子啥时候吊上我们的？”
“我和拙荆在太渊西、北两城门口守了三天，今天才等到二公子。”
不奇怪，自伏牛山去盛阳，十有八九会经过太渊。太渊是远近最大的城镇，除非绕道或过门不入，否则守株待兔最为靠谱。
杨临安接着道：“如果我们不到太渊呢？”
吴乞买回道：“大将军只交待小人在太渊城守候，如果等不到二公子，我们自行回象州。”
“然后呢？”南下盛阳的道就那么几条，即便在太渊错过了，别的地方也能撞上。以杨临安对杨逢春的认识，他若要在半道上来撞自己，绝不会只安排吴乞买和辛素人两人守在太渊。至于其他道上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吴乞买老实道：“随二公子一起进京，听凭调遣。”
老杨既然安排人护驾，为什么不在伏牛山脚下候着？这不多此一举吗？“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吴乞买没说话，辛素人接道：“那几个人藏头露尾的，可身手都不弱，放到江湖上去能搅浑一大池子水。尤其最后出手那人，比我家男人只强不差，落草为寇的话指不定是占山王。”
辛素人语声温软中带着嗲。
杨临安笑道：“来头都很厉害？算是高手？”
“可不是高手？二公子也不用担心，有我夫妇在，保证没人能伤得了你分毫。”
闻冠雪对他们的说话似是没听见，不紧不慢的打头走。
“这么说，贤伉俪也是很高的高手咯？”
吴乞买皱了皱眉头。
辛素人娇笑道：“奴家脸皮薄，总不能自个儿夸自个儿。”
“真要有本事的话，夸夸自己也无妨。贤伉俪在江湖上可有什么响亮的名头？比如说鸳鸯侠侣，阴阳双煞什么的？”
辛素人略带傲娇的语气道：“阴阳剑。”
杨临安赞道：“神形兼备霸气侧漏啊！”换了上伏牛山前，就冲着“阴阳剑”这名号他定然服气侧漏、纳头膜拜。如今见识了真神通，就觉着阴阳剑名字跟桃枝一样俗气，至于本事——再高能高得过伏牛山去？真要是一剑既出人分阴阳，能老老实实的在太渊城门口守株待兔？将军侯府供养有牛人，但绝不会是他们两口子。
辛素人笑道：“二公子夸奖了。”
杨临安话锋一转道：“那贤伉俪比瀛洲枪仙、壩下神剑如何？”
辛素人面容一僵。
杨临安头也不回道：“吴乞买，你怎么说？”
吴乞买责怪的看了眼辛素人，接着才道：“公子指……？”
“自然是刚才遇刺的事儿。难不成真要你们和枪仙神仙分个高低？”
吴乞买微一沉吟道：“耍杂的该没有问题，大虎突然发疯，十有八九被人动了手脚，以制造混乱好掩护他们出手。”
杨临安点头道：“你继续。”
“太渊城东武曲庙是杂耍谋生聚集之地，向来龙蛇混迹热闹复杂。他们选在那里动手，显然早有准备，且比小人更早掌握公子的行踪。”
“早有准备？”
“是，不是算准公子会去武曲庙，而是准备好一有机会便动手。”
“你的意思冲我来的？”
闻冠雪不轻不重的道：“难不成冲我来的？”
杨临安嘿嘿一笑道：“那可怪了！难道是哪家大小姐看中我了？这下手也忒霸道了些。”
闻冠雪点点头，“看来是我坏你好事了。”
杨临安苦笑道：“没准坏的是我爹的好事。”确有可能是象州将军府惹的事，杨逢春坐镇象州这么些年，咋可能没几个仇人抑或是政敌。
“吴乞买，大将军和你们还有什么交代？”
吴乞买道：“用我夫妇的命保二公子平安，一年之后去留自便。”
听话听音，杨临安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吴乞买两口子估计是有啥把柄被老杨捏住了，不得不听差或是拿命来赎。杨逢春经略象州多年，实实在在控弦数万的从一品武将，在整个大周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象州一亩三分地上，皇帝老子说话都不见得比他管用。要收拾几个江湖不良人还不跟玩儿似的？记得杨家刚到象州那会儿，西北第一大帮“白云间”仗着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底气，叫板将军府，杨逢春只挥了挥手，义弟吴青梅领着五百骑马踏白云间，直接将其连根拔起，顺带端了几家跋扈的小帮会和大族。自此后，象州江湖的水面便平静多了。
杨家三兄弟觉着吴二叔就是将军府第一高手，可从没亲眼见过他出手。若非这次到伏牛山溜达一圈，杨临安都不知道吴青梅除了声名在外的匡庐枪，竟还有半拳宗师的美誉。
打那以后，黄河远上白云一片的“白云间”烟消云散，再也没江湖人敢在象州公然拂杨逢春的倒毛。
开始都以为杨逢春动摇了西北江湖的根基和底蕴，谁知十多来年西北江湖非但没有死水一潭，反倒虎虎生机，雨后春笋般接二连三冒起了几拨大才，在整座大周江湖水涨船高。
也不知算不算无心插柳，不过在西北，象州胡柳巷将军侯府的风评口碑不错。
而在大周，王朝勋贵、豪门世族豢养阴养江湖武夫或死士不算啥稀奇事。
话说回来，杨逢春统帅西北边军，替大周镇守西北门户，抵御赤霞人和突疾狼人，位高权重，就算他自己不惜命，盛阳也不容他被人给干掉。
吴乞买夫妇和杨逢春有什么交易或约定，杨临安懒得问，只要是将军府安排的人，他接着就是了。至于他两口子保不保得住自己平安，能不能活着回到象州，那就个凭本事各安天命了。
闻冠雪在明，王牵机在暗，如今又多了吴乞买和辛素人，杨临安对安危没啥好担心的，毕竟姬长生那样的老怪物不是遍地都有。他很羡慕闻冠雪每次未卜先知的察觉到危机。
高手就是不一样，耳朵鼻子比狗还灵。
杨临安决定回房练功。靠人不如靠己，才出象州，先有觊觎他内丹的姬长生，再来一拨不明所以的亡命之徒，小命捏在别人手里终究不踏实。长路漫漫，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惊喜？
闻冠雪回房。
杨临安忽然来了兴致，要了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临渊有名的稻花酒。“离了象州你俩也甭客气，要不一起喝点？”
吴乞买自知身份，摇头径自坐到一旁去。
辛素人笑若桃花，大大方方在杨临安对面坐下。“二公子要是有雅兴，奴家陪你喝两杯。甭理他，他打小就根木头疙瘩似的。”
“你是他婆娘又不是他妈，咋知道打小就是一根木头？”杨临安说时轻瞟了眼坐得根木头一样笔直的吴乞买。
辛素人旁若无人的娇笑道：“二公子说话可真有意思！”
杨临安提起酒壶，酒杯辛素人一把抢过。“伺候人的活儿二公子肯定没有奴家拿手。”
“倒也是。一看你这手不沾阳春水，会来活儿啊！”
辛素人眼尾一斜，口角生风道：“一看二公子就懂得疼人，说话真好听。”
杨临安摇头笑笑。
吴乞买闭上眼睛，像是听不见两人说话。
“来，奴家敬公子一杯。”辛素人端起酒杯，“我们只去过将军府一回，二公子居然认出我们来，眼光好记性更好。”
杨临安提杯，自顾自一口喝干，笑道：“你觉着和我一起的公子哥咋样？”
辛素人没会意过来。
杨临安指了指房间方向。
辛素人掩嘴笑道：“公子可真逗，那位明明跟奴家一样，是个身上多出几两肉的……没听说二公子好那一口。”
几两肉？她嘛差不多，你可就不止咯。就算是瞎子，只要不聋，闻冠雪一开口都能辨认出来是雄是雌。
杨临安失笑道：“哪一口？”
辛素人媚他一眼，“公子说话倒不夹枪带棒，可明知故问嘛。”
杨临安把酒杯往前一推，辛素人要抢着倒酒，被他拦住。“有些事还是自己动手的好。你既然在象州听说过我，自然也知道我好哪一口。”
辛素人笑意更浓了。都说将军府二公子是个挑食的主，吃惯了山珍，想换换口味吗？
杨临安替自己满上，看着清冽的酒从杯口逸出仍没有停手的意思，嘴上悠悠道：“我呐虽然喜欢女人，但对象大婶你这样的真提不起兴趣。”说完脸色一沉，“你最好离我远点，除了年纪大的，我也不喜欢别人家的婆娘。”
辛素人笑容在脸上僵住，“二公子我……”
“我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你可以不信。”
“不信怎样？”辛素人讪笑道。
“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再让你男人花银子去睡你。”
辛素人心里打个哆嗦，放下手里的酒壶起身就走。姓杨的都这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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