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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内乱前夕,友人相逢!

    山火之阵已经成型。

    难得的是,因为有盾阵的保护,叶清芜没有进来暗杀。

    盾阵实则是在冥士的盾牌上刻画上符印,在使用时,以冥士的零力催动,连结出实力强横的伪结界。

    假如,叶清芜没有在结界之内,那么就算她有再高的暗杀之术,也无法越过这道防线进来杀人。

    如果,她在结界之内,那么,结界之中的山火之阵只要发动,绝对会烧死她。

    而且,盾阵之内,冥士们的对于敌人的感应会得到明显的加强,因为他们作为龙帅的手下,铠甲上都带有特殊的烙印,彼此之间的烙印可以相互感应战友的生命。

    叶清芜没有这样的战甲,所以,如果她身在盾阵之内,就会使隐身的能力失去价值。

    刺客,所依靠的无非就是出其不意的进攻,诡异的刺杀技巧,而这两点,都被武玲珑手下的两万名城隍军给压制了,现在的叶清芜如果单纯的依靠刺客的进攻手法,能否活着出去都是个未知。

    除非,她还有更要命的杀人技。

    此刻,山火之阵的准备阶段已经完毕,能看得见的是盾阵之中的冥士们身上都闪着红色的光晕,那是零力,山火之阵的零力。

    “盾阵的冥士使用龟婉保护自己,山火之阵,发动!”

    武玲珑大喝。

    只是瞬间,一道火红色的光辉冲天而起,像是飞起的焰火,一瞬点亮了这黑暗色的苍穹。

    光芒放射万里,遥远望去,整个北慕城被笼罩在一层血色的光晕之中。

    “那是北门......”

    重甲将军轻声说道。

    “朱雀队,遭遇敌袭了。”

    “通知各营部,一级戒备。”

    他望着远处那不断散射的光晕,眸子里带着深远的波动。

    如果北门被攻破,那么北慕城就危险了。

    虽说,城中有龙帅亲自带着两万军队,可是,那两万军队是守护最后的底牌,现在三十万北冥军全部出征,北慕城的兵力已经空虚了。

    现在,能作战的部队,并不多了......

    “一定要守好南门。”

    将军轻声说。

    烈青凰暗自在心里下着决心。

    他手下也只是才两万的军队,现在并不知道进攻北门的是什么敌人,如果是三族的军队,那么,北慕城就危险了。

    “来人。”

    他大喝。

    “在!”

    轻甲士兵出列。

    “北门的焰火你看到了吗?”

    轻甲士兵没有抬头,而是颔首,拱手,“禀将军,属下看到了。”

    “好,命你带着一队轻骑,去北门探查,记住,动作要快!”

    将军说。

    “是!”

    士兵应道。

    而后,那轻甲的士兵亲自挑选了一队三十人的轻骑。

    战马嘶嚎,三十人轻骑出发。

    书斋阁。

    “阳儿,要来了......”

    “啊?叔父,你说什么,什么要来了?”

    符韵阳难懂符元士说的什么高深莫测的话。

    只是,符元士已经站在那漆黑的内院很久了,只有一盏晦暗的灯火,勉强可以看清他的背影。

    符元士抬头,看向了远处苍穹中,那血红色的光晕,嘴角轻微的颤抖。

    “已经开始了。”

    “雷莫千!”

    他大喝一声。

    只见,那藏于黑暗里的一个青色战铠将军走出,在符元士面前单膝跪下,“末将在!”

    “我要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符元士轻声说。

    雷莫千当即说道:“幸不辱命!”

    “好。”

    符韵阳在一旁看的有些迷糊,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直在天穹上散步血红光晕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竟然可以放射出这样强大的光。

    那一定是很强很强的零力。

    符元士仰天叹息一声,而后,发出一声轻笑。

    “阳儿,叔父要出征了。”

    “逃亡的路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符韵阳顿时懵了,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很不好的感觉。

    “叔父,你在说什么?”

    “族王并没有让你出征啊。”

    符元士转头,那对鹰眸一下子撞到了符韵阳的眼神,把后者吓了一跳。

    “阳儿,记住你的使命,去吧。”

    而后,符元士似是叹息了一声,黑色的零力涌动,只见,一身黑暗的精致战甲在他的身上出现。

    在一旁的雷莫千一阵惊容,“零力战衣,主上的修为已经强大到如此之地步了。”

    他暗自咂舌。

    “那三千年完了,黑月重临人间......”

    他留下这句后人难解的话,只见,空间之中隐隐有着龙啸声,一道雷霆劈走,符元士消失在原地。

    “叔父,叔父......”

    符韵阳对着天空大喊,他似乎那种不好的预感更为强烈,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他不想让他的叔父出征,就好像,如果出征,就会失去什么一样......

    “叔父,你回来啊......”

    “叔父,阳儿不想离开你。”

    符韵阳对着天空大喊,可是除了一片空荡得回音,以及一片黑暗色的苍穹,什么都没有。

    雷莫千也是把这些看在眼里,可是,他身上肩负着主上的命令,他是军人,是不能违抗军令的。

    “符少主,主上交代,要少主疾速撤离,并由末将昼夜守护,即便是少主,也不可违抗。”

    他的声音到后面变得沉重。

    符韵阳呆滞在原地,他的眼神有些变得木讷,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道:“不,我不走,我要和叔父共进退!”

    他态度坚决,任雷莫千劝了无数句,也是丝毫无用。

    “少主,我们该启程了。”

    雷莫千轻声说。

    他的目光不断的闪烁,腰中,手掌默默的按住那柄重刀。

    他已经升为副都蔚,统辖五百虎飞军,只负责昼夜保护符韵阳。

    他那柄青铜战刀,在战斗的时候损坏了。

    符元士亲自赐给他一柄零印战兵,这是何等的恩惠啊。

    符元士似乎是把他当作心腹来培养。

    那柄重刀,名叫妖坠,是符元士随老族王征战之时,从敌人的手里抢来的战兵。

    据说,零印战刀,妖坠,会在鲜血溅到它的刀身之时哭泣,用那灵魂里的泪水来冲洗战刀的鲜血。

    零印战兵是很稀有的武器,那是封印了强大冥士灵魂的战兵,有着相当强大的零力,和灵性。

    零印战兵会自动认主,只有让它承人的强大冥士,才有资格启用它封印在灵魂里的力量。

    符韵阳的眼神木讷,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雷莫千一定不会把叔父的行踪告诉他,那么剩下的选择,便只有两个了。

    要么留在书斋阁,等候敌人的到来,光荣战死。

    要么是听叔父的指令,离开,去向叔父给安排的不知方向的远方。

    他现在很纠结,因为他很担心符元士。

    那是把他一手养大的男人啊。

    “少主,主上临走时吩咐过的,如果少主实在不肯走,就让末将把这封信交给少主。”

    说着,雷莫千从自己的胸甲中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

    符韵阳被吸引了注意,“什么信?”

    他伸手结果那封信纸,凝神,他看见了那信封上的火刹纹印,毫无疑问,是符元士的亲笔。

    他仰天深吸一口气,手掌中缓缓燃起金色的火焰,这种火刹纹印封造的信封,只有特定的零力才能够打开,如果零力不对,那么信封就会自燃,来保护信里的内容。

    想必是符元士在他偷偷修行的时候,摄取了他的一部分的零力。

    果然,信封开了。

    那火刹纹印一瞬化为了虚无。

    符韵阳双手有些颤抖着,从泛黄的信封里抽出了那张信纸。

    这薄薄的纸页,却仿佛拥有着万斤重量一样,让他感觉有些沉重,他不知道叔父会在信里说些什么,只是一直都有种不好的感觉。

    以致他迟迟都不敢打开。

    “少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雷莫千看着远处的那道火色的光晕,说道。

    符韵阳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信纸。

    入目的第一行文字,使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分秒过后,他的眉宇逐渐皱了起来。

    “怎么了,少主,是有什么不对吗?”

    雷莫千观察到符韵阳的异样,以为是出了什么岔子。

    符韵阳没有应答,反而是一脸沉静的看着那信纸,许久,他合上信纸,把它又重新插回了泛黄的信封中。

    “叔父......”

    符韵阳看着符元士最后消失的地方,轻声喃喃。

    他似乎是想看的更加仔细,可是那里除了一片黑暗,却只有些微弱的光火。

    “我们走吧。”

    他斩钉截铁道。

    雷莫千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虎飞军听令!”

    他大喝。

    只听,这宅院的四周,沉重的脚步声整齐的敲击着地面,这青砂石的土地,一时间,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虎飞军在!”

    齐整的声音。

    “护佑少主,去地道!”

    雷莫千大喝。

    只见,那五百名虎飞军冥士,分成两队,护佑在符韵阳的身边。

    他们都披着重甲,手中拿着重长的斩马刀,铜盾背在身后,在一位队长的引领下,向着内院的深处走去。

    符韵阳最后环顾了一下书斋阁,这个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终于还是要离开了,他有些不舍,内心中的情感难以言明。

    眼眶,似乎有着某种滚热的泪水,将要滑落。

    北慕城,内城。

    火光一片。

    身着鹰甲的士兵们疾速前行,他们身形如同鬼魅,可以在墙壁上飞走。

    大批的黑影疾速在城内穿梭,他们手中都拿着弯刀,蒙面,鹰甲后那用砂钢锻造的如两道披风的羽翼在背后疾速的煽动,就好像是雄鹰在低空的飞翔。

    最前方,一位手举着重枪的黑衣行者,浑身泛着滚烫的光,那是赤红色的,带着点微弱的神秘气。

    他使用了零力,这种零力一定对速度有着不小的加成。

    “我的武士们,前方就是城门,只要突破了南门,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最前方的行者声音苍老,但是极具威严。

    想必也是居于高位的杀手。

    “是,主上!”

    鹰甲杀手们齐声应道。

    他们的速度的确很快,短短的时间,已经穿越过了北慕城的一大半的路途,距离南门,已经极为接近。

    不远处,还传来了隐约的惨叫声。

    那似乎还有兵刃的交响之声。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了,武士们,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黑衣行者大喝。

    只见,他身上那赤红色的光辉变得极度滚亮,就像是夜穹之中的灯火。

    果然,整个队伍的速度顿时变得很快,鹰甲杀手们身后的翅羽已经全部张开,只见,他们一个个腾空而起,那身后的羽翼泛起黑色的光晕,在极速的煽动。

    顿时,像是无数的黑色箭雨一样,杀手们飞射而出。

    “武士们,我们的援军已经开始杀伐了,拔出你们的战刀,让鲜血来祭奠刀锋吧!”

    那黑衣行者像是一个吟唱的古教堂的传诵士,发出宗教式的洗涤之音。

    齐刷的刀刃破空声。

    杀手们将弯刀横于自己的身前,任刀锋与空气擦出蜂鸣一样的声音。

    这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整个杀手团队中,像是发出了某种锐耳的超声波。

    “停!”

    黑衣行者首先停下了。

    他朝天挥起了右手,那身后的黑压压的上万名鹰甲杀手也顿时停住。

    他们带来的锐利风刃向着前方猛地刺去,顿时撕扯开了四周房屋的砖瓦。

    黑衣行者那黑色的面纱上,一对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一人,他缓缓的竖起手中的重枪,浑身那赤红的光晕缓缓的散去。

    对面的那人也在注视着他,那人气质威武森严,和沉郁,宛若冰霜降临。

    四周一片死寂般的沉静。

    静到能够听到呼吸声。

    许久,黑衣行者打破了沉静,只听,他那嘶哑苍老的声音渗出,“再次见面,没想到却是以这种形式。”

    他沉默。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转眼已经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吧。”

    那人沉声。

    黑衣行者静默片刻,那黑纱之后,传来了一声轻笑,“我还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不会管这个闲事。”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那人居然狂笑了起来。

    “这可不是个闲事,在北慕城里私自动兵,是死罪!”

    那人的语气变得冰凉起来,宛若寒冰。

    “我还以为以我们的交情,你会放任不管呢。”

    黑衣行者发出苍老的笑。

    他的笑声里不知为什么,带着一点悲伤的气息。

    也许是老了吧,对于某些东西,也有了几分的感触了。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黑衣行者却是依然站立不动,他那苍老的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的那人,那是一个似乎很年轻的小伙子,只是那份年轻中,似乎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沉稳,就像是经历了百年岁月的洗礼一样。

    许久,那对面的人影轻轻一笑,那好像是自嘲的笑容。

    “我还记得什么,那是有关于我们几个的回忆,可笑,命运把我们推向了这不同的立场。”

    那人似乎是怀念似的轻声说。

    “那三千年完了,黑月重临人间......”

    他轻声吟唱着什么,使人感觉到高深莫测。

    黑衣行者的眼神微微的动容,似乎,一点晶莹出现在了他的眼眶上,却只是一瞬,他的眼睛又恢复了那锐利的模样。

    “你还记得......”

    轻声之笑。

    重枪发出强烈的轰鸣,赤红色的光晕在那重枪上变得滚烫,黑衣行者鹰眸带起了杀机,只见他那重枪在虚空逆转片刻,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刺了出去。

    虚空发起了嘶鸣。

    一枪刺空。

    黑衣行者踮起脚步,浑身赤色光晕闪耀,他整个人带着一种摧毁山岳般的气势,冲了出去。

    “一个不留!”

    他厉声道。

    言罢,他的重枪在虚空中横扫,与那对面的人影的重锏战在了一起。

    黑衣行者身后的杀手们,身后的鹰羽煽动,如同流火一样飞跃出去。

    顿时,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上万名鹰甲杀手跃空而起。

    而地面上,上万名身穿锁子甲的军士,手执细身重刀,纷纷跪地。

    同时,他们身后,几千名手拿火弩的冥士,以重刀军士的肩膀为支柱,朝着天空射出了火箭。

    那箭上燃烧的火焰是蓝色,是纯粹的零力所化之火,其炽热程度,可以强行烧化一部分密度不很大的盔甲。

    上千支火箭如火雨一样朝天射去。

    那在天穹上疾速飞行的鹰甲杀手们,因为铠甲的质地轻薄,有的已经被零火给烧化。

    甚至,有那么上千人,被硬生生的射了下来。

    鹰甲杀手们落地,并没有估计身上的伤势。

    反而是强行使用零力镇压零火。

    这些冥士的零力都很强,不多时,零火熄灭。

    这些降落到地面的鹰甲杀手,有些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步,就被那举着重刀的冥士起身砍杀。

    短短的几个刹那,已经有超过两百的杀手被杀死。

    而天空上那些飞行的鹰甲杀手,却是收起手中弯刀,从袖甲中抽出了一种暗红色的管桶。

    他们把它轻轻的压在了嘴边,嘴唇轻轻用力,一道红光飞速射出。

    坠到地面,转瞬间炸开一大片的火花。

    这是铭甲弹,是这些杀手特制的武器,杀伤力非常。

    一颗铭甲弹坠落到地上,就是一大片的火光炸开,地面上超过十个锁子甲的冥士受伤,甚至,在爆炸中心的,直接被这火焰烧化了锁子甲,当场死亡。

    弓弩手们依然在不断的发射火箭,这是他们唯一有力的对抗这帮天空杀手的武器。

    每一刻都有人死去,鲜血染红了青砂石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