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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河岸飞刀见飞镖

    太阳从天边缓缓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了叶仇的床上,片刻之后,光芒便移动到了他的脸上,叶仇只觉得眼前突然变亮了一些,随即把眼睁开,一看天已经亮了,他起床伸了个懒腰,把东西收好,随后出了房间,那妇人和姑娘都还没醒,他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到院子里牵着马就走了。

    一路马不停蹄,一口气走出一百五十里地,叶仇比较满意,今天这匹马倒是很精神,看来可以多赶一段路,可没想到前面出现了一条河,他在河边停下,手搭凉棚看了一眼,大概估算了一下,这条河少说也有二十里宽,把他的去路给挡住了。

    转头看向四周,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可以过河的地方,没有桥渡河,他只能靠船过去,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船了,谁会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撑船?叶仇一想,这下遇到麻烦了,这条河也不知道有多长,如果绕路的话肯定要浪费很多时间,为今之计,只有造一艘船了。

    他找了些比较粗的树干,用藤蔓捆在一起,头尾全都绑上,做了一个简陋的木筏,把木筏拉到水里,他先站上去试了试,木筏很稳,没有散架,也不会沉底,但是,这个木筏很小,只能够站他一个,那匹马就不行了。

    叶仇想了想,过了河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没有马可不行,于是他又做了一个大一点的,想把马牵上去,可这马怎么都不愿意,木筏离岸边还有两丈左右的距离,中间都是水,但不深,似乎这匹马不敢下水,无论叶仇怎么拉它都不靠近水边。

    叶仇有些生气了,对着它说道:“你怎么这么胆小?你不走我可走了啊!”

    说完他就上了木筏,拿一根长棍子撑在水里,往前撑了一丈不到,他回头看着那匹马又说道:“我真走了啊!要跟着我就赶紧上来!”

    其实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马哪能听得懂人话?是他舍不得这匹马,这可是他花钱买来的,哪能就这样不要了?可是这马偏偏不敢下水,他倒是希望马儿能听懂他说什么,要是这样就好了,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另寻他路吧,于是他又喊了一句:“你等着!我马上回去!咱们不坐船了!”

    话音刚落,他正准备撑回去,突然旁边风声一起,从岸边的树林里飞出一道白光,直奔他而来,叶仇一惊,双眼看向白光,随后把手在面前一挥,稳稳地抓住,一看之下发现这是一把飞镖,有三寸长,纯铁打造,他大吃一惊,幸好自己练的就是暗器,不然这下就麻烦了。

    不过,这支飞镖是尾巴朝前过来的,看样子打镖的人不想杀他,他赶紧看向树林里,却没看到任何人,他当即喊道:“谁在那里暗箭伤人!”

    再看树林,里面毫无动静,也没人回答他,这时,又是一道白光闪电般袭来!这次他看清楚了,飞镖是从一棵树上飞来的,那棵树的叶子十分茂盛,看不见上面有什么,叶仇把脸一沉,对准那棵树把手里的飞镖甩了出去,同时一跃而起,从木筏上跳了起来,在空中接住飞过来的飞镖,在落地的一瞬间又打回去,短短一瞬间就把两支飞镖都扔了回去,他同样也用镖尾在前。

    他警惕地看着那棵树,飞镖打进去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是不是打中了,下一刻,从树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听声音这人年纪应该不大,就听他用赞美的话语说道:“不错嘛!能接住我飞镖的人,你还是第一个!看来是同道中人!”

    叶仇不听这套,他还在为刚才被偷袭的事生气,立刻喝道:“有本事就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那人似乎也生气了,语气一变说道:“你吵了我的美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就见树叶一阵抖动,从里面跳出一个人来,此人和叶仇一样,都是一身黑,看上去二十出头,可长得十分英俊,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在空中一挥手,同时打出三支飞镖,叶仇一看赶紧从袋子里摸出三把飞刀,对着他也扔了出去。

    飞镖对飞刀,同样是暗器,但相比之下,叶仇的就不行了,因为是木头做的,无论是坚硬程度还是重量都比不过人家,在相撞的一瞬间,他的飞刀就被打飞了,但对方的飞镖也因此被弹开,谁也没打中谁,青年男子一看,兴趣就立刻上来了,直接冲了过来,叶仇也不甘示弱,迎面也过去了,两人顿时动起手来。

    一伸上手,叶仇就发现这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无论拳法还是身法都十分精湛,青年也有些惊讶,双方可谓是针尖对麦芒!一百多个回合未分胜负,打着打着,叶仇突然发现这人的武功和他的有些有相似之处,似乎是同一种功夫,不同的打法,青年也看出来了这点。

    他虚晃一招跳出战场,叶仇也退回来了,青年看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叶仇知道他想掏自己的底,于是反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招式?”

    青年一笑,直接开门见山:“你是飞叶门的人。”

    叶仇一惊,但故作镇定道:“是又怎样?”

    闻言,青年重新站好,收了招式,笑呵呵地说道:“既然是,那我们就是朋友。”

    叶仇心中疑惑,问道:“这么说你也是飞叶门的?”

    青年摇摇头:“我不是飞叶门弟子,但我师傅和你们掌门是生死之交,算下来我们也算是同门了。”

    叶仇半信半疑,想到之前这人打的飞镖十分厉害,倒也和他的飞刀打法差不多,而且功夫的招式也很像,想到这,他说道:“既是同门,哪有背后偷袭的?”

    青年笑了笑:“我哪知道你是飞叶门的?再说你的确吵了我的美梦,一个时辰之前我就到这里了,因为有些乏累,所以在树上休息,结果你这家伙在这对一匹马大喊大叫的,我能不醒吗?”

    叶仇苦笑一声,他也不知道树上有人,于是说道:“我也不想喊,可我要过河,这匹马又不敢下水,我也是没办法了。”

    青年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着:“正好,我也要过河,这河水湍急,而且中间很深,你这小小的木筏过不去的,我们也算认识了,不如就一起找路吧!”

    说完,他把手伸出来,叶仇犹豫了一下,最后和他握了手,点头道:“那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青年又说道:“我叫唐翎。”

    “在下叶仇。”

    随后,叶仇把马牵上,两人一同往河的上游走去,他们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树林里又来了一个人,这人也骑着马,出了树林一看,此人就是云卿,他奉命来追赶叶仇,阻止他进入鄯州,一边走一边打听叶仇的去向,他也到过之前叶仇斗采花贼的那个树林,在那里看到了贼人的尸体,一眼就认出他身上的飞刀是叶仇的,随后便快马加鞭赶来,他的这匹马可比叶仇的快多了,是一匹白马,身强力壮,日行千里也不是难事,但这马不是他的,而是偷来的。

    到了河边一看没人,只有两个木筏,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里有过一场打斗,地上的脚印很乱,看上去不止一个人,这种痕迹只有在动武的时候才能走出来,而且地上还散落着飞刀和飞镖,不难看出叶仇肯定在这儿和人动过手。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最后发现脚印全都朝上游去了,他想到的不是叶仇和谁一起走的,而是他被抓了,被押着走的,师傅要他暗中帮助叶仇,这要是出事了,回去就没法交代了,想到这,他立刻催马顺着脚印追上去了。

    另一边,叶仇和唐翎一边走一边闲谈,经过谈话,叶仇得知了唐翎的身世,原来,唐翎的原籍就在鄯州,不过,在他四岁那年,他得了一种怪病,他爹娘找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为此还花了不少钱。

    后来的一天晚上,唐翎犯病昏死过去,他爹娘实在没办法,家里也没钱了,最后一狠心把他送到了荒郊野外,打算听天由命,但老天有眼,唐翎的师傅正好路过,见他可怜就把他带走了,他的病也是师傅治好的,不仅把他治好了,还传授他武艺。

    后来得知,他师傅名叫鲁玉祁,在武林中有个外号,叫做“妙手回春赛半仙”,因为他医术高超,一生就喜欢钻研医术,什么疑难杂症他都见过,还专门配制了不少药方,唐翎的这种病他正好也知道,对症下药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可以说,鲁玉祁给了他第二条命,不然早死外边了,当然,他不只是医术好,武功也不差,要不然也教不出唐翎这种弟子。

    除此之外,鲁玉祁曾经是三门两会中天刀会的人,那时的武林还没发生变故,各门派的关系都还不错,在一次群雄齐聚武圣台的时候,鲁玉祁在比武大会上认识了飞叶门的掌门,也就是叶仇的爷爷,两人相谈甚欢,可谓是一见如故。

    之后,九爷曾多次邀请鲁玉祁到门内做客,而鲁玉祁这人爱好行医,一看九爷就知道他有顽疾缠身,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还是会有影响的,于是便出手帮助九爷彻底根治,除此之外,他们还经常互相探讨武术,各自寻找对方招式中的奥妙所在,就是这个时候他学会了飞刀,但觉得飞刀不好使,于是改成飞镖。

    他和九爷比过几次拳脚,可每次都败了,为此,他专门针对飞叶门的功夫钻研出来一套掌法,用来克制九爷的招式,这套掌法名叫“七杀掌”,和七叶拳同出一辙,但略有不同,等再次比武的时候,他用这套武功和九爷打成平手,对此,九爷也十分佩服他,不仅破解了七叶拳,还把飞叶门独有的暗器学会了。

    后来还有一个人也根据七叶拳独创出一套武功,也可以克制七叶拳,这三套功夫都是一路货色,相生相克,但这人是谁鲁玉祁没告诉唐翎,自那以后没过多久,武林就出现了大变动,新武圣上位,整个江湖变成了战场。

    三门两会的位置都在鄯州,除了飞叶门之外,其他四个都听命于武圣,同时接到武圣的旨意,要吞并飞叶门,听到这个消息,鲁玉祁本想第一时间告知九爷,可他和九爷的关系人尽皆知,为了不让他泄密,他所在的天刀会就把他囚禁起来。

    等他想办法逃出来之后,却发现飞叶门早已被武圣的人接管,九爷不知去向,鲁玉祁一向是非分明,知道九爷是被害的,于是离开了天刀会,偷偷逃出鄯州,就在快要出鄯州的那一天遇到了唐翎,顺便把他救了。

    而如今,唐翎也长大了,又学了一身好本领,他想回去看看爹娘,鲁玉祁也答应了,所以唐翎这才出发赶往鄯州,到了此地之后觉得有些累,就在树上稍作休息,之后叶仇就来了,他本来在做一个很美的梦,结果被吵醒了。

    叶仇听完后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俩谁也打不过谁,原来双方的招式都是互相克制的,就连暗器也不相上下,看来这个唐翎的确是自己人,对方既然这么相信他,把实情都说了,那自己也不好意思有所隐瞒,想了想,叶仇把自己的身世也说了出来。

    唐翎听完大吃一惊,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哦?你爷爷是飞叶门掌门?这么说你就是当初被救走的那个孩子了?”

    叶仇问道:“你也知道这事吗?”

    唐翎点点头:“师傅向我提过,叶九鸿有个小孙子,飞叶门沦陷之后,他们俩一起不见了,没想到居然就是你。”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一座吊桥前,这里的河道两岸距离变窄了一些,在河面上有一座铁索桥,用二十几根粗铁链组成,岸上的铁链都深入地下好几丈,上面铺着木板,从这头一直连接到对岸,由于没有任何支撑,最中间的位置几乎是贴着水面的。

    叶仇一看就心中一喜,总算有路过去了,他们来到吊桥前,正打算上去,突然,就听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嘈杂声,他们转头一看,就见一群人冲了出来,大概有五十个左右,都拿着家伙,大刀、斧头、双锤……一看打扮,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还有的赤裸着上半身,一眼就断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翎一看就笑了,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看来我们暂时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