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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大师兄

    可是陆溪瓷回头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陆溪瓷我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并没有同别人签约什么东西,小芳也没有同陆溪瓷说要签订什么契约,为什么陆溪瓷能够从别人的身上得到了源源不断的灵力呢?难道这就是系统的作弊吗?

    陆溪瓷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干脆就不想了,于是看着眼前可怜的少年问。

    “那你有什么打算?”真的当在这里等他们找齐了材料之后,叫他们给一锅炖了,然后取出妖心吗?

    陆溪瓷看着少年这般的模样,若有所思,少年也不像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虽然同是炮灰,但是她瞧着的少年气度不凡,隐忍坚韧,一看就是要干大事的模样,暗中思忖。

    “办法?”少年慢悠悠地勾起了一抹笑,说不清是嘲讽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自是想过了呀,可是都没有用。”

    “没有用你就继续想啊。”陆溪瓷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恨恨的看着少年,似乎有一种感同身受。

    “那你帮我想吧。”少年虽然很是狼狈,但是内心竟然是出奇的乐观。

    少年说着,却是被自己逗笑了。

    少年的笑意如同浮在水面上的冰。

    陆溪瓷看着少年这般狼狈的模样,却是半点的笑不出来,在长乡镇里安逸了三年之后,猛然之间撞到妖邪的陷井,身体破碎了之后,靠着一个可怜兮兮的魂魄来生存,还来不及添舐伤口,再一次的被命运的狂潮席卷,如今陆溪瓷身在修仙界倒是如同浮萍一般的飘着,半点了找不到着落点,猛然地见着了少年,便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错觉。

    陆溪瓷忍不住的叹道。

    “在这修仙界当中妖物魔人地位特别的低吗?”

    “已经是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你说呢?”少年低声地说道,聊聊几句却是包含了他这命运里头的颠沛流离。

    “那……他们是干了什么事情吗?”陆溪瓷看着少年古井无波的一双瞳孔,她清楚的能看到那里头的麻木。

    “有吧。”少年不甚在意的说道,曾经妖魔当道,妖力强大的大妖,是干过不少的坏事,说是大妖修行。尸骨累累,也不为过。

    少年深动的举了一些例子,“比如……有一些大妖专注于修炼炉鼎……”

    少年看着陆溪瓷一无所知的模样,经过了这一番的交谈,虽然心里头暗暗地笑着陆溪瓷的痴傻,少年在心里头断定了陆溪瓷是某一些物的生灵生出来的灵智,否则怎么也是眼前的这个人对这个世界如此的一无所知呢。

    少年心底有了底之后,也就慢慢的同陆溪瓷解释起来,这倒也不是,他的多热心肠只是看着她可怜罢了,大概可怜人看着可怜人,大多数都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所谓的炉鼎,便将大妖看到的他人身体的,一番强取豪夺之后将那身体练化了,变成了自己的模样,然后借助着他人的身体。顶着他人的模样,顶着他人的身份胡作非为……”

    陆溪瓷听着少年这般轻描淡写的描述,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画面,冰凉刺骨,这听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更恐怖一些。

    炼化,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词语?

    说真的,这外头的世界牛鬼蛇神什么都有………

    “所以啊……”少年冷冷的笑着,“像你这种傻姑娘很容易被骗走了,所以出门得小心点,若是寻常人去寻找大门派的必要倒是好一些,但是如果你没有资质的话,只能在这修仙界中慢慢的摸索打滚了。”

    陆溪瓷真的却是一愣一愣的,心里头泛起了波澜,去寻找大门派的庇护?这不是像乖乖的将自己送到砧板上任人宰割吗。

    大门派不是卫天下的大道为己任的吗,如果不是大门派的人降妖除魔,那会是有谁呢?

    陆溪瓷眼神有些闪烁。

    那如果能够找大门派的庇护的话,为什么少年不去呢?

    “那你既然能够修炼成形,你的资质可好?”陆溪瓷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

    “不怕老实讲,不好,……”少年努力的压制住涌向喉咙间的那一股腥甜的味道,慢慢的说道。

    就是因为他的体质不好,所以才被抓起来的。要不然呢,世界上有这么多,唯独他一个跑慢了,拖了后腿。

    听着少年这般自认倒霉的语气说道,陆溪瓷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可能倒霉的人,对倒霉的人格外的惺惺相惜吧。

    “那你是怎么化成人形的?”陆溪瓷垂下了双眸,在少年的眼前飘来飘去。

    “那些丹药灌多了,慢慢的,再差的资质便也就上来了,关了也没多少年,便就化形了。”

    原来是嗑药啊。只要磕药,那就不需要天赋变就可以化形了吗,陆溪瓷眉色之间难得的闪现出几丝异动,然后心头很快的又一凉,也不知道后遗症如何。

    陆溪瓷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他们不觉多此一举吗?”

    但还是一个妖,用起来不是更加的便利一些吗?

    少年看着陆溪瓷,也耐心也是出奇的好,许是被关在这里太过的无聊了,也不知道关了多少年了,一年,两年,三年,谁是许久都没有听过别人讲话了,天天对着那一个老头。对着陆溪瓷的时候不自觉的话也多了起来,便是这般讨论起自己也是毫不避讳的。

    “你貌似没有听说过,只有妖化成人形的妖才会有妖心吗?”

    陆溪瓷的确是没有听说过,陆溪瓷默默无言的看着少年,俨然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但是听着这个故事却是一个血腥而残忍的故事。

    “罢了,你走吧,要是让别人发现了,你可就惨了。”少年讲的似乎的确有些疲累了,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将脑袋垂了下来,看起来便是时日无多的模样。

    “那些大门派会庇佑这些小妖小怪吗……”陆溪瓷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两声。

    “或许吧,有些有善心的大能们会发一下他们的烂好心。

    如果你实在倒霉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

    陆溪瓷也没有像他盘根盘底,然后只是静静的问道。

    “要是能够出去,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少年实话实说。

    陆溪瓷垂眸,看着少年无力耷拉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绝望的地方呆的多了便有些麻木起来,也对未来没有任何的希望和向往了。

    陆溪瓷………………

    染初初回来的时候脑海中依旧在盘旋着在中十九域生死门的那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着想着思绪便愈加的混乱起来,师姐话中的意思,染初初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起来。

    师姐说,少主或许是是女的,那么这一句话连起来,是不是还是说师姐依旧是认可原来的那一个传言,无舒子是魔界的少主杀的。

    染初初陷入了沉思。

    那么师姐的“万剑归心”呢,这又是何解释?

    染初初想不通透,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她师姐的一个院落,梁启雪的院落常年的种着一些枫树,到秋天的时候也有些应景,枫树下的美人霞姿月韵,只不过如今无端的瞧着便显得有些凄清。

    梁启雪的灵根恰刚好是木灵根,一年四季的,梁启雪的院子都是焕发出一种生动。

    染初初想得有些入神,未曾想到同刚巧要出门的师姐遇到了正着,染初初不觉侧头,她看着那漂亮的不是话的容颜,一时之间眼神变亮了起来心里头的种种的令他不安的猜测一股脑的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染初初静静的打量着梁启雪。

    外头的月光溶溶,直直得似乎要照到人的心底去。

    而梁启雪却似乎并没有看见染初初,目光静静的看着外头的月色,月华淡淡,心潮无波。

    染初初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干巴巴地站着,看着梁启雪也不知道说什么话,便呐呐开口,

    “师姐也是睡不着吗?”

    梁启雪好似才发现他染初初这么一个人,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讶异,淡淡的看着染初初笑了笑,梁启雪此时认真的看着月光下的染初初,才发现,染初初面容其实同她那一个英年早逝的傻妹妹长的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只是几分相似而已。

    梁启雪在心里头笑道,叙叙从来不会像染初初这般的英姿飒爽的模样,打扮的像一个男孩子,梁启雪印象中的那一个可怜的妹妹,永远是一副病弱娇小,可怜兮兮的模样,可却是这么一个女子,一直用炙热的感情温暖着梁启雪,几番挣扎的看着梁启雪,最终将目光无力的垂落下去。

    那是梁启雪忘不了的场面。

    梁启雪看着外头的夜色,梁启雪仿佛又看到了那一个隐在暗处的阴影,她想着,她那一个妹妹终究是没有存在呢,迎上染初初的目光,也知不该这般的冷落眼前的人,于是梁启雪看着染初初淡淡的笑了笑,“何事?”

    不知为何,染初初许是心里头到底装了一些心事,此时看着梁启雪面容起来,染初初才猛的发现,染初初印象中那般美好的师姐对她也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的好,梁启雪对她是礼貌而客气,甚至在某些时候会有一些生疏,染初初猛然间意识到一点,虽然有一些小小的难过,但是这并不妨碍到染初初的热情。

    “师姐,大比要开始了。三年一次的大比,有机会夺擂台的人,便可留名在天机神阁名单之上。

    如果师姐能夺得了什么名次的话,说不定是今年天机神阁的第一人今年就变成了师姐了呢。”

    梁启雪听着小师妹这般天真的语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嘱咐染初初,“好好的修炼。”

    染初初在他有一瞬间失神着笑容里品岀了颇有些落寞的情感,但是仔细一看,又有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染初初暗暗的想到最近想的事情多了,颇有些草木皆兵,不过听到梁启雪这般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以为梁启雪是关心自己,于是喜笑颜开的看着梁启雪。

    染初初的确是心思那么的单纯,喜欢看一些胡乱话,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染初初一直以为能够她心目中接近完美的师姐是三生有幸,并以此为荣幸,也不敢多加的揣摩梁启雪的心思,见着梁启雪对已经没有说话的兴致了,染初初便也不敢得多唠叨。

    染初初欲言欲止的又看了梁启雪几眼之后,便也就回头跑了。

    梁启雪目光停在染初初背影许久不肯挪开,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梁启雪忽然的在那一刻懂得了,为什么染初初同叙叙有些相似的地方,便是那一个转身而去的脆弱的眼神,仿佛多年前的时候,叙叙也曾这般的看过自己,梁启雪淡淡的垂下了眉头,不冷不淡的笑了笑。

    …………

    无虚门派掌门坐下的第十八代弟子六师弟无辞今日又走过那一个太极阵,走到那一个朗朗乾坤的时候,看到那一个被刀剑一笔一画刻出来的剑意,驻足来看了好一会儿。

    那是大师兄无舒子的剑意,当年无舒子就是一身的剑骨,直接的被第一门派的掌门收到了门下,成为了门中的大弟子,悉心的教导多年。

    无辞是嫌少见到他这个神龙不见鱼尾的大师兄的,毕竟无辞入门的时候,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刚好就在大师兄出门历练的时候,结果大师兄回来的之后,大师兄便直接闭关了。

    所以无辞跟大师兄的交情并不深,但是也不妨碍大师兄一直作为他们这些弟子的榜样,比如说大师兄的剑意,便是掌门余下不甚聪慧的弟子的模板。

    无辞颇有些伤感的想到,唉,大师兄去后一百多天,说的死无全尸,便是这般的情况吧。

    无辞想的事情想的有些入神,一不小心的便没有看到前面的路,撞着了人,正想道歉,抬起头来便是多日不见的掌门,无辞吓了一个机灵,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师,师傅……”

    掌门冷冷将无辞盯着,“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无辞心中一梗半响的说不出话来,无辞是搜罗了不少的玉简,然后进入了中十九域的生死门,打探中的消息也是杂七杂八的,无辞都一一地将纸条写好了之后再列了出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辞迎着他师傅这般犀利的目光,心里头感觉到了一阵的心虚。

    掌门看着无辞的眼神,心里头有了数。心里头几不可违的,叹了一口气。“今日又去了何处?”

    无辞对上掌门的探究的目光,可是半点都不敢隐瞒于是说道,“无尽渊。”

    “有何收获。”掌门眉色一动。

    “有魔界的人来过。”无辞嘴唇动了动,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

    掌门:“………”

    ……………

    …………

    哪怕是过去了几百年,依照裴易铮对那傻姑娘的性子的了解,那姑娘藏的东西会在哪里裴易铮自然了如指掌。

    理所当然,裴易铮没有多少下的功夫便找到了当年的旧物。裴易铮眼神盯着‘锁梦春眠’,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裴易铮的面皮不自觉地僵了一僵,他是没想到那傻姑娘依旧是将‘锁梦春眠’放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几百年过去了,原封不动的放着。

    裴易铮打量着那一个旧物,看着自己依旧干净无垢的一双手,没想到‘锁梦春眠’上没多少的尘埃在,看起来就像是精心的打理的。

    裴易铮原本还有一些忌讳这灵气上的封印,没想到裴易铮伸出了手这般的不受任何的影响,轻而易举的的拿到了。

    裴易铮陷入了沉思,还是说,那傻姑娘根本就没有将裴易铮身上的印记给解开。

    裴易铮望着窗外,月色容容,冷风凄凄,他垂下了双眸,眼神不自觉的闪烁了一下,真是一个傻姑娘啊。裴易铮无声无息的叹息道。

    “旁边搁置着一个物品,是一把梳子,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定情信物似的。”

    黑影看着眼前的画面,脑海中忍不住的勾勒出郎情妾意,色授魂与的一对神仙眷侣,然后始乱终弃的故事。

    裴易铮目光看着那平凡无奇的一把梳子,没什么反应。

    黑影:“…………”

    “你生前莫不是一个负心郎罢?”

    裴易铮缓缓的笑了笑,生前。

    的确,这一桩事情是他生前的事情了。

    裴易铮记得几百年前自己曾经安慰过那傻姑娘,他死了之后,世界又少了一个坏人,所以他们之间,也不过是红尘中的一个平凡的过客。

    那傻姑娘只不过是试图用微薄之力来延续这一场水月镜花。

    裴易铮在几百年之中虽然是沉睡,但是裴易铮有时候意识却清醒的,于是裴易铮放出了他的神识,去感受到天地万物,去感受到神识所及所发生的事情,然后十年过去了,百年过去了,裴易铮神识是越来越强大了,感受到了这外界发生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杂乱无章,一层一层的堆积到了脑海,可裴易铮却是嫌少的来过这个地方。

    裴易铮也说不清究竟是不敢来,还是不想来,心绪就像是一张密集的的网,紧紧的捆在了一起。

    裴易铮心头虽然是百般的回转,面上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裴易铮拿到了东西之后,总觉拿完了东西就走听起来像是不是很礼貌,但是裴易铮身上所值钱的东西也并不多,但是还是从他的空间储存里掏出了一样值钱的东西,随手都放在上头,也算是一种礼尚往来了,裴易铮做人向来是很低调,也不欠别人的恩情,于是裴易铮面无表情地便走出了屋子。再回头,看一下那一个在月光下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