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复仇之前
听到魏忠贤今日不在，铁汁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眉宇间甚至显出巨大的愤怒和不可思议。
他这样判若两人的表现把大翠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道：“老，老铁，你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
铁汁也一下子意识到失态，忙调整了一下表情，重新坐回了座位，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讲什么。
“是，是！他呀，最近是闹肚子，肠子里一直抽抽，这肚子里抽抽吧，就带着脸上身上脑子一起抽抽，好多时候也是把我吓一哆嗦！”吕不行打圆场道。
“啊，那一定很疼啊！老铁啊，我可以找太医给你看一看，他们治病还是有一套的！”
“不用，不用，不用理会他！”吕不行接着冲铁汁道，“老铁，你赶快跑一趟茅房吧！别在这儿一惊一乍的！”
铁汁也不愿意在这堂上煎熬，于是起身假装抱着肚子跑了出去。
他看着这院内把酒言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无限失落。
本来精心谋划，期待许久的报仇良机，就这样泡汤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魏忠贤老贼说不来就不来了？自己亲女儿的生日都不来参加，他还是人吗？
铁汁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恨得牙痒痒！
这时候，身后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兄弟，干嘛站在这一个人生闷气啊！来，干一杯！”
铁汁身心俱疲，也真想借酒浇愁了，于是便一把夺过那人的酒杯，咕嘟咕嘟下了肚。
对面的酒鬼大喜，连连喝彩：“豪爽！好酒量！来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就这样，铁汁跟着那人加入了酒局，一杯一杯下了肚，渐渐地也有些晕晕乎乎站不稳当了。
吕不行几次出来劝他，可是他并不理会。
老吕自然知道他心中愁闷，况且今日也不能有所作为了，也就任他喝去了。
就这样，一直喝到下午日薄西山的时候。
门外匆匆来了几个面容严肃，举手投足都有些阴柔的人，在大翠府管家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当真？”管家面容也随之严肃，显然是极为重视。
那几个人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接着便原路返回，出了门去。
那管家显然是不敢怠慢，径直走到了乐队的席位，示意诸位师傅停下手中口中的吹吹打打。
鼓乐之声停了下来，这院内的喧嚣也立刻停住了。
划拳拼酒的老爷们，突然听到了自己扯着嗓子喊的难听的声音，自觉尴尬，也停了下来。
“啊，诸位，不知道大家吃好了，喝好了吗？”管家笑呵呵地道，显得老成持重。
“吃好了！”这样的问话，自然是会有人帮腔回应的。
“那就好！那就好！诸位，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多了，早晚天凉，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就，早点回吧！若是还不尽兴，欢迎大家明日再来，好吗？”管家朗声道。
大翠闻声，自然也出了来，听到管家这样的言语，心中不悦，便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徐叔，为何这就要赶大家走啊？这，太失礼了！”
徐叔倒不着急，小声对大翠道：“小姐别急，是刚刚李公公他们过来说，九千岁要过来，让清场了！”
“我爹要来？”大翠自然是欢欣鼓舞，笑逐颜开，喊了出来。
徐叔也笑了，道：“正是，所以老朽便赶忙清场了！”
“哦哦哦！好呀！对大家客气一点！”大翠说着，便开心地走回堂内。
吕不行自然是将刚刚的场景看在眼里，他们的对话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
大翠倒是对他没有隐瞒，道：“掌柜的，我不能留你了，我爹要来了，我得准备准备！”
“哦哦哦！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吕不行一边敷衍地回应着，一边用目光急速地搜寻着铁汁。
果然，他看到人群中铁汁目光如炬，哪还有一丝醉酒的样子。
吕不行辞别大翠，快步来到院中铁汁身边，低声问道：“堂主，老贼要来了，怎么办？”
“等他！必须今日将事情解决了，不能再拖了！”铁汁道。
“可是，这老贼谨慎，这不要清场了吗，我们如何能逮住他啊！”
“我有办法了！”铁汁小声对吕不行道，接着重新佯装大醉，站也站不稳了，一下子瘫在了吕不行身上。
“我，我要去和大翠姐姐告别！掌柜的，我要去和大翠姐姐告别！”铁汁像一条死狗一样赖着，大喊大叫。
吕不行怒骂：“没出息的东西，灌了多少驴尿！大翠哪有时间啊？”
“不行！不行，我要见我大翠姐姐！”铁汁吼得更大声了。
管家老徐见状，款款地走了过来，慈眉善目道：“哈哈，吕掌柜，小伙计怕是喝多了！”
“是呀，让管家见笑了，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哎，快别这么说，素闻我家小姐和铁汁公子情同兄妹，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吕掌柜不妨带铁公子去和小姐道个别，想来小姐也是开心的！”
“哎呀呀，那真是太谢谢管家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吕不行一边千恩万谢，一边拖着铁汁走进大堂，接着又转进了大翠的后堂。
这场辞别要比想象中更长久一点，不过管家并不以为意，只道是他们兄妹情深，自然是久久不能释怀。
终于，待到院中东拉西扯的女人们都散尽了，喝得酩酊大醉如烂泥的男人们也被各自的家眷拖走了，屋内那场旷日持久的告别才终于结束。
吕不行一脸心事，一脸担忧地拖着显得更加不省人事的铁汁，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大堂，神色慌张地和热情的管家匆匆告别，接着便忙出了门，消失了。
大翠府内的下人们赶忙打扫卫生，整理仪容，准备迎接尊贵的客人。
他们心中都明白，大翠虽然为人亲和，甚至有些憨憨的，自然是好糊弄；可是马上到来的魏公公可不是好应付的，稍有差池，恐怕人头落地。
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当中，原本一片狼藉的庭院和屋子，瞬间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同时，该有的节日氛围也少不了，众人绞尽脑汁，尽量迎合着九千岁的品味和喜好，将这宅子装扮得温馨而奢华。
终于，一切罗定。
终于，夜幕降下，烛火升起。
终于，脚步森森，由远及近。
终于，该来的，总归来了。
他这样判若两人的表现把大翠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道：“老，老铁，你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
铁汁也一下子意识到失态，忙调整了一下表情，重新坐回了座位，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讲什么。
“是，是！他呀，最近是闹肚子，肠子里一直抽抽，这肚子里抽抽吧，就带着脸上身上脑子一起抽抽，好多时候也是把我吓一哆嗦！”吕不行打圆场道。
“啊，那一定很疼啊！老铁啊，我可以找太医给你看一看，他们治病还是有一套的！”
“不用，不用，不用理会他！”吕不行接着冲铁汁道，“老铁，你赶快跑一趟茅房吧！别在这儿一惊一乍的！”
铁汁也不愿意在这堂上煎熬，于是起身假装抱着肚子跑了出去。
他看着这院内把酒言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无限失落。
本来精心谋划，期待许久的报仇良机，就这样泡汤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魏忠贤老贼说不来就不来了？自己亲女儿的生日都不来参加，他还是人吗？
铁汁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恨得牙痒痒！
这时候，身后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兄弟，干嘛站在这一个人生闷气啊！来，干一杯！”
铁汁身心俱疲，也真想借酒浇愁了，于是便一把夺过那人的酒杯，咕嘟咕嘟下了肚。
对面的酒鬼大喜，连连喝彩：“豪爽！好酒量！来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就这样，铁汁跟着那人加入了酒局，一杯一杯下了肚，渐渐地也有些晕晕乎乎站不稳当了。
吕不行几次出来劝他，可是他并不理会。
老吕自然知道他心中愁闷，况且今日也不能有所作为了，也就任他喝去了。
就这样，一直喝到下午日薄西山的时候。
门外匆匆来了几个面容严肃，举手投足都有些阴柔的人，在大翠府管家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当真？”管家面容也随之严肃，显然是极为重视。
那几个人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接着便原路返回，出了门去。
那管家显然是不敢怠慢，径直走到了乐队的席位，示意诸位师傅停下手中口中的吹吹打打。
鼓乐之声停了下来，这院内的喧嚣也立刻停住了。
划拳拼酒的老爷们，突然听到了自己扯着嗓子喊的难听的声音，自觉尴尬，也停了下来。
“啊，诸位，不知道大家吃好了，喝好了吗？”管家笑呵呵地道，显得老成持重。
“吃好了！”这样的问话，自然是会有人帮腔回应的。
“那就好！那就好！诸位，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多了，早晚天凉，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就，早点回吧！若是还不尽兴，欢迎大家明日再来，好吗？”管家朗声道。
大翠闻声，自然也出了来，听到管家这样的言语，心中不悦，便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徐叔，为何这就要赶大家走啊？这，太失礼了！”
徐叔倒不着急，小声对大翠道：“小姐别急，是刚刚李公公他们过来说，九千岁要过来，让清场了！”
“我爹要来？”大翠自然是欢欣鼓舞，笑逐颜开，喊了出来。
徐叔也笑了，道：“正是，所以老朽便赶忙清场了！”
“哦哦哦！好呀！对大家客气一点！”大翠说着，便开心地走回堂内。
吕不行自然是将刚刚的场景看在眼里，他们的对话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
大翠倒是对他没有隐瞒，道：“掌柜的，我不能留你了，我爹要来了，我得准备准备！”
“哦哦哦！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吕不行一边敷衍地回应着，一边用目光急速地搜寻着铁汁。
果然，他看到人群中铁汁目光如炬，哪还有一丝醉酒的样子。
吕不行辞别大翠，快步来到院中铁汁身边，低声问道：“堂主，老贼要来了，怎么办？”
“等他！必须今日将事情解决了，不能再拖了！”铁汁道。
“可是，这老贼谨慎，这不要清场了吗，我们如何能逮住他啊！”
“我有办法了！”铁汁小声对吕不行道，接着重新佯装大醉，站也站不稳了，一下子瘫在了吕不行身上。
“我，我要去和大翠姐姐告别！掌柜的，我要去和大翠姐姐告别！”铁汁像一条死狗一样赖着，大喊大叫。
吕不行怒骂：“没出息的东西，灌了多少驴尿！大翠哪有时间啊？”
“不行！不行，我要见我大翠姐姐！”铁汁吼得更大声了。
管家老徐见状，款款地走了过来，慈眉善目道：“哈哈，吕掌柜，小伙计怕是喝多了！”
“是呀，让管家见笑了，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哎，快别这么说，素闻我家小姐和铁汁公子情同兄妹，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吕掌柜不妨带铁公子去和小姐道个别，想来小姐也是开心的！”
“哎呀呀，那真是太谢谢管家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吕不行一边千恩万谢，一边拖着铁汁走进大堂，接着又转进了大翠的后堂。
这场辞别要比想象中更长久一点，不过管家并不以为意，只道是他们兄妹情深，自然是久久不能释怀。
终于，待到院中东拉西扯的女人们都散尽了，喝得酩酊大醉如烂泥的男人们也被各自的家眷拖走了，屋内那场旷日持久的告别才终于结束。
吕不行一脸心事，一脸担忧地拖着显得更加不省人事的铁汁，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大堂，神色慌张地和热情的管家匆匆告别，接着便忙出了门，消失了。
大翠府内的下人们赶忙打扫卫生，整理仪容，准备迎接尊贵的客人。
他们心中都明白，大翠虽然为人亲和，甚至有些憨憨的，自然是好糊弄；可是马上到来的魏公公可不是好应付的，稍有差池，恐怕人头落地。
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当中，原本一片狼藉的庭院和屋子，瞬间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同时，该有的节日氛围也少不了，众人绞尽脑汁，尽量迎合着九千岁的品味和喜好，将这宅子装扮得温馨而奢华。
终于，一切罗定。
终于，夜幕降下，烛火升起。
终于，脚步森森，由远及近。
终于，该来的，总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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