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深夜的会晤
当夜，老吕满含心事地对铁汁道：“堂主，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铁汁见他神情似喜悦又似悲伤，想要大胆又很忸怩，觉得好生奇怪，道：”怎么了老吕？”
“你这军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大麻子的？”老吕道，脸色甚至有些红了。
“是呀！”铁汁更好奇了，他怎么会提到大麻子。
“嗯......我不知道堂主，和他熟悉吗？”
“呃......还可以吧！他，人挺好的！”铁汁道。
“哦！”老吕应和一句，竟是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半晌才道，“据我这些年的经验，堂主，这个大麻子，应该是和我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铁汁重复着这句暧昧不清的话，试着理解。
“嗯，一样的人！所以，堂主，我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堂主介绍我和他认识！”
铁汁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吕不行在说什么了，也知道他这副样子到底是为什么了。
铁汁想要笑，可是看着吕不行一把年纪，如此娇羞的样子，又有些难过。
“啊，老吕，我......”铁汁踟蹰着，组织着语言，“其实，这个，大麻子他......”
“他怎么了？”吕不行听着铁汁支支吾吾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抬头看向了铁汁。
“嗨，其实，他本身就是个女孩子！”铁汁道。
吕不行脸上的笑容又出现了，轻声道：“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想我自己的！”
“不是！老吕！”铁汁道，“你误会了！我是说，这个大麻子，他就是女人，是当年他要入军营，不方便，我就给他做了一张男人的面皮！实际上，人家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吕不行呆住了。
他好像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这时，门外，大麻子匆忙跑了进来。
“督师叫你呢！该去了！”大麻子的眼里只有铁汁，根本没有理会旁边的吕不行。
“走！”铁汁说了一句，跟着大麻子出了大帐，只留下吕不行在帐内独自悲伤。
会面的地方就在两军阵前的最中间，天还没黑的时候，早有双方士兵在那里各摆了一张桌子，作为分界。
大明军营走出来的，只有袁崇焕和铁汁两个人。
为了使这场会面不那么招摇，铁汁只提了一盏昏暗的灯笼。
而从女真大营走出来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之前来过的使者，另一个是穿着一身貂的大汉。
双方来到了桌子前，在昏暗的灯光中，互相打量了几眼。
女真大汉先开口了：“袁督师，终于见到你了！”
他讲的是汉语，虽然不那么正宗，但是还算清晰。
“你讲话有一股子山东味啊！”袁崇焕轻松道。
“这您都听出来了，我的师父就是山东的。你们的论语，中庸这些，我都能背，也都能写！”皇太极也不拘束，轻松道。
“好呀！好呀！多读一点，你这个年轻人，还是不错的！”袁崇焕道。
“谢谢袁督师夸奖！不过，我也很佩服您的军事才能！我们在辽东打了这么多年，不瞒您说，我爹爹，和我们兄弟几个，最佩服的，还是袁督师！”
“努尔哈赤统一女真部落的事，我也听过！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啊！只可惜两军交战，就容不得那些私情了！”
皇太极点点头，似是也回忆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的死，我很遗憾！”袁崇焕似乎是有些动容了。
皇太极摇摇头，道：“就像您说的，两军交战，这也是没有办法。我爹他临死的时候，还说起您，说能死在一个伟大对手的手里，也是他的荣耀了！”
“哎！”袁崇焕一声叹息，用以掩盖一下内心被认可的喜悦。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铁汁突然说话了，因为他发现袁督师似乎有些被夸得飘起来了，所以直截了当地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这位是？”皇太极看着铁汁，问袁崇焕。
袁崇焕自豪道：“这是关宁铁骑的指挥，铁汁！”
“铁汁！这个名字有些像我们的女真话啊。我们的土话里，铁汁就是兄弟的意思！铁汁，你的关宁铁骑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啊！”
铁汁却不乐意与他东拉西扯，道：“只是，不知道大汗接下来作何打算？”
皇太极有些失望地道：“大军出来时间太久了，一无所获还伤亡惨重。这样下去，恐怕军中生变啊！所以，明日，我们便退兵了！”
“这样最好，也免得两军将士，兵戎相见！”袁崇焕也转回了正题。
“那就，回头辽东再见了！或许，有一天，我可以请两位到我家中喝奶茶！”皇太极道。
“相信那一天不远了！”袁崇焕道。
于是，这深夜的会晤，在一片祥和美满的氛围当中画上了句号。
关宁众将见袁督师和铁汁这么快就回来了，都很惊讶。
“督师？谈得如何？”祖大寿问道。
“嗨，没谈什么，就是拉了拉家常！那皇太极小伙子不错，说明日就退兵了！”袁崇焕道。
“退兵好啊！省的打仗了！”大麻子道。
众人都点点头，放下心来。
袁崇焕令众人各回营帐，好生歇着吧。
可是大家还没走出门，前几日来的那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又来了。
“袁，袁，袁崇焕接旨！”他的身体和声音都比上次抖得更厉害了。
众将官都很吃惊，这么深的夜了，怎么这太监还出来，皇帝怎么还有旨意。
于是，众人没有走，都等着听圣旨。
“传皇帝口谕，请辽东督师袁崇焕速速入宫，朕有事相商！”
“这会儿？入宫？”袁崇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是的，请袁督师快一些，皇上等着呢！”小太监低头道。
“哦哦，好！”袁崇焕来不及多想，天子的话，自己自然是无条件要听的，便要拔腿跟着小太监走。
“等一下！”铁汁拉住他，神情严峻，道，“督师，此事太蹊跷了！”
袁崇焕定了下来。
铁汁接着走到了那太监身前，看着他道：“你来说，皇上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见袁督师！”
“小，小的，小的真不知道！我也是被从被窝里薅起来的！就让我来传话啊！”那太监说着，竟是哭唧唧地嚎起来。
铁汁突然想到了之前吕不行的话，于是忙将袁崇焕拉到一旁，道：“袁叔叔，你不能去！我听人说，这女真人半年前就和这京城的官员有了联络，今夜又假模假样和你见了一面。我怀疑这都是他们的圈套，他们是要借朝廷的手，害你！”
袁崇焕听了，简直不可思议，皱起了眉头，看了看铁汁，又看了看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太监。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良玉，”袁崇焕突然很动容，叫出了铁汁的本名，“无论如何，我是大明的将军，我是大明的官，皇帝，我总是要去见的！”
说罢，他再次看了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众将士，接着出了帐门。
铁汁见他神情似喜悦又似悲伤，想要大胆又很忸怩，觉得好生奇怪，道：”怎么了老吕？”
“你这军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大麻子的？”老吕道，脸色甚至有些红了。
“是呀！”铁汁更好奇了，他怎么会提到大麻子。
“嗯......我不知道堂主，和他熟悉吗？”
“呃......还可以吧！他，人挺好的！”铁汁道。
“哦！”老吕应和一句，竟是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半晌才道，“据我这些年的经验，堂主，这个大麻子，应该是和我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铁汁重复着这句暧昧不清的话，试着理解。
“嗯，一样的人！所以，堂主，我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堂主介绍我和他认识！”
铁汁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吕不行在说什么了，也知道他这副样子到底是为什么了。
铁汁想要笑，可是看着吕不行一把年纪，如此娇羞的样子，又有些难过。
“啊，老吕，我......”铁汁踟蹰着，组织着语言，“其实，这个，大麻子他......”
“他怎么了？”吕不行听着铁汁支支吾吾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抬头看向了铁汁。
“嗨，其实，他本身就是个女孩子！”铁汁道。
吕不行脸上的笑容又出现了，轻声道：“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想我自己的！”
“不是！老吕！”铁汁道，“你误会了！我是说，这个大麻子，他就是女人，是当年他要入军营，不方便，我就给他做了一张男人的面皮！实际上，人家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吕不行呆住了。
他好像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这时，门外，大麻子匆忙跑了进来。
“督师叫你呢！该去了！”大麻子的眼里只有铁汁，根本没有理会旁边的吕不行。
“走！”铁汁说了一句，跟着大麻子出了大帐，只留下吕不行在帐内独自悲伤。
会面的地方就在两军阵前的最中间，天还没黑的时候，早有双方士兵在那里各摆了一张桌子，作为分界。
大明军营走出来的，只有袁崇焕和铁汁两个人。
为了使这场会面不那么招摇，铁汁只提了一盏昏暗的灯笼。
而从女真大营走出来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之前来过的使者，另一个是穿着一身貂的大汉。
双方来到了桌子前，在昏暗的灯光中，互相打量了几眼。
女真大汉先开口了：“袁督师，终于见到你了！”
他讲的是汉语，虽然不那么正宗，但是还算清晰。
“你讲话有一股子山东味啊！”袁崇焕轻松道。
“这您都听出来了，我的师父就是山东的。你们的论语，中庸这些，我都能背，也都能写！”皇太极也不拘束，轻松道。
“好呀！好呀！多读一点，你这个年轻人，还是不错的！”袁崇焕道。
“谢谢袁督师夸奖！不过，我也很佩服您的军事才能！我们在辽东打了这么多年，不瞒您说，我爹爹，和我们兄弟几个，最佩服的，还是袁督师！”
“努尔哈赤统一女真部落的事，我也听过！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啊！只可惜两军交战，就容不得那些私情了！”
皇太极点点头，似是也回忆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的死，我很遗憾！”袁崇焕似乎是有些动容了。
皇太极摇摇头，道：“就像您说的，两军交战，这也是没有办法。我爹他临死的时候，还说起您，说能死在一个伟大对手的手里，也是他的荣耀了！”
“哎！”袁崇焕一声叹息，用以掩盖一下内心被认可的喜悦。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铁汁突然说话了，因为他发现袁督师似乎有些被夸得飘起来了，所以直截了当地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这位是？”皇太极看着铁汁，问袁崇焕。
袁崇焕自豪道：“这是关宁铁骑的指挥，铁汁！”
“铁汁！这个名字有些像我们的女真话啊。我们的土话里，铁汁就是兄弟的意思！铁汁，你的关宁铁骑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啊！”
铁汁却不乐意与他东拉西扯，道：“只是，不知道大汗接下来作何打算？”
皇太极有些失望地道：“大军出来时间太久了，一无所获还伤亡惨重。这样下去，恐怕军中生变啊！所以，明日，我们便退兵了！”
“这样最好，也免得两军将士，兵戎相见！”袁崇焕也转回了正题。
“那就，回头辽东再见了！或许，有一天，我可以请两位到我家中喝奶茶！”皇太极道。
“相信那一天不远了！”袁崇焕道。
于是，这深夜的会晤，在一片祥和美满的氛围当中画上了句号。
关宁众将见袁督师和铁汁这么快就回来了，都很惊讶。
“督师？谈得如何？”祖大寿问道。
“嗨，没谈什么，就是拉了拉家常！那皇太极小伙子不错，说明日就退兵了！”袁崇焕道。
“退兵好啊！省的打仗了！”大麻子道。
众人都点点头，放下心来。
袁崇焕令众人各回营帐，好生歇着吧。
可是大家还没走出门，前几日来的那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又来了。
“袁，袁，袁崇焕接旨！”他的身体和声音都比上次抖得更厉害了。
众将官都很吃惊，这么深的夜了，怎么这太监还出来，皇帝怎么还有旨意。
于是，众人没有走，都等着听圣旨。
“传皇帝口谕，请辽东督师袁崇焕速速入宫，朕有事相商！”
“这会儿？入宫？”袁崇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是的，请袁督师快一些，皇上等着呢！”小太监低头道。
“哦哦，好！”袁崇焕来不及多想，天子的话，自己自然是无条件要听的，便要拔腿跟着小太监走。
“等一下！”铁汁拉住他，神情严峻，道，“督师，此事太蹊跷了！”
袁崇焕定了下来。
铁汁接着走到了那太监身前，看着他道：“你来说，皇上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见袁督师！”
“小，小的，小的真不知道！我也是被从被窝里薅起来的！就让我来传话啊！”那太监说着，竟是哭唧唧地嚎起来。
铁汁突然想到了之前吕不行的话，于是忙将袁崇焕拉到一旁，道：“袁叔叔，你不能去！我听人说，这女真人半年前就和这京城的官员有了联络，今夜又假模假样和你见了一面。我怀疑这都是他们的圈套，他们是要借朝廷的手，害你！”
袁崇焕听了，简直不可思议，皱起了眉头，看了看铁汁，又看了看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太监。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良玉，”袁崇焕突然很动容，叫出了铁汁的本名，“无论如何，我是大明的将军，我是大明的官，皇帝，我总是要去见的！”
说罢，他再次看了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众将士，接着出了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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