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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那些藏在风里的光景

    有了姐姐和母亲大人的主动加入,林昶压力顿减。

    不用再通过莽撞直接的操作去将家父推到抉择关口。

    凡事由大家来共同分担,共同努力。

    很棒。

    于是,这个仍然炎热的夏日晚上,林昶睡得很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林昶便忙活起来。

    先是骑上家里的125摩托,哒哒哒去了五公里外的李虞家。

    对马上将动身去京城一事,李虞和梁玫都没意见,还没去上班的李志民同样没意见。

    早在李志民想起此行有林雯作伴之后,对李虞与林昶一块去京城的事情就没了意见,后面又发生了那场‘一鱼多吃’的谈话,对李虞跟林昶关系亲近更是乐见其成的状态。

    再骑着摩托哒哒哒回家吃了早饭,林昶便与林雯一起坐上运煤车先去乡里,再去市里。

    富阳乡的位置算一个交通中心点,南下镇上15公里,东南下县城19公里多,北上市里近20公里,不过从乡里去市里的中巴车票价却要4块5……

    这时期火车票不实名,看起来成年就可以买,几张都行。

    因为距离9月份开学很近,而市里的火车站不是始发站,去京城的两三趟火车都是途径,最后买到的是25号上午十点多那趟车。

    购票这种事情林雯熟门熟路,没多折腾,随后姐弟两个在市里稍微逛了逛,买了点东西。

    期间林昶顺便去理发店让理发师按照他的意图理了个发型。

    两鬓及脑后极短,以右侧额角为界刮出一条见头皮的线,顶上头发适当留了约小拇指长度,刘海很短,颇显干净清爽阳光,又极易打理。

    虽然这个发型看起来简单,但在99年绝对是站在时尚最前沿了。

    林昶的印象中后世自己是快30岁才终于开始被设计出这样一个适合自己的发型,找了不少高端理发店来着。

    走在去往汽运站的路上,林雯不断打量着林昶的头发:“理个发,像整容了一样,去了京城可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生!”

    “难道我不是一直就很迷人?”林昶笑着反问。

    林雯:“……”

    是我输了!

    她还真清楚林昶在一中的招摇,毕竟她也是一中毕业的,虽然她毕业以后林昶才进校。

    …………

    即便没多折腾,仍是在市里对付了一碗米粉当午餐,都过了午后才离开。

    不过两人没有直接回大望,而是先去了邻县南田的外婆家。

    外婆家的房子跟林家样式差不多,不过只盖了一层加瓦顶。

    坐在门口纳凉的外婆隔老远就看到走来的姐弟俩,连忙起身迎了几步,笑着招呼:“昶昶和雯雯来啦。”

    “外婆、外公。”

    外公秦世求也从里屋走了出来,笑呵呵的问:“你们两个这是从哪里来,都没骑车。”

    “去了市里买票。”

    “要去上学了?”

    “后天去。”

    “是该早点去,马上就开学了。”

    “……”

    主要是林雯在跟外公外婆说话,林昶把在市里买的一些日用品、瓜果放下,便已拿起扁担挑上水桶出了里屋。

    去差不多得有一里地远的水井挑水。

    来回四趟重新填满了外婆家里的水缸,水桶里还装了一担,林昶这才停下来歇气,外婆已经切好了西瓜,张罗着让大家吃瓜解暑。

    秦世求在一旁端着水烟斗‘哒哒哒’抽着旱烟,不时笑呵呵的插两句,他是完全抽不惯卷烟。

    老人不算完全健全人,他的右眼早年间因病成疾泛蓝色,倒是还能视物,只不过视力非常弱,又因另一场病导致了轻微驼背。

    这几年生活条件稍微好了些,去过省里大医院,当时诊断意见是眼睛和驼背都无法医治了。

    人体很复杂,复杂到有些病现有医学手段根本无法医治。

    用乡里乡亲的话来说,秦世求这样是因为起数过多泄露天机……毕竟秦世求起数在十里八乡都蛮有名气。

    自林昶懂事以来没少在外婆家见到来求事的乡里乡亲,秦世求也从不收钱。

    农村嘛,都是小事情,比如鸡丢了,能来找他一般的会认为是看得起……

    这次不凑巧,林昶和林雯没能见到开货运四轮小汽车的舅舅,也没见到舅妈,至于表姐表哥二人没能考上大学,早已南下工作,这时节自是不在家。

    林昶爷爷去世一事从礼节上毕竟不用他们大老远赶回来。

    回去绕了个路,先从南田坐车去富阳乡,然后再搭了个运煤顺风车回枫树里,毕竟两家之间最近的路线也有近十公里,而且几乎全是山路,没通车。

    路上林昶跟林雯念叨了两句:“我把你我的800块钱塞在碗柜第一叠碗下面了。”

    “外婆塞在袋子里的没忘拿出来吧。”

    “没忘。”

    “那就行。”

    “……”

    …………

    探望完外公外婆,就剩象征性的升学摆酒了。

    枫树里这十里八乡一般是没有这事情的。

    不过这次因为林昶破例了,主要是大家的盛情难却。

    人大虽然不如清北,但也已经是顶级学府了,林昶这个县状元也是枫树里无数年来的蝎子粑粑。

    时下林家在农村算得上小康水平,自然也没多推脱,请的基本是枫树里本村民组的人,范围不大。

    就在家里厅屋摆了几张桌子,席间气氛挺热闹的。

    叔伯们喝了点酒,赞叹着林昶最后一次‘惹是生非’把长石矿上的外地佬全给送走了,总算不用防着齐火旺那个祸害东西了。

    又讲说以后可难三不五时的吃到野味了。

    除了要种地,毕竟还在几个煤矿上装煤为生,一般没这个闲心去寻野味,大多也没有林昶那逮兔抓鸡的手艺和体力。

    林超和林海两个家伙则颇有点依依不舍。

    林昶一手搭一个:“你们两个学习太不上心了,只能考上三中就不说了,现在那点分数都没眼看,阿超,还有一年抓点紧,至少至少要够上京城的大学!阿海还有两年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的好的,听昶哥的。”林超点头如捣蒜。

    林海被拍的都只敢吱一声了。

    席散得很慢很慢。

    林昶分明看到……

    穿着打扮如常的母亲大人秦淑华脸上有一种名为风光的东西在跳跃。

    可能其实不太善言辞的父亲林富国在频频劝酒中不小心把自己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