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炮灰
秋试当天，学子们不约而同起了个大早，膳堂难免显得闹哄哄的。
吃过早膳后，钟明玉与唐霜、林康、晏殊、寒冰等一众学子乘坐马车两手空空的赶往考场。
秋试与以往科考都不相同，除了一纸户籍证明，其余任何东西都不准携带进考场。
为保考场秩序，知府和主考官调遣了不少府衙的衙役和军中士兵维护考场安全。
考场大门外高高悬挂着两只红灯笼，此时天色还未透亮，倒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咚——”
鼓声一响，院门打开。
两排庄严肃立的衙役士兵走出大门，屹立在考场墙外。
原本熙熙攘攘的学子们，非常自觉的排起长队，在一位衙役和一位士兵的指引下，跨进大门，走到门后一间狭小的房间内，脱衣检查。
此时虽还不算冷，这些参考的学子都要脱下衣服鞋袜，解开头巾，供衙役细细揉搓检查。
显然这份工作也不容易，衙役们有些时候还需忍受某些脚臭的学子，细细揉搓他们的鞋袜，一个不小心怕不是要被熏晕？
检查过后，钟明玉拿着号牌走至考棚，一个小小的隔间。
内有一桌一椅，桌上摆放着一根蜡烛，一枚铜铃。
钟明玉坐下等了约有一刻钟，便有士兵和衙役陆陆续续给众多学子送上笔墨纸砚及考题。
第一场便是考经帖，第二场靠四书五经。
考题虽简单，答题纸却是有限的，加上时间限制，就是钟明玉也要专心答题，以防记错答错。
期间若有生理需要，便可摇动桌上的铜铃，请示之后，便会有衙役和士兵陪同如厕。
午饭也由考场提供，一碗温水与三个大白馒头。
待一场考完，便会有考官收卷糊名，放置在身后侍从手里的木盒之中。
经过三日封闭式的科考，钟明玉托着有些疲惫的身体随着熙熙攘攘学子走出考院。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的身上，平添了几分温柔惆怅。
“少爷，你没事吧？”
刘木跳下马车，搀扶着钟明玉上马车。
上了马车的钟明玉直接睡了过去，他现在只想放松脑子，啥也不想，就想好好睡一觉。
陆云掀开布帘，看到睡着的钟明玉，心里很是心疼。
“瑾儿你先带弟弟妹妹去小书房学习好不好？你爹累了，不要让言儿笙儿吵醒他。”
陆云一把抱起还在沉睡的钟明玉朝院内走。
“爹，夫君这是累着了，您不用太过担心，娘，您要是实在担心，可以去厨房给夫君炖些补身子的汤药，等他醒来正好补补，我先带夫君回房给他简单收拾一下，让夫君睡得更舒服些。”
钟福和苏林看着安排的井井有条的陆云，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方才松了些。
“你做事细心，明玉交给你我们放心。”
话落便拉着钟福朝厨房出发，二老沿途还在讨论准备什么汤药比较好。
至于钟瑾，则乖乖拉着弟弟妹妹去小书房，想着待会该讲什么故事才能安抚住两个活泼的小家伙。
陆云轻巧的给钟明玉脱下衣服，轻轻擦拭他的身体，心里确是一片安定。
钟明玉醒来时，还觉着头昏昏沉沉的，便躺在床上眯眼放空，阳光通过纱窗，细碎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暖洋洋。
“明玉，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这话的钟明玉赶紧坐起身。
“娘你怎么来了？”
见苏林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立马转移话题。
“我没事，陆云呢？”
“没事就好，陆云带着孩子去逛街了，娘给你炖了一锅人参鸡汤，炖了很久，你和孩子们都多喝些，我去端——”
说着便起身朝外走。
钟明玉起身洗漱，慢慢悠悠的走进书房，便见一小人乖乖坐在小书桌前练字。
感觉有人靠近，钟瑾抬头见是钟明玉，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爹，你没事吧？”
“我很好，走，你奶给我们炖了人参鸡汤，待会你可要多和一碗。对了，你怎么没和弟弟妹妹一起出去玩？”
“我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老想着玩。”
钟瑾离开书桌，跟着钟明玉朝外走。
二人来到客厅，桌上正放着两碗乳白色的鸡汤，钟明玉瞧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朝钟瑾使了个眼神。
钟瑾也乖觉的上前抱着苏林撒娇。
“奶奶你怎么没给你自己乘鸡汤？”
“娘你也是，这碗鸡汤娘一定要喝完。”
钟明玉将下人端过来的鸡汤轻轻放在苏林面前，劝慰她一定要喝。
话落端起鸡汤饮用，鸡汤下肚的那刻，只觉一股柔和的暖流落到胃里，十分舒坦。
休息了两日，钟明玉便恢复了，每日除了读书便是陪伴孩子们学习玩耍，日子过得很是恰意。
放榜这日，钟明玉看着家里一家老小都绷着脸，心里也感到好笑。
就连家中下人也是紧张兮兮的，不敢大声喧哗，唯有钟明玉依旧从容自在。
“爹娘，阿云，你们不用太过着急的，你们看，瑾儿都被你们吓着了！”
钟明玉抱着老二老三，手上也没忘给两个板着脸的小家伙喂食糕点茶水。
可惜，没人搭理他。
眼见没人理会，钟明玉悻悻的闭上嘴，免得尴尬。
没过多久，便有人敲锣打鼓的上门。
有人报喜，必然是榜上有名，这下子，所有人才算是松了口气，缓过神，脸上带笑面对来人。
“恭喜贵府公子榜上有名。”
“多谢多谢，同喜同喜。”
刘木机灵的上前派发喜钱。
报喜人接过荷包捏了捏，见是几块散碎银子，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转而想着接下来要通报的几家大户，脸上的喜悦越发真诚。
待来钟府看热闹的人群离去，钟明玉方才有时间欢喜，总算不用重考。
就连一向成熟稳重的钟瑾也是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钟明玉，眼底的敬佩崇拜挡都挡不住。
显然钟明玉十分受用家里人的敬佩崇敬。
陆云自是十分欢喜，夫君寒窗苦读这些年，总算是达成所愿。
这次秋试，林康与寒冰倒是没有中，他们虽感到失落，但想到三年后再考尚算年轻，也就郁闷一会，便为榜上有名的钟明玉几人加倍开心。
因此，当他们一群人聚集互相祝贺之时，两人面上、心底都是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负面情绪。
之后便是会试，钟明玉一直按照自己的节奏走，静心研读以往的朝廷邸报，收获匪浅。
钟瑾也静悄悄的陪伴着，丝毫没有打搅到钟明玉。
从会试考场出来的钟明玉心底一松，不管结果如何，他也算是努力过，尽人事听天命。
晏殊的名次低了些，但不管如何，都考中了啊！
两人在宫门外相视一笑，无论以前多少心酸过往，多少壮志凌云，都付今日。
吃过早膳后，钟明玉与唐霜、林康、晏殊、寒冰等一众学子乘坐马车两手空空的赶往考场。
秋试与以往科考都不相同，除了一纸户籍证明，其余任何东西都不准携带进考场。
为保考场秩序，知府和主考官调遣了不少府衙的衙役和军中士兵维护考场安全。
考场大门外高高悬挂着两只红灯笼，此时天色还未透亮，倒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咚——”
鼓声一响，院门打开。
两排庄严肃立的衙役士兵走出大门，屹立在考场墙外。
原本熙熙攘攘的学子们，非常自觉的排起长队，在一位衙役和一位士兵的指引下，跨进大门，走到门后一间狭小的房间内，脱衣检查。
此时虽还不算冷，这些参考的学子都要脱下衣服鞋袜，解开头巾，供衙役细细揉搓检查。
显然这份工作也不容易，衙役们有些时候还需忍受某些脚臭的学子，细细揉搓他们的鞋袜，一个不小心怕不是要被熏晕？
检查过后，钟明玉拿着号牌走至考棚，一个小小的隔间。
内有一桌一椅，桌上摆放着一根蜡烛，一枚铜铃。
钟明玉坐下等了约有一刻钟，便有士兵和衙役陆陆续续给众多学子送上笔墨纸砚及考题。
第一场便是考经帖，第二场靠四书五经。
考题虽简单，答题纸却是有限的，加上时间限制，就是钟明玉也要专心答题，以防记错答错。
期间若有生理需要，便可摇动桌上的铜铃，请示之后，便会有衙役和士兵陪同如厕。
午饭也由考场提供，一碗温水与三个大白馒头。
待一场考完，便会有考官收卷糊名，放置在身后侍从手里的木盒之中。
经过三日封闭式的科考，钟明玉托着有些疲惫的身体随着熙熙攘攘学子走出考院。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的身上，平添了几分温柔惆怅。
“少爷，你没事吧？”
刘木跳下马车，搀扶着钟明玉上马车。
上了马车的钟明玉直接睡了过去，他现在只想放松脑子，啥也不想，就想好好睡一觉。
陆云掀开布帘，看到睡着的钟明玉，心里很是心疼。
“瑾儿你先带弟弟妹妹去小书房学习好不好？你爹累了，不要让言儿笙儿吵醒他。”
陆云一把抱起还在沉睡的钟明玉朝院内走。
“爹，夫君这是累着了，您不用太过担心，娘，您要是实在担心，可以去厨房给夫君炖些补身子的汤药，等他醒来正好补补，我先带夫君回房给他简单收拾一下，让夫君睡得更舒服些。”
钟福和苏林看着安排的井井有条的陆云，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方才松了些。
“你做事细心，明玉交给你我们放心。”
话落便拉着钟福朝厨房出发，二老沿途还在讨论准备什么汤药比较好。
至于钟瑾，则乖乖拉着弟弟妹妹去小书房，想着待会该讲什么故事才能安抚住两个活泼的小家伙。
陆云轻巧的给钟明玉脱下衣服，轻轻擦拭他的身体，心里确是一片安定。
钟明玉醒来时，还觉着头昏昏沉沉的，便躺在床上眯眼放空，阳光通过纱窗，细碎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暖洋洋。
“明玉，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这话的钟明玉赶紧坐起身。
“娘你怎么来了？”
见苏林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立马转移话题。
“我没事，陆云呢？”
“没事就好，陆云带着孩子去逛街了，娘给你炖了一锅人参鸡汤，炖了很久，你和孩子们都多喝些，我去端——”
说着便起身朝外走。
钟明玉起身洗漱，慢慢悠悠的走进书房，便见一小人乖乖坐在小书桌前练字。
感觉有人靠近，钟瑾抬头见是钟明玉，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爹，你没事吧？”
“我很好，走，你奶给我们炖了人参鸡汤，待会你可要多和一碗。对了，你怎么没和弟弟妹妹一起出去玩？”
“我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老想着玩。”
钟瑾离开书桌，跟着钟明玉朝外走。
二人来到客厅，桌上正放着两碗乳白色的鸡汤，钟明玉瞧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朝钟瑾使了个眼神。
钟瑾也乖觉的上前抱着苏林撒娇。
“奶奶你怎么没给你自己乘鸡汤？”
“娘你也是，这碗鸡汤娘一定要喝完。”
钟明玉将下人端过来的鸡汤轻轻放在苏林面前，劝慰她一定要喝。
话落端起鸡汤饮用，鸡汤下肚的那刻，只觉一股柔和的暖流落到胃里，十分舒坦。
休息了两日，钟明玉便恢复了，每日除了读书便是陪伴孩子们学习玩耍，日子过得很是恰意。
放榜这日，钟明玉看着家里一家老小都绷着脸，心里也感到好笑。
就连家中下人也是紧张兮兮的，不敢大声喧哗，唯有钟明玉依旧从容自在。
“爹娘，阿云，你们不用太过着急的，你们看，瑾儿都被你们吓着了！”
钟明玉抱着老二老三，手上也没忘给两个板着脸的小家伙喂食糕点茶水。
可惜，没人搭理他。
眼见没人理会，钟明玉悻悻的闭上嘴，免得尴尬。
没过多久，便有人敲锣打鼓的上门。
有人报喜，必然是榜上有名，这下子，所有人才算是松了口气，缓过神，脸上带笑面对来人。
“恭喜贵府公子榜上有名。”
“多谢多谢，同喜同喜。”
刘木机灵的上前派发喜钱。
报喜人接过荷包捏了捏，见是几块散碎银子，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转而想着接下来要通报的几家大户，脸上的喜悦越发真诚。
待来钟府看热闹的人群离去，钟明玉方才有时间欢喜，总算不用重考。
就连一向成熟稳重的钟瑾也是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钟明玉，眼底的敬佩崇拜挡都挡不住。
显然钟明玉十分受用家里人的敬佩崇敬。
陆云自是十分欢喜，夫君寒窗苦读这些年，总算是达成所愿。
这次秋试，林康与寒冰倒是没有中，他们虽感到失落，但想到三年后再考尚算年轻，也就郁闷一会，便为榜上有名的钟明玉几人加倍开心。
因此，当他们一群人聚集互相祝贺之时，两人面上、心底都是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负面情绪。
之后便是会试，钟明玉一直按照自己的节奏走，静心研读以往的朝廷邸报，收获匪浅。
钟瑾也静悄悄的陪伴着，丝毫没有打搅到钟明玉。
从会试考场出来的钟明玉心底一松，不管结果如何，他也算是努力过，尽人事听天命。
晏殊的名次低了些，但不管如何，都考中了啊！
两人在宫门外相视一笑，无论以前多少心酸过往，多少壮志凌云，都付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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