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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每况日下与M CLUB主人

    为什么不解开我身上的镣铐?

    你知道的,我才是你真正的本事,何苦要压制着我苟延残喘,心中苦闷祈祷着太平无事的度过余生,但其实你心里最为清楚:没有我,你注定一事无成。

    当你于凌晨时分抱头痛哭的时刻,坐在俱乐部里自怨自艾的时刻,甚至是颤抖着点燃香烟的时刻,我感受到了你的苦闷,你心中呼唤我的声音是如此清晰,但那扇门却始终紧闭。

    嘿,我最亲密的朋友,也许那天你将我牢牢锁住是出于对我不稳定性的无尽恐惧,但请不要否认我的人性,本质上我就是你,所以你的痛苦我也能感同身受。

    快解开我身上的镣铐,让我们大闹一场,展示出咱们真实的模样。

    “嘣!”

    随着一声巨响,张鸩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胡莉耶看起来心情并不美丽的走进了屋内,昨晚她下班之后回家彻夜失眠,最终还是决定要来找张鸩谈谈。

    “咦,胡莉耶?”

    张鸩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正把玩着一根迷你雪茄,看到怒气冲冲走进办公室的胡莉耶顿时一头雾水。

    “张队,我找您有事情谈。”

    张鸩轻轻一笑,看上去颇为可靠地一挥手。

    “嗯,别担心,上次行动的问题我已经搞定了,虽然夜狩者小队的装甲修复资金还没有完全办理妥当,但我有办法。”

    他说着用桌上的火柴点燃了雪茄,甜腻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间办公室中。

    “关于潘家的凶杀案,最后定论是那戴面具的家伙用某种不常见的迷药控制了潘峰一家,又用残忍冷血的手段以皮鞭杀害了潘峰,而那种皮鞭正是潘峰虐待体罚自己儿子的常用工具,据后期调查潘峰似乎在一次醉酒后的意外中殴打亲生儿子致死,但却不知用何种手段隐瞒了事实,这件事情已经移交给善后部门处理了,至于他妻子据邻居反映那女人在虐待发生时没有进行任何阻拦,这大概就是她死去时作出忏悔动作的原因吧。”

    张鸩说完站起身来走到胡莉耶面前,伸出手颇有深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至于那个潘岳,火灾现场无法进行完全的取证,但他的胸口和腹部全被剖开了,伤口内还发现了不少燃烧过的纤维和塑料,大致分析结果是一些孩童玩具,不过这又是什么恶趣味...我也实在不想再去深究了...”

    胡莉耶一摆手打断了张鸩,显然她想讨论的重点并不在此。

    “张鸩,昨天你在作战会议室内公开的两人,我们并不知道那两人是否都是...”

    “对不起,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解决方案,但之前行动失败造成的压力实在很大,再加上目前的情况...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张鸩再次开口,好似眼中也有些愧疚之情,但是口气却很僵硬。

    “刚好我也要去找你,胡莉耶警探,我现在要为你赋职‘理想城’行动的总指挥,明天立刻上任,有什么需要和情况直接向我汇报就可以。”

    “什...什么?我?总指挥?!”

    胡莉耶闻言急忙晃动着双手向后退了好几步,一脸大惊失色的样子,而张鸩则有些无奈的笑着,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其冷静下来。

    “嘘...你小声点啦...”

    “可是张队,这么重大的行动不应该由你亲自来出任指挥吗?”

    看着张鸩认真的眼神,胡莉耶确实算得上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奇女子,但此刻却也慌得不行。

    “我没有这种经验...估计会搞砸的...”

    张鸩闻言又笑了起来,再次拍了拍胡莉耶的肩膀。

    自从二人相识后张鸩就习惯对胡莉耶做出这友善的动作表示关照和宠溺,而胡莉耶也对其并不反感,毕竟张鸩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位哥哥,而这个小动作则时常会让她感到安心。

    “放心,我相信你,这不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吗?”

    他一转身又回到了办公桌内,同时口气认真的说道。

    “再说了,我怎么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只是我还有不同的工作而已。”

    张鸩说完,看着胡莉耶仍然不太解气的表情,尴尬的微笑着。

    “还在生我昨天的气?”

    胡莉耶赌气的扭头不看他,但显然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没有,我也理解你的压力,但希望你下次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至少跟我说一下。”

    “我明白了。”

    张鸩表情虚心的点着头,用试探性的语气询问道。

    “那这个总指挥的位置?”

    胡莉耶这才抬起头,看着张鸩服软的样子终于嘴一抿露出了笑容,竟在原地举手敬了个礼。

    “Yessir!”

    通往居民区的街道上一辆黑色摩托疾驰而过,胡莉耶骑在摩托上放低身姿,好在此刻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即使她将油门扭到底也不会害谁染上失眠。

    而她,喜欢这种感觉。

    “真是的...连招呼都不打就说让当什么总指挥...”

    她嘴里还不停自言自语着,好似在对自己的头盔说话一般。

    “要不是关系好...我才不会接受这么麻烦的事呢!”

    还差一个路口就能到家了,胡莉耶一个急转弯拐进了岔路,引来街边几名少年的惊呼,毕竟机车加美女的视觉刺激对于小男孩们来说吸引力可不寻常。

    她还得意着,却急忙一把刹住了车,险些连人带车一起飞了出去!

    原来在她回家必经的小道儿上,竟然躺着一个年轻人。

    胡莉耶看着地上那人,通过第一印象观察只能看出他的身材很彪悍,但此刻的表情却相当痛苦,而在他身旁还不遵守交通法规的停靠着一辆轿车,这一人一车算是彻底把路封死了。

    虽然惊险过后的怒气还没消下去,但出于职业修养的影响胡莉耶还是摘下头盔走了过去,对着地上的壮汉喊道

    “喂!你没事吧?”

    这话一出,回答却从一旁的小树林中传了过来。

    “他没事。”

    胡莉耶扭头过去,却发现另一名与地上那家伙穿着差不多的壮汉从树林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太友善,大晚上的还带着一副墨镜。

    最麻烦的是,他手中竟然还拿着一把乌兹冲锋枪!

    “不过可爱的警探小姐,你可能会有点事!”

    “哦...见鬼...”

    下一秒,枪口处喷溅而出的火舌毫无预兆朝胡莉耶本来站立的地方横扫而去!而胡莉耶则一个后空翻来到了那辆小轿车前,又同时扔出头盔砸中了原本躺在地上那家伙手中的枪,紧接着就地一滚跑到了轿车后面!

    那两名壮汉站成一排,用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小轿车一阵扫射,而胡莉耶则无奈的背靠车门,一只手抚住中枪的肩膀,同时另一只从腰后拔出自己心爱的左轮枪,心中苦于对讲机落在了摩托车上,看来叫后援是没希望了。

    “嘁,升个官还要遭遇这种劫难吗...”

    胡莉耶一咬牙,起身冲了出去!

    “赌一把!总比被打成筛子强!”

    “嘣!嘣!”

    但令人莫名其妙的是随着两声枪响,面前的壮汉们纷纷倒地,而自己并没有扣动过左轮枪的扳机。

    “这是?”

    “您好,胡莉耶总指挥。”

    胡莉耶还没有任何头绪,那男孩的声音便从身后另一片密林中传了过来,胡莉耶转过头发现了站在阴影内的少年,此刻他刚刚将自己的狙击枪扛回肩上。

    “我是夜狩者小队的阿洛,张鸩队长早就料到了您出任总指挥的消息一旦传开恐怕会生不测,所以叮嘱我暗中保护您。”

    阿洛微笑着这样说道,同时拿出一根薄荷香烟叼进了口中,他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但似乎几秒前自己亲手击毙了两名杀手这件事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困扰。

    “哼,多事,谁需要你的...”

    “我知道,刚才的情况您一定可以自己搞定。”

    胡莉耶刚要逞面子,阿洛却抢在前面这样说道,这下倒是整得胡莉耶有些懵了。

    “没...没错。”

    “但毕竟是我的职责所在,还请您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看着这好似人畜无害的阿洛,胡莉耶心中暗想小伙子挺上道的,而阿洛见胡莉耶身上只有一处枪伤,点点头甩手掷出了两只飞抓准确无误的缠住了尸体的脚踝,接着拽起他们朝密林中走了过去。

    “喂!阿洛是吧?”

    “长官,请吩咐?”

    胡莉耶也颤抖着拿出了香烟。

    “你要干嘛去?”

    阿洛自然的笑了笑,接着走进了密林之中。

    “当然是继续张队的任务啊。”

    “很好,继续努力。”

    看着阿洛的身影确实已经消失在了林中,胡莉耶腿一软蹲在了地上。

    “啊..我的肩膀啊...”

    已是深夜,F市中心街道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青年男女携手揽腰走在街上寻找着下一个去处,也有三两少年穿着艳色西装勾肩搭背并不稀奇,而在F市午夜最为热闹的去处自然是位于市中心的MCLUB。

    作为全市最为高档的夜店,MCLUB每晚在门外排队的年轻人都要挤破一条街,更何况彻夜等待也未必能进的去,而这栋足足有五层楼内在的夜店每一层都有不同主题模式与消费档次,而能登上顶层的客人们至少也得是F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此刻站在门前排着长队的年轻男女一眼看不到边儿,就算是在大门几十米外也不难听到CLUB内传来的那夜晚专属节奏,卢卡与达克并肩站在夜店对面的马路上一人叼着一颗烟,不知面带微笑的达克怎么想,但卢卡感觉实则有些凌乱。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那地方?”

    “不错,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达克将烟蒂在脚下踩灭,好像因为难住了卢卡有些得意的样子。

    “那答案,在一家夜店里?”

    达克看着卢卡的表情禁不住笑出了声。

    “不,但能解答你问题的人在这里。”

    看到达克如此自信,卢卡也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下巴作出思考的表情。

    “原来如此,大隐于市吗?”

    得到了达克默认的笑容,二人一边并肩走过马路,同时还在交谈着。

    “怎么才能见到这位高人,难道直接走进去开瓶酒当做暗号?”

    “那倒大可不必。”

    达克说着,在西服内侧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张卡片。

    “有这张VIP卡就可以。”

    那卡片整体的色调是钻石切面般的亮黑色,而正面则有一枚烫金工艺的徽章标志,看上去似乎是一朵玫瑰,背面则是MCLUB的详尽地址、联系电话以及一个名字,但达克只是将那卡片在手中翻转了一下,紧接着便动作自然的挥手将它递给了CLUB门口管理秩序的白人保镖,而卢卡并未看清卡片的具体内容。

    既然是张VIP卡,怎么会没有会员编码?

    那保镖的身材体格仿佛天生就是为这份工作而塑造的,看他接过卡片的动作卢卡推断他一定有过不少进出八角笼的经验,虽然他工整的穿着一身黑色接待专用西服,但通过肩膀和腰部的弧线轮廓那件西服之下防弹背心在卢卡看来很是明显,至于他腰后微微鼓起的那东西是什么卢卡也不愿深究了。

    他看了一眼那卡片,接着望向两人的眼神肃然起敬,连忙用双手将那VIP卡又递还给了达克同时朝门内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一位戴着黑色粗框眼镜的文雅青年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长款黑皮夹克,里面搭配着黑圆领衬衫,脖颈处带着一只银制十字架项链。

    从那白人保镖的反应看来,他似乎是这间CLUB内的管理阶级。

    那二人简短的交流了几句,青年彬彬有礼的走到了卢卡与达克面前。

    “晚上好,达克先生。”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卢卡,接着与卢卡握了握手。

    “以及卢卡先生,阁下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

    卢卡轻轻笑着,一来是在思考面前这人是如何得知了自己的名字,毕竟自从来到F市之后自己对身份的隐秘工作还是很小心的,其次便是他口中那位神秘的“阁下”。

    “这么说,你的阁下知道我们要来?”

    听了卢卡这打趣般的提问,桑衫不由得点头一笑,接着回答道。

    “侦探先生您说笑了,F市内没有MCLUB主人不知道的事情。”

    桑衫说完,一转头走进了MCLUB的大门为卢卡与达克带路,而后面的卢卡与达克也在长队中年轻人热烈的嘘声里走进了CLU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