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鼠
“不管是你现在这张脸，还是给你力量的女巫，恰好都是我认识的人。”女人的话在威尔特耳边回响，甚至令他暂时忘了眼前的威胁。今晚的情报还没发挥作用，却意外的指向了女巫的熟人。
“你认识亚丽珊卓？”他用嘶哑的嗓音提问，对方甩了甩黑色的长发。
“说来惭愧，他们两个都是敝社的叛徒。”女子轻微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但你让我很不爽”
那张英气的脸上第一次显现出了愤怒的情绪，手中的锁链刃飞出直取威尔特的头部，他急忙扭动脖子，幅度之大迫使他用右手倚住墙壁才没让自己摔倒。
“尤其是你还顶着这张脸说话。”
威尔特突然感觉到身后的锁链有点不对劲，他转过身，发现锁链仿佛变成了一条巨蟒，正在重新腾起身子朝他发动进攻。
怎么回事，他理解不了眼前的状况，这女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但锁链像是主动有了意识一般，封锁住他的动作。链接宽刃刀的一端再次袭来，他抽出身上的佩剑格挡，刀剑碰撞迸发出火光，就在他奋力抵住刀刃时，女子的声音近在咫尺。
“破绽太大了”
来不急应对，他的后背重重挨了一下——来自女子强劲有力的踢击，直接把威尔特撞飞出去，锁链盘旋在他的四周紧紧贴了上来。
他大感不妙，如果被锁链捆住，和直接死了没有区别。威尔特将全身魔力集中在腰部和脚尖，在往前飞的过程中蹬了一下墙壁，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空翻躲过了束缚他的锁链，交缠的铁块碰撞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吐出嘴里的鲜血。威尔特顾不上尘土把自己弄得满头垢面，赶紧回身把视角对准了女子。刚刚锁链的异状让他起了警戒心，直觉地告诉他恐怕不能被那东西绕到身后。
“那家伙应该会很生气，被这种水平的人冒充”她第一次朝威尔特露出了笑容，可那抹弧线非但没有凸显出她的魅力，反而让威尔特觉得可怕极了。
要逃走吗？他的心脏疯狂跳动，艰难的抉择摆在他面前——再失去这条线索，我还能找到女巫吗？然而犹豫只持续了一瞬间，他马上做出了决定。现在逃跑的话，找到女巫之后同样也会是同样的结局。不知为何，想到自己可能会在女巫面前表露出胆怯，这念头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威尔特的手摸向了兜里的几把飞刀，目标继续朝他走来，这次他决定先发制人，他的双腿用力腾空而起，越过墙壁翻到了空旷地带。女子和锁链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要逃跑了吗”身后的嘲笑声尤为刺耳，对方表现得简直像是很满意他的行为。看来这张脸的主人和这女人有不小的过节，他暗自猜测，不过眼下挑衅或者激怒对方都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让对方一直大意才是理想的状况。
他停了下来，再次面朝对方，现在两人距离不过十个身位。威尔特右脚发力，将地上的尘土扬到了女子的脸上，眼前的敌人抬起左手护住了眼睛，而他一个箭步冲向前。升起的锁链却没有受到影响，眼看着要再度复刻先前束缚他的场景，威尔特将注入魔力的两把飞刀掷出，，刀刃的碰撞让锁链原本的轨道发生偏转，他再次躲开了银色的蟒蛇，此时他与目标只剩下两个身位。
可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威尔特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升高了数米，和女巫的影子触手不同，他的身上并没有被物体触碰的实感。他使劲挣扎，恍惚间马上要摆脱控制坠落到地面，但身后的链刃这次没有再让他逃脱，白色的刀身染成一片鲜红——威尔特被身后的蟒蛇贯穿了胸膛。
女子也重新恢复了视野，她靠近还在抽搐着的威尔特，“该夸奖一下你，第一次就能挣脱引力，某人可做不到这一点。”
与之相反，她的拳头没有丝毫赞赏的意味，威尔特感觉像有千斤重的钝器砸到了他的脸上，让他半个头都快变形了，正如三天前拉米雷斯那般失去了好几颗牙齿，女巫给他的力量已经无法维持，他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这才对嘛”女子轻轻颔首，“你长得还算不错——在遇到我之前”
重击继续，他再一次飞了出去，这回他没有余力再让自己受身，而是重重砸到了地上。
“现在我们可以对话了，亚丽珊卓在哪里？”
太荒唐了，威尔特的大脑在充血，受重创后的余震还在影响着他的体感，但没有剥夺他的思考能力。我冒死和这个女人对打，结果她居然和我一样也不知道女巫在哪里。如果不是脸部肌肉被砸坏，他真想放声大笑，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父对他的玩笑。
他奋力用手支撑起上半身，双臂在发抖，胸膛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周围传来吱吱的声音，不少的老鼠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似乎预感到了即将有具成为美食的尸体。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我正在找她。”每说出一个字他的肺部都在抗议，但他还是尽力完成而了这句话。
“她把你丢下了吗？在玩腻了你之后”女子的声音带有明显的鄙夷，“也对，那女人本来就是个婊子。”
玩腻？
他的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没有比和亚丽珊卓联系在一起更能激怒他的事了，威尔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身处在那个红莲的炼狱中，莱恩哈特在指责他是女巫的帮凶，而周围全是焦黑残骸和烤熟血肉。
尘土再度扬了起来，不同在于它们是被威尔特身上散发的魔力所驱动，老鼠们被吓得四处逃串。女人的第一次表现出了凝重的神色，尽管威尔特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实战经验丰富的她却留意到了眼前的孩子身上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我想你误会了一点，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渴望见到女巫，找到她以后，我要用这双手捏断她的喉咙。”他站起身，不但没有逃走，反而往强大的敌人逼近。
女子叹了口气，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威尔特说出的话已经不能用异想天开来描述了。
“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不过提醒一下，亚丽珊卓是知名的双能力者，不要说杀掉她了，你连那女人的影子哨兵都过不去。”
她已经没了战意，“我还以为你是那女人的手下，结果只是个被她戏耍的小鬼。”女子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尘，“立下誓言保密，我可以饶你一命，然后忘记这一切回去吧，年轻人没必要急着送死。”
这不是实话，女人评估着眼前的孩子——这家伙身上明显还有不少秘密，那惊人的恢复力比她所见过的人都要突出，无论是他自己的能力，亦或者是通过共享的来的魔法，背后都有值得调查的价值，说不定这人对结社而言也是个补充。
威尔特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突然抛出了一个疑问：“你和亚丽珊卓差距有多大，如果打败你的话，我能干掉女巫吗？”
冲天的魔力正在凝聚，灰尘比先前还要夸张，只不过这次不是由威尔特，而是从女子身上发出。
“我必须承认，你在激怒他人方面很有天赋。”女子今晚真正起了杀心，绕对方一命的想法已经被抛诸脑后。她没兴趣滥杀无辜，但不代表她能容忍蠢货向她挑衅，尤其是用那个女巫来恶心她。
女人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正在散开，她有些困惑，随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是我没凝聚魔力，而是我的魔力在害怕。她惊讶的发现了这点，尽管魔力本身并没有所谓的情绪，但它们却本能的回避开会侵蚀它的事物。
是这孩子做的吗，女子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少年全身的皮肤都在泛红，狰狞的模样仿佛一头恶鬼。她第一次出现了犹豫的情绪，先是那惊人的恢复力，然后又是这诡异的驱散魔力。亚丽珊卓为什么会放走他，她简直怀疑女巫是不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
来吧，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剩下那道血红的裂缝，意识连维持下去都变得困难起来。如果这招能杀了这个人，是不是证明我也能杀掉女巫。他已经不顾上对方的提议，全身心都想着要除掉对方。
女子突然惊呼，锁链朝着明显偏离他的方向射出，威尔特觉得有些奇怪，不可能会误差这么大，毕竟经过一个晚上的战斗他充分体会到了女人的强大，这是什么新招数吗？可还没等他撕开裂缝或者对女子做出任何反应，他再度升到了空中。
他的胸膛又一次被贯穿，裂痕消失了，他模糊的双眼恢复了部分视力。威尔特发现自己仰面朝上，鼠群的尸体和肉胶状物凝固成一个黑色尖刺的圆锥体，把他穿刺在了空中，紧接着，更多的老鼠汇集到了一起，他呆呆的注视着那群老鼠变为黑雾，然后化成了一个矮小的侏儒。
“真是荣幸。”女子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宣告了新的敌人出现。“没想到连执行者也来到这个地方了”
“你认识亚丽珊卓？”他用嘶哑的嗓音提问，对方甩了甩黑色的长发。
“说来惭愧，他们两个都是敝社的叛徒。”女子轻微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但你让我很不爽”
那张英气的脸上第一次显现出了愤怒的情绪，手中的锁链刃飞出直取威尔特的头部，他急忙扭动脖子，幅度之大迫使他用右手倚住墙壁才没让自己摔倒。
“尤其是你还顶着这张脸说话。”
威尔特突然感觉到身后的锁链有点不对劲，他转过身，发现锁链仿佛变成了一条巨蟒，正在重新腾起身子朝他发动进攻。
怎么回事，他理解不了眼前的状况，这女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但锁链像是主动有了意识一般，封锁住他的动作。链接宽刃刀的一端再次袭来，他抽出身上的佩剑格挡，刀剑碰撞迸发出火光，就在他奋力抵住刀刃时，女子的声音近在咫尺。
“破绽太大了”
来不急应对，他的后背重重挨了一下——来自女子强劲有力的踢击，直接把威尔特撞飞出去，锁链盘旋在他的四周紧紧贴了上来。
他大感不妙，如果被锁链捆住，和直接死了没有区别。威尔特将全身魔力集中在腰部和脚尖，在往前飞的过程中蹬了一下墙壁，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空翻躲过了束缚他的锁链，交缠的铁块碰撞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吐出嘴里的鲜血。威尔特顾不上尘土把自己弄得满头垢面，赶紧回身把视角对准了女子。刚刚锁链的异状让他起了警戒心，直觉地告诉他恐怕不能被那东西绕到身后。
“那家伙应该会很生气，被这种水平的人冒充”她第一次朝威尔特露出了笑容，可那抹弧线非但没有凸显出她的魅力，反而让威尔特觉得可怕极了。
要逃走吗？他的心脏疯狂跳动，艰难的抉择摆在他面前——再失去这条线索，我还能找到女巫吗？然而犹豫只持续了一瞬间，他马上做出了决定。现在逃跑的话，找到女巫之后同样也会是同样的结局。不知为何，想到自己可能会在女巫面前表露出胆怯，这念头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威尔特的手摸向了兜里的几把飞刀，目标继续朝他走来，这次他决定先发制人，他的双腿用力腾空而起，越过墙壁翻到了空旷地带。女子和锁链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要逃跑了吗”身后的嘲笑声尤为刺耳，对方表现得简直像是很满意他的行为。看来这张脸的主人和这女人有不小的过节，他暗自猜测，不过眼下挑衅或者激怒对方都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让对方一直大意才是理想的状况。
他停了下来，再次面朝对方，现在两人距离不过十个身位。威尔特右脚发力，将地上的尘土扬到了女子的脸上，眼前的敌人抬起左手护住了眼睛，而他一个箭步冲向前。升起的锁链却没有受到影响，眼看着要再度复刻先前束缚他的场景，威尔特将注入魔力的两把飞刀掷出，，刀刃的碰撞让锁链原本的轨道发生偏转，他再次躲开了银色的蟒蛇，此时他与目标只剩下两个身位。
可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威尔特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升高了数米，和女巫的影子触手不同，他的身上并没有被物体触碰的实感。他使劲挣扎，恍惚间马上要摆脱控制坠落到地面，但身后的链刃这次没有再让他逃脱，白色的刀身染成一片鲜红——威尔特被身后的蟒蛇贯穿了胸膛。
女子也重新恢复了视野，她靠近还在抽搐着的威尔特，“该夸奖一下你，第一次就能挣脱引力，某人可做不到这一点。”
与之相反，她的拳头没有丝毫赞赏的意味，威尔特感觉像有千斤重的钝器砸到了他的脸上，让他半个头都快变形了，正如三天前拉米雷斯那般失去了好几颗牙齿，女巫给他的力量已经无法维持，他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这才对嘛”女子轻轻颔首，“你长得还算不错——在遇到我之前”
重击继续，他再一次飞了出去，这回他没有余力再让自己受身，而是重重砸到了地上。
“现在我们可以对话了，亚丽珊卓在哪里？”
太荒唐了，威尔特的大脑在充血，受重创后的余震还在影响着他的体感，但没有剥夺他的思考能力。我冒死和这个女人对打，结果她居然和我一样也不知道女巫在哪里。如果不是脸部肌肉被砸坏，他真想放声大笑，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父对他的玩笑。
他奋力用手支撑起上半身，双臂在发抖，胸膛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周围传来吱吱的声音，不少的老鼠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似乎预感到了即将有具成为美食的尸体。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我正在找她。”每说出一个字他的肺部都在抗议，但他还是尽力完成而了这句话。
“她把你丢下了吗？在玩腻了你之后”女子的声音带有明显的鄙夷，“也对，那女人本来就是个婊子。”
玩腻？
他的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没有比和亚丽珊卓联系在一起更能激怒他的事了，威尔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身处在那个红莲的炼狱中，莱恩哈特在指责他是女巫的帮凶，而周围全是焦黑残骸和烤熟血肉。
尘土再度扬了起来，不同在于它们是被威尔特身上散发的魔力所驱动，老鼠们被吓得四处逃串。女人的第一次表现出了凝重的神色，尽管威尔特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实战经验丰富的她却留意到了眼前的孩子身上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我想你误会了一点，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渴望见到女巫，找到她以后，我要用这双手捏断她的喉咙。”他站起身，不但没有逃走，反而往强大的敌人逼近。
女子叹了口气，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威尔特说出的话已经不能用异想天开来描述了。
“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不过提醒一下，亚丽珊卓是知名的双能力者，不要说杀掉她了，你连那女人的影子哨兵都过不去。”
她已经没了战意，“我还以为你是那女人的手下，结果只是个被她戏耍的小鬼。”女子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尘，“立下誓言保密，我可以饶你一命，然后忘记这一切回去吧，年轻人没必要急着送死。”
这不是实话，女人评估着眼前的孩子——这家伙身上明显还有不少秘密，那惊人的恢复力比她所见过的人都要突出，无论是他自己的能力，亦或者是通过共享的来的魔法，背后都有值得调查的价值，说不定这人对结社而言也是个补充。
威尔特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突然抛出了一个疑问：“你和亚丽珊卓差距有多大，如果打败你的话，我能干掉女巫吗？”
冲天的魔力正在凝聚，灰尘比先前还要夸张，只不过这次不是由威尔特，而是从女子身上发出。
“我必须承认，你在激怒他人方面很有天赋。”女子今晚真正起了杀心，绕对方一命的想法已经被抛诸脑后。她没兴趣滥杀无辜，但不代表她能容忍蠢货向她挑衅，尤其是用那个女巫来恶心她。
女人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正在散开，她有些困惑，随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是我没凝聚魔力，而是我的魔力在害怕。她惊讶的发现了这点，尽管魔力本身并没有所谓的情绪，但它们却本能的回避开会侵蚀它的事物。
是这孩子做的吗，女子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少年全身的皮肤都在泛红，狰狞的模样仿佛一头恶鬼。她第一次出现了犹豫的情绪，先是那惊人的恢复力，然后又是这诡异的驱散魔力。亚丽珊卓为什么会放走他，她简直怀疑女巫是不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
来吧，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剩下那道血红的裂缝，意识连维持下去都变得困难起来。如果这招能杀了这个人，是不是证明我也能杀掉女巫。他已经不顾上对方的提议，全身心都想着要除掉对方。
女子突然惊呼，锁链朝着明显偏离他的方向射出，威尔特觉得有些奇怪，不可能会误差这么大，毕竟经过一个晚上的战斗他充分体会到了女人的强大，这是什么新招数吗？可还没等他撕开裂缝或者对女子做出任何反应，他再度升到了空中。
他的胸膛又一次被贯穿，裂痕消失了，他模糊的双眼恢复了部分视力。威尔特发现自己仰面朝上，鼠群的尸体和肉胶状物凝固成一个黑色尖刺的圆锥体，把他穿刺在了空中，紧接着，更多的老鼠汇集到了一起，他呆呆的注视着那群老鼠变为黑雾，然后化成了一个矮小的侏儒。
“真是荣幸。”女子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宣告了新的敌人出现。“没想到连执行者也来到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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