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试炼
尽管只是霜月尚未到来，但凛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肆虐的痕迹。森林已经被皑皑白雪所覆盖，树林银装素裹，一点点发挥出抵挡大风的作用。林子里有许多动物正在安静的休息，突然一声巨响惊扰了它们，让栖息在树枝上的寒鸦四散逃窜。
海伦娜的膝击直中威尔特抵挡的双臂，让他滚了个后仰朝天。泥地的寒气渗入骨髓，他吐了吐误吸进嘴里的冻土，口腔内外火辣辣的灼烧，而寒风似乎想要刺穿他的肺部。
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他百分百确定这一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被打倒在地了，全身上下除了几处要害意外全部都被海伦娜粉碎过数遍。看着那坨瘫软的肉泥重新组合成他手臂的模样，连威尔特自己也觉得十分惊悚。
“如果不是对这种情况有预计，我真的会怀疑你祖先是不是和壁虎交媾过，不过壁虎也不可能有这么夸张的恢复力就是了”
她假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分析模样，让威尔特恨得牙痒痒的，但疼痛实在剧烈，让他直接晕厥过去，恍惚的意识回想起两天前的对话。
“昨晚和你交手的时候，你是把魔法用在了那把刀上了吗”那把链刃让他印象深刻，他感觉自己在与一头巨蟒对峙。
“你在询问我的能力吗？”海伦娜笑了起来，“考虑到你没有常识，我先提醒一下你，直接问别人的能力跟要求对方掰开屁股给你看没什么区别。”
威尔特被这个回答震惊到了，他的脸突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连续咳嗽了几声，想着用什么说法蒙混过去，但海伦娜先停止了玩笑。
“那确实是我的能力，能够吸引和弹开物体”她面无表情的陈述着，“既然已经组队了，这点信任和情报交流还是要有的。”
“难怪我会被打飞”他心中的一个疑团得到了解答。
“不，这存粹是因为你太弱了。”她毫不留情的指出这一点，“如果你醒来的再早点，大概会死在我和瘟疫公对战的余波之中。”
威尔特有些不服气，哪有这么夸张，他心想，那个侏儒还是他解决的。海伦娜冷笑了一声，她自然猜的出威尔特在想什么。
“不妨来打个赌吧，我现在恢复了一点余力，你可以尽情攻击我，但凡出现不是你倒下的情况，都算你赢。”
“没有这个必要，你直接说就行了。”威尔特摇摇头，女子虚弱的神色都写在脸上，可海伦娜却不同意。
“就是这样才更有说服力，你不会连这种状态的我都怕吧”她发出了挑衅，那表情欠揍极了，比威尔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傲慢。
“我就上这个当吧”威尔特和她走出了帐篷，并且摆好了架势，“顺便问下，你赢了的话会怎么样。”
“这段时间听我指挥，虽然我是受你所制，但我可不想被蠢货白白连累了性命。”
“如你所愿。”他后退了两步准备出手。
如果她这么有自信的话，大概率有什么后手，威尔特暗自揣测，没有必要留力，直接把她放倒就行了。可是他弄错了一件事，海伦娜并没有藏什么招，她只是单单站在那里，就带来了极大的压迫力，上一次和狮子对峙是什么感觉，他联想到一年前那个可怕的男人。
不能犹豫了，在停顿下去恐怕他连战意都会直接消失，威尔特用起他惯用的伎俩，将地面的尘土踢到对方脸上，然后从左侧发动进攻。刹那间，他猛然警觉海伦娜的右拳已经挥到了脸上，急忙变招格挡，随后天旋地转，腿部还没来的急感受到疼痛，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威尔特呆呆的望着俯视着他的海伦娜，“你刚刚用了魔法？”
“没有”她莞尔一笑，“只是伸出脚把你绊倒了而已，现在还敢自大吗，小鬼。”
可惜好景不长，这个飒爽的英姿并没能维持多久，海伦娜直挺挺的倒在了威尔特的身上，刚才那一下看起来已经耗尽了她刚刚恢复的所有体力。
威尔特感到一阵无奈，海伦娜压着他，而他的后背还在忍受着寒冷地面的折磨。
“所以我就说没必要了。”
“对我来说有，不过看来赌注是我输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妈的，那该死的侏儒。”
她还骂了两句特别粗俗的话，威尔特总感觉翠鸟酒馆那个惊艳到他的冷美人形象已经渐行渐远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刚刚为什么我会感觉右边有攻击打过来，还有那诡异的压迫感是什么？”
“将魔力外放的技巧，不管是让魔力形成气场，还是造成幻像干扰对方的判断，魔力还有很多用法，比起只是用能力小打小闹，这些才是你这个外行和其他人的决定性差距。”
这番话让他的心怦怦直跳，原本遥不可及的目标突然有人告诉了他距离还有多远，威尔特露出了近两年来的第一次笑容。不过，由于长时间的重物的挤压，他窘迫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好在对方没有看出来。
“没有比实战更快提高的途径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由我来直接指导你。”
于是，他反复被海伦娜锤飞的场景一次次上演，而且据她的说法，这些试炼还能重新帮他一次塑炼自己的躯体，不过他看得出来这女人异常享受殴打他的快感。
有好几次他差点上头想要直接催动誓约狠狠教训一下海莲娜，但又马上克制住了。威尔特强迫自己去回忆起那一天的惨状，奥利弗，麦克海尔，特蕾莎女士这些人死前的情景，恨意取代了一切情绪，督促着他继续下去。
“好了，先练到这里，今天就只专心恢复就行了”她宣布今天的计划已经结束，威尔特急忙向她大喊。
“我还能继续，这点痛——”
“跟你没关系，我饿了。”
如果不是手臂还在痛的痉挛，他一定飞扑上去胖揍这女人，威尔特记得她说过他在激怒他人方面是个天才，但现在来看对方不遑多让。
“别那样看着我”她理智气壮抢过了威尔特包里的干粮，“不仅仅是你，我也需要调整到最佳状态，你的血虽然很有效，但瘟疫公的毒可不是吃素的。”
十二天，这是她给威尔特定下的期限，在此期间他必须要达到她所规定的要求才能去找女巫，“不然最好构思一下自己的墓志铭怎么写”海伦娜轻描淡写留下了这句话。
“说起来，你还真是够恨那女人的，很少有人能坚持这么久，就连——”她打住了话头，那双眼睛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也该告诉我你跟她有什么过节了吧？”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能笃定马上能找到亚丽珊卓，我追了女巫一年，都没办法发现确切的位置。”这是困惑了他最久也是最优先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和他人分享魔法，本身就是不正常的行为”她的语气转冷，似乎在叙述毫不关己的事情，“即便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挚友，亲属都未必会将自己的能力告诉给他人，更何况是共享力量。”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好处。”
“那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告诉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兜来兜去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他叹了口气，主动揭开伤疤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痛苦，可他还是叙述起了一年多前的经过。
森林的静谧放大了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海伦娜静静听着，威尔特打开了话匣子之后越说越多，似乎一直以来他都希望有人能倾听他的告解和忏悔，不过他隐瞒了些细节，比如教团那几个人他就向她提到。在他描述完之后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确实是你的问题”她的话像冰渣一样刺痛了他的内心，“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可当了帮凶，什么也没能救到的人，是你。”
“你说的对”他紧盯着营火，任由泪水划过脸颊。
海伦娜一动不动坐着，过了片刻轻轻呼了一口气，“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她会共享魔法给你了，纯粹是出于她的恶趣味，这点和她在结社的过去有关，而且她肯定没料到你能活下来，不过这样的话，那女人到底想在庄园干什么?”
她陷入了沉思，柴薪已经烧去了大半，威尔特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思考要不要告诉她实话，女人比他先一步开口。
“对了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她捋了捋自己的短发，“首先你要知道，虚空中赠与的魔法，共享了之后并不会凭空多出一份力量，使用魔法的损耗除了自己的魔力意外，也会反映在分享者上。”
“大部分被分享的使用者其实只能发挥出原有魔法的很少一部分力量，你自己应该能理解吧，毕竟用了她的魔法这么久。而且绝大多数人并不能适配魔力，稍有不慎就会马上死掉，哪怕融入了魔力之后，和能力适性不行的话发挥出来的力量更有限”
“原来如此”威尔特点点头，他确实有着切身的体会。
“所以共享能力并不是什么太过美好的事情，不然教团内部间早就互通能力制造出一大批多能力怪物出来了”她站起身，踩熄了最后一点余火。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不需要去找她，只要这样提高下去，她就会主动来杀了你。”
海伦娜的膝击直中威尔特抵挡的双臂，让他滚了个后仰朝天。泥地的寒气渗入骨髓，他吐了吐误吸进嘴里的冻土，口腔内外火辣辣的灼烧，而寒风似乎想要刺穿他的肺部。
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他百分百确定这一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被打倒在地了，全身上下除了几处要害意外全部都被海伦娜粉碎过数遍。看着那坨瘫软的肉泥重新组合成他手臂的模样，连威尔特自己也觉得十分惊悚。
“如果不是对这种情况有预计，我真的会怀疑你祖先是不是和壁虎交媾过，不过壁虎也不可能有这么夸张的恢复力就是了”
她假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分析模样，让威尔特恨得牙痒痒的，但疼痛实在剧烈，让他直接晕厥过去，恍惚的意识回想起两天前的对话。
“昨晚和你交手的时候，你是把魔法用在了那把刀上了吗”那把链刃让他印象深刻，他感觉自己在与一头巨蟒对峙。
“你在询问我的能力吗？”海伦娜笑了起来，“考虑到你没有常识，我先提醒一下你，直接问别人的能力跟要求对方掰开屁股给你看没什么区别。”
威尔特被这个回答震惊到了，他的脸突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连续咳嗽了几声，想着用什么说法蒙混过去，但海伦娜先停止了玩笑。
“那确实是我的能力，能够吸引和弹开物体”她面无表情的陈述着，“既然已经组队了，这点信任和情报交流还是要有的。”
“难怪我会被打飞”他心中的一个疑团得到了解答。
“不，这存粹是因为你太弱了。”她毫不留情的指出这一点，“如果你醒来的再早点，大概会死在我和瘟疫公对战的余波之中。”
威尔特有些不服气，哪有这么夸张，他心想，那个侏儒还是他解决的。海伦娜冷笑了一声，她自然猜的出威尔特在想什么。
“不妨来打个赌吧，我现在恢复了一点余力，你可以尽情攻击我，但凡出现不是你倒下的情况，都算你赢。”
“没有这个必要，你直接说就行了。”威尔特摇摇头，女子虚弱的神色都写在脸上，可海伦娜却不同意。
“就是这样才更有说服力，你不会连这种状态的我都怕吧”她发出了挑衅，那表情欠揍极了，比威尔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傲慢。
“我就上这个当吧”威尔特和她走出了帐篷，并且摆好了架势，“顺便问下，你赢了的话会怎么样。”
“这段时间听我指挥，虽然我是受你所制，但我可不想被蠢货白白连累了性命。”
“如你所愿。”他后退了两步准备出手。
如果她这么有自信的话，大概率有什么后手，威尔特暗自揣测，没有必要留力，直接把她放倒就行了。可是他弄错了一件事，海伦娜并没有藏什么招，她只是单单站在那里，就带来了极大的压迫力，上一次和狮子对峙是什么感觉，他联想到一年前那个可怕的男人。
不能犹豫了，在停顿下去恐怕他连战意都会直接消失，威尔特用起他惯用的伎俩，将地面的尘土踢到对方脸上，然后从左侧发动进攻。刹那间，他猛然警觉海伦娜的右拳已经挥到了脸上，急忙变招格挡，随后天旋地转，腿部还没来的急感受到疼痛，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威尔特呆呆的望着俯视着他的海伦娜，“你刚刚用了魔法？”
“没有”她莞尔一笑，“只是伸出脚把你绊倒了而已，现在还敢自大吗，小鬼。”
可惜好景不长，这个飒爽的英姿并没能维持多久，海伦娜直挺挺的倒在了威尔特的身上，刚才那一下看起来已经耗尽了她刚刚恢复的所有体力。
威尔特感到一阵无奈，海伦娜压着他，而他的后背还在忍受着寒冷地面的折磨。
“所以我就说没必要了。”
“对我来说有，不过看来赌注是我输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妈的，那该死的侏儒。”
她还骂了两句特别粗俗的话，威尔特总感觉翠鸟酒馆那个惊艳到他的冷美人形象已经渐行渐远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刚刚为什么我会感觉右边有攻击打过来，还有那诡异的压迫感是什么？”
“将魔力外放的技巧，不管是让魔力形成气场，还是造成幻像干扰对方的判断，魔力还有很多用法，比起只是用能力小打小闹，这些才是你这个外行和其他人的决定性差距。”
这番话让他的心怦怦直跳，原本遥不可及的目标突然有人告诉了他距离还有多远，威尔特露出了近两年来的第一次笑容。不过，由于长时间的重物的挤压，他窘迫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好在对方没有看出来。
“没有比实战更快提高的途径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由我来直接指导你。”
于是，他反复被海伦娜锤飞的场景一次次上演，而且据她的说法，这些试炼还能重新帮他一次塑炼自己的躯体，不过他看得出来这女人异常享受殴打他的快感。
有好几次他差点上头想要直接催动誓约狠狠教训一下海莲娜，但又马上克制住了。威尔特强迫自己去回忆起那一天的惨状，奥利弗，麦克海尔，特蕾莎女士这些人死前的情景，恨意取代了一切情绪，督促着他继续下去。
“好了，先练到这里，今天就只专心恢复就行了”她宣布今天的计划已经结束，威尔特急忙向她大喊。
“我还能继续，这点痛——”
“跟你没关系，我饿了。”
如果不是手臂还在痛的痉挛，他一定飞扑上去胖揍这女人，威尔特记得她说过他在激怒他人方面是个天才，但现在来看对方不遑多让。
“别那样看着我”她理智气壮抢过了威尔特包里的干粮，“不仅仅是你，我也需要调整到最佳状态，你的血虽然很有效，但瘟疫公的毒可不是吃素的。”
十二天，这是她给威尔特定下的期限，在此期间他必须要达到她所规定的要求才能去找女巫，“不然最好构思一下自己的墓志铭怎么写”海伦娜轻描淡写留下了这句话。
“说起来，你还真是够恨那女人的，很少有人能坚持这么久，就连——”她打住了话头，那双眼睛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也该告诉我你跟她有什么过节了吧？”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能笃定马上能找到亚丽珊卓，我追了女巫一年，都没办法发现确切的位置。”这是困惑了他最久也是最优先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和他人分享魔法，本身就是不正常的行为”她的语气转冷，似乎在叙述毫不关己的事情，“即便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挚友，亲属都未必会将自己的能力告诉给他人，更何况是共享力量。”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好处。”
“那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告诉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兜来兜去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他叹了口气，主动揭开伤疤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痛苦，可他还是叙述起了一年多前的经过。
森林的静谧放大了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海伦娜静静听着，威尔特打开了话匣子之后越说越多，似乎一直以来他都希望有人能倾听他的告解和忏悔，不过他隐瞒了些细节，比如教团那几个人他就向她提到。在他描述完之后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确实是你的问题”她的话像冰渣一样刺痛了他的内心，“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可当了帮凶，什么也没能救到的人，是你。”
“你说的对”他紧盯着营火，任由泪水划过脸颊。
海伦娜一动不动坐着，过了片刻轻轻呼了一口气，“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她会共享魔法给你了，纯粹是出于她的恶趣味，这点和她在结社的过去有关，而且她肯定没料到你能活下来，不过这样的话，那女人到底想在庄园干什么?”
她陷入了沉思，柴薪已经烧去了大半，威尔特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思考要不要告诉她实话，女人比他先一步开口。
“对了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她捋了捋自己的短发，“首先你要知道，虚空中赠与的魔法，共享了之后并不会凭空多出一份力量，使用魔法的损耗除了自己的魔力意外，也会反映在分享者上。”
“大部分被分享的使用者其实只能发挥出原有魔法的很少一部分力量，你自己应该能理解吧，毕竟用了她的魔法这么久。而且绝大多数人并不能适配魔力，稍有不慎就会马上死掉，哪怕融入了魔力之后，和能力适性不行的话发挥出来的力量更有限”
“原来如此”威尔特点点头，他确实有着切身的体会。
“所以共享能力并不是什么太过美好的事情，不然教团内部间早就互通能力制造出一大批多能力怪物出来了”她站起身，踩熄了最后一点余火。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不需要去找她，只要这样提高下去，她就会主动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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