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舞会
威尔特正在内心里用他能想象到的一切脏话疯狂辱骂海伦娜。
我就不该听那女人的指挥。旅店的更衣间里，他无助的褪去自己的衣物，迷惘的看着眼前的深蓝色礼服，外面则是等待着他的海伦娜。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类似的事。
时间回到在十二天期限的最后，威尔特终于成功觉醒了他第二个能力，尽管还是有些瑕疵，但他确实做到了给他限定讨伐女巫的最低要求。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海伦娜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我们需要潜入文斯·内维尔在科林斯公馆举办的化妆舞会，你需要跟我一起打扮成女人。”
“等一等，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他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在大沼泽的训练之后突然变成了这样的展开，一个星期前他还在到处挨打，之后却要为扮女人付出努力。任他怎么想像也没法猜到海伦娜口中的下一件事就是重做一年多前迫于无奈做过的事。
“这是结社的情报来源，起初订下的期限就是为了这个，不要多问，做就行了。”她像个不容许他人辩驳的女王一样发号施令。
“可是——”
“你对亚丽珊卓的仇恨就这么廉价吗？”这是她最后一句说动他的话。
“就算我同意了，可为什么男人就不行？”他正想和她争辩，但马上被海伦娜打断。
“如果我们亲爱的修道院的督军是个正常人的话确实可以，但很不幸，内维尔大人是非常传统的神职人员，他只对小男孩情有独钟，你如果不想锻炼排便能力的话，最好别这么做。”
“我可以扮个丑男——”
“虽然听起来很不公平，很遗憾，神秘漂亮的女人出现在舞会上不会有人起疑，反而只会觉得是主办方的惊喜，但丑男却不行”
她断绝了威尔特最后一丝希望，“不要想着冒充宾客，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制造一个麻烦往往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威尔特独自郁闷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你在扯淡，你就是想让我扮女人。”
“对，我是有这个想法”，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这点，“不过除了恶趣味以外，确实还有别的目的。”
“是为了结社，还是为了我们的目标？”
“都有。”
“你跟那个执行者，都不是因为什么魔女，而是为了这个才在这座城市的吧。”
“你要知道更多复仇以外的事情吗？”海伦娜眯起了眼睛，威尔特越来越不敢直视那双猫眼，褐色的瞳孔中仿佛有个深深的漩涡让他难以逃离。“提醒一下，被卷进去的话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威尔特没有接话，而是想到两周前死在他手上拉米雷斯。那是个不值得同情的对象，但却不是他的仇人，仅仅是为了探知女巫的去向，他就把对方踩在了脚底。
“我以为你已经有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杀掉女巫的觉悟，而且要求的只是她的死，是我高估你了吗？”
他们互相对视着，威尔特看得出海伦娜在这个问题上一步也不打算退让。就算拿誓约和性命威胁她，也不能动摇分毫。
“结社的计划会卷入无辜的人？”
“会卷入无辜的人，而且过程不会很美好。”海伦娜封死了他的幻想。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标就好。海伦娜停顿了一会，接着补充道，“文斯·内维尔是掌管科林斯城的最高督军，向来以心狠手辣闻名，但他不是我们的目标，这次要瞄准的，是出席舞会的某个教团的大人物。”
“先别急着质疑”她知道威尔特正要打算开口，“我甚至可以多增加一点你的动力，她就是女巫要交易的对象。”
...
这句话确实很有用，威尔特恨不得下一刻就出现在那个人面前。现在他坐在镜子前，海伦娜特地嘱咐他越漂亮越好，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年多前的金色倩影。
真要说的话，他们应该是互相厮杀的关系，可包括海伦娜在内，他能选出的最美女性只有艾蕾茵。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甚至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依旧在折磨着他，可失去意识前确实是艾蕾茵在为自己求情。
我当时说的话会不会有些过分？他永远没办法和女孩弄清楚这点了，不再相见可能对大家都好。另一方面他潜意识里也抗拒着变成梅拉——另一个他觉得最漂亮的女人，所以最后还是变成了需要暂时借用她的外貌。
这个想法一旦成型，他的身躯就开始改变了起来，可没等威尔特坚持几秒，他就已经红着脸解除了变身。
这几天的训练之后，不仅仅他本身的能力，就连女巫的魔法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就连躯体都一比一完美复刻。以至于雪白的胴体出现在镜子时，他马上就移开了视线。
艾蕾茵本人这辈子都不会不穿衣服出现在他面前，但现在他却阴差阳错看到了。
天杀的女巫，天杀的海伦娜，还有那该死的交易对象，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尽力闭着眼睛尝试去换衣服。
在他艰难塞进去并且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海伦娜一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就笑出了声，威尔特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作，然后开始大段大段数落她的不是，可女子反而笑得越来越夸张。
等平静下来之后，她开始帮威尔特束好衣带，虽然他看的出来海伦娜只是在硬憋着，片刻之后，她还是忍不住解释了原因。
“我必须向你的勇气致敬，你居然敢变成‘寒鸦’的女儿艾蕾茵去出席修道院的晚会。”她点评道，“如果我是你的话已经预定好自己的棺材了。”
“你认识她吗？”威尔特吃了一惊，扭动的幅度太大，差点把衣服扯破。
“不，我是诓你的，看来你没把全部的实话告诉我。”海伦娜的表情转为微笑，可威尔特却觉得这比以前那种冷酷的神情还要吓人。
“算了”她打好了最后一个结，“就当扯平了，我也有些关于结社的话没有告诉你。”
“但你蒙的话也要有依据吧，艾蕾茵的身份这么高贵吗？”他原本以为她受到的特殊对待仅仅是以为她的潜力。
“我只能说远超你的想象，不仅仅是她的父亲，这种稀世容颜的金发女性，即便真的不是她，也一定有人会猜测会不会是维奥莱特家的女性。”
“那这不一眼就会被揭穿吗？”他正打算解除外貌，却被海伦娜制止了。
“不，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好效果，只需要稍作更改就行了，你能只变化眼睛和发色吗？”
威尔特试了试，现在他的头发已经变为了自身的火红色——这是他训练之后的后遗症，而眼睛恢复为湛蓝。
“即便女巫本人也不可能做的更好了”海伦娜点点头，“我都忍不住嫉妒你了呢。”
“去你的”威尔特咒骂道，那声音和艾蕾茵如出一辙，他只能稍稍加了点鼻音。“现在我们要怎么混进去？”
“你忘了我的能力了？等所有客人都进去之后，从浮到上方降下去。”
这是哪门子的潜入，威尔特忍住不去吐槽，他们在傍晚的小巷里穿梭，引起了周围无数的目光和口哨声，其中不乏下流的点评。他有些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海伦娜想出来的酷刑，可她倒是没有理会他人，一言不发地牵着他往城市南边的富人区前进着。
那高跟的底鞋磕的威尔特的脚生疼，海伦娜倒是若无其事的走着，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公平。
偶尔有些醉汉或者无赖想要过来调戏她们，但在靠近之前他们的下体就已经被空气造成了重击，威尔特还在气头上，没有对这些人有任何的同情，并且经过倒在地上的人时给了他们一脚。
“还好没出汗”到达目的地后，她检查了下自己和对方，“准备好了吗，‘薇莉’？”
他忍住想狠狠惩罚她的冲动，把手递了过去，他感觉到脚底的魔力正在发动，海伦娜架着他升空，越过公馆高高的围墙和穿刺网，然后降落到守卫的视角盲区。公馆的花园周围还有一些金属物体，威尔特起初没注意，但靠近之后才吓了一跳。
“魔石士兵”海伦娜提前预判他的问题，她的神情十分严肃，“没想到这么快就投产了。”
这些大概有三个他这么高大的‘士兵’正在周围巡逻着，外观是黑色金属的鸦头，身体框架有许多可变形的关节，细长的胳膊有两把长刀，而身躯中央的部分被层层的反魔法金属板包裹着。
“注意躲开它们的视线”海伦娜指了指头部一块发出大片扇形亮光的部分，“走这边。”
她领着威尔特无声无息地靠着障碍物穿过它们，他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就在片刻之前他还怀疑海伦娜是不是那种不动脑筋只管往前冲的类型，但现在看这更符合他自己。
“戴好你的面具”她抽出一个狼型的黑色物体按在脸上，“来参加狂欢的舞会了。”
我就不该听那女人的指挥。旅店的更衣间里，他无助的褪去自己的衣物，迷惘的看着眼前的深蓝色礼服，外面则是等待着他的海伦娜。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类似的事。
时间回到在十二天期限的最后，威尔特终于成功觉醒了他第二个能力，尽管还是有些瑕疵，但他确实做到了给他限定讨伐女巫的最低要求。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海伦娜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我们需要潜入文斯·内维尔在科林斯公馆举办的化妆舞会，你需要跟我一起打扮成女人。”
“等一等，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他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在大沼泽的训练之后突然变成了这样的展开，一个星期前他还在到处挨打，之后却要为扮女人付出努力。任他怎么想像也没法猜到海伦娜口中的下一件事就是重做一年多前迫于无奈做过的事。
“这是结社的情报来源，起初订下的期限就是为了这个，不要多问，做就行了。”她像个不容许他人辩驳的女王一样发号施令。
“可是——”
“你对亚丽珊卓的仇恨就这么廉价吗？”这是她最后一句说动他的话。
“就算我同意了，可为什么男人就不行？”他正想和她争辩，但马上被海伦娜打断。
“如果我们亲爱的修道院的督军是个正常人的话确实可以，但很不幸，内维尔大人是非常传统的神职人员，他只对小男孩情有独钟，你如果不想锻炼排便能力的话，最好别这么做。”
“我可以扮个丑男——”
“虽然听起来很不公平，很遗憾，神秘漂亮的女人出现在舞会上不会有人起疑，反而只会觉得是主办方的惊喜，但丑男却不行”
她断绝了威尔特最后一丝希望，“不要想着冒充宾客，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制造一个麻烦往往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威尔特独自郁闷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你在扯淡，你就是想让我扮女人。”
“对，我是有这个想法”，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这点，“不过除了恶趣味以外，确实还有别的目的。”
“是为了结社，还是为了我们的目标？”
“都有。”
“你跟那个执行者，都不是因为什么魔女，而是为了这个才在这座城市的吧。”
“你要知道更多复仇以外的事情吗？”海伦娜眯起了眼睛，威尔特越来越不敢直视那双猫眼，褐色的瞳孔中仿佛有个深深的漩涡让他难以逃离。“提醒一下，被卷进去的话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威尔特没有接话，而是想到两周前死在他手上拉米雷斯。那是个不值得同情的对象，但却不是他的仇人，仅仅是为了探知女巫的去向，他就把对方踩在了脚底。
“我以为你已经有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杀掉女巫的觉悟，而且要求的只是她的死，是我高估你了吗？”
他们互相对视着，威尔特看得出海伦娜在这个问题上一步也不打算退让。就算拿誓约和性命威胁她，也不能动摇分毫。
“结社的计划会卷入无辜的人？”
“会卷入无辜的人，而且过程不会很美好。”海伦娜封死了他的幻想。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标就好。海伦娜停顿了一会，接着补充道，“文斯·内维尔是掌管科林斯城的最高督军，向来以心狠手辣闻名，但他不是我们的目标，这次要瞄准的，是出席舞会的某个教团的大人物。”
“先别急着质疑”她知道威尔特正要打算开口，“我甚至可以多增加一点你的动力，她就是女巫要交易的对象。”
...
这句话确实很有用，威尔特恨不得下一刻就出现在那个人面前。现在他坐在镜子前，海伦娜特地嘱咐他越漂亮越好，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年多前的金色倩影。
真要说的话，他们应该是互相厮杀的关系，可包括海伦娜在内，他能选出的最美女性只有艾蕾茵。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甚至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依旧在折磨着他，可失去意识前确实是艾蕾茵在为自己求情。
我当时说的话会不会有些过分？他永远没办法和女孩弄清楚这点了，不再相见可能对大家都好。另一方面他潜意识里也抗拒着变成梅拉——另一个他觉得最漂亮的女人，所以最后还是变成了需要暂时借用她的外貌。
这个想法一旦成型，他的身躯就开始改变了起来，可没等威尔特坚持几秒，他就已经红着脸解除了变身。
这几天的训练之后，不仅仅他本身的能力，就连女巫的魔法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就连躯体都一比一完美复刻。以至于雪白的胴体出现在镜子时，他马上就移开了视线。
艾蕾茵本人这辈子都不会不穿衣服出现在他面前，但现在他却阴差阳错看到了。
天杀的女巫，天杀的海伦娜，还有那该死的交易对象，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尽力闭着眼睛尝试去换衣服。
在他艰难塞进去并且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海伦娜一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就笑出了声，威尔特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作，然后开始大段大段数落她的不是，可女子反而笑得越来越夸张。
等平静下来之后，她开始帮威尔特束好衣带，虽然他看的出来海伦娜只是在硬憋着，片刻之后，她还是忍不住解释了原因。
“我必须向你的勇气致敬，你居然敢变成‘寒鸦’的女儿艾蕾茵去出席修道院的晚会。”她点评道，“如果我是你的话已经预定好自己的棺材了。”
“你认识她吗？”威尔特吃了一惊，扭动的幅度太大，差点把衣服扯破。
“不，我是诓你的，看来你没把全部的实话告诉我。”海伦娜的表情转为微笑，可威尔特却觉得这比以前那种冷酷的神情还要吓人。
“算了”她打好了最后一个结，“就当扯平了，我也有些关于结社的话没有告诉你。”
“但你蒙的话也要有依据吧，艾蕾茵的身份这么高贵吗？”他原本以为她受到的特殊对待仅仅是以为她的潜力。
“我只能说远超你的想象，不仅仅是她的父亲，这种稀世容颜的金发女性，即便真的不是她，也一定有人会猜测会不会是维奥莱特家的女性。”
“那这不一眼就会被揭穿吗？”他正打算解除外貌，却被海伦娜制止了。
“不，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好效果，只需要稍作更改就行了，你能只变化眼睛和发色吗？”
威尔特试了试，现在他的头发已经变为了自身的火红色——这是他训练之后的后遗症，而眼睛恢复为湛蓝。
“即便女巫本人也不可能做的更好了”海伦娜点点头，“我都忍不住嫉妒你了呢。”
“去你的”威尔特咒骂道，那声音和艾蕾茵如出一辙，他只能稍稍加了点鼻音。“现在我们要怎么混进去？”
“你忘了我的能力了？等所有客人都进去之后，从浮到上方降下去。”
这是哪门子的潜入，威尔特忍住不去吐槽，他们在傍晚的小巷里穿梭，引起了周围无数的目光和口哨声，其中不乏下流的点评。他有些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海伦娜想出来的酷刑，可她倒是没有理会他人，一言不发地牵着他往城市南边的富人区前进着。
那高跟的底鞋磕的威尔特的脚生疼，海伦娜倒是若无其事的走着，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公平。
偶尔有些醉汉或者无赖想要过来调戏她们，但在靠近之前他们的下体就已经被空气造成了重击，威尔特还在气头上，没有对这些人有任何的同情，并且经过倒在地上的人时给了他们一脚。
“还好没出汗”到达目的地后，她检查了下自己和对方，“准备好了吗，‘薇莉’？”
他忍住想狠狠惩罚她的冲动，把手递了过去，他感觉到脚底的魔力正在发动，海伦娜架着他升空，越过公馆高高的围墙和穿刺网，然后降落到守卫的视角盲区。公馆的花园周围还有一些金属物体，威尔特起初没注意，但靠近之后才吓了一跳。
“魔石士兵”海伦娜提前预判他的问题，她的神情十分严肃，“没想到这么快就投产了。”
这些大概有三个他这么高大的‘士兵’正在周围巡逻着，外观是黑色金属的鸦头，身体框架有许多可变形的关节，细长的胳膊有两把长刀，而身躯中央的部分被层层的反魔法金属板包裹着。
“注意躲开它们的视线”海伦娜指了指头部一块发出大片扇形亮光的部分，“走这边。”
她领着威尔特无声无息地靠着障碍物穿过它们，他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就在片刻之前他还怀疑海伦娜是不是那种不动脑筋只管往前冲的类型，但现在看这更符合他自己。
“戴好你的面具”她抽出一个狼型的黑色物体按在脸上，“来参加狂欢的舞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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