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抉择
在威尔特念出这一句咒语的瞬间，他的视线变得一片灰暗，只有一些非常微弱，不易觉察到的红色细丝的线，但那又不像聚集魔光时的蜈蚣状裂痕，它们漂浮在空中，仿佛一开始就在那里，而万物的流逝在他眼里近乎停滞了一般。
不过这种状态很快结束，世界又回到了正常的色彩，与之同样剧烈变化的，还有眼前的芙蕾德莉卡·维奥莱特。
他们脚面下正传来巨大的动静，公馆里人们惊恐的呐喊此起彼伏，似乎在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混乱的场所，到处都是家具被推倒或者是玻璃器皿掉在地上的碎裂声，脚步踩踏造成的震感让整个建筑物都在不停颤抖。
但这两个人都没有被环境影响，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随时应对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场景。
魔力的爆发让她的金发不再散开，而是向上聚集延伸，几乎成了一个圆锥尖体。芙蕾德莉卡的手里并没有武器，但这并不妨碍她冲上来，试图痛揍威尔特身上的每一寸作为对艾蕾茵亵渎的惩罚。
他直接抬起膝盖，在女士闪烁到自己还有两个身位的距离时一脚踢飞了她。芙蕾德莉卡直直地向后飞去，那扇可怜的白橡木门被撞成两截，魔力冲击让卧室里面挂在墙上的画框散落一地，其中的画布破损不堪。原本精致的椅子此刻都成了细碎木屑。
好在过道护栏的阻碍下没有让她直接摔到一楼，她和身边散落的家具部件一样停留在了第二层。
但威尔特没有给芙蕾德莉卡任何歇息的机会，他在踢出那一脚的瞬间右手的拳头就已经在积蓄魔力，恢复姿势后立马冲了过去，向后背还靠在护栏上的女人进攻。
变身为“格伦戴尔”时的威尔特就连有重力加持的海伦娜都不敢轻易正面接下他的拳头，而是靠各种攻击手腕等部位卸下那股蛮力，更别提魔力和近身战都不如海伦娜的芙蕾德莉卡。
当魔力互相碰撞的那一刻，他就觉察到了这点，芙蕾德莉卡及时并起双臂挡住了这一击，但应对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被威尔特来了记狠的，威尔特现在蓄力的拳头看起来马上要为她的生命画下休止符。
可他的拳头却没有瞄准对方，或者说威尔特是觉得自己瞄准了的，拳头甚至都出现了贯穿女士身体的触感，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其实在冲刺中途就停了下来，然后对着地板砸出了一个深坑。
怎么回事，他意识到哪里不对，但是脚下的立足点再也支撑不住塌了下去，威尔特急忙用海伦娜的能力让自己牵引到芙蕾德莉卡身前，这次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再度抡空，反倒被恢复过来的芙蕾德莉卡对着鼻子重重来了一击直拳。
这是没有用魔力保护的前提下受到的重击，他的鼻子完全塌陷，牙齿上方的两颗门牙都被打飞，掉到一楼的对象变成了他。
已经两次了，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大字型躺在地面的威尔特马上重新摆好架势。他看着芙蕾德莉卡跳了下来，在他面前门户大开，可那副破绽百出的样子反而让他不敢主动先手。
墙壁上的油灯被粉碎，灯油顺着流淌在地板上，公馆内四处散落的挂毯和各种易燃物让这个空间瞬间形成了一片火海。原本华美的一楼大厅瞬间被浓厚的烟雾和焦炭味所覆盖。
先前芙蕾德莉卡说过的话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海伦娜也提到过，她可能是某种修改认知能力，让他无法在战斗中正确判断，眼下有个办法可以确认这一点。
威尔特暂时解除了变身，重新化为了艾蕾茵的模样。芙蕾德莉卡起初是不敢置信，随后愤怒到了极点。
“如你所愿我变了回去，怎么样，亲手毁掉艾蕾茵容貌的感觉如何。”这是他最经常用的挑衅手法。
效果十分显著，不如实在好的过分，现在的芙蕾德莉卡完全是一副癫狂状态朝威尔特冲了过来。
威尔特用魔力护住全身，每当他觉得覆盖到位的时候，总会被对方抓到破绽予以痛击，和他猜测的完全一样——这女人可以操控他的感知或者说认知能力，与海伦娜那种放出魔力干扰的性质并不一样。
他的身体累积的伤害越来越多，在芙蕾德莉卡再来上一记肘击后，威尔特佯装被打飞出去，俨然一副即将败北的模样。
“看来你那抵挡能力也没有那么夸张”，芙蕾德莉卡重重地踩着他，脚尖不停左右扭动，“虽然不能修改你的想法，但基础的感知能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还差一点，威尔特默念道，他忍受着芙蕾德莉卡给他施加的疼痛，正在默默蓄力，先前受的伤差不多恢复好了。
“原来是这样”威尔特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不试着对艾蕾茵这样做吗？我不觉得她能违抗你的力量。”
芙蕾德莉卡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看向他，她攥紧的拳头在抖动，随后两臂交叉环抱住自己。
“我永远不会对我的天使做这种事。”她朗声宣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而非解释给威尔特听。
“但是对其他人就另当别论了是吧，毕竟不是你的天使，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对！”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承认，“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她又好到了哪里去？”
似乎有把利剑刺穿了威尔特的心，芙蕾德莉卡正在和他互相伤害。
“你既然同情女巫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跟着结社的人走？”
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挤不出来，只能看着她在那边振振有词。而芙蕾德莉卡见到这个情形，再度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选我吧。”她的声音又回到了那张温柔的语调，仿佛母亲在哄着襁褓中的婴儿入睡，“我会找最好的医师替你治疗，用我的余生去爱你，哪怕我的内心会为艾蕾茵留一个角落，但你永远会占据最大部分的画幅。”
“选我吧。”声音夹杂着魔力，威尔特猜想这可能是芙蕾德莉卡用尽毕生魔力所做的一次催眠，那话语是如此的具有诱惑力，光是想象一下那个未来他都觉得幸福无比。
“忘了那个人吧，她把你扔在了这里，心里只有那群异教徒所谓的大业，但我不一样，我只有你了，薇莉，不要让我一个人。”最后一句话包含着真情实感，威尔特甚至能听出芙蕾德莉卡的哭腔。
在魔力的交融下，他触碰到了眼前人的内心，芙蕾德莉卡大概和自己一样孤独，渴望有个人能爱着她，但是她所倾心的对象，却永远不会回应她的期望，于是她转向了其他人，试图用代替品来覆盖这段感情。
正如他对梅拉所希望的那样.....
世界正在逐渐变得昏暗，他耳畔中响起的不只是芙蕾德莉卡的细语，奥利佛，特蕾莎女士，麦克海尔先生....他们都来了，围绕着他站成了一个圈。
“接受她吧，威尔。”他们异口同声地劝说道，“这样你就能获得幸福，这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选择。”
齐声发出的祝福比唱诗班孩童的歌声还要动听，故人的话是如此具有感染力，让他想马上就拥抱眼前的女人，想要爱她，想要被爱，想要就这样忘记所有的一切。
这样我就能获得幸福.....
？
世界的实感回来了，先前那些威尔特觉察到的红色细线汇集在一起，变成了一道丑陋的伤疤，他现在清晰的知道了自己能力的秘密。
与蜈蚣状的裂痕不同，那是划开另一道世界的缺口，让虚空的力量吞噬眼前的现实，而这道伤疤，则是现实中所有魔法的‘致命伤’。
他静静地环视周围的同胞，威尔特多希望是他们本人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不是芙蕾德莉卡制造出来的幻想，他们还说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句话。
“死人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那边，看着我替你们报仇。”他用一种冷冰冰的语调对着那些赝品。“想要我获得幸福的话就给我活着回来，或者让我到你们那边去。别跟我说什么放下仇恨这种逼-话。”
胸膛里的格伦戴尔在不停挣扎，咆哮着想要冲出牢笼，所有的幻想都化为一阵烟雾消散，但这个昏暗的场景还没有将他释放出去。
“芙蕾德莉卡”他柔声呼唤女人的名字，威尔特能感觉到女人的紧张，然后下一秒他就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爱你。”
还没等芙蕾德莉卡沉浸在喜悦里面，他又补上了几个字。
“前提是你得接受我是个男人。”
听着以少年嗓音说出的这番话，维奥莱特家的尊贵存在顿时呆立在当场，威尔特划开了那道伤疤。
红发的魔兽再度降世，这次格伦戴尔吞噬了芙蕾德莉卡所有的魔力，将困住祂的空间撕成碎片。
威尔特站了起来，脚下是昏迷不醒，只剩一丝微弱气息的芙蕾德莉卡。
这场战斗是他赢了。
不过这种状态很快结束，世界又回到了正常的色彩，与之同样剧烈变化的，还有眼前的芙蕾德莉卡·维奥莱特。
他们脚面下正传来巨大的动静，公馆里人们惊恐的呐喊此起彼伏，似乎在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混乱的场所，到处都是家具被推倒或者是玻璃器皿掉在地上的碎裂声，脚步踩踏造成的震感让整个建筑物都在不停颤抖。
但这两个人都没有被环境影响，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随时应对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场景。
魔力的爆发让她的金发不再散开，而是向上聚集延伸，几乎成了一个圆锥尖体。芙蕾德莉卡的手里并没有武器，但这并不妨碍她冲上来，试图痛揍威尔特身上的每一寸作为对艾蕾茵亵渎的惩罚。
他直接抬起膝盖，在女士闪烁到自己还有两个身位的距离时一脚踢飞了她。芙蕾德莉卡直直地向后飞去，那扇可怜的白橡木门被撞成两截，魔力冲击让卧室里面挂在墙上的画框散落一地，其中的画布破损不堪。原本精致的椅子此刻都成了细碎木屑。
好在过道护栏的阻碍下没有让她直接摔到一楼，她和身边散落的家具部件一样停留在了第二层。
但威尔特没有给芙蕾德莉卡任何歇息的机会，他在踢出那一脚的瞬间右手的拳头就已经在积蓄魔力，恢复姿势后立马冲了过去，向后背还靠在护栏上的女人进攻。
变身为“格伦戴尔”时的威尔特就连有重力加持的海伦娜都不敢轻易正面接下他的拳头，而是靠各种攻击手腕等部位卸下那股蛮力，更别提魔力和近身战都不如海伦娜的芙蕾德莉卡。
当魔力互相碰撞的那一刻，他就觉察到了这点，芙蕾德莉卡及时并起双臂挡住了这一击，但应对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被威尔特来了记狠的，威尔特现在蓄力的拳头看起来马上要为她的生命画下休止符。
可他的拳头却没有瞄准对方，或者说威尔特是觉得自己瞄准了的，拳头甚至都出现了贯穿女士身体的触感，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其实在冲刺中途就停了下来，然后对着地板砸出了一个深坑。
怎么回事，他意识到哪里不对，但是脚下的立足点再也支撑不住塌了下去，威尔特急忙用海伦娜的能力让自己牵引到芙蕾德莉卡身前，这次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再度抡空，反倒被恢复过来的芙蕾德莉卡对着鼻子重重来了一击直拳。
这是没有用魔力保护的前提下受到的重击，他的鼻子完全塌陷，牙齿上方的两颗门牙都被打飞，掉到一楼的对象变成了他。
已经两次了，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大字型躺在地面的威尔特马上重新摆好架势。他看着芙蕾德莉卡跳了下来，在他面前门户大开，可那副破绽百出的样子反而让他不敢主动先手。
墙壁上的油灯被粉碎，灯油顺着流淌在地板上，公馆内四处散落的挂毯和各种易燃物让这个空间瞬间形成了一片火海。原本华美的一楼大厅瞬间被浓厚的烟雾和焦炭味所覆盖。
先前芙蕾德莉卡说过的话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海伦娜也提到过，她可能是某种修改认知能力，让他无法在战斗中正确判断，眼下有个办法可以确认这一点。
威尔特暂时解除了变身，重新化为了艾蕾茵的模样。芙蕾德莉卡起初是不敢置信，随后愤怒到了极点。
“如你所愿我变了回去，怎么样，亲手毁掉艾蕾茵容貌的感觉如何。”这是他最经常用的挑衅手法。
效果十分显著，不如实在好的过分，现在的芙蕾德莉卡完全是一副癫狂状态朝威尔特冲了过来。
威尔特用魔力护住全身，每当他觉得覆盖到位的时候，总会被对方抓到破绽予以痛击，和他猜测的完全一样——这女人可以操控他的感知或者说认知能力，与海伦娜那种放出魔力干扰的性质并不一样。
他的身体累积的伤害越来越多，在芙蕾德莉卡再来上一记肘击后，威尔特佯装被打飞出去，俨然一副即将败北的模样。
“看来你那抵挡能力也没有那么夸张”，芙蕾德莉卡重重地踩着他，脚尖不停左右扭动，“虽然不能修改你的想法，但基础的感知能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还差一点，威尔特默念道，他忍受着芙蕾德莉卡给他施加的疼痛，正在默默蓄力，先前受的伤差不多恢复好了。
“原来是这样”威尔特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不试着对艾蕾茵这样做吗？我不觉得她能违抗你的力量。”
芙蕾德莉卡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看向他，她攥紧的拳头在抖动，随后两臂交叉环抱住自己。
“我永远不会对我的天使做这种事。”她朗声宣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而非解释给威尔特听。
“但是对其他人就另当别论了是吧，毕竟不是你的天使，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对！”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承认，“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她又好到了哪里去？”
似乎有把利剑刺穿了威尔特的心，芙蕾德莉卡正在和他互相伤害。
“你既然同情女巫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跟着结社的人走？”
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挤不出来，只能看着她在那边振振有词。而芙蕾德莉卡见到这个情形，再度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选我吧。”她的声音又回到了那张温柔的语调，仿佛母亲在哄着襁褓中的婴儿入睡，“我会找最好的医师替你治疗，用我的余生去爱你，哪怕我的内心会为艾蕾茵留一个角落，但你永远会占据最大部分的画幅。”
“选我吧。”声音夹杂着魔力，威尔特猜想这可能是芙蕾德莉卡用尽毕生魔力所做的一次催眠，那话语是如此的具有诱惑力，光是想象一下那个未来他都觉得幸福无比。
“忘了那个人吧，她把你扔在了这里，心里只有那群异教徒所谓的大业，但我不一样，我只有你了，薇莉，不要让我一个人。”最后一句话包含着真情实感，威尔特甚至能听出芙蕾德莉卡的哭腔。
在魔力的交融下，他触碰到了眼前人的内心，芙蕾德莉卡大概和自己一样孤独，渴望有个人能爱着她，但是她所倾心的对象，却永远不会回应她的期望，于是她转向了其他人，试图用代替品来覆盖这段感情。
正如他对梅拉所希望的那样.....
世界正在逐渐变得昏暗，他耳畔中响起的不只是芙蕾德莉卡的细语，奥利佛，特蕾莎女士，麦克海尔先生....他们都来了，围绕着他站成了一个圈。
“接受她吧，威尔。”他们异口同声地劝说道，“这样你就能获得幸福，这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选择。”
齐声发出的祝福比唱诗班孩童的歌声还要动听，故人的话是如此具有感染力，让他想马上就拥抱眼前的女人，想要爱她，想要被爱，想要就这样忘记所有的一切。
这样我就能获得幸福.....
？
世界的实感回来了，先前那些威尔特觉察到的红色细线汇集在一起，变成了一道丑陋的伤疤，他现在清晰的知道了自己能力的秘密。
与蜈蚣状的裂痕不同，那是划开另一道世界的缺口，让虚空的力量吞噬眼前的现实，而这道伤疤，则是现实中所有魔法的‘致命伤’。
他静静地环视周围的同胞，威尔特多希望是他们本人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不是芙蕾德莉卡制造出来的幻想，他们还说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句话。
“死人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那边，看着我替你们报仇。”他用一种冷冰冰的语调对着那些赝品。“想要我获得幸福的话就给我活着回来，或者让我到你们那边去。别跟我说什么放下仇恨这种逼-话。”
胸膛里的格伦戴尔在不停挣扎，咆哮着想要冲出牢笼，所有的幻想都化为一阵烟雾消散，但这个昏暗的场景还没有将他释放出去。
“芙蕾德莉卡”他柔声呼唤女人的名字，威尔特能感觉到女人的紧张，然后下一秒他就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爱你。”
还没等芙蕾德莉卡沉浸在喜悦里面，他又补上了几个字。
“前提是你得接受我是个男人。”
听着以少年嗓音说出的这番话，维奥莱特家的尊贵存在顿时呆立在当场，威尔特划开了那道伤疤。
红发的魔兽再度降世，这次格伦戴尔吞噬了芙蕾德莉卡所有的魔力，将困住祂的空间撕成碎片。
威尔特站了起来，脚下是昏迷不醒，只剩一丝微弱气息的芙蕾德莉卡。
这场战斗是他赢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