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伊刻:我重伤倒地
乌萨斯的天气仍然还是那般阴沉。
满天是厚重的、低沉的、暗灰色的浊云。西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上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大衣，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年老的乌萨斯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在低温中伐柴或许已经不再适合他的年纪了，但还有什么办法?自从先皇过世以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没办法...
西北冻原的气侯根本不是人们可以生存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老伴，为了家里的小姑娘们...
他根本不必受如此折磨...
但是...
他身为一个男人，就必须在家人有危难时站出来。
就像当年一样，为先皇奉上一切，就算现在已老了，从军队退出来了，但他依然还没失去照顾家庭的能力。
老人抛下脑海里的杂念，拾取放在一旁的斧头。他心里无数次地反覆告诫自己，再一次为了这个家庭发力，就算是以自身为薪柴，燃烧自己又何妨?
“唉...只希望塔露拉那孩子少折腾点麻烦，也不跟丽娜多学着，还说什么要去城里找啥朋友，这也就罢了，但为啥要穿着黑不溜邱的衣服出去?难不成是在城里有了对象?”
被寒风冻僵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无奈却又带着温馨的笑容。这大概是晚年里能唯一让老人操心的事了吧...
先皇呀先皇呀~
我这老头子可已经快禁不起塔露拉那孩子这几年的折腾了，但我能看的出来...塔露拉那孩子，她迟早会离开这个小破村的。
她就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孩儿。
她所表达、所做的一切我都放在眼里，但是在这么个大环境下，那孩子的所作所为会招引那些【虫子】的...
带毒的大个黑虫...他们从不给弱者机会...
尤其是你的思想、举动暴露出来的话。
那些大个黑虫会把你啃食殆尽的...
一点灰都不剩...
“先皇在上阿...看在我多年为您效劳的份上啊—出现个能照顾好塔露拉的人阿啊...您就当这是老头我有生之年最后的一个愿望吧...”
刺骨的寒风扫过了老人的脸颊，老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不想了不想了，日子还得一步一脚印的过，现在想这么多不白操心嘛。唉...老了就是容易想得多。
老头双手戳了戳，哈了口热气后，才开始继续干活。
“好了，这些分量估计能用上几天了。“
终于收拾完的老人，稍稍地活动了下筋骨，长时间的砍材使他的腰间不堪负荷，但是木柴在这里算是必备用品，就算是摸鱼，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偷懒。
老人有一个习惯，每当工作完后，他总会喜欢看一眼天空，这是多年行军下来的习惯，这并非是单纯欣赏景象这般单纯。
天空里有着许多的信息，不论是在何时、何地，亦或者什么状况，只要是对这方面有点经验的人，他们总能从天空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老人抬起了头，看着垄罩着乌萨斯的黯灰色的天空，他心里不由得为村里的粮食担心，这天气要是在不转暖，真不知道田里的作物还能活多少个。
“...”
“......?”
“不...不对...不对...这是啥!天上为什么会有巨大的洞!!”，深紫色的窟窿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了半空中，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漩涡的周围还夹杂着成群的紫色粒子。
这是天灾吗?!不...我没听说过有这种形势发生的天灾!况且村里的天灾信使也没有察觉异样。这那难道会是某个强大术师的源石技艺?!
如果是前者那我必须得赶紧回去让大家撤离，但如果是后者的话...
那更不能待在这里了!必须回去村子让大家有所准备。
乌萨斯老汉拱曲着身子，被冻僵的双手正不利索地收拾柴薪与斧头，而双脚却不知为何频频发颤，或许是气温过于刺骨，亦或是内心的恐惧吞噬了他。
嘴里不间断地喃喃自语，直到因多次物体坠落发出的巨响而打断。
当乌萨斯老汉紧忙回头看了一眼天空。
怪了...
天空中的球形洞口早已消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我老了吗?可是刚才的动静绝不可能是幻觉这么简单!
刚才那股强大的气流造成的痕迹也还在。这不寻常，老汉从他还算长的军旅生活得出的结论。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从来不假，就在乌萨斯老汉看到雪地里几个诡异的铁箱后，更加验实了这句话。
“那儿刚才可没有这些大铁箱!那是啥?它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无数的疑问从中生起。
“不...不管了，就就...就看一眼就走!”老人在心里暗暗地发誓道。
老汉放下了砍好的木柴，身上只带着一把久经沙场的铁斧，这样能最大程度上的减轻身上的负担。
前方就是针叶林地带了，可原本只属于乌萨斯独有的特殊景观，已有一小块区域肉眼可见的遭受到破毁。
“究竟是发生了啥?”老人的牙齿不时发出咯吱的打颤声
细长高大的落叶松，就像被玩具随意摆弄班，到处都是拦腰斩断的树木。这般景象即使是当兵多年的乌萨斯老汉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先皇在上阿，请庇佑曾经为您出征的战士...”
老汉踩着战战兢兢的步伐，手里紧握着铁斧，不停环视着周围惨不忍睹的灾难。
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个造型迥异的大铁盒，分别在不同的地方。
老汉来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铁盒，拿着铁斧轻轻敲了几下，清脆的声响告诉他这个大铁盒似乎是空心的，里面可能装着东西。
至于里面可能装着什么，老人毫无头绪。
大铁盒的外观似乎什没么特殊的地方，比较能注意到的只有铁盒的颜色，银白色的涂装像是卡西米尔那些征战骑士一样，自带反光的特效。
在大铁盒上面，刻着伊些文字与长形棍棒一样的符号，老人没有说过多少教育，自小就参军的他一个也看不明白。老人想着，他或许回去可以问问塔露拉那孩子，指不定那小妮子知道些什么。
踩着积雪，老人越过了几个断木，映入眼帘的银白色主题的风景。
但里头却掺杂了极为突兀的红色。
“喔...先皇在上啊...”
一名男子浑身是血躺卧在地，胸部上好像还有着断木枝插着，乌萨斯老汉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血腥场面，但此场面放在他军旅生涯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但老汉此刻却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要救他吗?他为什么在这儿受了重伤?是被谁追杀了?救了他会不会引来无可挽回的灾难?
老人的内心百般挣扎。
“.......”
紧握的双拳，无形中诉说着心中的折磨，但很快，所有的一切化为了空中的一股白气。
是我老糊涂了...是什么影响了我的判断?当初塔露拉那孩子大半夜的，全身沾满着鲜血的找上门来求救，我没有选择一斧子劈死她，反而还收留她...
而现在?我居然在畏惧一个虚无飘渺的后果?
抱歉...孩子...
乌萨斯老汉连忙丢弃手中的斧头，快步跑向那名男子。
“嘿!小伙子你还活着吗!?”老人紧忙的摇了几下男子，见他没啥反应，连忙把男子头上的头盔给卸下。老人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想到尽然还是个年轻人。老人轻拍了几下男子的脸庞，但丝毫没有一点反应。
“还有呼吸!，但已经失去意识...”
“小伙子，撑着点!，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但你得先活下去”
老人再次看了看男子身上的伤势，咬牙做下决定，利用树木单座椅背，将男子坐躺姿挪动成坐姿，迅速地让手从膝部绕过，另一只手则向上抓住男子的双手。
蓄力，起身。
“啊!我这老腰肯定又闪到了!”
“唉...你这小伙子可真她娘的沉!”老人喘着粗气，马不停蹄的往着村里的方向跑
“呼...哧...呼...哧....小伙子就快到了!你这身上插着的木头也太刺人了”跑了数分钟的老人，实在是忍不住抱怨。
“到了...到了!”
看见村落里的老人急忙的往自家方向大喊。
“老婆子!老婆子!”
“这是咋了呀?隔着几条街都能听着你的大嗓门...”年老的妇女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皇帝在上啊...你你你怎么带个死人回来!?”老妇女显然被吓得不轻，这种景象让她一度回想起那个特殊的夜晚。
“老婆子快!你先去叫村上的那位大夫过来!越快越好!”
“好好好!阿丽娜!赶紧去帮老头子!”话一说完老妇人就冲出家门。
“阿丽娜，赶紧把家底的那个备用床铺给挪出来，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老汉连忙指挥着白发少女。
“好的老爸爸，我这就去弄。”白发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赶忙的去把床位清理干净。
老汉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是把男子放在床上。
“阿丽娜，帮我拿块干净的布，再不止血，这年轻人就得翘了!”
“老爸爸，来了，请小心接好...”白发少女小心翼翼地递过了几条干进的衣布。但目光始终紧盯着男子身上那块吓人的木刺，她现在心理只有着一个问题—
身上带有着那种伤势是如何坚持这么久的?
嘭—
正在思索的白发少女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声响惊醒了。
“啊!伊妮德医生您到了。”
“嗯，病人呢?先带我过去。”菲林医生迅速地向阿丽娜询问病人位置。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见到眼前的场景，瞬间到吸了口冷气，这种病患放在她以前待的科室里都能直接宣布放弃急救了。
在简单的观察了下大部分伤口，菲林医生只能无奈的摇头。
“大夫...大夫!这能救活不?”
“他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啊!拜托大夫您别放弃他呀!医药费啥的我先帮他踮着!”
菲林医生不解眼前的老汉为何不肯放弃。
这是他的儿子吗?可是病人的头上没有属于乌萨斯的种族特征，难道是亲友?
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她，需要让眼前的老汉知道一件事。
适当的放弃，对彼此才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在这片冻原上...
“伊万先生，您现在必须清楚一件事情，现在病人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并且患者现在有严重外伤，大量内出血与多处复杂性骨折，这里的环境是没办法开紧急手术的，就算能执行手术...
“...我一个人是很无法执行这种高难度手术的。”
“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帮他寻找一块好地，为他建一座好看的墓碑吧...”
菲林医生终究还是选择将残酷的事实告诉老汉，就算现在吊活了一口命，那接下来还需要花费多少物资与金钱来养伤?村落里的收入菲林医生还是很了解的，这笔付出是村里每个人的储蓄加起来都不足以填上。
再加上这里的环境，一般村民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指望让这种伤患能够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活着康复?
为了你们日后生活着想...
不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付出那么多...
放弃吧...
.....
扑哧—
菲林医生被老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哎呀!伊万先生您快点起来!您这样实在不...”
“大夫大夫，您就尝试一下!医疗费我还是会给的!”
“......”
看着眼前激动下跪的老汉，菲林医生想起了以前在单位工作的许多经历，也曾有很多病人的家属向他这般苦苦哀求，希望医生能给他们带来最后的奇迹，可很多时候，这并非是努力就能带来的奇迹。
从来都不是...
“啊!他他他动了!”白发少女紧张地指向躺在床上的男子。
一只手无力的向上攀举，那副模样，仿佛就像溺水之人在寻求最后的一丝机会。
这顽强的生命力...
既然...你都这般表现了...
那身为医者的我还有什么理由无视你那无声的呐喊?
“阿丽娜!去把我的医疗器材和我的法杖带过来。”
那么，现在。
就看你能坚持多久了...
满天是厚重的、低沉的、暗灰色的浊云。西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上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大衣，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年老的乌萨斯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在低温中伐柴或许已经不再适合他的年纪了，但还有什么办法?自从先皇过世以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没办法...
西北冻原的气侯根本不是人们可以生存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老伴，为了家里的小姑娘们...
他根本不必受如此折磨...
但是...
他身为一个男人，就必须在家人有危难时站出来。
就像当年一样，为先皇奉上一切，就算现在已老了，从军队退出来了，但他依然还没失去照顾家庭的能力。
老人抛下脑海里的杂念，拾取放在一旁的斧头。他心里无数次地反覆告诫自己，再一次为了这个家庭发力，就算是以自身为薪柴，燃烧自己又何妨?
“唉...只希望塔露拉那孩子少折腾点麻烦，也不跟丽娜多学着，还说什么要去城里找啥朋友，这也就罢了，但为啥要穿着黑不溜邱的衣服出去?难不成是在城里有了对象?”
被寒风冻僵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无奈却又带着温馨的笑容。这大概是晚年里能唯一让老人操心的事了吧...
先皇呀先皇呀~
我这老头子可已经快禁不起塔露拉那孩子这几年的折腾了，但我能看的出来...塔露拉那孩子，她迟早会离开这个小破村的。
她就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孩儿。
她所表达、所做的一切我都放在眼里，但是在这么个大环境下，那孩子的所作所为会招引那些【虫子】的...
带毒的大个黑虫...他们从不给弱者机会...
尤其是你的思想、举动暴露出来的话。
那些大个黑虫会把你啃食殆尽的...
一点灰都不剩...
“先皇在上阿...看在我多年为您效劳的份上啊—出现个能照顾好塔露拉的人阿啊...您就当这是老头我有生之年最后的一个愿望吧...”
刺骨的寒风扫过了老人的脸颊，老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不想了不想了，日子还得一步一脚印的过，现在想这么多不白操心嘛。唉...老了就是容易想得多。
老头双手戳了戳，哈了口热气后，才开始继续干活。
“好了，这些分量估计能用上几天了。“
终于收拾完的老人，稍稍地活动了下筋骨，长时间的砍材使他的腰间不堪负荷，但是木柴在这里算是必备用品，就算是摸鱼，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偷懒。
老人有一个习惯，每当工作完后，他总会喜欢看一眼天空，这是多年行军下来的习惯，这并非是单纯欣赏景象这般单纯。
天空里有着许多的信息，不论是在何时、何地，亦或者什么状况，只要是对这方面有点经验的人，他们总能从天空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老人抬起了头，看着垄罩着乌萨斯的黯灰色的天空，他心里不由得为村里的粮食担心，这天气要是在不转暖，真不知道田里的作物还能活多少个。
“...”
“......?”
“不...不对...不对...这是啥!天上为什么会有巨大的洞!!”，深紫色的窟窿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了半空中，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漩涡的周围还夹杂着成群的紫色粒子。
这是天灾吗?!不...我没听说过有这种形势发生的天灾!况且村里的天灾信使也没有察觉异样。这那难道会是某个强大术师的源石技艺?!
如果是前者那我必须得赶紧回去让大家撤离，但如果是后者的话...
那更不能待在这里了!必须回去村子让大家有所准备。
乌萨斯老汉拱曲着身子，被冻僵的双手正不利索地收拾柴薪与斧头，而双脚却不知为何频频发颤，或许是气温过于刺骨，亦或是内心的恐惧吞噬了他。
嘴里不间断地喃喃自语，直到因多次物体坠落发出的巨响而打断。
当乌萨斯老汉紧忙回头看了一眼天空。
怪了...
天空中的球形洞口早已消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我老了吗?可是刚才的动静绝不可能是幻觉这么简单!
刚才那股强大的气流造成的痕迹也还在。这不寻常，老汉从他还算长的军旅生活得出的结论。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从来不假，就在乌萨斯老汉看到雪地里几个诡异的铁箱后，更加验实了这句话。
“那儿刚才可没有这些大铁箱!那是啥?它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无数的疑问从中生起。
“不...不管了，就就...就看一眼就走!”老人在心里暗暗地发誓道。
老汉放下了砍好的木柴，身上只带着一把久经沙场的铁斧，这样能最大程度上的减轻身上的负担。
前方就是针叶林地带了，可原本只属于乌萨斯独有的特殊景观，已有一小块区域肉眼可见的遭受到破毁。
“究竟是发生了啥?”老人的牙齿不时发出咯吱的打颤声
细长高大的落叶松，就像被玩具随意摆弄班，到处都是拦腰斩断的树木。这般景象即使是当兵多年的乌萨斯老汉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先皇在上阿，请庇佑曾经为您出征的战士...”
老汉踩着战战兢兢的步伐，手里紧握着铁斧，不停环视着周围惨不忍睹的灾难。
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个造型迥异的大铁盒，分别在不同的地方。
老汉来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铁盒，拿着铁斧轻轻敲了几下，清脆的声响告诉他这个大铁盒似乎是空心的，里面可能装着东西。
至于里面可能装着什么，老人毫无头绪。
大铁盒的外观似乎什没么特殊的地方，比较能注意到的只有铁盒的颜色，银白色的涂装像是卡西米尔那些征战骑士一样，自带反光的特效。
在大铁盒上面，刻着伊些文字与长形棍棒一样的符号，老人没有说过多少教育，自小就参军的他一个也看不明白。老人想着，他或许回去可以问问塔露拉那孩子，指不定那小妮子知道些什么。
踩着积雪，老人越过了几个断木，映入眼帘的银白色主题的风景。
但里头却掺杂了极为突兀的红色。
“喔...先皇在上啊...”
一名男子浑身是血躺卧在地，胸部上好像还有着断木枝插着，乌萨斯老汉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血腥场面，但此场面放在他军旅生涯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但老汉此刻却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要救他吗?他为什么在这儿受了重伤?是被谁追杀了?救了他会不会引来无可挽回的灾难?
老人的内心百般挣扎。
“.......”
紧握的双拳，无形中诉说着心中的折磨，但很快，所有的一切化为了空中的一股白气。
是我老糊涂了...是什么影响了我的判断?当初塔露拉那孩子大半夜的，全身沾满着鲜血的找上门来求救，我没有选择一斧子劈死她，反而还收留她...
而现在?我居然在畏惧一个虚无飘渺的后果?
抱歉...孩子...
乌萨斯老汉连忙丢弃手中的斧头，快步跑向那名男子。
“嘿!小伙子你还活着吗!?”老人紧忙的摇了几下男子，见他没啥反应，连忙把男子头上的头盔给卸下。老人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想到尽然还是个年轻人。老人轻拍了几下男子的脸庞，但丝毫没有一点反应。
“还有呼吸!，但已经失去意识...”
“小伙子，撑着点!，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但你得先活下去”
老人再次看了看男子身上的伤势，咬牙做下决定，利用树木单座椅背，将男子坐躺姿挪动成坐姿，迅速地让手从膝部绕过，另一只手则向上抓住男子的双手。
蓄力，起身。
“啊!我这老腰肯定又闪到了!”
“唉...你这小伙子可真她娘的沉!”老人喘着粗气，马不停蹄的往着村里的方向跑
“呼...哧...呼...哧....小伙子就快到了!你这身上插着的木头也太刺人了”跑了数分钟的老人，实在是忍不住抱怨。
“到了...到了!”
看见村落里的老人急忙的往自家方向大喊。
“老婆子!老婆子!”
“这是咋了呀?隔着几条街都能听着你的大嗓门...”年老的妇女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皇帝在上啊...你你你怎么带个死人回来!?”老妇女显然被吓得不轻，这种景象让她一度回想起那个特殊的夜晚。
“老婆子快!你先去叫村上的那位大夫过来!越快越好!”
“好好好!阿丽娜!赶紧去帮老头子!”话一说完老妇人就冲出家门。
“阿丽娜，赶紧把家底的那个备用床铺给挪出来，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老汉连忙指挥着白发少女。
“好的老爸爸，我这就去弄。”白发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赶忙的去把床位清理干净。
老汉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是把男子放在床上。
“阿丽娜，帮我拿块干净的布，再不止血，这年轻人就得翘了!”
“老爸爸，来了，请小心接好...”白发少女小心翼翼地递过了几条干进的衣布。但目光始终紧盯着男子身上那块吓人的木刺，她现在心理只有着一个问题—
身上带有着那种伤势是如何坚持这么久的?
嘭—
正在思索的白发少女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声响惊醒了。
“啊!伊妮德医生您到了。”
“嗯，病人呢?先带我过去。”菲林医生迅速地向阿丽娜询问病人位置。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见到眼前的场景，瞬间到吸了口冷气，这种病患放在她以前待的科室里都能直接宣布放弃急救了。
在简单的观察了下大部分伤口，菲林医生只能无奈的摇头。
“大夫...大夫!这能救活不?”
“他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啊!拜托大夫您别放弃他呀!医药费啥的我先帮他踮着!”
菲林医生不解眼前的老汉为何不肯放弃。
这是他的儿子吗?可是病人的头上没有属于乌萨斯的种族特征，难道是亲友?
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她，需要让眼前的老汉知道一件事。
适当的放弃，对彼此才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在这片冻原上...
“伊万先生，您现在必须清楚一件事情，现在病人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并且患者现在有严重外伤，大量内出血与多处复杂性骨折，这里的环境是没办法开紧急手术的，就算能执行手术...
“...我一个人是很无法执行这种高难度手术的。”
“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帮他寻找一块好地，为他建一座好看的墓碑吧...”
菲林医生终究还是选择将残酷的事实告诉老汉，就算现在吊活了一口命，那接下来还需要花费多少物资与金钱来养伤?村落里的收入菲林医生还是很了解的，这笔付出是村里每个人的储蓄加起来都不足以填上。
再加上这里的环境，一般村民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指望让这种伤患能够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活着康复?
为了你们日后生活着想...
不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付出那么多...
放弃吧...
.....
扑哧—
菲林医生被老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哎呀!伊万先生您快点起来!您这样实在不...”
“大夫大夫，您就尝试一下!医疗费我还是会给的!”
“......”
看着眼前激动下跪的老汉，菲林医生想起了以前在单位工作的许多经历，也曾有很多病人的家属向他这般苦苦哀求，希望医生能给他们带来最后的奇迹，可很多时候，这并非是努力就能带来的奇迹。
从来都不是...
“啊!他他他动了!”白发少女紧张地指向躺在床上的男子。
一只手无力的向上攀举，那副模样，仿佛就像溺水之人在寻求最后的一丝机会。
这顽强的生命力...
既然...你都这般表现了...
那身为医者的我还有什么理由无视你那无声的呐喊?
“阿丽娜!去把我的医疗器材和我的法杖带过来。”
那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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