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联手黑牛
不等万良大叔说话，八卦领袖玉娥婶给宁珞石小声嘀咕上了：
“秀儿你也知道吧，那也是咱这四里八乡有名的俊女子，手还巧的很。从小和栓柱订的娃娃亲，让附近的小伙能眼红死，特别是咱村的栓柱。”
说着话，朝栓柱那边努了一下嘴。
“黑牛和秀儿本来说好今年秋天过门哩，结果端午前秀儿她妈病重了，送到县医院去，这都住了十几天了。最后大夫说要想治好病，就得到省城去做手术，还得抓紧，不能拖的时间长了。可做手术，估计最少也得七八百块钱。”
“秀儿她家穷，没钱。自己凑找人借，还差五百多。可这病得治啊，最后，没办法了，秀儿他爸为救她妈，说了，一个月内，谁能拿五百块钱彩礼，就把秀儿嫁给谁。”
一脸惋惜。
“黑牛家穷，兄弟太多，拿不出那么多钱。可栓柱家就栓柱一个娃，几个姐姐都出嫁了，能凑出这笔钱。栓柱她妈听说秀儿家的事，就打这个主意了，昨天连夜就托人去问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成。”
说的口渴了，朝茶水摊张望。
宁珞石急忙送上大碗茶，“秀儿能愿意？”
美美的喝一口，接着说：“哎呀，不愿意能咋，没法子呀。这不，今天黑牛一直和栓柱别着劲哩。”
听到这里，明白了前天黑牛来找自己，犹豫不决，今天又面带愁容的原因。
宁珞石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快下工了，屋顶的活结束了，教室的土墙也砌好了，学校的修缮基本结束了。大家清理了现场，拉着剩余的材料回队里了。
宁珞石和大家打了招呼告别，就把校园打扫得干干净净。斜阳透过大树枝叶的空隙，洒在院子里，静谧而祥和。站在门口，看着这熟悉的校园，宁珞石突然有点感慨，有点伤感。
黑牛家有点远，要翻一个小山沟。山沟不深，沟里灌木丛生，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黑牛家就在沟边。
和村里大部分人家不同，黑牛家是四口窑洞，一字排开。
走近一看，好家伙，黑牛和他的弟弟妹妹五个人，在窑洞门口蹲了一溜，每人一个大老碗，吸溜吸溜的喝得正美。
黑牛大名叫杨有义，兄弟五个，老大杨有礼，老三杨有仁，老四杨有智，老五杨有信，还有一个幺妹杨春花。
黑牛在家排行老二。老大杨有礼已经结婚，分家单过了，不住在这儿。
“黑牛，都吃饭着呢！啥饭呀，吃得这么香？”
宁珞石打着招呼，伸头看碗里是啥饭，这么香。
“哦，石头来了，吃点儿不？包谷面糊糊，我妈熬的，可香了。”吃的正香的几个人都抬起头，看着宁珞石。
最小的黑蛋，一看老师来了，端着碗扭头跑进了窑里。
“呵呵，不了，我也刚吃完。”
“那进去坐，喝点水，家里乱，别嫌弃。”黑牛的父亲出来了。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站在门口，门神一般。
“叔，不用客气，您忙，我就找黑牛说几句话。”宁珞石真心羡慕，全家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
“也好，黑牛，别吃了，不要让宁老师等你！”
哈，大叔对老师这么尊敬啊！
“没事，不急不急，都是些闲话。”
黑牛已经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把碗递给弟弟，手在嘴上一抹：“走！”大步流星地走了。
宁珞石愣了一下，和大叔点点头，带着小黑狗跟上了。
转过一个弯，黑牛慢下脚步。前面是两口新窑洞，窑洞门口用青石砌成，配上古典风格的雕花窗户，格外雅致，别有韵味。
看来这就是黑牛家准备的婚房。推开门，黑牛招呼着宁珞石进去坐下，然后准备去倒水。宁珞石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
“黑牛，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石头，您说，只要我能帮上，肯定帮。”黑牛没有犹豫，一脸的真诚。
宁珞石看着黑牛，心里有点感动，沉吟了一下。
“我呢，过几天想进山一趟，可能要往深处走走，去采些药，顺便摘点山货。一个人去有点担心，想找个帮手照应。”
说完缓了一下，黑牛的眼神有点惊讶也有点迷惑。
“寻思了一下，这人得可靠，合得来才行。我觉得吧，最合适的人就是你。”
说完看着黑牛，一脸的严肃。
“哦，进山没问题，太深了有危险，非得去最里面？靠外点的山里药材也有的，我和我爸去打猎，见过有人在鸡峰山附近采药。”
黑牛犹豫了。眼神飘忽，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说完喵了宁珞石一眼。
看来自己以前留下的印象有点不靠谱，宁珞石硬着头皮继续做工作。
“嗯，深山老林里，才有可能找到好药。再往外点，去的人多，好药也不多。只要咱们小心点，没有问题。我最近急需一笔钱，采药卖的钱，咱俩平分。”没有理会黑牛的小心思，继续劝说。
黑牛没说话，坐着没动，还在犹豫。
“后晌我听见他们讲秀儿家的事了，秀儿现在也很为难。如果能多挣点钱，你就能帮上秀儿。现在和栓柱争吵斗气，有啥用？只有挣钱才是正路。”
宁珞石的语气加重了，用手在炕沿重重的拍了拍，看着黑牛的眼睛。
黑牛的脸色严肃起来了，抿着嘴，眉头紧皱。
“第一次咱先试着来，如果有危险，咱们就回来。顺利的话，咱们后面再去。只要别的不说，我保证一个月内，一个人最少挣500元！”宁珞石信誓旦旦，伸出一个巴掌摇了摇。
“多少？采药能挣这么多钱？”
黑牛一脸的不相信，死死地盯着宁珞石的眼睛。
“呵呵，别人去，肯定不行，至于我，呵呵，黑牛，你知道吗，我光很我爷爷学习辨认草药，熟悉药性就学了七八年。”
宁珞石自卖自夸，眉梢一扬，抱着双臂，向后一靠，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纯朴的黑牛被唬住了，直呆呆的瞪着宁珞石。
“你想想，黑牛等你把钱攒够了，去送给秀儿家，秀儿会不会高兴？原来定的亲事，还能不算数吗？到时候，抱得美人归的是你，有他栓柱啥事？”
宁珞石压低声音，凑近黑牛，趁机画大饼。
黑牛沉默了一会，下定了决心。“那行，到时候我看能不能带上我爸的猎枪。你准备那天去？”
说完深吸一口气，慢慢吐了出来。
宁珞石自认煽动很成功，一脸笑意，在窑洞里走来走去，到处打量了一会才说：
“不急，缓两天，这两天看着天不好，估计有雨，学校也忙，先准备着，等天气好了就走。”
“好，你提前说一声。”
黑牛坚定了决心，搓着双手，满怀期待。
提着马灯，黑牛送宁珞石翻过了小山沟，临走的时候，黑牛幽幽的来了一句：
“石头，你变了！和以前一点都不像了！我都不敢认了。”
宁珞石有点得意，仰头看着夜空。
“可是我们是好朋友啊，你说啥我都会信，你做啥我都会陪你。”
宁珞石身体震了一下，回过头看了黑牛一眼，默然片刻，羞愧难当，转身走了。
告别黑牛，回到家里关上门，宁珞石把中午得到的古医书拿出来，开始一边研读，一边誊抄。
最后上了炕，还在琢磨着古书里面记载的药方，慢慢睡去。
......
赵美丽早早就起来了，虽然昨天晚上被哭啼的小宝宝吵醒了几次，睡得迷迷糊糊的。
打扫了屋子，洗完宝宝昨晚换下的尿布和衣服，伺候表姐洗漱吃饭，里里外外忙了半天。匆匆梳洗一下，就出发去了姜家塬村分校。
“秀儿你也知道吧，那也是咱这四里八乡有名的俊女子，手还巧的很。从小和栓柱订的娃娃亲，让附近的小伙能眼红死，特别是咱村的栓柱。”
说着话，朝栓柱那边努了一下嘴。
“黑牛和秀儿本来说好今年秋天过门哩，结果端午前秀儿她妈病重了，送到县医院去，这都住了十几天了。最后大夫说要想治好病，就得到省城去做手术，还得抓紧，不能拖的时间长了。可做手术，估计最少也得七八百块钱。”
“秀儿她家穷，没钱。自己凑找人借，还差五百多。可这病得治啊，最后，没办法了，秀儿他爸为救她妈，说了，一个月内，谁能拿五百块钱彩礼，就把秀儿嫁给谁。”
一脸惋惜。
“黑牛家穷，兄弟太多，拿不出那么多钱。可栓柱家就栓柱一个娃，几个姐姐都出嫁了，能凑出这笔钱。栓柱她妈听说秀儿家的事，就打这个主意了，昨天连夜就托人去问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成。”
说的口渴了，朝茶水摊张望。
宁珞石急忙送上大碗茶，“秀儿能愿意？”
美美的喝一口，接着说：“哎呀，不愿意能咋，没法子呀。这不，今天黑牛一直和栓柱别着劲哩。”
听到这里，明白了前天黑牛来找自己，犹豫不决，今天又面带愁容的原因。
宁珞石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快下工了，屋顶的活结束了，教室的土墙也砌好了，学校的修缮基本结束了。大家清理了现场，拉着剩余的材料回队里了。
宁珞石和大家打了招呼告别，就把校园打扫得干干净净。斜阳透过大树枝叶的空隙，洒在院子里，静谧而祥和。站在门口，看着这熟悉的校园，宁珞石突然有点感慨，有点伤感。
黑牛家有点远，要翻一个小山沟。山沟不深，沟里灌木丛生，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黑牛家就在沟边。
和村里大部分人家不同，黑牛家是四口窑洞，一字排开。
走近一看，好家伙，黑牛和他的弟弟妹妹五个人，在窑洞门口蹲了一溜，每人一个大老碗，吸溜吸溜的喝得正美。
黑牛大名叫杨有义，兄弟五个，老大杨有礼，老三杨有仁，老四杨有智，老五杨有信，还有一个幺妹杨春花。
黑牛在家排行老二。老大杨有礼已经结婚，分家单过了，不住在这儿。
“黑牛，都吃饭着呢！啥饭呀，吃得这么香？”
宁珞石打着招呼，伸头看碗里是啥饭，这么香。
“哦，石头来了，吃点儿不？包谷面糊糊，我妈熬的，可香了。”吃的正香的几个人都抬起头，看着宁珞石。
最小的黑蛋，一看老师来了，端着碗扭头跑进了窑里。
“呵呵，不了，我也刚吃完。”
“那进去坐，喝点水，家里乱，别嫌弃。”黑牛的父亲出来了。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站在门口，门神一般。
“叔，不用客气，您忙，我就找黑牛说几句话。”宁珞石真心羡慕，全家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
“也好，黑牛，别吃了，不要让宁老师等你！”
哈，大叔对老师这么尊敬啊！
“没事，不急不急，都是些闲话。”
黑牛已经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把碗递给弟弟，手在嘴上一抹：“走！”大步流星地走了。
宁珞石愣了一下，和大叔点点头，带着小黑狗跟上了。
转过一个弯，黑牛慢下脚步。前面是两口新窑洞，窑洞门口用青石砌成，配上古典风格的雕花窗户，格外雅致，别有韵味。
看来这就是黑牛家准备的婚房。推开门，黑牛招呼着宁珞石进去坐下，然后准备去倒水。宁珞石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
“黑牛，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石头，您说，只要我能帮上，肯定帮。”黑牛没有犹豫，一脸的真诚。
宁珞石看着黑牛，心里有点感动，沉吟了一下。
“我呢，过几天想进山一趟，可能要往深处走走，去采些药，顺便摘点山货。一个人去有点担心，想找个帮手照应。”
说完缓了一下，黑牛的眼神有点惊讶也有点迷惑。
“寻思了一下，这人得可靠，合得来才行。我觉得吧，最合适的人就是你。”
说完看着黑牛，一脸的严肃。
“哦，进山没问题，太深了有危险，非得去最里面？靠外点的山里药材也有的，我和我爸去打猎，见过有人在鸡峰山附近采药。”
黑牛犹豫了。眼神飘忽，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说完喵了宁珞石一眼。
看来自己以前留下的印象有点不靠谱，宁珞石硬着头皮继续做工作。
“嗯，深山老林里，才有可能找到好药。再往外点，去的人多，好药也不多。只要咱们小心点，没有问题。我最近急需一笔钱，采药卖的钱，咱俩平分。”没有理会黑牛的小心思，继续劝说。
黑牛没说话，坐着没动，还在犹豫。
“后晌我听见他们讲秀儿家的事了，秀儿现在也很为难。如果能多挣点钱，你就能帮上秀儿。现在和栓柱争吵斗气，有啥用？只有挣钱才是正路。”
宁珞石的语气加重了，用手在炕沿重重的拍了拍，看着黑牛的眼睛。
黑牛的脸色严肃起来了，抿着嘴，眉头紧皱。
“第一次咱先试着来，如果有危险，咱们就回来。顺利的话，咱们后面再去。只要别的不说，我保证一个月内，一个人最少挣500元！”宁珞石信誓旦旦，伸出一个巴掌摇了摇。
“多少？采药能挣这么多钱？”
黑牛一脸的不相信，死死地盯着宁珞石的眼睛。
“呵呵，别人去，肯定不行，至于我，呵呵，黑牛，你知道吗，我光很我爷爷学习辨认草药，熟悉药性就学了七八年。”
宁珞石自卖自夸，眉梢一扬，抱着双臂，向后一靠，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纯朴的黑牛被唬住了，直呆呆的瞪着宁珞石。
“你想想，黑牛等你把钱攒够了，去送给秀儿家，秀儿会不会高兴？原来定的亲事，还能不算数吗？到时候，抱得美人归的是你，有他栓柱啥事？”
宁珞石压低声音，凑近黑牛，趁机画大饼。
黑牛沉默了一会，下定了决心。“那行，到时候我看能不能带上我爸的猎枪。你准备那天去？”
说完深吸一口气，慢慢吐了出来。
宁珞石自认煽动很成功，一脸笑意，在窑洞里走来走去，到处打量了一会才说：
“不急，缓两天，这两天看着天不好，估计有雨，学校也忙，先准备着，等天气好了就走。”
“好，你提前说一声。”
黑牛坚定了决心，搓着双手，满怀期待。
提着马灯，黑牛送宁珞石翻过了小山沟，临走的时候，黑牛幽幽的来了一句：
“石头，你变了！和以前一点都不像了！我都不敢认了。”
宁珞石有点得意，仰头看着夜空。
“可是我们是好朋友啊，你说啥我都会信，你做啥我都会陪你。”
宁珞石身体震了一下，回过头看了黑牛一眼，默然片刻，羞愧难当，转身走了。
告别黑牛，回到家里关上门，宁珞石把中午得到的古医书拿出来，开始一边研读，一边誊抄。
最后上了炕，还在琢磨着古书里面记载的药方，慢慢睡去。
......
赵美丽早早就起来了，虽然昨天晚上被哭啼的小宝宝吵醒了几次，睡得迷迷糊糊的。
打扫了屋子，洗完宝宝昨晚换下的尿布和衣服，伺候表姐洗漱吃饭，里里外外忙了半天。匆匆梳洗一下，就出发去了姜家塬村分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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