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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跳了两场舞,克洛伊这具身子总共没走过几里路,当然是累了。

    两首曲子一小休,总共六曲。上午跳舞的时候,女仆们已经撤了早点茶水一类,待会所有人都从舞池上下来,要被主人家一道请去礼堂。

    哈洛人呢?

    这时候却是连哈洛的影都没了。

    克洛伊问负责舞会的小管家,“劳烦帮我问问哈洛·曼斯菲尔德在哪里。”

    倒真有个小丫头看见哈洛往花园去了,引着克洛伊就往那处去。

    事情的结果可想而知。

    克洛伊一看见哈洛的身边坐了个亚麻色头发、穿着朴素的姑娘,心就咯噔一跳。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两个这个时候就看对眼了。

    克洛伊停步,弹窗一出就被她按掉了。

    看他们一这双人前一秒还在说说笑笑,下一眼见她立刻收了神情。

    克洛伊能够想象到自己大概就差把“我是大怨种”印在脑门上了。

    克洛伊立即折返。

    狗比游戏,把一个无法攻略的角色设计成攻略对象,它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克洛伊,来这边,坐我身边。”

    克洛伊正往带有曼斯菲尔德徽章的那张长桌那走——克洛伊被寄养在侯爵府有三年之久,多恩公爵府的标志都是放在,侯府旁边。听了安得烈这一招呼,仔细打量去,多恩公爵府的标志正被放在首位的客席上,紧挨着安得烈公爵府的亲眷。

    然后就见安得烈把那标志一挪,挪在了他自己右手边的餐具前面。

    舅,亲舅,你真想对付皇帝也别这么急着拉我下水啊。

    刚坐下,一抬头,正与哈洛的视线碰了个正着,那哈洛正由那玛丽引到座上,这哈洛她算是没戏了。

    哈洛只见着她脸上的狐狸笑一点一点没了,就被丹·威廉挡住了克洛伊的脸。

    哈洛算到得晚的,他一入座,基本上人就齐了。

    皇帝说几句话,安得烈也说几句,等这两人拿起刀叉,下面的宾客才能正经吃饭。

    “看来你不能得到哈洛·曼斯菲尔德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应该在他们还是幼苗的掐断他们。”

    这也不至于,“他们这是第一次遇见彼此。”

    “克洛伊,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做一见钟情,就像我对你那样。”

    “你不说我还以为自己是烫手山芋,你着急把我送出去呢。”

    连巧舌如簧的丹都卡了一下,他当然盼着得到多恩公爵府的财权,私心里却对克洛伊没有感觉,“只要你能幸福就好。”

    该说不亏是商人吗,真跟狐狸精似的。

    “哎,说起来,你在曼斯菲尔德住了好些年头了吧”,安得烈开口。

    “三年了”,克洛伊糊弄说。

    丹·威廉插嘴:“是三年余八个月。”

    安得烈听了,却像是悲伤得要哭出来,“竟然已经近五年了,也不知道多恩公爵何时能回来。”

    克洛伊心里嘀咕,你巴不得他不回来,却也是面上一片愁云。

    “这些年在曼斯菲尔德那里,侄女,苦了你了。”

    安得烈说了这话,克洛伊就知道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以前有你父亲的时候,再名贵的礼服也是备个三套、四套的,前几日才知道这几年来都只备一套”,安得烈一叹,“还是来舅舅家住,舅舅不薄了你的。”

    亏得曼斯菲尔德老侯爵没能来,不然一准不服。

    皇帝在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心里大骂安得烈还惦记着多恩家族几百年经营的财权,也接声,“侄女还是来皇宫里住,亨特那孩子也想你。”

    克洛伊推拒,曼斯菲尔德侯爵是中立派,不掺和进安得烈公爵和皇帝里的明争暗斗里。当年多恩公爵剿贼失去踪迹后,便遵循了法典,五年不归,克洛伊就成为下一任多恩公爵。

    第一代多恩公爵府主人是在先帝幼时就追随先帝的骑士,时至今日,多恩公爵府名下矿产无数,又是粮、布、食、赌的大亨,还有甘做手下的曼斯菲尔德侯爵府、旁系的三家伯爵以及追随的子爵、男爵无数。

    无论是安得烈还是皇帝都希望克洛伊摆脱这种中立的状态,算是找到统一战线,说再怎么样也不能继续住在曼斯菲尔德侯爵府了。

    克洛伊有自己的主意,挑明了,她要打道回多恩公爵府。

    公爵府在帝都城郊,是个清净处。

    皇帝还拿亨特说事。

    克洛伊说:“请陛下允许亨特在公爵府上小住,在皇宫里并没有与这孩子年纪相仿的玩伴。”

    亨特是前皇后的二子,不讨现皇后欢喜,又是幼时丧母,可以说是前多恩公爵夫人,她母亲,一手带大的。

    皇帝一想,这样也好,应了。

    克洛伊没再回侯爵府,只给老侯爵写了封信送去了领地,去公爵府前就把亨特带上了。

    她不缺那几个金币,用得上的东西或是重新置办,或是遣人送去就行。

    哈洛只独自回府时问了句,“克洛伊是不是先回了。”

    侍女回了句,“克洛伊小姐回多恩公爵府了。”

    可惜哈洛脑袋上顶着的好感度已经到了39%

    克洛伊脑袋里的多恩公爵府是模模糊糊的,一想这个“家”,便总有那原原本本的三个人的身影。可惜这三个人手里的剧本是个悲剧——父亲失踪,母亲病逝,女儿被顶包。那些模糊的记忆大概是证明父亲、母亲的接连失去给这个小姑娘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亨特刚坐上马车还满心欢喜地讲宫里各种囧事,临近了公爵府的高墙却是安静了下来,转眼就近四年了。

    公爵夫人死前把府邸托付给了老管家打理,不知如今是何模样。

    车驾过了一道欧式石拱门,就算是正式踏上公爵的地界,远远能看见城堡,但眼下里能看见的是路边的修建的精致的小青松,草地,草地深里是枫树。

    在这里住着的不是被人供养的名贵树种,反而是糖槭树,年年春都安排人采树汁熬制成枫糖,以前亨特和她负责“挥霍”枫糖,公爵府里新进府的侍从也得一罐。寄身侯爵府这些这些杂事她从不参与,也不知吃过的枫糖里可有公爵府产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