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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杰拉德•科沃德

    现场的观众们都震惊了,事情发生得太快,人们甚至来不及思考。

    为什么天才少年亚瑟会使用禁忌魔法?

    为什么拜伦会突然晕厥,差一点儿命丧当场?

    为什么副校长海克特勃然大怒,如此失态?

    全体观众陷入了寂静无声的状态,只有爱丽丝的哭声在学生礼堂里飘荡。

    她伏在哥哥拜伦身边,痛苦地啜泣,非常害怕自己亲爱的哥哥永远醒不过来。

    亚瑟被海克特打飞后,一直趴在场地边缘,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此时,巴库鲁通过心灵感应,不断呼唤亚瑟:

    “喂!醒醒!别装死了!”

    “我的头好晕……浑身上下都好疼……这是哪里?我在干什么?”

    “你刚才被那个戴眼镜的银发男给暗算了,差点儿翘辫子。幸好我帮你挡了一下,你又欠我一命。”

    “我好像记起来了。刚刚有人喊什么‘逆贼’、什么‘禁忌魔法’。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学生吗,怎么变成逆贼了?”

    “我之前叫你用了一招‘邪星勾魂’,还记得吗?你们魔法师一直把它叫做黑魔法,好像还成了某种禁忌。反正你可能被当成坏蛋了,所以被打了一顿。”

    “什么!那你还让我用!果然魔鬼的话是不能相信的,我又要被你害死了!”

    亚瑟一听巴库鲁耍了自己,立即发怒,但是马上又蔫儿了:“那个拜伦会不会死?我会不会坐牢?会不会要我偿命?怎么办?”

    巴库鲁却非常不以为意:“魔法师打架,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下流怎么来,看谁笑到最后。咱用点儿黑魔法怎么了?”

    它继续无赖道:“再说了,任何魔法,究其本质都是一样的。是黑是白,全都由你们魔法师说了算,怎么能怪我呢……”

    巴库鲁又开始滔滔不绝地狡辩,但亚瑟没有理睬它。他现在很难过,悲伤和悔恨一起涌上心头。

    该死!我怎么会这么傻?居然听信了魔鬼的谎言,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同学!

    亚瑟后悔不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从未想过要伤害拜伦,但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葬送在了自己的手里。我现在成了刽子手!杀人犯!手上沾满了鲜血,永远也洗不干净!

    也许是感受到了亚瑟的痛苦,巴库鲁停止为自己抗辩,转而安慰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不就是下手重了一点吗?以后不这么做就行了。那个黄毛会没事的,‘邪星勾魂’只是一个中级魔法,最多让他头晕一阵而已。”

    亚瑟停止饮泣,赶忙问道:“真的吗?他真的没事吗?我以为他……”

    巴库鲁继续苦口婆心,哄着亚瑟道:“肯定没事呀!我怎么会让你杀人呢?别忘了,我们的血缘契约还没有解开,你要是被偿命了,那我也得跟着下地狱。咱俩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一定要相信我!”

    亚瑟一听拜伦没有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突然担心起自己来。

    “既然我现在被当成‘逆贼’了,怎么办?逃跑吗?”

    “你能跑到哪里去?出了学生礼堂,外面就是禁锢魔法阵,你用个漂浮术都会从半空中掉下来。”

    “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巴库鲁沉默半晌,说道:“办不了!等死吧!”

    海克特看到昏迷的拜伦渐渐苏醒,于是放下心来,收起了魔杖。他起身望向倒在场边的亚瑟,慢慢走了过去。

    爱丽丝则一把抱住了她哥哥的脖子,紧紧把头埋在拜伦的胸口,喜极而泣,差点儿让他喘不过气来。

    亚瑟听到海克特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越来越紧张。他是看穿了自己在装晕吗?会不会过来给我致命一击?罢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亚瑟慢慢爬了起来,站直身体,与海克特对视。

    海克特心中很惊讶,他没想到亚瑟竟然还能站起来。虽然他刚才只是朝亚瑟扔了一个中级魔法,但以他的强大实力,即使一个中级魔法都应该让对方痛不欲生才对。为什么这个少年跟个没事人似的?

    海克特站定,冰冷的目光在亚瑟身上四处游走,就像一匹头狼在仔细观察狼群中出现的叛徒。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为什么阿列克如此重视他?他的黑魔法是从哪里学来的?会不会是敌人的卧底?是否要立刻逮捕?……

    海克特想从亚瑟身上看出点儿破绽,但是面前的少年仿佛真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他神色紧张不安,目光游离不定,缩手缩脚,欲言又止……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亚瑟身上。惊讶、好奇、愤怒、怀疑等各种各样的表情,呈现在人们的脸上。

    主席台上的教授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着应该如何处置这个犯错的少年。

    众目睽睽之下,亚瑟实在受不了这种被当成犯人的感觉,他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拜伦的……”

    海克特却挥手打断了亚瑟的道歉,冰冷地说道:

    “废话少说!本校要立即展开对你的调查,请你配合!”

    他不等亚瑟回答,招手示意。

    突然,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卫冲上赛场,将亚瑟团团包围。

    观众们都惊呆了,这些黑衣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学校里还有军队?亚瑟马上要被抓走了吗?

    亚瑟没想到对方完全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他这下子真的慌了:“完了!完了!巴库鲁救我!”

    巴库鲁却在项链里面装死,一言不发,丝毫没有理会亚瑟的呼救。

    就在亚瑟将要被带走的时候,主席台上站起来一个高挑的身影。他一边走上赛场,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路德维希教授,光天化日之下,学院竟然要当众逮捕自己的学生。如此粗暴无理的行为,恐怕不妥吧?您就不担心引起孩子们的恐慌吗?”

    亚瑟听见有人为自己说话,心中大喜,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优雅温和的男子朝自己走来。

    他大约30岁左右,穿着修身的白色西装,脚上皮鞋锃亮。褐色的卷发扎在脑后,挺拔的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整个人自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书卷气。显然,他是一位儒雅随和的年轻教授。

    这位教授来到海克特面前,二人静静地对视,现场鸦雀无声,空气中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气场在碰撞。双方一左一右,一黑一白,一冷一热,气势上竟然不相上下。

    面对质问,海克特沉声道:“杰拉德,国有国法,校有校规。使用黑魔法违反了魔法管理条例,这名学生必须接受调查。”

    杰拉德•科沃德,魔法生物学专业的新任教授,今天早上才刚到校。他虽不是招生委员会的成员,但作为新任教授,他很想见识一下学生们的风采,尤其对亚瑟这位“特招生”非常感兴趣。

    杰拉德听到海克特直呼自己的名字,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非常不悦。这位副校长果然嚣张跋扈,虽然对方的行政级别比自己高,但同为教授,他竟然完全不给自己留颜面。

    他毫不客气地回击海克特:“这位学生的确违反了条例,但您有什么权力直接逮捕他?您有逮捕令吗?”

    “我没有逮捕他,我只是让他配合调查。”

    “没有立案,何谈调查?”

    海克特突然被问住了,从程序上讲,杰拉德说的没错。除非暴力犯罪等恶性事件,不然调查学生必须提前立案,更别提私自逮捕了。

    但是亚瑟使用黑魔法是突发事件,自己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可能预先立案呢?

    更何况任何立案需要得到校长的亲笔签字,可亚瑟就是那个老家伙招进来的!

    海克特有点儿急躁,寒声道“我正准备带他去立案。”

    “那就不用麻烦警卫部门了,这种小事我可以为您效劳。”

    海克特额上青筋暴起,他就是警卫部门的最高负责人!杰拉德的意思是让自己别管吗?这个新来的小子竟如此猖狂!

    海克特压住心中的怒火,用沙哑的低声道:“你是想要包庇他吗?”

    “不敢,我会带他去找校长,一切听从校长指示。”杰拉德最终把校长抬出来了,学院里只有一把手才能压倒二把手。

    海克特无话可说,陷入了沉思,如果校长想包庇亚瑟,他也没有办法,至少不能在学院里明目张胆地抓走亚瑟进行调查。

    他最多只能状告政府的教育部门,指控阿列克的失职。但是阿列克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校长,教育总长都已经换了好几轮了,他还是稳如泰山,谁也动不了他。

    海克特沉默半晌,最终挥手示意,调走了警卫人员。警卫们迅速撤退地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现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得到了缓解。

    亚瑟使用黑魔法虽然违反了魔法管理条例,但是副校长带警卫队直接抓走学生的行为更加令人不安。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而一犯错就可以把人抓走,那会不会动用私刑呢?会不会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呢?这种联想实在太可怕了,不受约束的权力实在太可怕了。

    海克特阴沉着脸,走下赛场,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学生礼堂。

    学生礼堂外的一条林荫道上,有两人正在慢慢地步行,一高一矮,一前一后。

    此时正值中午,明亮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隙罅,在地面上洒落点点光斑。

    偶尔有凉爽的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道路上光影浮动,好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亚瑟披着一件灰色外套,在杰拉德教授的后面,亦步亦趋地跟他走。

    学生礼堂离行政楼不远,校长办公室就位于行政楼最高层,而这条小道是最快的捷径。

    亚瑟有点懵,整个人失魂落魄,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海克特走后,主持人马修便匆匆宣布了魔法测试结束,然后学生们一哄而散。自己则被杰拉德叫住,让自己跟着他,一起去见校长。

    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亚瑟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

    一周以前,他还在外婆家过着平静的寄宿生活。

    虽然外婆很严厉,总是让自己干家务活:洗衣、做饭、劈柴、刷马桶、拖地板、修剪草坪……都是一些重复性的劳动,好像永远也做不完。她还让我住在佣人的房间里,只给我很少的零花钱。

    但是那种生活至少很安定,吃穿不愁,简单有序。我用不着睡野外,用不着扒火车,也用不着和别人决一死战,更不会差点儿被抓起来。

    亚瑟突然好怀念自己那个凶巴巴的外婆,仔细想象,原来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而现在呢?我来到这间该死的学校,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可以依靠谁?可以相信谁?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

    我好像走入了一片迷雾森林,这里到处都是毒虫猛兽,它们藏在暗中,随时可能会跳出来咬自己一口。

    亚瑟永远记得海克特那双冰冷的眼睛,毫无怜悯之情,只有恶意和杀心,感觉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人会杀死自己。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安全是如此的脆弱,原来自己可以被当成蝼蚁一样踩死……

    亚瑟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低头丧气,无精打采。

    这种悲伤的情绪通过心灵感应,传达给了巴库鲁,它开始有点儿同情起亚瑟来,安慰道:

    “不要难过了,想开一点嘛!那个银发眼镜男只是一个例外,何况他也不一定能杀了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不像几百年前那样,动不动就打仗、刺杀、政变什么的。你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你说得轻巧!我刚刚向你求救,你为什么装死不说话?”

    “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冲出来保护你吗?主席台上那么多高级魔法师,我打得过他们吗?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有一只魔灵,你就真的死定了。你会被抓起来判重罪,会坐牢坐到死的!”

    “什么魔灵,你就是一只魔鬼!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害我倒霉!”

    巴库鲁一听急了,怎么又把错误全怪在自己头上?它恼怒道:

    “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呢?都是因为你太弱了!弱的跟个小鸡崽儿似的,所以才一直被别人欺负。要是换做你那个死老爷子,随便放一个超级魔法,他们就都死光了!那个银发眼镜男也会死!都得死!死的连灰都不剩!”

    亚瑟一愣,知道巴库鲁是真的生气了,一连说了好几个死字。一直以来,这只魔鬼总是颐指气使、目空一切,谈笑间仿佛什么也不在乎,似乎什么也威胁不到它。

    但是现在,它可能真的有点儿害怕了。因为它有了一个弱点,就是亚瑟。由于血缘契约的束缚,如果亚瑟惨遭杀害,它也会没命的。

    难道我成了他的累赘?亚瑟回想起过去种种经历,虽然巴库鲁经常帮倒忙,总是害自己倒霉,但是关键时刻它又时常出手保护自己

    亚瑟猜测,巴库鲁该不会就是爷爷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吧?但是为什么爷爷会派一只魔鬼来保护自己呢?听巴库鲁的口气,它和爷爷好像认识,而且关系匪浅,说不定能从它口中打听一下爷爷的过去……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杰拉德转身问道,打断了亚瑟的思考。

    亚瑟急忙回应:“我有点儿害怕,如果当时真的被抓走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杰拉德听了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他一边走一边和亚瑟聊天:

    “其实你也不用害怕,副校长虽然脾气火爆了一点,但不敢真的伤害学生。这里是圣灵魔导学院,学生的安全高于一切。即使是犯了错误的学生,在最终结果公布之前,他的权利也必须得到保障。”

    杰拉德说话时轻声细语,条理清晰。这些话对亚瑟而言,既是一种解释,也是一种安慰。

    “不过,你以后不能再使用黑魔法了。”杰拉德话锋一转,开始警告亚瑟,“黑魔法是绝对的禁忌魔法,只有邪恶的黑魔法师才会使用。”

    “老师,什么是禁忌魔法?”亚瑟觉得这位老师比较和蔼,对他有点儿好感,便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杰拉德听到这个问题,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世界上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有信仰上帝的教徒,也有侍奉魔鬼的异端。”

    “几个世纪以前,当时的世界战火连连,烽烟四起,各国之间征伐不断,血流成河,尸骸遍野。然而,战争滋生仇恨,仇恨引发战争,这个恶性循环永无休止,世间仿佛人间地狱。”

    “饱受苦难的人们渴望得到救赎,这时有些智者提出,大家只要放弃仇恨和杀戮,一起皈依全知全能的上帝,成为上帝的子民,就能脱离苦海,获得拯救。于是,一种宣扬平等博爱的新宗教——圣灵教,就这样诞生了。”

    “圣灵教的信徒,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普通人,都认为上帝之爱可以消除人类的歧见与隔阂,人人团结友爱,就能永远杜绝战争。”

    “但是,有一些异端人士认为,上帝根本不存在,只有让真正的‘神’降临人间,才能引导人类实现永久的和平。这些异端大多是邪恶的魔法师,他们所谓的‘真神’其实就是魔鬼。我们把这些异端称之为‘撒旦教’,他们使用的邪恶魔法就是禁忌魔法。”

    说到这里,杰拉德停顿了一下,转身对亚瑟解释道:“你之前用的黑魔法,就是禁忌魔法的一种。黑魔法非常邪恶,它专门攻击人的灵魂,能把正常人折磨成精神病,甚至能把他们变成半死不活的僵尸。”

    这时,杰拉德盯着亚瑟的眼睛,严肃地说:

    “请问,你的黑魔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亚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慌了手脚,心说:

    “这下完蛋了!我成异端了!如果说真话,肯定会被当成那个什么‘撒旦教’的邪恶信徒,给抓起来严刑拷打的!”

    巴库鲁则呵呵一笑,嘲讽道:

    “花样真多!什么圣灵教?什么撒旦教?不就是从国家战争变成了宗教战争吗?你们魔法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就直说,跟我们魔灵有什么关系?”

    亚瑟不去理睬巴库鲁,想着该如何回答杰拉德的问题,又不被他识破。

    不如说是某个神秘人教我的?

    不行!我怎么能和撒旦教的人扯上关系呢?

    那么说是从黑魔法书上学来的?

    也不行!如果他让我上缴黑魔法书怎么办?

    亚瑟越来越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头上直冒冷汗。杰拉德平静的凝视让他倍感压力,聊天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仿佛连空气都开始冻结……

    突然,杰拉德哈哈一笑,笑声愉快爽朗,好像一声春雷打破了寒冬的死寂。

    他不再逼问亚瑟,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就算了。”

    亚瑟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撒谎了!

    但是杰拉德又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么我们聊聊你的入学通知书吧!你的入学通知书上怎么会有校长的签名?难不成你成了校长的‘特招生’?”

    亚瑟一愣,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入学通知书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以前就没有见过斯特兰奇校长?”

    “从没见过。”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你的家人提前和校长打好了招呼?”

    “我的家人都是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亚瑟脱口而出,然后停顿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外婆是一个魔法师,还有去世的爷爷也可能是魔法师,虽然亚瑟从未见过爷爷使用魔法。

    难道说我一直都被他们蒙在鼓里?他们为什要瞒着我?

    亚瑟思前想后,决定实话实说:“我从小和爷爷、妈妈生活在一起。爷爷去世后,妈妈也出了意外,然后外婆收留了我。我是半年前才开始学习魔法的。”

    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亚瑟感到一阵心酸,露出痛苦的表情。

    杰拉德见状,不再追问,反而安慰他道:

    “不要太过伤心了。你的妈妈和爷爷虽然不在你身边,但他们一定会以另一种形式陪伴着你。如果他们是教徒的话,一定已经去天堂了。仁慈的父会让他们永远幸福的。”

    亚瑟点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老师,我好多了。”

    这时,两人停住了脚步,他们已经到了行政楼的楼下。

    杰拉德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是搭乘今早的那班火车来学院的吧?为什么我在车上没有看见你?”

    亚瑟听后,心中一惊,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这个老师刚好和我搭乘同一班列车?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扒火车了?

    亚瑟尴尬地回答:“我……我也没有看到老师你呀。”这是真话,我的确没看到。我在火车末尾,我谁也看不到。

    杰拉德若有所思,继续问道:“我昨晚好像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光,你有看到吗?”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随意自然,好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午餐我们吃什么。

    但是亚瑟听了之后,却心惊胆战,汗毛竖起。

    他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月黑风高之夜,火车上有人杀人抛尸!

    他又想起巴库鲁的警告,不要自找麻烦!

    亚瑟哆哆嗦嗦,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当时睡着了,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光。”

    杰拉德“哦”了一声,说:“可能我火车坐久了,头昏眼花,看错了吧。”

    他把亚瑟带入大门,停下脚步,语重心长地对亚瑟说:

    “校长办公室就在最高一层,你坐电梯就能上去了。我还有事,就送你到这儿。”

    “记住,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这样你就会很安全的。”

    杰拉德最后两句咬得特别重,好像生怕亚瑟听不清楚一样。

    亚瑟听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