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九奶奶
半个月转眼即过，二十七日下午，张为久领着两个小厮，骑马去往裕国公府赴宴。
距离也不远，出了驿馆南门，沿着衙南街一路向西，过两个路口，在第三个路口向北一拐，就是裕国公府所在的国公街，整条街上就他家一户人家。
接近第二个路口的时候，就见前方路口一角，围着好多人，哄笑喝彩声不断，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将大街都堵起了一小半，导致通行速度严重变慢。
张为久和小厮随着人流，渐渐靠近路口，从马上居高看过去，原来人群之中有几个人在打架。
一眼可知，其中四个青壮汉子是一伙的，另一方却只有一人。
这人穿着一身灰布短衫，但黛眉如画、唇红齿白，微挺的胸部，以及被腰带勒住而突显的细腰，都说明她是个妙龄女子。
不过张为久首先被她吸引住的，是她脑后的一束青丝马尾——这种在他前世最常见的女子发型，在这个时代，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却都是绝对的奇葩。
这种发型出门上街，往小了说是懒散，不注意仪容仪表。要是在道学家眼中，甚至会被视作离经叛道、伤风败俗。
但这个发型让张为久着实感觉有些亲切，于是就靠边驻马，也跟着看起热闹来。
女子手里拿着根马鞭，脚踢鞭抽，将对方四个汉子压制得挤作一团，只有挨打的份。
张为久一眼便知她有武艺在身，似乎还不错，而对方四人却都只是寻常壮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她显然也没真想伤人，只是要让他们吃些皮肉苦头，所以出手也很有分寸，都避开了要害。
女子一边打人，一边说道：“早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东起兴安街、西到昌明街、北边北市口、南边文华街，中间这一片是姑奶奶的地盘，你们黑虎帮不准进来生事，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你们当姑奶奶说着玩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哄笑，有人大声道：“九奶奶打得好，揍死这帮不知死的玩意儿。”
又一人大声笑道：“就是，这帮无赖，在别处称王称霸也就算了，敢来这儿生事，真当九奶奶是吃素的啊！”
‘九奶奶？’
听到这个称呼，联系上这些日子听闻的一些裕国公家九娘子的传闻，张为久就隐约猜到了，她应该就是萧九娘，不禁暗自莞尔。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那四人也有些吃不住了，开始认错求饶：
“九奶奶饶命，我们知道错了，往后再不敢了。”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九奶奶饶了我们这回吧。”
……
萧九娘又一人抽了两鞭子，一脚将个汉子踢了个狗抢屎，才停了手，道：“下回要是再让我碰上，姑奶奶就要从你们每人身上留点东西下来了。滚！”
“不敢了、不敢了，再不敢来了。”
“谢谢九奶奶，再不敢了。”
四个汉子忙不迭的抱头鼠窜了，旁边有人大声道：
“九奶奶功夫越发厉害了，在这乾安城中，也就九奶奶能治住孙黑虎这帮无赖，他们也就怕九奶奶了。”
“那是，九奶奶这身功夫，依我看，绝对是乾安城第一了，赵都尉怕是也不如。”另一人道。
又一人道：“别说乾安城第一，就说整个乾安府、甚至江外二十一州府头一号，都不会错。”
宣人将神江以南地区称为江外，天河以北称为河外，江河之间的广大区域统称内原。
萧九娘显然很享受这种夸赞，双手抱胸、得意的笑着，转身环视，说道：“都记住了啊，往后黑虎帮的人要是再敢来生事，让人去给我报信就是了。”
她正说着，转头看到人群外围，一匹高大的白马背上，端坐着一个男子，肩宽腰挺，面庞好似刀削斧凿，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人生得真……真好看。’
‘咦？我怎么会冒出这种念头，觉得一个男人“好看”？’
她不由得微微一愣，正好男人对着她笑了笑，她只觉心中某根弦好像被触动了一下，顿时没来由的冒出一股恼意。
她扬起手中鞭子一指男人：“你是不是没吃过姑奶奶的鞭子？”
张为久一愣，左右看看，只有自己的两个小厮在侧后方，旁边再没别人。
“你是说我吗？”张为久指指自己胸口问道。
“当然是说你了，一看你就不像好人，盯着姑奶奶笑得贼兮兮的，显然没安好心。看你眼生得很，外乡来的吧，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萧九娘道。
张为久莞尔笑道：“我就是路过看个热闹，难不成要盯着你哭？或者怎么笑才不贼兮兮，九奶奶教教我？”
“还敢油嘴滑舌，你当真是想吃鞭子了！”
萧九娘扬着鞭子就走了过来，拦在中间的人群急忙往两侧躲开，有人哄笑起来，又有热闹看了。
“九奶奶，乾安府的差役来了，快走。”
人群中也不知谁喊了一声，萧九娘本来已经到了张为久马前两步，听到这话就停了下来，歪身往张为久身后看去。
张为久也扭头看去，果然见四五个差役正小跑着往这头赶来。
萧九娘撇撇嘴，扬鞭指着张为久道：“小子，你等着。只要你在乾安，三天之内，定叫你晓得姑奶奶的厉害。”
她话还没说完，就纵身往后一跃，人在半空，轻盈的转了个身，一落地就毫不迟疑的往前跑了。
张为久马旁一人，仰头看着他，脸上挂着个颇有点幸灾乐祸的笑：
“小伙子，你这回算是倒大霉了，敢招惹九奶奶，赶紧跑吧。”
“怎么，她很凶？”张为久问道。
“嘿嘿，在这乾安地界上，九奶奶想揍的人，还没一个能躲得过的，你说呢？”
那人说着就走远了，随即几个差役也赶到了，大声喝问起来：“谁打架？方才谁在这儿当街殴斗？”
也没人答话，都纷纷快步走开，张为久自然也不愿多事，就策马继续前行。
片刻之间，方才围在街口看热闹的人群就散了个干净。
距离也不远，出了驿馆南门，沿着衙南街一路向西，过两个路口，在第三个路口向北一拐，就是裕国公府所在的国公街，整条街上就他家一户人家。
接近第二个路口的时候，就见前方路口一角，围着好多人，哄笑喝彩声不断，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将大街都堵起了一小半，导致通行速度严重变慢。
张为久和小厮随着人流，渐渐靠近路口，从马上居高看过去，原来人群之中有几个人在打架。
一眼可知，其中四个青壮汉子是一伙的，另一方却只有一人。
这人穿着一身灰布短衫，但黛眉如画、唇红齿白，微挺的胸部，以及被腰带勒住而突显的细腰，都说明她是个妙龄女子。
不过张为久首先被她吸引住的，是她脑后的一束青丝马尾——这种在他前世最常见的女子发型，在这个时代，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却都是绝对的奇葩。
这种发型出门上街，往小了说是懒散，不注意仪容仪表。要是在道学家眼中，甚至会被视作离经叛道、伤风败俗。
但这个发型让张为久着实感觉有些亲切，于是就靠边驻马，也跟着看起热闹来。
女子手里拿着根马鞭，脚踢鞭抽，将对方四个汉子压制得挤作一团，只有挨打的份。
张为久一眼便知她有武艺在身，似乎还不错，而对方四人却都只是寻常壮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她显然也没真想伤人，只是要让他们吃些皮肉苦头，所以出手也很有分寸，都避开了要害。
女子一边打人，一边说道：“早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东起兴安街、西到昌明街、北边北市口、南边文华街，中间这一片是姑奶奶的地盘，你们黑虎帮不准进来生事，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你们当姑奶奶说着玩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哄笑，有人大声道：“九奶奶打得好，揍死这帮不知死的玩意儿。”
又一人大声笑道：“就是，这帮无赖，在别处称王称霸也就算了，敢来这儿生事，真当九奶奶是吃素的啊！”
‘九奶奶？’
听到这个称呼，联系上这些日子听闻的一些裕国公家九娘子的传闻，张为久就隐约猜到了，她应该就是萧九娘，不禁暗自莞尔。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那四人也有些吃不住了，开始认错求饶：
“九奶奶饶命，我们知道错了，往后再不敢了。”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九奶奶饶了我们这回吧。”
……
萧九娘又一人抽了两鞭子，一脚将个汉子踢了个狗抢屎，才停了手，道：“下回要是再让我碰上，姑奶奶就要从你们每人身上留点东西下来了。滚！”
“不敢了、不敢了，再不敢来了。”
“谢谢九奶奶，再不敢了。”
四个汉子忙不迭的抱头鼠窜了，旁边有人大声道：
“九奶奶功夫越发厉害了，在这乾安城中，也就九奶奶能治住孙黑虎这帮无赖，他们也就怕九奶奶了。”
“那是，九奶奶这身功夫，依我看，绝对是乾安城第一了，赵都尉怕是也不如。”另一人道。
又一人道：“别说乾安城第一，就说整个乾安府、甚至江外二十一州府头一号，都不会错。”
宣人将神江以南地区称为江外，天河以北称为河外，江河之间的广大区域统称内原。
萧九娘显然很享受这种夸赞，双手抱胸、得意的笑着，转身环视，说道：“都记住了啊，往后黑虎帮的人要是再敢来生事，让人去给我报信就是了。”
她正说着，转头看到人群外围，一匹高大的白马背上，端坐着一个男子，肩宽腰挺，面庞好似刀削斧凿，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人生得真……真好看。’
‘咦？我怎么会冒出这种念头，觉得一个男人“好看”？’
她不由得微微一愣，正好男人对着她笑了笑，她只觉心中某根弦好像被触动了一下，顿时没来由的冒出一股恼意。
她扬起手中鞭子一指男人：“你是不是没吃过姑奶奶的鞭子？”
张为久一愣，左右看看，只有自己的两个小厮在侧后方，旁边再没别人。
“你是说我吗？”张为久指指自己胸口问道。
“当然是说你了，一看你就不像好人，盯着姑奶奶笑得贼兮兮的，显然没安好心。看你眼生得很，外乡来的吧，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萧九娘道。
张为久莞尔笑道：“我就是路过看个热闹，难不成要盯着你哭？或者怎么笑才不贼兮兮，九奶奶教教我？”
“还敢油嘴滑舌，你当真是想吃鞭子了！”
萧九娘扬着鞭子就走了过来，拦在中间的人群急忙往两侧躲开，有人哄笑起来，又有热闹看了。
“九奶奶，乾安府的差役来了，快走。”
人群中也不知谁喊了一声，萧九娘本来已经到了张为久马前两步，听到这话就停了下来，歪身往张为久身后看去。
张为久也扭头看去，果然见四五个差役正小跑着往这头赶来。
萧九娘撇撇嘴，扬鞭指着张为久道：“小子，你等着。只要你在乾安，三天之内，定叫你晓得姑奶奶的厉害。”
她话还没说完，就纵身往后一跃，人在半空，轻盈的转了个身，一落地就毫不迟疑的往前跑了。
张为久马旁一人，仰头看着他，脸上挂着个颇有点幸灾乐祸的笑：
“小伙子，你这回算是倒大霉了，敢招惹九奶奶，赶紧跑吧。”
“怎么，她很凶？”张为久问道。
“嘿嘿，在这乾安地界上，九奶奶想揍的人，还没一个能躲得过的，你说呢？”
那人说着就走远了，随即几个差役也赶到了，大声喝问起来：“谁打架？方才谁在这儿当街殴斗？”
也没人答话，都纷纷快步走开，张为久自然也不愿多事，就策马继续前行。
片刻之间，方才围在街口看热闹的人群就散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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