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起誓
“第一件事，你过恶溟之地，要带上我一起，并且如果你我都能活着过去，你要还我自由！”温绵道。
张为久愣了一下，据他搜魂皮单所知，风北风南的人，几乎都想离开这地方，去往恶溟以南，只是有没有能力实现的问题。
皮单和温绵作为这一区域内修为最高、最富裕的人之一，自然有这个能力，所以过去几十年间，皮单曾多次提出去南方，但每次都被温绵否决了。皮单也就是由此才渐渐发觉，温绵似乎和恶溟之地有关联，对恶溟之地非常恐惧。
但现在她却主动提出来要去，这着实让张为久有些意外，于是说道：“就我所知，皮单曾数次提出去恶溟以南，可你都不同意，为何今日又要去了？”
“因为我跟他、或者其他人进入恶溟之地，肯定是死路一条，只有跟着你，才有机会闯过去。”
“你这理由太牵强了吧，就算我斗法比皮单更强些，甚至比风南、风北任何一个玄黄修士都强，但总不可能强过精锐尽出的饮冰门。搭乘饮冰门的摆渡飞舟穿过恶溟你都不愿，如今却说跟我才有机会。这话很好听，但就是不像真话。”
“你如果答应，一会儿我会和你解释理由，保证你满意。你若不答应，那便算了。”
张为久心想，本来也就打算带着她做向导，至于穿过恶溟之后，也没必要为难她了，将她带在身边还是个累赘，本来也要放她走，于是便答应了：“好，我答应你。第二件事呢？”
温绵道：“你要帮我杀个人，我的仇人！他在恶溟以南的寒沍之地，而且也不知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若他还活着，你得帮我杀了他。”
“寒沍之地？”
“不错，恶溟南边就是寒沍。”
“什么仇人？”
“你先别问那么多，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张为久摇摇头道：“这个你不说清，我却不能答应你，我平生杀人无数，但从不乱杀一人，除非这人确实有该死的理由，并且我能杀得了。况且，我现在赶路很急，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去帮你杀人。”
“他当然有该死的理由，而且如果活着，现在最多也就是玄黄后期修为，很可能还不到，你肯定杀得了。若他修为太高，你杀不了，我绝不会勉强你。至于时间，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到了寒沍之后，还要继续向南。那人如果还活着，他所在的地方，正好就有一个去往南方很远的传送阵，是你继续南行最快的选择。”
“如果你所说的这些都属实，我可以答应你。”张为久道。
“光答应还不够！”温绵道，“你我相识不过两日，我还信不过你，你得对心魔起誓！”
对心魔起誓可不是闹着玩的，张为久这些日子听姜陶讲过，虽然修士炼化灵气的时候，就会伴生对应的魔气，但魔气本身并不会直接凝成心魔，还需要有触发因素，最主要的触发因素有两个——起心和负心。
人有三千心境，当然所谓“三千”只是个概数。每一种心境，要么压根不去触碰，一旦触碰到，就会获得一次心境提升，叫做“起心”。起心时获得灵气，自然也伴生出对应的魔气，而且这部分魔气是直接凝成心魔。
日后还必须再获得第二次这个心境的提升，称为“灭心”。灭心时又会将起心所生出的魔气转化为灵气，如此也才从根上消灭了这部分心魔，这个心境也才算完满。
至于负心，那就简单了，就是修士做了让自己内心不安的事情，最常见的就是比如不守誓言、不遵然诺，就会触发内天下中的一部分魔气凝成心魔。
当然这个因人而异，有些人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守誓言理所当然，并不会为此不安，那便无碍，但张为久明白自己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糊弄温绵的意思，既然自己坦荡，确实会依照诺言去做，那便不会负心，对心魔起誓也就无所谓了，于是他就当真起了个誓言。
听他起誓完，温绵满意的笑了笑，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恶溟之地的事情了。恶溟其实不是什么九个鬼洞，而是一个九头妖魔、是个活物！”
“九头妖魔、活物？！”
“对、活物！它身躯埋在不知多深的地下，冰层对它的行动没什么影响，它的九个头可以在冰层中随意移动，只是好像不能钻出冰面。
它时常将头伸到接近冰面的地方张嘴吞吐元气，远远看去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其实凑近了能看出来是一张妖魔的嘴，只不过凑近的人，几乎都被它吞了。它闭上嘴，洞穴也就不见了。它口中喷出的热气将冰雪融化，所以嘴在哪儿，哪儿就下雨。
任何生灵从它附近经过，一旦被它觉察到，都必遭吞噬，不过它似乎只能觉察到水和生灵，其他东西它就觉察不到了，比如布帛。”
“觉察不到布帛？什么意思？”
张为久感觉她说到关键处了，插话问道：“你意思是说，人如果包裹在布帛中，从它旁边经过，它就觉察不到，就可以安然通过了？”
温绵点了点头：“我也不确定，只是推测，不过我有七八分把握。你没发现吗，这个地方只有两样东西，就是水和生灵，你来了，才带了其他东西，比如你身上的衣物，是布帛的，你的佩饰是金银玉石的。”
张为久随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这地方的东西，无论冰还是雪，都属于水。而人穿的兽皮，出自生灵身上。原来她时常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看，是在看自己的衣裳，自己还以为……想着觉得有些好笑。
“你凭什么这么推测，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总得有个理由吧？”张为久问道。
“当然有，因为我曾亲眼见过那妖魔，甚至亲手触碰过它，最终又从它面前逃出来了。当时我们一共九人，只有我逃出来了，我后来细细回想，觉得这很可能和我当日的衣着有关。”
张为久愣了一下，据他搜魂皮单所知，风北风南的人，几乎都想离开这地方，去往恶溟以南，只是有没有能力实现的问题。
皮单和温绵作为这一区域内修为最高、最富裕的人之一，自然有这个能力，所以过去几十年间，皮单曾多次提出去南方，但每次都被温绵否决了。皮单也就是由此才渐渐发觉，温绵似乎和恶溟之地有关联，对恶溟之地非常恐惧。
但现在她却主动提出来要去，这着实让张为久有些意外，于是说道：“就我所知，皮单曾数次提出去恶溟以南，可你都不同意，为何今日又要去了？”
“因为我跟他、或者其他人进入恶溟之地，肯定是死路一条，只有跟着你，才有机会闯过去。”
“你这理由太牵强了吧，就算我斗法比皮单更强些，甚至比风南、风北任何一个玄黄修士都强，但总不可能强过精锐尽出的饮冰门。搭乘饮冰门的摆渡飞舟穿过恶溟你都不愿，如今却说跟我才有机会。这话很好听，但就是不像真话。”
“你如果答应，一会儿我会和你解释理由，保证你满意。你若不答应，那便算了。”
张为久心想，本来也就打算带着她做向导，至于穿过恶溟之后，也没必要为难她了，将她带在身边还是个累赘，本来也要放她走，于是便答应了：“好，我答应你。第二件事呢？”
温绵道：“你要帮我杀个人，我的仇人！他在恶溟以南的寒沍之地，而且也不知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若他还活着，你得帮我杀了他。”
“寒沍之地？”
“不错，恶溟南边就是寒沍。”
“什么仇人？”
“你先别问那么多，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张为久摇摇头道：“这个你不说清，我却不能答应你，我平生杀人无数，但从不乱杀一人，除非这人确实有该死的理由，并且我能杀得了。况且，我现在赶路很急，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去帮你杀人。”
“他当然有该死的理由，而且如果活着，现在最多也就是玄黄后期修为，很可能还不到，你肯定杀得了。若他修为太高，你杀不了，我绝不会勉强你。至于时间，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到了寒沍之后，还要继续向南。那人如果还活着，他所在的地方，正好就有一个去往南方很远的传送阵，是你继续南行最快的选择。”
“如果你所说的这些都属实，我可以答应你。”张为久道。
“光答应还不够！”温绵道，“你我相识不过两日，我还信不过你，你得对心魔起誓！”
对心魔起誓可不是闹着玩的，张为久这些日子听姜陶讲过，虽然修士炼化灵气的时候，就会伴生对应的魔气，但魔气本身并不会直接凝成心魔，还需要有触发因素，最主要的触发因素有两个——起心和负心。
人有三千心境，当然所谓“三千”只是个概数。每一种心境，要么压根不去触碰，一旦触碰到，就会获得一次心境提升，叫做“起心”。起心时获得灵气，自然也伴生出对应的魔气，而且这部分魔气是直接凝成心魔。
日后还必须再获得第二次这个心境的提升，称为“灭心”。灭心时又会将起心所生出的魔气转化为灵气，如此也才从根上消灭了这部分心魔，这个心境也才算完满。
至于负心，那就简单了，就是修士做了让自己内心不安的事情，最常见的就是比如不守誓言、不遵然诺，就会触发内天下中的一部分魔气凝成心魔。
当然这个因人而异，有些人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守誓言理所当然，并不会为此不安，那便无碍，但张为久明白自己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糊弄温绵的意思，既然自己坦荡，确实会依照诺言去做，那便不会负心，对心魔起誓也就无所谓了，于是他就当真起了个誓言。
听他起誓完，温绵满意的笑了笑，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恶溟之地的事情了。恶溟其实不是什么九个鬼洞，而是一个九头妖魔、是个活物！”
“九头妖魔、活物？！”
“对、活物！它身躯埋在不知多深的地下，冰层对它的行动没什么影响，它的九个头可以在冰层中随意移动，只是好像不能钻出冰面。
它时常将头伸到接近冰面的地方张嘴吞吐元气，远远看去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其实凑近了能看出来是一张妖魔的嘴，只不过凑近的人，几乎都被它吞了。它闭上嘴，洞穴也就不见了。它口中喷出的热气将冰雪融化，所以嘴在哪儿，哪儿就下雨。
任何生灵从它附近经过，一旦被它觉察到，都必遭吞噬，不过它似乎只能觉察到水和生灵，其他东西它就觉察不到了，比如布帛。”
“觉察不到布帛？什么意思？”
张为久感觉她说到关键处了，插话问道：“你意思是说，人如果包裹在布帛中，从它旁边经过，它就觉察不到，就可以安然通过了？”
温绵点了点头：“我也不确定，只是推测，不过我有七八分把握。你没发现吗，这个地方只有两样东西，就是水和生灵，你来了，才带了其他东西，比如你身上的衣物，是布帛的，你的佩饰是金银玉石的。”
张为久随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这地方的东西，无论冰还是雪，都属于水。而人穿的兽皮，出自生灵身上。原来她时常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看，是在看自己的衣裳，自己还以为……想着觉得有些好笑。
“你凭什么这么推测，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总得有个理由吧？”张为久问道。
“当然有，因为我曾亲眼见过那妖魔，甚至亲手触碰过它，最终又从它面前逃出来了。当时我们一共九人，只有我逃出来了，我后来细细回想，觉得这很可能和我当日的衣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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