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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长流

    一个时辰后,城内某处密室

    原本埋头扑在书桌前,皱眉思索接下几日计划调整的清瘦病弱男子,慢一拍反应过来站在书桌前方不远处那家伙刚所说之话是和意思时,不由瞪圆眼珠不敢置信的冲对方大声咆哮起来:“计划失败!什么原因?”

    该死的,是谁,是谁!!!

    竟然将他定制的计划去给破了!!!

    静默片刻,对方才十分无奈的朝之耸了耸肩,而后摊手回道:“那人并未按原定计划离城。”

    事实再一次验证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那话,真不是句是空话。

    当然,个人或团体的实力超脱于世的那,那则另当别论。

    凡是都有例外不是。

    他并不是在给他们的失败找借口,实在是…很不凑巧的,那个例外中的例外,就让他们给碰上。

    说实话,他也很气愤很无奈。

    可惜…

    技不如人,他能有什么办法,找过去给人打脸?

    闭上眼深呼吸好一会才缓和过来的清瘦病弱男子,懒得再听任何解释的他直接打断对方的解释,直白望向对方:“无需解释太多,我就想知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弥补这一过失!”

    该死的,怎么一碰到那该死的丫头,他的计划就老是出错?

    难不成,那该死的丫头真是他计划路上的克星?

    如此,接下来的计划他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定制才行。

    尤其是,与那丫头相关的计划,必须再斟酌斟酌。

    “这…”

    迟疑的发了声却久久没说出第二字来的对方,纠结良久后终未能想好该如何解释的他,不得不再次静默下来。

    事实上,真不是他不想解释,实在是…别说那人的许多做法他跟不上,就说那人的思维想法他都完全没法跟上。

    好在,对上那人的并不是他,不然这么一圈追逐下来,最后他不是被累死就是被对方给打击死。

    特么,那特么就是个不喜常理出牌的怪胎:纵使他们这边提前为之定制再多的计策,每次用于那人身上必是十有九败。

    唯一例外的一次…还是对方心情好,故意走了进去。

    是的,没错,成功的那一次,还是对方看不过眼,让了他们一把,顺便打发多余又无聊的等待时间。

    别问他为何会有此想法,真真是说多了都是泪…由此,也从侧面印证了:‘旁观者迷,当局者清’这话的真谛。

    马后炮什么的,真不是吹的,绝对是真心得不能再真心的解释。

    嗯,对,就是这样。

    而书桌前久等不来任何解释的清瘦病弱男子,头痛不已的出声催促道:“还有什么问题?”

    该死的,他真要被这帮蠢材给气死了!

    可恶…

    回过神来的对方,待想明白对方话里意思为何时,不由轻叹了口气,而后面无表情望向对方:“我们留在外边的人手,以全被那人一网打尽。”

    “什么!?”

    讶异震惊不解,乃至难以置信的清瘦病弱男子,定定望向对方,久久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该死,那丫头到底是从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好吧!!!

    对方微微思索了会,才神情复杂望向对方,平静陈述道:“事实就是,因为那人的临时变动,导致我们原定的所有计划几乎全败。

    而后退回之时,又惨遭到其他势力毁灭性的侵袭,也因此导致全军全局覆灭,无人归还。”

    所谓几乎,指认的是计划成功率,而不是战局形势。

    果然,江湖上所流传出来的那些传言,果真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不能完全信其真,亦不能完全信其假。

    个中真意,果真是验证了那么一句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所有人?”

    龇牙咧嘴瞬间瞪圆眼珠的清瘦病弱男子,下意识反问道。

    “是,所有人。”

    对方低下头,沉痛无比应下这话后,便并未再多说一句多余之话,反而瞬间沉默下来。

    实在是:打击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呼啸而过般迅猛,而后留下一地残垣断壁等着他们派人去清扫。

    最终结果如何,只能待清扫完毕后才可知晓。

    “……”至此,不知该说什么好,又或者能说什么的清瘦病弱男子,哑然失色片刻之后,才皱着眉指向书桌左上角那堆文卷,嘴角微撇道,“接下来的计划,是否还要照常执行?”

    果然,再怎么完美的计策,没有遇上有力的执行者,以及对等的对手,最终也不过就是一堆废纸,没有任何可用之处。

    原本便心塞无比的对方,听到这话抬头对上书桌上那堆文卷,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下,而后果断朝之摆手:“暂时不用,容我缓缓再说。”

    特么,他是脑抽还是脑残了,才想着继续派人去招惹那人。

    不提最后的群攻是否有效,就先说他能不能再抽出人手去追那人都是个未知数。

    毕竟,他的主战场在这,而不是其他未明的地方。

    内心虽有些遗憾却也未曾多说什么的清瘦病弱男子,淡淡点头应下:“行,等你消息。”

    话落,他便摒除一切多余心思,将注意力全情投放到书桌上的计划书上,再懒理会对方之人。

    而对方亦一副早已习以为常的神情,一点影响都没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走向留一切全凭他意。

    而城外这一边,在言初筱的放纵及至纵容下,终于搞定所有埋伏队伍也狠狠活动一番的无流等人,终于收心,安静的骑在战胜得来的胜利品上,伴随在马车周边,朝着言初筱所指示的方向,快步朝着小院所在方向前进。

    虽说,他们这会出发的时间较之原计划确是晚了许多,但看在那一堆战利品的份上,再晚会都不是事。

    可惜,战利品虽多,且各式各样物品都有,唯独就是没有任何吃的,就算是最干硬的干粮馒头都没有,他们也很无奈不是。

    然后在这恐后有追兵,且只能向前不能退后的形势下,以及为了能够熬到天黑前赶到周边最近的一众山林,顺利解决他们的晚饭问题,而不得不尽他们所能能遁多远算多远,能跑多快算多快。

    嗯,有了对方免费送上门来的坐骑,真是给他们省了一大笔力气,以及钱财。

    真真是,穷人的世界,富人不理解啊不理解。

    当然,要是还能再送上一些吃食干粮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至于钱财…

    呵呵,那才真是想得太多太美。

    而这会的言初筱,因为之前稍稍小睡一阵的缘故,此刻正掀开门帘倚靠在车厢边上,一腿伸直一腿曲起,漫无边际望了眼外边的风景,而后静默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而是坐在外边正在驾车的活木,察觉到对方的动静后,立马扭头满脸兴奋的望向对方,语带激动的朝之比大拇指道:“天,老大你也太厉害了,那些人藏在哪你竟全都知道!”

    天,什么时候他也有老大这能力就好了!

    可惜…

    那样的一日,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算了,想多没用,只要他以后死守在老大身边,他就不信他会等不到那么一天。

    作为老大的第一小弟,混得再怎么惨淡也不会差到哪不是。

    毕竟,老大那是真厉害!

    他们要太差,绝对会有一堆的人从后头蜂拥而来,将他们给挤兑出去。

    对,绝对是这样,也一定是这样。

    别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实在是…想多都是泪呐。

    不行,不能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往好一方面想:要知道,现今跟在老大身边的可是他们,而不是那帮讨厌的家伙。

    对,他们该高兴才对,不该想的事别想,想了也没用,纯浪费体力。

    对于活木这话,不单只坐在一旁的沐行深有同感,就连围守在周边的那帮家伙也深切认同这一点。

    至此,宁荼温也终于认同了他此次的选择:自愿跟那货离开,果真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

    而为何原先的马车之行他坐不上就算了,为何这会也坐不上?

    真真是,说多都是泪,不说了,他还是努力聚集精神,预防从坐骑上摔下,不然那可真就丢脸丢大发了。

    咳咳…

    说白了,最真的事实就是:围守在周边之人多数都是会坐马车而不会驾马车,没法坐上马车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好说。

    而唯一能说的沐行…他们打不过对方,那就更什么都不能说,也没处可说。

    你说自家老大?

    呵呵…

    找她还不如他们自行解决,自主任命还快。

    那丫就是个,看戏不嫌架子小,能看能挑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倚靠在车厢内的言初筱,淡淡撇了对方一眼,而后声调平平回道:“哼哼,不过小试身手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特么,真不知这有什么好乐呵激动的,又没钱可拿,没吃食可吃。

    至于那一堆战利品,也就除了那些坐骑勉强有些用,其他东西全特么都是一堆累赘,竟占地方又没什么大用。

    嗯,小用还是有的,就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用上。

    简直就似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当然,这一切紧针对言初筱个人而言,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想。

    不想再就此话题多说什么的言初筱,果断将目光从活木身上收回,而后将掀开的门帘给合上,闭上双目修神聚瑞去了。

    徒留下可怜兮兮的活木,伸长手欲言又止的对着再次合上的门帘,就就回不过神来:雾草…他又被老大给嫌弃了…啊啊…他到底做错、又或说错什么,为什么被嫌弃的永远都是他?

    为什么?

    一旁看戏不嫌事大的家伙们,嫌弃的撇了对方一眼,而后转过头再不多看对方一眼,该干嘛接着干嘛去了。

    呵,就这二货那蠢状,是个人都会嫌弃他的好吧。

    没看,车辕边上的沐行,早在老大合上门帘的第一时间,便已闭上眼休精养锐去了。

    就老大之前所说,这一路上前不靠山后不着店的,不趁着这会休精养锐的话,今晚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咳咳…

    绝对不能跟那二货说,他们莫名有种感觉: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并不是个特例,反而有可能是开始。

    正式开启,他们未来很长一段时日的林中之旅。

    没钱是一回事。

    另外一回就是,那时的他们纵使身有余钱,也得有地方花。

    不然,一切白搭。

    不管就算再怎么白搭,该赚的还是要赚。

    毕竟,深山野林在外的日子再多,那也总有回城之日不是,以及临时买卖不是。

    钱这个东西,就如饭不吃不行一样,不是万能却万万不能没有。

    虽说有些时候吧,还是可以以物易物的。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价值不对等却能用钱置换,却没钱的时候,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那可真是个大考验呐。

    完全不知外头之人有何想法的言初筱,静默想着:要照她原来计划…算了,看在出城前难得吃了一顿饱饭的缘分上,这次就不跟那帮家伙计较太多。

    竟然沐阳城的浑水不能碰,又不能借此混水摸些鱼进口袋,真不如早点赶回去定制新的计划更舒爽一些。

    更不用说,早点回去她还能有更多时间,去研究宁荼温那货的特殊体质。

    至于等研究完之后,那货有何想法,到时再问就好,这会想多没用。

    左右最后得利者也是那货,有什么想法亦或最终会做何选择,那就是他的问题与她无关。

    如此静下心来一向,除了没有带回一丁点钱财外,她这趟沐阳城之行收获其实还挺丰盛的。

    置换了一马车的生活用品,顺带带回一帮吃白食…呃,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就目前而言,那帮家伙作为打手还是挺顺,勉勉强强有那么点用处的。

    当然,最让她高兴的便是:有活木在,她之后的一日三餐终于有着落,不用继续啃干粮或者赶马车四处溜达换钱买吃食了,真好。

    哼哼,更不用说,以后她要想再多换点生活日用品什么的,也有那帮家伙可以代劳,而不再用她辛苦四处溜达了。

    实在是逛城镇那么累人的活,偶尔为之是为乐趣;有意为之,是为累赘。

    逛城镇什么的,还是按班就部的来更好:这特意大老远的跑过去,真不是她日常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