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病人
仙医不再多言，迈开脚步，径直朝村里走去。
丁尘带着疑惑与好奇，一路小跑，紧紧跟在后面。
不多时，仙医来至几间低矮的小木屋前，止住了脚步，拿手朝前遥遥一指，朗声问道：“尘儿，你可认得此人？”
丁尘抬眼一看，见那人约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坐在小木屋前的长条板凳上，手中拿着一把锯子，正用锯子锯着一块厚实而又坚硬的木板。那人长得高高大大，双臂孔武而有力，四方大脸，鼻直口方，面色因干活而略显红润，口中微微气喘。
此人最为惹人注目之处，乃是在他的脑袋两边，一左一右，竟然各自长着一个蒲扇大小的耳朵，分外惹眼，很是怪异。
“自然认得！”
丁尘点头说道，“此人乃是卧牛村中唯一的木匠，姓王，我时常管他叫王大叔。王大叔善建木屋，善造木床、木凳，我家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时常漏雨，每年王大叔都会主动帮助我家修缮一次房屋。我家也并不会亏待他，我爹经常会请王大叔到我家喝酒、吃鸡！”
仙医继续问道：“你看他身上，可有何特异之处？”
丁尘仔细看了一看，脱口说道：“哪里有何特异之处，王大叔不过是人长得高大一些，双臂较常人更为有力一些，耳朵也比常人更大一些罢了。咦？耳朵？仙医，你是说，王大叔的耳朵……”
仙医微微颔首道：“不错，正是他的耳朵！”
丁尘立马摇了摇头，并不认同，只是说道：“仙医是否弄错了？自我生下来时，第一次见到王大叔之时，王大叔便是这般模样，他便生着这般蒲扇大小的耳朵，一直都是如此，这也是王大叔有别于常人之处。”
仙医转过头来，注视丁尘：“一直如此，便没有不妥吗？”
丁尘不由得楞了一下，坚持说道：“这要分情况的，一直如此，自然也是有不妥的。只是，只就王大叔大耳朵一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村里亦从未有人对此有什么议论。”
“从未有人议论，就一定正常呢？你可想过，整个卧牛村中，为何单单此人的耳朵，生得如此奇特？”
仙医并不放过丁尘，一直追问下去，令他回答。
丁尘略微思考了片刻，方才说道：“在卧牛村中，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某种特异之处，有别于其他人。虽然，初看起来，较为另类，与众不同，可既然大家都是如此，便也就没有特立独行之处了。王大叔的耳朵，虽然生得很大，却对他身体并不会有所妨碍。平日里，王大叔依然行动自如，耳聪目明，没有感到丝毫不妥。”
那仙医闻言，冷冷一笑，道：“那你可知道，若是任由此人耳朵继续长大下去，将会有什么后果？”
“还，还会继续长大？”
丁尘微微一怔，“不是一直都是如此之大吗？”
那仙医冷然说道：“自然是每月都有些许变化的。否则，在此卧牛岭下，哪里还需要一位仙医呢？！”
丁尘闻言，不由得恍然而悟。
原来，此仙医的存在，并不仅仅是只为村民们祛除病痛。
更为关键的，乃是治疗此等特异之处的吗？！
“仙医，若是任由王大叔的耳朵不断长大，将会有何等后果？”
丁尘赶紧追问道，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只听那仙医面色严肃地说道：“若无外力阻止，此人耳朵将会越长越大，毫无限制地不断变大下去。最终，此人双耳将要大过身体，彷如两片巨大的荷叶一般，轻易便能够将此人的身体，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外层包裹便自动撕裂开来，此人便将化为一条巨大的肉虫，钻入底下，终生成为一条十分骇人的地龙虫。”
“怎，怎会如此？”
丁尘目瞪口呆。
其小脸，顿时便被吓得极为苍白，双唇也不禁微微颤动。
此等骇人听闻之事，丁尘竟是第一次听说，从未自旁人口中听到过。
若此等事，是旁人所说的，丁尘自然还可以认为其是在讲一个可怕的故事，与自己开个玩笑罢了。
可此事，竟是从那无所不知的仙医口中讲出来的，便不会有假。
看仙医此刻的表情，极为郑重，亦不像是在与自己说笑。
因此，丁尘便明白了。
此等匪夷所思之事，有很大可能，就如仙医方才所言，乃是真的！
“地龙虫，那，那是什么？！”
一时间，丁尘被骇得牙齿发颤，犹自为人会化而为虫，感到不可思议。
仙医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地龙虫，你曾见到过，不过就是一条巨大的蚯蚓罢了。”
“什么？蚯蚓？！”
丁尘猛地瞪大了双目，满脸惊骇，手脚一阵阵冰凉。
何止见过，时常在田间帮助叶三娘锄地的时候，丁尘不知有多少次，用锄头翻出过多条蚯蚓来。他还曾不止一次，特意将那些被翻出的蚯蚓，给一锄头斩为两断，专心站在一旁乐呵呵看着，觉得颇为趣味。
如今，听闻了仙医所讲之言，丁尘竟觉得遍体生寒，头皮发麻。
若人果真可以化为蚯蚓，那自己岂不是早已杀伤、残害了多条人命，手上早已满是鲜血、血债累累了吗？
“呕——”
想到此处，丁尘只觉得腹中不断翻腾，极为难受，想要呕吐。
他赶紧扶着一棵小树，弯下腰来，尽力倾吐。
可竟然一点儿东西都吐之不出。
其口中，唯有酸水不断流出，令丁尘的整张脸都发热、涨红，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尘儿，你无需如此大惊小怪，亦无需对此介怀。”
那仙医见状，不由得莞尔一笑，出言安慰丁尘。
丁尘心中难受至极，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敢情，并不是您曾经在田间，锄死过许多条蚯蚓！”
仙医闻言，哈哈笑道：“尘儿，这你就不知道了。人类所化的蚯蚓，又岂会与田地间的蚯蚓一样？你在田间所锄断的那些，只不过是寻常蚯蚓罢了，哪里又会是人类所化？”
“仙医，你是说，我并没有杀害人命？”
丁尘闻言，急忙问道，心中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仙医呵呵笑道：“人类所化的蚯蚓，自然硕大无匹，与寻常蚯蚓大相径庭。一旦钻入地底，普通人轻易是见不到的。”
丁尘听仙医如此说，才终于放下心来，“那王大叔，他……”
“此人，不过是个可怜的病人而已。”
仙医遥遥望了那做活的木匠一眼，口中不禁悲叹。
只是叹气道：“我虽然有心，令其病情得以延缓一二，稍减痛楚，却终究没有办法，为其彻底根治！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丁尘带着疑惑与好奇，一路小跑，紧紧跟在后面。
不多时，仙医来至几间低矮的小木屋前，止住了脚步，拿手朝前遥遥一指，朗声问道：“尘儿，你可认得此人？”
丁尘抬眼一看，见那人约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坐在小木屋前的长条板凳上，手中拿着一把锯子，正用锯子锯着一块厚实而又坚硬的木板。那人长得高高大大，双臂孔武而有力，四方大脸，鼻直口方，面色因干活而略显红润，口中微微气喘。
此人最为惹人注目之处，乃是在他的脑袋两边，一左一右，竟然各自长着一个蒲扇大小的耳朵，分外惹眼，很是怪异。
“自然认得！”
丁尘点头说道，“此人乃是卧牛村中唯一的木匠，姓王，我时常管他叫王大叔。王大叔善建木屋，善造木床、木凳，我家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时常漏雨，每年王大叔都会主动帮助我家修缮一次房屋。我家也并不会亏待他，我爹经常会请王大叔到我家喝酒、吃鸡！”
仙医继续问道：“你看他身上，可有何特异之处？”
丁尘仔细看了一看，脱口说道：“哪里有何特异之处，王大叔不过是人长得高大一些，双臂较常人更为有力一些，耳朵也比常人更大一些罢了。咦？耳朵？仙医，你是说，王大叔的耳朵……”
仙医微微颔首道：“不错，正是他的耳朵！”
丁尘立马摇了摇头，并不认同，只是说道：“仙医是否弄错了？自我生下来时，第一次见到王大叔之时，王大叔便是这般模样，他便生着这般蒲扇大小的耳朵，一直都是如此，这也是王大叔有别于常人之处。”
仙医转过头来，注视丁尘：“一直如此，便没有不妥吗？”
丁尘不由得楞了一下，坚持说道：“这要分情况的，一直如此，自然也是有不妥的。只是，只就王大叔大耳朵一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村里亦从未有人对此有什么议论。”
“从未有人议论，就一定正常呢？你可想过，整个卧牛村中，为何单单此人的耳朵，生得如此奇特？”
仙医并不放过丁尘，一直追问下去，令他回答。
丁尘略微思考了片刻，方才说道：“在卧牛村中，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某种特异之处，有别于其他人。虽然，初看起来，较为另类，与众不同，可既然大家都是如此，便也就没有特立独行之处了。王大叔的耳朵，虽然生得很大，却对他身体并不会有所妨碍。平日里，王大叔依然行动自如，耳聪目明，没有感到丝毫不妥。”
那仙医闻言，冷冷一笑，道：“那你可知道，若是任由此人耳朵继续长大下去，将会有什么后果？”
“还，还会继续长大？”
丁尘微微一怔，“不是一直都是如此之大吗？”
那仙医冷然说道：“自然是每月都有些许变化的。否则，在此卧牛岭下，哪里还需要一位仙医呢？！”
丁尘闻言，不由得恍然而悟。
原来，此仙医的存在，并不仅仅是只为村民们祛除病痛。
更为关键的，乃是治疗此等特异之处的吗？！
“仙医，若是任由王大叔的耳朵不断长大，将会有何等后果？”
丁尘赶紧追问道，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只听那仙医面色严肃地说道：“若无外力阻止，此人耳朵将会越长越大，毫无限制地不断变大下去。最终，此人双耳将要大过身体，彷如两片巨大的荷叶一般，轻易便能够将此人的身体，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外层包裹便自动撕裂开来，此人便将化为一条巨大的肉虫，钻入底下，终生成为一条十分骇人的地龙虫。”
“怎，怎会如此？”
丁尘目瞪口呆。
其小脸，顿时便被吓得极为苍白，双唇也不禁微微颤动。
此等骇人听闻之事，丁尘竟是第一次听说，从未自旁人口中听到过。
若此等事，是旁人所说的，丁尘自然还可以认为其是在讲一个可怕的故事，与自己开个玩笑罢了。
可此事，竟是从那无所不知的仙医口中讲出来的，便不会有假。
看仙医此刻的表情，极为郑重，亦不像是在与自己说笑。
因此，丁尘便明白了。
此等匪夷所思之事，有很大可能，就如仙医方才所言，乃是真的！
“地龙虫，那，那是什么？！”
一时间，丁尘被骇得牙齿发颤，犹自为人会化而为虫，感到不可思议。
仙医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地龙虫，你曾见到过，不过就是一条巨大的蚯蚓罢了。”
“什么？蚯蚓？！”
丁尘猛地瞪大了双目，满脸惊骇，手脚一阵阵冰凉。
何止见过，时常在田间帮助叶三娘锄地的时候，丁尘不知有多少次，用锄头翻出过多条蚯蚓来。他还曾不止一次，特意将那些被翻出的蚯蚓，给一锄头斩为两断，专心站在一旁乐呵呵看着，觉得颇为趣味。
如今，听闻了仙医所讲之言，丁尘竟觉得遍体生寒，头皮发麻。
若人果真可以化为蚯蚓，那自己岂不是早已杀伤、残害了多条人命，手上早已满是鲜血、血债累累了吗？
“呕——”
想到此处，丁尘只觉得腹中不断翻腾，极为难受，想要呕吐。
他赶紧扶着一棵小树，弯下腰来，尽力倾吐。
可竟然一点儿东西都吐之不出。
其口中，唯有酸水不断流出，令丁尘的整张脸都发热、涨红，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尘儿，你无需如此大惊小怪，亦无需对此介怀。”
那仙医见状，不由得莞尔一笑，出言安慰丁尘。
丁尘心中难受至极，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敢情，并不是您曾经在田间，锄死过许多条蚯蚓！”
仙医闻言，哈哈笑道：“尘儿，这你就不知道了。人类所化的蚯蚓，又岂会与田地间的蚯蚓一样？你在田间所锄断的那些，只不过是寻常蚯蚓罢了，哪里又会是人类所化？”
“仙医，你是说，我并没有杀害人命？”
丁尘闻言，急忙问道，心中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仙医呵呵笑道：“人类所化的蚯蚓，自然硕大无匹，与寻常蚯蚓大相径庭。一旦钻入地底，普通人轻易是见不到的。”
丁尘听仙医如此说，才终于放下心来，“那王大叔，他……”
“此人，不过是个可怜的病人而已。”
仙医遥遥望了那做活的木匠一眼，口中不禁悲叹。
只是叹气道：“我虽然有心，令其病情得以延缓一二，稍减痛楚，却终究没有办法，为其彻底根治！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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