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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一万写两百

    李南溪听见这话内心很不舒服,什么叫谁耗的过谁,那就是逼着张波家没钱治疗妥协呗!

    李南溪本来有点抑郁症,他现在想开了其实就是心善,心善才会伤春悲秋,才会忧国忧民,才会不容于俗世。

    他和谢家现在虽然是准亲家,但他内心实在不能认同谢家仗势欺人,不认同买凶杀人,不认同用财压人。

    李南溪黯然道:“张波家想要多少赔偿?”

    谢正富气愤的道:“报销全部医药费后还要求一百万赔偿。”

    “那你们意思呢?”

    “最多报销医药费。”

    李南溪再没多问,因为再问估计他就要出言不逊了,什么叫最多报销医药费,难不成人家全活的人被你们谋害,人家侥幸救回性命最后结果还只得医药费。

    人家白受这么大的苦了,人家以后能不能恢复正常,还有人家一家子生计怎么办?

    狼永远是狼,狼是要吃肉喝血的,李南溪做不到与狼共舞,但又舍弃不下狼皮暖身。

    和谢正富约好明天签协议以后,李南溪把车往三姓弯开,下了县道是百多米宽的小河,河面只修了个滚水坝,滚水坝被洪水冲走了表面的水泥凹凸不平的。

    李南溪把车停在对岸河边,然后带着俩人去河边洗把脸,李旭第一次看见这样清澈的河水很兴奋,她捧起一捧水突然撒向李南溪,李南溪笑着道:“你现在也学会胡闹了。”

    李旭咯咯的笑起来道:“这水好清,好想跳进去游泳。”

    李南溪笑着道:“那晚上带你们俩过来裸泳,这乡里只允许裸泳。”

    张霞不解的问:“哪有这奇怪规矩?”

    “湘西规矩,赤身裸体才是对大自然的敬畏。”

    其实李南溪是瞎几把乱扯,湘西又不是野蛮之地,你要大白天光屁股洗澡估计会被人打死。

    上了车,李南溪警告俩人道:“这里面别胡闹了,”

    “知道知道,你是怕岳父家撞见吧!”

    “这里面都是沾亲带故,什么事情分分钟人尽皆知。”

    “好呢,你不招惹我们就行。”

    车到村口,李旭指着瑶溪桥道:“这不是有毛病,进村大路没通桥,上山修那么大一条路和桥。”

    李南溪捏着逼着不好吱声,所以只能默默无语的把车开到张老二门口。

    张老二家小子张翰看见李南溪飞一般跑出来喊道:“三叔,你咋回来了?”

    李南溪掏出一百块钱道:“忘了给你买糖,你自己去买。”

    张翰欢喜的接了一百块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张明德家应该在张星家后面不远,反正是那条巷子。

    往里走几步,看见个用柏树枝扎起的拱门,门上写着三个大字道:当大事。

    当是繁体字那个当,当大事意思就是有丧事,在古代,哪怕你杀人放火,你丧尽天良,门口挂了这三个字也不会丧期抓人。

    村里人看见李南溪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回来了就好奇的问:“南溪回来了,你这是新媳妇还是,怎么还成双的带。”

    李南溪笑着道:“拐了两个女人回来,看看能不能卖给哪个没老婆的汉子。”

    村里人就哈哈大笑起了问:“南溪,你和谢家亲事怎么没下文了,莫不是已经翻亲了。”

    李南溪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事,谢瑶去了深市中为做事,我也在那边陪她。”

    “她读那么多书也去打工,那还不如不读呢!我家妮子小学毕业就去外面打工,也一样的赚了工钱。”

    李南溪尴尬的道:“那可能不一样的,她是搞科研的。”

    “科研是什么,莫不是名字好听,能赚多少钱一个月?”

    “十几万吧?”

    “瞎吹牛,哪有打工一个月挣十几万的。”

    唉,和一帮苦哈哈的乡亲们没办法沟通了。

    往里走,终于听见凄惨的唢呐声,张二星房子终于建成了,只不过是栋盖瓷瓦的小平房,而且外墙夯土裸露在外。

    有人远远的看见李南溪冲里面喊道:“鸣炮,响鼓,李南溪回来了。”

    只听见惊天动地的四声铁炮砰-砰-砰砰的响起,而后听见鼓声响起来了,唢呐声响起了了,钵子声,二钵声,小鼓声混成一团形成一种悲凉哀叹的交响乐曲子。

    张霞和李旭被这四声铁跑吓的花容失色,李南溪看俩人要拉扯自己呵斥道:“村里呢,别让人看见。”

    于是俩人相互抱成一团。

    走到贴着黑纸白字对联的门口,主家点了一挂小鞭炮迎了上来。

    李南溪待小鞭炮响完以后和张明德儿子开始对拜作揖。

    张明德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他小儿子和李南溪一年的,大儿子比李南溪大七八岁。

    大儿子高高瘦瘦像张明德,小儿子五短身材像张明德堂客。

    李南溪拉着张明德小儿子张邮的手道:“回来的急,忘了买点鞭炮,你不要嫌弃。”

    张邮感动的道:“你人回来就行。”

    李南溪带着张霞两个女人进了堂屋口,只看见堂屋中间摆着一副今年刚打的新棺材,虽然比他那副老棺材大,但油漆是刚糊上去的,所以没老棺材亮堂。

    棺材前放了张案几,案几上放了个纸扎的小灵楼。

    鼓乐手在堂屋西边角落,他们看见李南溪到了开始起劲的敲打起了,李南溪正了正衣裳,然后点了三支香开始躬身祭拜。

    张邮两兄弟腰扎稻草跪在棺材东侧案几边,李南溪躬身祭拜一次,两兄弟得磕头回礼,李南溪一起躬三次他们两兄弟得回三个响头。

    这还没完,因为到了此时,鼓乐得停了,李南溪作为小辈也要跪拜在灵前草蒲团上磕头,两兄弟还得磕头回拜,而且还得哭。

    第一拜,张邮他哥趴下去哭道:“我那可怜的嗲啊!”

    第二拜,还是张邮他哥趴下去哭道:“我那苦命的嗲啊!”

    第三拜,又是张邮他哥哭道:“我那恩重如山的嗲啊!”

    拜完了,李南溪起身,再恭恭敬敬把三支香插上,两兄弟再回礼磕头。

    完事后,李南溪走到礼薄前,全村老少都好奇的看他送多少白礼。

    白礼没限制,意思是和死者的交情,送多少也无可厚非。

    李南溪掏出准备好的一万块钱道:“写两百吧!”

    “怎么一万写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