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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守土拓僵 志在四方

    第二日一早,下了一夜的雪停了。巾帼团的二百名将士早已列队站好等待着杨木兰的训话。

    杨木兰站在检阅台上一脸正气的大声对在场的将士说道“巾帼团的将士们,尔等皆是郑国优秀的战士,圣上安邦定国的重要依靠。现如今正是我们为郑国开疆拓土,收复失地的时候,大家有信心吗?”

    “有!有!有!”众将士齐声答道。

    “很好,很有精神。”杨木兰又环顾了一下众将士命令道:“听我命令,目标青龙镇,出发!”

    众将士以杨木兰、陆娜、赵斌和王大勇为首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青龙关,向着20公里外的青龙镇出发了。由于青龙镇当地未必有保存完好的铁匠铺和工具,因此军需处的一众工匠,包括曹金在内都被留在了青龙关。

    刚出了青龙关城门,杨木兰便看见左祝和唐副官等十几名青龙关将士守在路旁。左祝见杨木兰出来了,便赶紧上前劝道:“木兰,回吧,此去实在危险,你身为大将军之女,我军的校尉,更不该带着这二百名弟兄以身犯险。”

    杨木兰看看前方的路平静的说道:“义兄,自我加入郑军起,我便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准备为了郑国牺牲一切。我想我身后的弟兄们也是一样,所以义兄还是不要再劝了。”

    左祝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驾——”杨木兰踩着马镫,轻轻踹了一脚马肚子,便骑着马,带着众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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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两日的踏雪行军,巾帼团200将士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到达了青龙镇,赵斌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山势,跟另一个世界的青龙县县城所在地是一样的。不过跟另一个世界满是烟火气息的青龙县城相比,这里却毫无人气。街道两旁铺面因为被废弃多年的原因,而显得残破不堪。空荡的街道上,一些店铺前悬挂的招牌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响着,仿佛在向来往的过客诉说着这里往日的繁荣。

    “陆娜,你带上40名将士去东西两侧的城楼附近找几间房子住下,顺便将他们分成六班,轮流驻守城楼。”

    “遵命,大小姐”不知为何陆娜欢快的领着40名将士朝城门楼去了。

    “大勇叔,你带上40名将士,在周围的山上寻几个制高点,布置上明哨暗哨。”

    “遵命。”说罢,王大勇带着40名将士领命而去。

    “其他人赶快将青龙镇搜索一遍,看看是否还有敌人的踪迹,顺便挑些情况较好的房屋,抓紧住下……”一连串的指令发出,巾帼团的将士们又忙碌了起来。

    赵斌刚要去搜索却被杨木兰拦了下来。

    “子龙,你随我来。”

    “好的。”赵斌点了点头,突然发现杨木兰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思念之情。赵斌突然明白了,杨木兰这是要告诉自己一些秘密。

    两人跨过了镇里的一座小桥,沿着路向镇南边的山上走去。没走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座小庙门前。这座小庙没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只是一个占地面积仅有七八亩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个依山而建的正殿,以及殿四周的两圈厢房,房间看起来很干净,家具一应俱全。显然前一阵新罗军也在这里住过。

    杨木兰没有在庙里过多停留,而是直接从后门出了小庙。径直向小庙西南方向100米处的一座高大的佛塔走去。这座佛塔正好有七层,虽然外表已经显得有些残破,但吊脚上的铜制风铃却在彰显着这里往日的辉煌。此时恰是正午,从佛塔的正面看,太阳就正好在塔尖上,恰似佛光普照,照亮了世间一切黑暗。

    赵斌想要问杨木兰为什么来这里,但杨木兰看上去似乎有心事便没有问出口。两人只是一路默契的走着,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来到了佛塔下面。

    “咱们到地方了。”杨木兰顿了一下双眼热切的注视着赵斌接着说道:“你肯定在想,为什么要来这里。”

    赵斌也注视着杨木兰回答道:“没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因为这里供奉着我二哥的牌位。”杨木兰眼睛有些湿润,用略微颤抖的语调继续说道:“青龙镇,是我二哥战死的地方,五年前二哥率部死守这里,但终因寡不敌众兵败被杀。后来父亲大人亲率大军夺回了青龙镇,但终究找不到二哥的遗体。只得收集了些二哥所用过的兵器,供奉在塔里做了个衣冠冢。后有青龙镇居民因感念二哥誓死守卫青龙镇的大恩,又做了一个硕大的牌位与衣冠冢放到了一起,供这里的居民瞻仰。”

    赵斌一脸惊讶,瞬间明白了杨木兰为什么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依然要推进到青龙镇扎营的原因了,她这是想继承二哥的遗志,替二哥夺回青龙镇。

    赵斌默默的注视着杨木兰说道:“我明白木兰为什么要来这里了。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带我来?”

    “因为你跟二哥太像了。”

    赵斌心中一惊说道:“我和你二哥很像?”

    “嗯”杨木兰嗯了一声后,便推开了塔底的门,示意赵斌跟他进入塔内。

    塔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菩萨的雕像,雕像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数个牌位。其中最中间的那个最大的牌位正是杨木兰的二哥杨武的牌位。牌位上用烫金的楷体写着‘郑国神威都尉杨武之牌位’。牌位前摆放着一些已经干扁的水果,香炉上也有一些似乎是最近才烧过的香灰,整个屋内和桌子上有一些薄薄尘土。种种迹象都说明,最近有人来这里上过香,打扫过佛塔。

    塔内杨木兰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她一边哭泣一边对着杨武的牌位跪拜。赵斌见此情景感同身受,也随着杨木兰一起跪拜了起来。

    三拜过后杨木兰双手合十站在牌位前对着杨武的牌位说道:“哥哥,我来看你了。你在另一个世界过的还好吗?”杨木兰用右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颜一笑接着说道:“我长大了,现如今我带着我们团的将士,来到了你曾经守护的地方。这一次我将替你完成遗志,绝对不会让敌军把青龙镇夺了去。”杨木兰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停止了抽泣继续说道:“对了哥哥,这位是我找到的参军,他叫赵斌。他和你很像,真的很像。”杨木兰一边用手指向赵斌一边说道:“要不是他,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紧接着杨木兰把赵斌来到巾帼团后所做的事情,在杨武的牌位面前一一道出。

    赵斌惊讶的看了看杨木兰,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杨木兰竟然能记住自己所做的所有事,包括给受伤的士兵消毒包扎之类的小事。

    “哥哥”杨木兰又抹了抹眼泪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团刚来到此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些日子我会一直守在青龙镇,也会经常来看你的。”说罢杨木兰从兜里掏出了三块酥饼双手捧着放到了杨武的牌位前,紧接着又掏出了三支香,用火折子点上,举在额头恭敬的拜了一拜后,插在了香炉里。

    杨木兰转身正要往后走,看见赵斌又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便转过身来对着杨武的牌位继续说道:“哥哥,既然赵斌和你有同样的志愿,我想让赵斌继承你的兵器也是可以的吧。”说罢杨木兰便打开了牌位后面的衣冠冢,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直刀。轻轻合上衣冠冢的盖子,便转身回到了赵斌面前,把直刀递了过去。

    赵斌知道这是杨木兰二哥的刀,哪里敢接摇了摇头说道:“木兰,这是你哥哥的遗物,我哪好意思要,还是你拿着合适。”

    “拿着,现在我把这把直刀转交给你,希望你能继承他的遗志。”不等赵斌回答,杨木兰一把拉起赵斌的手,把刀塞了过去。

    赵斌捧着刀,看了看刀鞘就发现此刀绝不一般,除了所用材料是某种名贵的红木之外,刀鞘上镌刻的纹饰更是用金粉一点一点的描过。

    赵斌双手托着刀,深深的对着杨武的牌位鞠了一躬说道:“在下赵斌,本是个无依无靠的天涯浪子,有幸被木兰校尉收留,授予了在下参军之职。还让在下有幸为巾帼团,为郑国做了一些小事。今天赵斌在此起誓,今后定不辜负木兰厚望,为郑国再立新功。”

    杨木兰看着赵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把刀拔出来看看。”

    赵斌把刀拔出刀鞘,便发现此刀在制式上与郑国军士常用的直刀并无不同,让人惊讶的是刀身没有一丝锈迹,刀刃更是没有一丝卷边。

    刀身的两侧分别刻着四个字其中一侧刻着‘守土拓僵’另一侧刻着‘志在四方’。刀身底部与刀柄的结合处刻着一个小小的鲁字,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真是一把好刀啊。”赵斌赞叹道。

    “这把刀乃是圣上所赐,由现任工部尚书鲁大人亲手打造,为的是表彰当年二哥首次参战,即亲率所部二百士卒出山海关。偷袭敌营斩敌八百所立的大功。”

    赵斌挺了挺胸膛郑重的说道:“杨都尉智勇无双,这是我不能相比的。但是我答应你,为了你,为了实现你的愿望,我要让堂堂郑国,四方来贺。”

    杨木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抱了抱赵斌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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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遥远的郑国国都皇宫内,正举行着郑国皇帝魏健的53岁寿宴。

    寿宴之上,郑国皇帝和在座的皇亲国戚以及各位重臣,正在入神的倾听着清音阁戴先生跟着乐队伴奏所唱的《精忠报国》。

    一曲毕,意犹未尽的郑国皇帝,又请戴先生唱了一遍。第二遍曲毕,皇帝思索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连连拍手说了三个好字。

    “戴先生此曲唱出了胸中志向,甚妙甚妙。来人啊,赏戴先生二百两银子。”说罢便有一小公公端着二百两银子来到了戴翔面前。

    戴翔拱手行了一礼说道:“草民谢陛下圣恩。只是,此曲并非我所做。而是由燕京大营所属巾帼团参军赵斌所做。”

    “赵斌?”皇帝若有所思了一番,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站在皇帝身边旁边的李总管,见此情景马上凑到皇帝身边小声说道:“就是杨老将军战报中提到的那位制作了得胜弓和吉利服,并且指导创造了游击战战术的参军赵斌。”

    “噢,就是他啊,记下来,等打完了仗我要见见他。”

    “陛下,臣妾届时也想见见这位才子。”在皇帝身边就坐的皇后轻声说道。

    “你也要见?好,等他们班师回朝了咱们一起见。”

    皇帝示意戴翔收下赏赐,并且示意寿宴继续进行。

    然而寿宴继续进行了没多久,便见一小太监跑到李总管身边传了个话,李总管一听便赶忙来到皇帝身边小声将消息告知了皇帝。皇帝一听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海山有要事求见,吩咐了一下皇后周清照继续主持寿宴,自己便随李总管来到了偏殿接见陆海山。

    陆海山拱手行了一礼说道:“陛下,锦衣卫近日在关外探得一重要军情,臣深感事情重大,不敢私自裁断,于是就紧急入宫面呈与陛下。”说罢陆海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交给了皇帝。

    皇帝仅仅扫了一眼便脸色大变,把小册子砸到陆海山的脸上怒骂道:“如此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杨木兰?你不交给杨木兰交给杨毅也行啊!为什么还要转回郑京?这一来一回路上要浪费多少时间知道吗?去,现在赶紧把这个情报用最快的速度传到杨木兰和杨毅手里。”

    陆海山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册子回答了一声“是,臣这就去。”陆海山转过身正要走,魏健便从他身后给了他一脚说道:“还不快滚!”陆海山这才灰溜溜的走了。

    李总管帮皇帝整理了一下衣衫,皇帝调整了一下心情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这才回到了寿宴之上。在其他大人看来,他们的皇帝陛下跟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周清照,却从皇帝这笑眯眯的表情下看到了皇帝的忧虑。但是周清照并不知道,在刚才那本陆海山呈给皇帝的小册子里面写着这么一段文字,‘新罗国皇帝特命新罗国虎威将军朴金相,择机诛杀杨木兰。目前朴金相已寻得契机拟于近日诱杀杨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