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拜会学士 招揽才子
第二天一早（正月十一），一晚上没睡好的赵斌，便带着惺忪的睡眼和杨木兰一起上街买礼物去了。两人在街上挑了挑捡了捡，买了几幅已故名家的字画、一些精装的书籍和两坛三十年陈酿的郑京特曲，放在马车上给卞青檀送了去。
递了名帖没过多久便被卞青檀和他夫人沙馨亲自迎进了门。要论辈分卞青檀可比赵斌和杨木兰大不少。赵斌和杨木兰都没想到身处高位的卞青檀，竟然会和妻子一起亲自出门相迎，心中颇为感慨。
在门口，赵斌又说了一些感谢卞青檀知遇之恩的客套话后，杨木兰就随着沙馨去了花园。赵斌则和卞青檀一起穿府而过去了他的书房。
赵斌看着卞府内随处可见的各种盆栽和刻有诗词的墙壁，不禁在内心中感叹道：‘要说这文官的府邸和武官的府邸就是不一样，少了一分好爽的武将气息，多了一分内敛的文人气息。’
一进卞府的书房赵斌就发现，这卞府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图书馆。这里除书和书架以外，就只剩下一个双人塌和一个塌上桌。而杨府的书房里除了书以外，还有各种字画和地图，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更像一个小会客厅。
两人进了书房坐定，管家给二人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后，卞青檀便命管家撤掉周围所有的仆役和丫鬟，仅余赵斌和自己在书房中。
赵斌起身对着卞青檀恭敬的拜了一拜说道：“晚辈多谢卞大人昨日为在下解围。”
卞青檀打开茶杯的盖子，闻了一下杯内的茶香后，意犹未尽的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多礼，只不过是小事一件。”说罢卞青檀品了一口龙井。
赵斌没有心情去闻这茶香。此时他更想问卞青檀为何要替自己假造身份，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于是只能故作镇定的连着喝了好几口茶。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卞青檀看穿了赵斌的心中所思，于是笑了一下，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包着书皮的硬皮书交到了赵斌手里。
赵斌翻开封面赫然发现在扉页上写着四个字《新华字典》。赵斌的脑袋一瞬间变得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空无一物。他没想到卞青檀早已识破了他的来历。
赵斌毫无意识的翻阅着这本已经发黄了的1998年版的《新华字典》，一句话也没有说。
卞青檀也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品着手里的茶水，一边微笑的盯着赵斌看。
卞青檀慢慢的将杯中的茶水喝完后，开口说道：“当年我还是礼部主事的时候，有一日偶然在自家的柴房里发现了这本书。当时翻开细细读了一番，就发现此书绝不简单。先不论这简体字，单就说这本书中提到的许多名词和概念，郑国的各种典籍也没有记载过的。想必他并不出自郑国。”
“确实，这本书的确不是来自于郑国。我之前还奇怪，为何卞大人能创造出简体字，如今看来这本《新华字典》功不可没。”赵斌合上书抬起头缓缓说道。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这本《新华字典》或许我还当不了这大学士呢。”卞青檀笑了笑，紧接着脸色一变又说道：“既然你认得这《新华字典》，想必你和它来自于同一个国度，一个我们未知的国度对不对？”
“对，这本《新华字典》是我们上小学时的必备品。里面记录了所有当时通用的文字和官方解释。你看这一本就是1998年版的。”赵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剥开书皮指着上面的1998几个阿拉伯数字给卞青檀看。
“那么你的国度，在哪？”卞青檀又往赵斌身边凑了凑，专注的盯着赵斌问道。
“在哪？”赵斌放下《新华字典》，抬起头看了看房梁，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但它肯定不在这个地球上，又或许不在这个宇宙里。”
卞青檀在《新华字典》里读到过这两个词，因此并没有追问赵斌这两个词的意思。但是赵斌说法，却让卞青檀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竟然真的天外有天，还有另一个世界。
“那你又是如何来到的这里？”卞青檀又问道。
“我不知道，只记得那日，我驾驶着汽车，听着歌。忽然眼前一黑，就来到这个世界。”赵斌看着卞青檀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又补充道：“这种事，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小说和电影里叫穿越。如果你要我解释什么是穿越，我只能说‘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卞青檀听完，没有说话，只是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这一微表情明确的给赵斌传达了一个信息就是。卞青檀感觉赵斌再把自己当成三岁的小孩子哄。
赵斌此时可不敢得罪卞青檀，只能硬着头皮用，一种略带神秘感的眼神看着卞青檀解释道：“就是下凡。”
卞青檀一拍大腿，兴奋的用右手颤抖的指了指赵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噢——，你早说嘛。这不就解释的通了嘛。那么赵仙人下凡到我们郑国，是要为我们郑国谋福祉吗？”
赵斌发现卞青檀理解错了，无奈的用右手扶住了额头，同时用胳膊肘撑在了两人之间茶几上，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仙人。”
听到赵斌这么说，卞青檀的表情从兴奋，变成了略带愠色，眯着小眼盯着赵斌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卞青檀的表情变化，赵斌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编了个理由慌忙解释道：“我是被贬谪的仙人，如今已是凡人一个。”
‘你可真能吹牛。’邓艾在元气意识里揶揄道。
‘彼此，彼此。’赵斌在元气意识里回答道。
听到赵斌这么说，卞青檀又高兴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嘛。”说罢卞青檀拍了一下赵斌的手臂，接着问道：“那么赵仙人进了工部后有何打算？”
“卞大学士，您还是叫我小赵或者子龙吧。赵仙人这名字听着不习惯。”赵斌一脸苦笑着恳求道。
“那行，既然赵仙人不习惯，在下就叫你子龙吧。”说罢卞青檀拱手对着赵斌行了一礼。
赵斌赶忙双手把卞青檀扶起说道：“卞大学士这可使不得，您是长辈。”
“使得，使得。你是来给我们郑国造福的，自然使得。”卞青檀又对着赵斌拜了一拜。
赵斌心里恨透了这万恶的封建迷信思想，但又不能驳了卞青檀的面子，只好解释道：“卞大学士，您的心意晚辈领了。但是这事要传出去，别人都知道了或许会对在下不利啊。”
卞青檀思忖了一下，发现赵斌说的有道理。于是便不在拜他。“既然如此，那就听子龙的。”说罢卞青檀对着赵斌真诚的笑了笑。
赵斌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承蒙卞大人抬爱，晚辈必会为了郑国人民的福祉效犬马之劳。”
“好，好。只是不知子龙进了工部以后打算做什么事呢？本官又能帮上你什么呢？”
“那日，在杨府上，晚辈曾对卞大人说过。一个国家强盛与否，取决于生产力是否发达。所以晚辈进入工部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说服陛下，在令支县以南的滦州开发新煤矿，并对遵化县现有优质铁矿场进行改进扩大生产规模。第二件是在令支县南部和滦州建设煤炭焦化、钢铁、蒸汽机械基础工业项目。第三件事是在开展项目建设生产的同时，建立相应的工业学院。边干边学，为郑国培养工业人才。”赵斌认为自己没有石越那样的本事，从官场入手主动推动生产力的进步。因此只能从基层做起，让生产力带动生产关系的进步。进而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
“蒸汽机？那是什么？”卞青檀疑惑的问道。
“简单地说，是一种通过加热水做功，将热能转化为机械能的一种往复式机械装置。在我们那个世界，这东西最早用于矿山抽水。后来一个叫瓦特的工程师将蒸汽机改进了一下，提高了热效率。最终将他装到了船上和火车上。哦对了，火车就是一种能够自己在轨道上跑，不用马拉的车。我认为以目前郑国工匠的能力，在一年内，把往瓦特蒸汽机造出来没什么问题。”
卞青檀忽然表情变得异常激动，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斌，赶紧补充道：“你说的这个蒸汽机或许我家里有。”
“啊？”赵斌也惊讶的瞪着大眼看着卞青檀。
“快来我带你去看看。”说罢卞青檀就拉着赵斌出了门。
赵斌跟着卞青檀来到了卞府的厨房。穿过厨房一进后院，赵斌便被眼前这台用于抽井水的蒸汽机惊呆了，同时心里也惊叹道：‘这可不只是瓦特的蒸汽机啊，这分明就是一台高压蒸汽机！改进一下就可以装到火车上的那种！’
“怎么样，是这东西吧。”
“确实，这就是蒸汽机，而且是比瓦特蒸汽机还先进的高压蒸汽机。”赵斌仔细观察了一遍这台废弃的蒸汽机，发现似乎是因为压力管道焊缝破裂的原因，导致的废弃。于是问道：“这台蒸汽机是谁造的？还有这里的管道只是破裂了，修一下就可以了，为何弃置不用？”
“这机器是我小儿子云杰做的。要说我家老幺啊，从小就不爱学习，整日就知道跟工部那帮大老粗们瞎混。时间都花到这些奇巧淫技上了。到现在连乡试都没通过，净给我丢脸。”说道这时卞青檀一脸懊悔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说道：“这不去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罚他每日来提水。每天提不够四缸水不许睡觉。结果这小子一下子就跑到了工部虞衡司，躲了我半年。等半年后他带着一批工匠，回到府上就造了这么个玩意来提水。刚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还挺生气。但是后来看到这机器，半个时辰能提二十缸水的时候，我就改变了主意。我就想啊，或许这孩子就天生不适合读书，当个大工匠没准会更有出息。”
“你早该这么想了，你儿子在热能工程方面绝对是个旷世罕见天才。”赵斌揶揄道。
“我也看出来他在这方面有天赋了，可是这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那一日几个仆人正在打水，这个管子却突然爆开，把那几个仆人烫的面目全非。于是我便下令停用了这台机器，并且把他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半年不许他出来。”卞青檀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
“把云杰交给我如何，我收他为徒。”
“你愿意收他为徒？”卞青檀兴奋的望着赵斌，他没想到赵斌这位下凡的竟然愿意收卞云杰为徒。虽然说卞青檀嘴上说非常不喜欢不读书的卞云杰，可毕竟是他是自己的儿子，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掩盖。
“当然，不过我并不一定比你教的好。”赵斌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一个天才照你这教法，也得被埋没了。还不如交给我，让他闯出一番天地来。’
“既然如此，随我去中堂，我叫云杰出来当面向你拜师。”卞青檀郑重其事的说道。
中堂内，赵斌收徒的过程并非一番风顺。处在叛逆期的卞云杰根本就不听卞青檀的话。好在赵斌用扎实的热力学理论功底，彻底打动了卞云杰，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才拜倒在赵斌门下。当然卞云杰的理解能力也让赵斌大为震惊，他没想到这个一脸稚气未脱，且没接受过现代物理学基础教育的卞云杰，能够很快的理解热力学三大定律。赵斌忽然感觉到自己想要打造一个工业体系的路，或许会因为卞云杰的出现而变得好走许多。
赵斌更不知道的是，一百多年后，这个世界的人们在历史书上，将武平三十二年，记为了工业革命元年。而工业革命开始的标志事件，就是赵斌将卞青檀的16岁小儿子收为了徒弟。
递了名帖没过多久便被卞青檀和他夫人沙馨亲自迎进了门。要论辈分卞青檀可比赵斌和杨木兰大不少。赵斌和杨木兰都没想到身处高位的卞青檀，竟然会和妻子一起亲自出门相迎，心中颇为感慨。
在门口，赵斌又说了一些感谢卞青檀知遇之恩的客套话后，杨木兰就随着沙馨去了花园。赵斌则和卞青檀一起穿府而过去了他的书房。
赵斌看着卞府内随处可见的各种盆栽和刻有诗词的墙壁，不禁在内心中感叹道：‘要说这文官的府邸和武官的府邸就是不一样，少了一分好爽的武将气息，多了一分内敛的文人气息。’
一进卞府的书房赵斌就发现，这卞府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图书馆。这里除书和书架以外，就只剩下一个双人塌和一个塌上桌。而杨府的书房里除了书以外，还有各种字画和地图，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更像一个小会客厅。
两人进了书房坐定，管家给二人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后，卞青檀便命管家撤掉周围所有的仆役和丫鬟，仅余赵斌和自己在书房中。
赵斌起身对着卞青檀恭敬的拜了一拜说道：“晚辈多谢卞大人昨日为在下解围。”
卞青檀打开茶杯的盖子，闻了一下杯内的茶香后，意犹未尽的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多礼，只不过是小事一件。”说罢卞青檀品了一口龙井。
赵斌没有心情去闻这茶香。此时他更想问卞青檀为何要替自己假造身份，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于是只能故作镇定的连着喝了好几口茶。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卞青檀看穿了赵斌的心中所思，于是笑了一下，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包着书皮的硬皮书交到了赵斌手里。
赵斌翻开封面赫然发现在扉页上写着四个字《新华字典》。赵斌的脑袋一瞬间变得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空无一物。他没想到卞青檀早已识破了他的来历。
赵斌毫无意识的翻阅着这本已经发黄了的1998年版的《新华字典》，一句话也没有说。
卞青檀也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品着手里的茶水，一边微笑的盯着赵斌看。
卞青檀慢慢的将杯中的茶水喝完后，开口说道：“当年我还是礼部主事的时候，有一日偶然在自家的柴房里发现了这本书。当时翻开细细读了一番，就发现此书绝不简单。先不论这简体字，单就说这本书中提到的许多名词和概念，郑国的各种典籍也没有记载过的。想必他并不出自郑国。”
“确实，这本书的确不是来自于郑国。我之前还奇怪，为何卞大人能创造出简体字，如今看来这本《新华字典》功不可没。”赵斌合上书抬起头缓缓说道。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这本《新华字典》或许我还当不了这大学士呢。”卞青檀笑了笑，紧接着脸色一变又说道：“既然你认得这《新华字典》，想必你和它来自于同一个国度，一个我们未知的国度对不对？”
“对，这本《新华字典》是我们上小学时的必备品。里面记录了所有当时通用的文字和官方解释。你看这一本就是1998年版的。”赵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剥开书皮指着上面的1998几个阿拉伯数字给卞青檀看。
“那么你的国度，在哪？”卞青檀又往赵斌身边凑了凑，专注的盯着赵斌问道。
“在哪？”赵斌放下《新华字典》，抬起头看了看房梁，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但它肯定不在这个地球上，又或许不在这个宇宙里。”
卞青檀在《新华字典》里读到过这两个词，因此并没有追问赵斌这两个词的意思。但是赵斌说法，却让卞青檀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竟然真的天外有天，还有另一个世界。
“那你又是如何来到的这里？”卞青檀又问道。
“我不知道，只记得那日，我驾驶着汽车，听着歌。忽然眼前一黑，就来到这个世界。”赵斌看着卞青檀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又补充道：“这种事，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小说和电影里叫穿越。如果你要我解释什么是穿越，我只能说‘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卞青檀听完，没有说话，只是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这一微表情明确的给赵斌传达了一个信息就是。卞青檀感觉赵斌再把自己当成三岁的小孩子哄。
赵斌此时可不敢得罪卞青檀，只能硬着头皮用，一种略带神秘感的眼神看着卞青檀解释道：“就是下凡。”
卞青檀一拍大腿，兴奋的用右手颤抖的指了指赵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噢——，你早说嘛。这不就解释的通了嘛。那么赵仙人下凡到我们郑国，是要为我们郑国谋福祉吗？”
赵斌发现卞青檀理解错了，无奈的用右手扶住了额头，同时用胳膊肘撑在了两人之间茶几上，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仙人。”
听到赵斌这么说，卞青檀的表情从兴奋，变成了略带愠色，眯着小眼盯着赵斌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卞青檀的表情变化，赵斌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编了个理由慌忙解释道：“我是被贬谪的仙人，如今已是凡人一个。”
‘你可真能吹牛。’邓艾在元气意识里揶揄道。
‘彼此，彼此。’赵斌在元气意识里回答道。
听到赵斌这么说，卞青檀又高兴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嘛。”说罢卞青檀拍了一下赵斌的手臂，接着问道：“那么赵仙人进了工部后有何打算？”
“卞大学士，您还是叫我小赵或者子龙吧。赵仙人这名字听着不习惯。”赵斌一脸苦笑着恳求道。
“那行，既然赵仙人不习惯，在下就叫你子龙吧。”说罢卞青檀拱手对着赵斌行了一礼。
赵斌赶忙双手把卞青檀扶起说道：“卞大学士这可使不得，您是长辈。”
“使得，使得。你是来给我们郑国造福的，自然使得。”卞青檀又对着赵斌拜了一拜。
赵斌心里恨透了这万恶的封建迷信思想，但又不能驳了卞青檀的面子，只好解释道：“卞大学士，您的心意晚辈领了。但是这事要传出去，别人都知道了或许会对在下不利啊。”
卞青檀思忖了一下，发现赵斌说的有道理。于是便不在拜他。“既然如此，那就听子龙的。”说罢卞青檀对着赵斌真诚的笑了笑。
赵斌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承蒙卞大人抬爱，晚辈必会为了郑国人民的福祉效犬马之劳。”
“好，好。只是不知子龙进了工部以后打算做什么事呢？本官又能帮上你什么呢？”
“那日，在杨府上，晚辈曾对卞大人说过。一个国家强盛与否，取决于生产力是否发达。所以晚辈进入工部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说服陛下，在令支县以南的滦州开发新煤矿，并对遵化县现有优质铁矿场进行改进扩大生产规模。第二件是在令支县南部和滦州建设煤炭焦化、钢铁、蒸汽机械基础工业项目。第三件事是在开展项目建设生产的同时，建立相应的工业学院。边干边学，为郑国培养工业人才。”赵斌认为自己没有石越那样的本事，从官场入手主动推动生产力的进步。因此只能从基层做起，让生产力带动生产关系的进步。进而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
“蒸汽机？那是什么？”卞青檀疑惑的问道。
“简单地说，是一种通过加热水做功，将热能转化为机械能的一种往复式机械装置。在我们那个世界，这东西最早用于矿山抽水。后来一个叫瓦特的工程师将蒸汽机改进了一下，提高了热效率。最终将他装到了船上和火车上。哦对了，火车就是一种能够自己在轨道上跑，不用马拉的车。我认为以目前郑国工匠的能力，在一年内，把往瓦特蒸汽机造出来没什么问题。”
卞青檀忽然表情变得异常激动，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斌，赶紧补充道：“你说的这个蒸汽机或许我家里有。”
“啊？”赵斌也惊讶的瞪着大眼看着卞青檀。
“快来我带你去看看。”说罢卞青檀就拉着赵斌出了门。
赵斌跟着卞青檀来到了卞府的厨房。穿过厨房一进后院，赵斌便被眼前这台用于抽井水的蒸汽机惊呆了，同时心里也惊叹道：‘这可不只是瓦特的蒸汽机啊，这分明就是一台高压蒸汽机！改进一下就可以装到火车上的那种！’
“怎么样，是这东西吧。”
“确实，这就是蒸汽机，而且是比瓦特蒸汽机还先进的高压蒸汽机。”赵斌仔细观察了一遍这台废弃的蒸汽机，发现似乎是因为压力管道焊缝破裂的原因，导致的废弃。于是问道：“这台蒸汽机是谁造的？还有这里的管道只是破裂了，修一下就可以了，为何弃置不用？”
“这机器是我小儿子云杰做的。要说我家老幺啊，从小就不爱学习，整日就知道跟工部那帮大老粗们瞎混。时间都花到这些奇巧淫技上了。到现在连乡试都没通过，净给我丢脸。”说道这时卞青檀一脸懊悔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说道：“这不去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罚他每日来提水。每天提不够四缸水不许睡觉。结果这小子一下子就跑到了工部虞衡司，躲了我半年。等半年后他带着一批工匠，回到府上就造了这么个玩意来提水。刚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还挺生气。但是后来看到这机器，半个时辰能提二十缸水的时候，我就改变了主意。我就想啊，或许这孩子就天生不适合读书，当个大工匠没准会更有出息。”
“你早该这么想了，你儿子在热能工程方面绝对是个旷世罕见天才。”赵斌揶揄道。
“我也看出来他在这方面有天赋了，可是这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那一日几个仆人正在打水，这个管子却突然爆开，把那几个仆人烫的面目全非。于是我便下令停用了这台机器，并且把他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半年不许他出来。”卞青檀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
“把云杰交给我如何，我收他为徒。”
“你愿意收他为徒？”卞青檀兴奋的望着赵斌，他没想到赵斌这位下凡的竟然愿意收卞云杰为徒。虽然说卞青檀嘴上说非常不喜欢不读书的卞云杰，可毕竟是他是自己的儿子，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掩盖。
“当然，不过我并不一定比你教的好。”赵斌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一个天才照你这教法，也得被埋没了。还不如交给我，让他闯出一番天地来。’
“既然如此，随我去中堂，我叫云杰出来当面向你拜师。”卞青檀郑重其事的说道。
中堂内，赵斌收徒的过程并非一番风顺。处在叛逆期的卞云杰根本就不听卞青檀的话。好在赵斌用扎实的热力学理论功底，彻底打动了卞云杰，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才拜倒在赵斌门下。当然卞云杰的理解能力也让赵斌大为震惊，他没想到这个一脸稚气未脱，且没接受过现代物理学基础教育的卞云杰，能够很快的理解热力学三大定律。赵斌忽然感觉到自己想要打造一个工业体系的路，或许会因为卞云杰的出现而变得好走许多。
赵斌更不知道的是，一百多年后，这个世界的人们在历史书上，将武平三十二年，记为了工业革命元年。而工业革命开始的标志事件，就是赵斌将卞青檀的16岁小儿子收为了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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