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卓铭来京城找‘妈’ 太子坐家中看戏
郑京蒋尚书府内，卓铭正坐在自己的姑姑，蒋照业之妻卓淑芬的旁边，眉飞色舞的指着自己刚送给卓淑芬的一颗大东珠说道：“姑姑您看，这枚东珠洁白圆润，没有一丝划痕，只有您这样温柔贤惠，落落大方的高门贵妇才能配得上。”
“我哪里温柔贤惠了？不过是人老珠黄而已~~~。要我说啊你这小嘴可是比你爹甜多了，一点也不像他的儿子。想当年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哥哥总说我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卓淑芬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将这枚大东珠收到了盒子里。
“哈哈哈，先父与姑姑兄妹情深，想必那是父亲大人不愿姑姑离家，想多照顾姑姑几年的借口罢了。”说罢卓铭又从随身携带的箱子内拿出了一条项链送到了卓淑芬的手里说道：“姑姑快带上看看。这条项链所用的红宝石皆是产自锡兰，我在得到这些红宝石后便命人寻了咱们津门最优秀的工匠，用金子做链将他们穿成了一条项链。姑姑您赶紧戴上试试松紧，如果不舒适我命人抓紧调整。”
“就你孝顺。”卓淑芬微笑着捏了捏卓铭的脸后戴上了蓝宝石项链，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欢喜的不得了。“好看，真好看。不过我戴这项链有点戴不出感觉，有点浪费。我看这项链就留给你澄媛表妹当做嫁妆吧。”说罢卓淑芬笑着将项链摘了下来，放进了盒子里。
卓铭有些惊讶，因为澄媛刚刚十六，这么快就许了人家确实令他没想到。“澄媛表妹已经许了人家？那我可要抓紧准备一份大礼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幸运能娶到澄媛妹妹？”
“哈哈哈，你表妹她还没有许人家呢，不过我最近想找鲁尚书做媒，帮你表妹和卞院长牵牵线。我是担心许的晚了，卞院长就被别家姑娘抢走了。”卓淑芬一脸开心的说道。
“卞院长？”卓铭在心中想道‘卞姓可不常见，又是院长，难道是…’随即卓铭一脸惊讶的问道：“莫不是卞大人的小儿子，燕京工业学院的卞云杰？”
“没错，就是卞云杰。澄媛那孩子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自那年在牧马镇的马场见过卞云杰一面后，就对他日思夜想。就在上个月，我发现她画了好几十张卞云杰的画像私藏在房间里。于是我这才知道她心里竟早就有了心上人了。云杰这孩子，我当年看着好似不走正路，对他印象不佳。但没想到他却跟对了陛下面前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赵大人，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啊。”卓淑芬眼神中充满着期盼，就好像她已经看到了蒋澄媛嫁给卞云杰的样子。
不过卓铭听完这些话，脸上虽然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但心中却骂了无数遍MMP。在他看来自己送给姑姑的这蓝宝石项链要是最终到了赵斌的大徒弟，卞云杰的手里，那简直就是在给自己喂了一只苍蝇一样。更何况到时候自己还得备一份大礼给澄媛和卞云杰，那就更是像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苍蝇一样。
当然这些话卓铭只能咽到肚子里不能说出来，于是卓铭面不改色的说道：“澄媛妹妹聪明伶俐，卞院长一表人才，此乃天作之合。外加有鲁尚书从中做媒此事必成，小侄在此先预祝姑姑喜得佳婿。”
“哈哈哈…”
卓铭和卓淑芬姑侄二人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儿天，蒋照业正好忙完了公事回了府。
“铭儿，你不是有正事儿找你姑父嘛，你们俩赶紧聊吧。”卓淑芬吩咐道。
“哎。”卓铭答应了一声后，转身对着刚进中堂大门的蒋照业拱了拱手拜了一拜说道：“小侄拜见姑父。”
“铭儿来啦，我刚才在门外就听见淑芬说你有正事儿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还让你亲自来郑京跑一趟。”说罢蒋照业拿起仆人端过来的凉茶一饮而尽。
卓铭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些下人还在中堂内，说道：“还请姑父大人命下人们都退下。”
蒋照业先是愣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卓铭那双充满神秘感的眼神。他忽然联想到之前从冀州传来的关于卓铭和赵斌之间的冲突，心里大致有了一个轮廓。既然此事涉及赵斌，那么知道的人应越少越好，于是蒋照业便面不改色的对卓铭说道：“既然如此，随我来书房吧。”说罢蒋照业又对周围的仆人吩咐道：“你们都不用随我来书房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说罢卓铭便随着蒋照业去了书房。
书房内，蒋照业让卓铭坐到了他对面。
“姑父老当益壮，声如洪钟，小侄佩服。它日太子殿下登基，姑父必入得中书官拜中书令。此次小侄前来特带来了一支百年高丽老参，还望姑父笑纳。”说罢，卓铭从他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只用蜀锦包好的高丽参，交到了蒋照业手里。
蒋照业接过高丽参笑了笑后放到了一边笑道：“三年没见，样子没咋变，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了不少，跟谁学的？”
卓铭奸笑着说道：“嘿嘿嘿，姑父大人您这是哪的话，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如今太子声威正隆，他日登上大宝，姑父封侯拜相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这只不过是提前给您贺贺。”
好听话谁都爱听，蒋照业又笑了笑后，抛转引语道：“说吧这次来郑京有什么事，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
卓铭停止了憨笑，往蒋照业面前又凑了凑小心翼翼的说道：“确如姑父所料，家里确实遇到事了…”紧接着卓铭便将这一段时间赵斌的所作所为，以及卓家遇到的困难和自己的想法都一一讲述了出来。
“事情大体就是这样，姑父。这一次，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您要是不帮我，再过两个月卓家就该四处卖田产卖宅邸筹钱了。”说罢卓铭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流下了许多眼泪。
虽然蒋照业早就根据最近的传闻猜到了卓铭的来意。但是在他听完卓铭讲述的事情后，心里依然对卓铭这个坑姑父的侄子冒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此时的蒋照业恨不得将刚才卓铭送给他的高丽参点着了，一把塞到他的嘴里。不过多年的宦海沉浮还是让他迅速抑制住了内心的怒火，面不改色的捋了捋胡须问道：“如此说来，袭击赵斌，刺杀曹金确实是你做的了？”
卓铭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低下头思索了起来到底是不是要将真话告诉蒋照业。
蒋照业看到卓铭有些犹豫不决，便恶狠狠的吓了他一下。“到底是不是！？”
卓铭有些慌了神，眼睛一闭飞快的回答道：“是！是！”
“袭击大将军府也是你做的了？！”蒋照业眼睛瞪的贼溜圆，如凶神恶煞一般盯着卓铭问道。
“不不不，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这件事啊。”卓铭慌忙否认道。
“确定不是你干的？”蒋照业眯缝着眼紧盯着卓铭追问道。
“千真万确，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卓铭被蒋照业这样一吓，差点哭了出来。
蒋照业又盯着卓铭看了一小会儿后，觉得卓铭没有说假话，因此脸色逐渐归于平静，捋了捋胡须道：“看来你还有救。”
在蒋照业看来，大将军府遭袭之时，永清公主恰巧在府上，因此此事就涉及皇家。皇帝必然会下死命令让锦衣卫彻底查明真像。那么自己此时只能将卓铭抓住扭送给锦衣卫，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以显示自己的忠诚。但是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袭击大将军府之事不是卓铭干的，而且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赵斌还活着，那么此事就有转圜的余地。毕竟死掉的只是曹金等一些没有品轶和根基的人。
“请姑父救我，救救卓家。”说罢卓铭哭丧着脸跪到了蒋照业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如此。”说罢蒋照业将卓铭扶起，递给他了一张手绢让他擦了擦泪水后吩咐道：“但是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则满盘皆输，你先回去吧，我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卓铭一听蒋照业已经初步答应了自己，立即转忧为喜，笑着说道：“谢谢，谢谢姑父救我。那小侄就不打扰姑父静思了。”说罢卓铭对着蒋照业拱了拱手，补充道：“姑父，小侄在来的路上走的比较急，因此有些给您礼物被我落在了后面。在这些礼物之中有一座玉座金佛，一尺多高，据说是东晋刘裕的镇宅之宝。过两天就能给您送到府上，小侄在这里提前给您祝寿了。”说罢卓铭对着蒋照业又拜了一拜。
蒋照业被卓铭这一出给逗乐了。自己已经决定冒些风险帮他一把了，毕竟卓家产业里，还有另外两成没入账的股子在自己名下。若是卓家垮了，那这些股子也就打了水漂，虽然自己做了多年的贪官手里已经不缺钱了。但是若是每年少了一大块卓家的分红，自己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走吧，走吧。以后少拍点马屁多学学生意经。”蒋照业挥了挥手对卓铭说道。
“小侄记下来。”说罢卓铭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卓铭离开后蒋照业则拿起了铅笔，饶有兴致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谋划了起来，就像当年他靠着算计，成功挤掉了与自己同为户部主事的李瑛炜那时一样。
……
……
“爹爹，吃，平乾也吃。”魏平乾把手中的鸡腿伸到太子的面前，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平乾真懂事，爹爹这就吃。”太子一把把魏平乾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又从他的鸡腿上撕下来一小条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太子妃乔惠从盘子里夹起了一块酥肉送到了魏平乾嘴边说道：“来平乾，尝尝这块酥肉。”
魏平乾一口将酥肉吃进嘴里后，又指着盘子中的酥肉说道：“肉肉，娘娘喂爹爹吃肉肉。”
这句话把太子和太子妃都逗乐了，乔慧露出满脸笑容说道：“好好，娘这就喂你爹吃肉肉。”说罢乔慧又夹起一块酥肉送到了太子嘴里。
太子刚嚼了几下酥肉，童贯就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拱手拜了一拜。“太子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小慧，你和平乾慢慢吃，我去去就来。”说罢，太子便将魏平乾抱给了乔慧。
“爹爹来，爹爹来……”魏平乾哭喊着望着太子的背影大声叫道。
“平乾乖，爹爹一会儿和童公公说完话就过来了。”乔慧安慰道。
太子和童贯来到后殿，太子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非要这会儿来找本王？”
“启奏殿下，卓铭已经来找妈了。”童公公对着太子拜了一拜恭敬的说道。
“哦，有意思，真有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卓铭就坚持不住了。看来赵斌还真有两把刷子。”太子笑着赞美道。
“另外最近两天，国库那边也有点状况。”童贯继续说道。
听到童贯说国库出了状况，太子立马打了个激灵问道：“出了什么状况？”蒋照业是自己的党羽之中位置最重要的，他掌管的国库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讲，是自己的小金库。因此太子不像其他几个皇子，手里从来都不缺‘钱’。虽然太子并不怀疑蒋照业的忠诚，但他还是担心蒋照业的业务能力。若国库出了问题，带来的后果也是他难以承受的。
“最近两天每天出库的马车比比平时多了四车，奴才的人没敢紧跟，怕引起误会，因此这四辆车去了何处奴才也不甚清楚。”童贯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在他看来与其胡乱猜测的下结论，给太子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倒不如直接将事实讲出来，让太子自己将两件事联系起来，给自己增加一下成就感的好。
太子粗算了一下便知，这每日多拨出去的银子大概有四万两，虽然对于庞大的国库来说，每日四万两不值一提，但是如果这件事长期其持续下去的话，却是一个不小的亏空。可若是此时出手阻止蒋照业用国库的钱去帮卓铭，似乎又显得对下属过于苛责。如果要是最终卓铭在蒋照业的帮助下战胜了赵斌呢？那时自己再出手调停，会不会将赵斌拉到自己一边？毕竟有了国库的帮助，赵斌本事再大，也终究弄不过卓家。
太子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自己如果帮着蒋照业在朝堂之上掩盖此事，还是能掩盖过去的。而且蒋照业敢这么做，一定是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毕竟御史们可都不是吃干饭的。于是太子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吩咐道：“继续盯着，每天告诉我数量即可。必要时还可以帮他掩盖痕迹。”
“是，殿下。”说罢童贯退了出去，按照太子的要求行事去了。
“赵斌啊赵斌。我倒要看看你这下还有什么能耐。”太子望了望窗外星空笑了笑后，就回正殿与平乾和乔慧继续吃晚饭去了。
“我哪里温柔贤惠了？不过是人老珠黄而已~~~。要我说啊你这小嘴可是比你爹甜多了，一点也不像他的儿子。想当年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哥哥总说我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卓淑芬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将这枚大东珠收到了盒子里。
“哈哈哈，先父与姑姑兄妹情深，想必那是父亲大人不愿姑姑离家，想多照顾姑姑几年的借口罢了。”说罢卓铭又从随身携带的箱子内拿出了一条项链送到了卓淑芬的手里说道：“姑姑快带上看看。这条项链所用的红宝石皆是产自锡兰，我在得到这些红宝石后便命人寻了咱们津门最优秀的工匠，用金子做链将他们穿成了一条项链。姑姑您赶紧戴上试试松紧，如果不舒适我命人抓紧调整。”
“就你孝顺。”卓淑芬微笑着捏了捏卓铭的脸后戴上了蓝宝石项链，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欢喜的不得了。“好看，真好看。不过我戴这项链有点戴不出感觉，有点浪费。我看这项链就留给你澄媛表妹当做嫁妆吧。”说罢卓淑芬笑着将项链摘了下来，放进了盒子里。
卓铭有些惊讶，因为澄媛刚刚十六，这么快就许了人家确实令他没想到。“澄媛表妹已经许了人家？那我可要抓紧准备一份大礼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幸运能娶到澄媛妹妹？”
“哈哈哈，你表妹她还没有许人家呢，不过我最近想找鲁尚书做媒，帮你表妹和卞院长牵牵线。我是担心许的晚了，卞院长就被别家姑娘抢走了。”卓淑芬一脸开心的说道。
“卞院长？”卓铭在心中想道‘卞姓可不常见，又是院长，难道是…’随即卓铭一脸惊讶的问道：“莫不是卞大人的小儿子，燕京工业学院的卞云杰？”
“没错，就是卞云杰。澄媛那孩子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自那年在牧马镇的马场见过卞云杰一面后，就对他日思夜想。就在上个月，我发现她画了好几十张卞云杰的画像私藏在房间里。于是我这才知道她心里竟早就有了心上人了。云杰这孩子，我当年看着好似不走正路，对他印象不佳。但没想到他却跟对了陛下面前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赵大人，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啊。”卓淑芬眼神中充满着期盼，就好像她已经看到了蒋澄媛嫁给卞云杰的样子。
不过卓铭听完这些话，脸上虽然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但心中却骂了无数遍MMP。在他看来自己送给姑姑的这蓝宝石项链要是最终到了赵斌的大徒弟，卞云杰的手里，那简直就是在给自己喂了一只苍蝇一样。更何况到时候自己还得备一份大礼给澄媛和卞云杰，那就更是像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苍蝇一样。
当然这些话卓铭只能咽到肚子里不能说出来，于是卓铭面不改色的说道：“澄媛妹妹聪明伶俐，卞院长一表人才，此乃天作之合。外加有鲁尚书从中做媒此事必成，小侄在此先预祝姑姑喜得佳婿。”
“哈哈哈…”
卓铭和卓淑芬姑侄二人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儿天，蒋照业正好忙完了公事回了府。
“铭儿，你不是有正事儿找你姑父嘛，你们俩赶紧聊吧。”卓淑芬吩咐道。
“哎。”卓铭答应了一声后，转身对着刚进中堂大门的蒋照业拱了拱手拜了一拜说道：“小侄拜见姑父。”
“铭儿来啦，我刚才在门外就听见淑芬说你有正事儿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还让你亲自来郑京跑一趟。”说罢蒋照业拿起仆人端过来的凉茶一饮而尽。
卓铭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些下人还在中堂内，说道：“还请姑父大人命下人们都退下。”
蒋照业先是愣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卓铭那双充满神秘感的眼神。他忽然联想到之前从冀州传来的关于卓铭和赵斌之间的冲突，心里大致有了一个轮廓。既然此事涉及赵斌，那么知道的人应越少越好，于是蒋照业便面不改色的对卓铭说道：“既然如此，随我来书房吧。”说罢蒋照业又对周围的仆人吩咐道：“你们都不用随我来书房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说罢卓铭便随着蒋照业去了书房。
书房内，蒋照业让卓铭坐到了他对面。
“姑父老当益壮，声如洪钟，小侄佩服。它日太子殿下登基，姑父必入得中书官拜中书令。此次小侄前来特带来了一支百年高丽老参，还望姑父笑纳。”说罢，卓铭从他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只用蜀锦包好的高丽参，交到了蒋照业手里。
蒋照业接过高丽参笑了笑后放到了一边笑道：“三年没见，样子没咋变，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了不少，跟谁学的？”
卓铭奸笑着说道：“嘿嘿嘿，姑父大人您这是哪的话，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如今太子声威正隆，他日登上大宝，姑父封侯拜相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这只不过是提前给您贺贺。”
好听话谁都爱听，蒋照业又笑了笑后，抛转引语道：“说吧这次来郑京有什么事，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
卓铭停止了憨笑，往蒋照业面前又凑了凑小心翼翼的说道：“确如姑父所料，家里确实遇到事了…”紧接着卓铭便将这一段时间赵斌的所作所为，以及卓家遇到的困难和自己的想法都一一讲述了出来。
“事情大体就是这样，姑父。这一次，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您要是不帮我，再过两个月卓家就该四处卖田产卖宅邸筹钱了。”说罢卓铭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流下了许多眼泪。
虽然蒋照业早就根据最近的传闻猜到了卓铭的来意。但是在他听完卓铭讲述的事情后，心里依然对卓铭这个坑姑父的侄子冒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此时的蒋照业恨不得将刚才卓铭送给他的高丽参点着了，一把塞到他的嘴里。不过多年的宦海沉浮还是让他迅速抑制住了内心的怒火，面不改色的捋了捋胡须问道：“如此说来，袭击赵斌，刺杀曹金确实是你做的了？”
卓铭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低下头思索了起来到底是不是要将真话告诉蒋照业。
蒋照业看到卓铭有些犹豫不决，便恶狠狠的吓了他一下。“到底是不是！？”
卓铭有些慌了神，眼睛一闭飞快的回答道：“是！是！”
“袭击大将军府也是你做的了？！”蒋照业眼睛瞪的贼溜圆，如凶神恶煞一般盯着卓铭问道。
“不不不，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这件事啊。”卓铭慌忙否认道。
“确定不是你干的？”蒋照业眯缝着眼紧盯着卓铭追问道。
“千真万确，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卓铭被蒋照业这样一吓，差点哭了出来。
蒋照业又盯着卓铭看了一小会儿后，觉得卓铭没有说假话，因此脸色逐渐归于平静，捋了捋胡须道：“看来你还有救。”
在蒋照业看来，大将军府遭袭之时，永清公主恰巧在府上，因此此事就涉及皇家。皇帝必然会下死命令让锦衣卫彻底查明真像。那么自己此时只能将卓铭抓住扭送给锦衣卫，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以显示自己的忠诚。但是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袭击大将军府之事不是卓铭干的，而且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赵斌还活着，那么此事就有转圜的余地。毕竟死掉的只是曹金等一些没有品轶和根基的人。
“请姑父救我，救救卓家。”说罢卓铭哭丧着脸跪到了蒋照业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如此。”说罢蒋照业将卓铭扶起，递给他了一张手绢让他擦了擦泪水后吩咐道：“但是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则满盘皆输，你先回去吧，我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卓铭一听蒋照业已经初步答应了自己，立即转忧为喜，笑着说道：“谢谢，谢谢姑父救我。那小侄就不打扰姑父静思了。”说罢卓铭对着蒋照业拱了拱手，补充道：“姑父，小侄在来的路上走的比较急，因此有些给您礼物被我落在了后面。在这些礼物之中有一座玉座金佛，一尺多高，据说是东晋刘裕的镇宅之宝。过两天就能给您送到府上，小侄在这里提前给您祝寿了。”说罢卓铭对着蒋照业又拜了一拜。
蒋照业被卓铭这一出给逗乐了。自己已经决定冒些风险帮他一把了，毕竟卓家产业里，还有另外两成没入账的股子在自己名下。若是卓家垮了，那这些股子也就打了水漂，虽然自己做了多年的贪官手里已经不缺钱了。但是若是每年少了一大块卓家的分红，自己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走吧，走吧。以后少拍点马屁多学学生意经。”蒋照业挥了挥手对卓铭说道。
“小侄记下来。”说罢卓铭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卓铭离开后蒋照业则拿起了铅笔，饶有兴致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谋划了起来，就像当年他靠着算计，成功挤掉了与自己同为户部主事的李瑛炜那时一样。
……
……
“爹爹，吃，平乾也吃。”魏平乾把手中的鸡腿伸到太子的面前，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平乾真懂事，爹爹这就吃。”太子一把把魏平乾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又从他的鸡腿上撕下来一小条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太子妃乔惠从盘子里夹起了一块酥肉送到了魏平乾嘴边说道：“来平乾，尝尝这块酥肉。”
魏平乾一口将酥肉吃进嘴里后，又指着盘子中的酥肉说道：“肉肉，娘娘喂爹爹吃肉肉。”
这句话把太子和太子妃都逗乐了，乔慧露出满脸笑容说道：“好好，娘这就喂你爹吃肉肉。”说罢乔慧又夹起一块酥肉送到了太子嘴里。
太子刚嚼了几下酥肉，童贯就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拱手拜了一拜。“太子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小慧，你和平乾慢慢吃，我去去就来。”说罢，太子便将魏平乾抱给了乔慧。
“爹爹来，爹爹来……”魏平乾哭喊着望着太子的背影大声叫道。
“平乾乖，爹爹一会儿和童公公说完话就过来了。”乔慧安慰道。
太子和童贯来到后殿，太子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非要这会儿来找本王？”
“启奏殿下，卓铭已经来找妈了。”童公公对着太子拜了一拜恭敬的说道。
“哦，有意思，真有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卓铭就坚持不住了。看来赵斌还真有两把刷子。”太子笑着赞美道。
“另外最近两天，国库那边也有点状况。”童贯继续说道。
听到童贯说国库出了状况，太子立马打了个激灵问道：“出了什么状况？”蒋照业是自己的党羽之中位置最重要的，他掌管的国库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讲，是自己的小金库。因此太子不像其他几个皇子，手里从来都不缺‘钱’。虽然太子并不怀疑蒋照业的忠诚，但他还是担心蒋照业的业务能力。若国库出了问题，带来的后果也是他难以承受的。
“最近两天每天出库的马车比比平时多了四车，奴才的人没敢紧跟，怕引起误会，因此这四辆车去了何处奴才也不甚清楚。”童贯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在他看来与其胡乱猜测的下结论，给太子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倒不如直接将事实讲出来，让太子自己将两件事联系起来，给自己增加一下成就感的好。
太子粗算了一下便知，这每日多拨出去的银子大概有四万两，虽然对于庞大的国库来说，每日四万两不值一提，但是如果这件事长期其持续下去的话，却是一个不小的亏空。可若是此时出手阻止蒋照业用国库的钱去帮卓铭，似乎又显得对下属过于苛责。如果要是最终卓铭在蒋照业的帮助下战胜了赵斌呢？那时自己再出手调停，会不会将赵斌拉到自己一边？毕竟有了国库的帮助，赵斌本事再大，也终究弄不过卓家。
太子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自己如果帮着蒋照业在朝堂之上掩盖此事，还是能掩盖过去的。而且蒋照业敢这么做，一定是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毕竟御史们可都不是吃干饭的。于是太子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吩咐道：“继续盯着，每天告诉我数量即可。必要时还可以帮他掩盖痕迹。”
“是，殿下。”说罢童贯退了出去，按照太子的要求行事去了。
“赵斌啊赵斌。我倒要看看你这下还有什么能耐。”太子望了望窗外星空笑了笑后，就回正殿与平乾和乔慧继续吃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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