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五太子万念俱灰 赵知府再收新徒
噶尔丹忙活了一晚上只抓了几十个俘虏和一堆纸片人，以及一辆空空如野的皇家马车外，并没有别的收获。除此以外自己的弟弟被掳走这事则是让他脸上无光。一夜无眠的他，在第二天一早为了保证弟弟的安全，不得不下令停止了对燕京城的攻击。
“这就是你们的条件？”噶尔丹用他充满血丝的双眼，读完了温春口述由别人代笔，以小学生口吻写的家书和杨将亲笔写的劝降书后问道。
“没错！我方的条件都在信中。”卞云杰的学生，身材高大，却有一副书生样子的李丛飞义正言辞道。
噶尔丹本身想把这个来送信的使者给砍了，但是由于六弟在他们手里，也只能忍了。于是他满脸怒气的把来信捏成一团后，道：“容本王好好考虑考虑，送客！”说罢变摆了摆手，让人把李丛飞送出了营去。
其实哪里有什么好考虑的，六弟在杨将的手里。那是自己的亲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有闪失，自己肯定是要退兵的。只是这退兵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信里杨将明确要求自己释放被掳走的人口，退还被抢走的财物。可是自己来这里一趟不就是为了人口、钱粮和各式各样的宝贝嘛。要真退回去了，自己怎么和手下交待？如何消减手下的不满？处理不好是要失信于手下人的！
不仅如此，这件事还要瞒过自己的父王和大太子。一旦让他们知道六弟被人从营里截了出去，即使自己和六弟真的平安回到了瓦剌，轻则自己被边缘化，重则在大太子的排挤下丢掉军权。在瓦剌丢掉了军权，那就是砧板上的肉。
想来想去，掳走的人口可以放掉，反正也没有掳走多少。但是手下人手里的财物是坚决不能收上来的。如此看来也只能用自己的家财，给手下人做补偿赔给杨将了。希望家里的五个媳妇能够通情达理一些，不要在这件事上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想想，要是那一晚被掳走的是自己该多好啊。这样的话，出钱赔偿杨将的就是自己的老爹，瓦剌的大汗了。
毕竟六弟年龄还小，没钱也没自己的家。他可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
其实那一晚的行动，杨将和管仲的目标是噶尔丹。他们认为以永清公主做诱饵，诱到燕京东门的肯定是对永清公主有着执念的温春。在行动开始前，他们甚至都做好了一旦噶尔丹没被骗到马厩，就跟着内奸直接冲入营中，击杀噶尔丹，并牺牲全部人马的准备。
毕竟在杨将和管仲看来，噶尔丹才是难对付的对手，温春只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当然了，能够毫发无损的抓到温春，也是一件大喜事。虽然退兵的事情难办了些，但这并不意味着办不成。只是需要多动一些脑筋。
……
……
自李丛飞送完信后又过了7天，这7天噶尔丹被迫停下了所有的攻城行动，并且每天都派人进城去探望温春。
‘杨将还算仁义，并没有亏待温春。’噶尔丹这七天每天都用这句话安慰着自己。但是这种安慰也仅仅是停留在表面上的。虽然自己停止了进攻，但是杨将并没有停止修整城防设施。
眼见着一个个墙垛和一个个弩床被修复，包括噶尔丹在内的所有瓦剌将士都明白，他们这一仗再也不可能攻下燕京城了。因此在第七天的时候，看着已经几乎被完全修复的燕京城城墙，瓦剌军的士气降到了冰点。
到了第八天一大早时候，噶尔丹收到了一个不能算好消息的‘好消息’。他的亲信回来了，家里的五个媳妇并没有在变卖家财，补充军用这件事儿上给自己制造麻烦。自己的全部家财，已经被飞速的装上马车往这边运来了。
不过这也只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因为接下来他获得都是坏的不能再坏的坏消息。
先是杨毅已经带着5000先头禁军抵达了津门。这支部队人数虽然不多，目标很明确也不是燕京。但是后续的部队数量可不少，一旦杨毅更改将目标把解燕京之围作为首要目标，那自己即将陷入杨毅和杨将的内外夹攻的险境。
第二个消息就更加不是好消息了。温春被俘的消息被管仲有意地传到了瓦剌大汗账内，也就是噶尔丹的父亲巴图尔珲台吉的大帐里。
这件事立即引起了瓦剌朝野震动，巴图尔珲台吉直接越过了噶尔丹，答应了杨将提出的所有条件，只要杨将能保证温春的安全。
另一方面，巴图尔珲台吉也向郑京的郑国朝廷派出了使者，力求修缮与郑国的关系。并且表示此次出兵郑国与他无关，全都是噶尔丹的个人所为。巴图尔珲台吉愿赔偿此次郑国的全部损失，并立即撤兵。
当然了实际上噶尔丹最早出兵的时候，巴图尔珲台吉是知道的。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打胜了则可以趁机要更多的好处。如果打败了，他完全可以一推三二五，当做自己不知道。毕竟郑国有自己所需要的茶和盐，以及各种布匹，而自己的儿子却有许多个。与郑国彻底闹翻，不是最优的选择。
事情发展到现在，噶尔丹久攻燕京不下，温春又被抓了，正是巴图尔珲台吉出卖这个很有本事，但自己并不喜欢的儿子的时候了。
“大帅，我等都收到了大汗的撤兵命令……您看……这……”伯颜等一众将领，拿着直接收到的来自瓦剌大汗撤兵的命令，尴尬的禀报道。
噶尔丹现在真是万念俱灰，他爹这一招真是釜底抽芯，直接收走了自己的兵权。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那毕竟是自己的爹，瓦剌的大汗。就算自己真狠得下心，强令这些将领留下继续围城，他们真的能安心吗？一旦搞不好，就要闹出兵变，自己很有可能就人头不保了。
噶尔丹闭眼仰天叹息一声后，缓缓地说道：“走吧，都走吧。”
“属下…”
“属下遵命。”
众将士跪拜后，伯颜抬起头，发现噶尔丹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问道：“大帅，我们都走了，杨将很有可能就会反扑出来。您什么时候动身呢？”
“我？”噶尔丹思忖了一下道：“你们走吧，我还要接上温春。”噶尔丹轻轻叹息了一声。
“大帅，咱们还是一起走吧，我相信杨将他会信守承诺释放副帅的。”伯颜真诚的劝道。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们先走吧。”噶尔丹见他的部下没有动，微笑了一下解释道：“放心吧，就算他们使诈，也拦不住咱们瓦剌的好男儿。真要有什么问题，咱们的草原骑兵还能跑不过他们的步兵？你们都走吧。”
众将士面面相觑，又面露难色。毕竟丢下自己主将这种事，传回瓦剌依旧是件丢脸的事。可是大汗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真是难办啊。
“怎么，还没回到草原我就指挥不动你们了吗？”噶尔丹用无比威严的语气质问道。
“不敢，不敢。”众将士赶忙答道。
“那还不快滚！”噶尔丹瞪着眼对着众将士怒吼道。
“是！”
“遵命！”
众将士这回终于听令，退了出去。
噶尔丹望着众将士离去的身影，浑身酸软的瘫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释重负，还是四面楚歌。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想去做，只想彻底放空自己。
瘫坐在椅子上的噶尔丹，眼神空洞的望着帐外众将士远去的背影，开始担忧起了自己的前途。他明白，在自己酿下大错，丢掉兵权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回瓦剌的。回去就只有被大太子，自己的大哥往死里整的份，或许这次自己丢掉兵权，就有大太子从中作梗的因素。
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留住自己的亲兵，留在郑国，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这一点他是无法向自己的部下明说的。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一定要赶自己的部下走的原因。
……
……
噗通，噶尔丹光着膀子背着荆棘跪倒在了杨将面前，道：“杨将军，小王…不，小人错了！我恳求您的原谅。”噶尔丹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低着头说道。
照着杨将年轻时候的脾气，他恨不得将这个祸害了不少百姓的噶尔丹直接拉出去砍了。不过现在正是与新罗交战的紧张时期，不宜再节外生枝，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再拱手葬送掉。
于是杨将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钢刀，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怒气，道：“原谅？你去问问那些死去的亡魂原不原谅你吧。”
噶尔丹一听，这下慌了，他以为杨将要砍了他。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于是连忙求饶道：“杨将军，不要啊，小人真知错了。求您给小人一个机会，不要杀了小人。小人一定会好好补偿郑国，补偿百姓们。”
“补偿？你怎么补偿？你赔的了死去的无辜百姓和郑国士兵的性命吗？”杨将借坡下驴道。
“我……”噶尔丹这还真没好好想过，于是停顿思忖了一下又道：“我愿意散尽家财，替受兵灾的百姓修复家园。我和我的五位夫人及子女及部属愿全部迁进中原，给陛下开荒拓土，当一辈子忠实的奴仆。”
这算是把身家性命全都交给自己了，杨将心里的气稍消，道：“还算你有点良心。你现在去城南的义冢给无辜的百姓守灵7日，禁食七日。只要你能熬过来，我就接受你提出的条件，不杀你。但是你要老实待在郑国，直到死！”
“小人，谢将军…谢将军不杀之恩。”噶尔丹连忙诚惶诚恐的给杨将磕了好几个响头。不过噶尔丹心里仍然是不服气的。
当然杨将多年为将，他也从噶尔丹的目光里读出了这条信息。但是他并不在意，这并不是目前的主要矛盾。至于以后怎么样，是把它放回去搅乱瓦剌，还是找个理由就地杀掉以绝后患，就看未来的需要了。
噶尔丹的那些亲兵和即将到来的家属以及部族人口，一定要打散了分散到各地。至于噶尔丹本人的去向，就需要慎重考虑了，留在自己军中肯定是不行的，其他的将帅们肯定会有意见。送到管仲身边，那还不得让他跟温春一起翻了天？看来得麻烦一下自己的妹夫了……
……
……
“你说要我收留噶尔丹，把他带在身边？”赵斌看着与杨毅去汇合，路过唐山顺路来拜访自己的杨将，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你看我还得帮着征兵，还得恢复生产，又得稳定民心…这么多事我都忙不过来了呢，哪里有时间管他？”
杨将知道赵斌这是故意推辞，嫌麻烦，给自己要价。于是笑着劝道：“妹夫，你就帮哥一个忙。你知道的，如果我把他带在身边。一是手下的将帅们有意见。二是容易被他给窥探走了情报。三是这家伙野性未消，缺乏教育。所以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把他送给你当徒弟，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赵斌双臂抱于胸前，抿着嘴，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我真忙不过来。”说罢拿起了唐山的户籍册装模做样的读了起来。
杨将明白这不给点实在的好处是不行了，于是也故意装模做样的背过手去，把头扭向一边，一边用眼角撇着赵斌，一边自言自语道：“唉，这次噶尔丹送来的赔偿里，有三匹纯血马…我不好意思收，就暂时让他们跟着噶尔丹了…”
赵斌一听有三匹纯血马，顿时两眼放光道：“等等，噶尔丹我收了！”
车嘛，每个男人都喜欢。只不过这个世界还没有汽车。所以赵斌就只能喜欢骏马了。
“太好了，妹夫。我这就去安排，让噶尔丹马上到你这来报道。”杨将大喜过望的笑道。
“别忘了那三匹纯血马。”赵斌补充道。
“放心吧，我一起把他们送来。”说罢杨将大笑着走出了唐山府衙。
“这就是你们的条件？”噶尔丹用他充满血丝的双眼，读完了温春口述由别人代笔，以小学生口吻写的家书和杨将亲笔写的劝降书后问道。
“没错！我方的条件都在信中。”卞云杰的学生，身材高大，却有一副书生样子的李丛飞义正言辞道。
噶尔丹本身想把这个来送信的使者给砍了，但是由于六弟在他们手里，也只能忍了。于是他满脸怒气的把来信捏成一团后，道：“容本王好好考虑考虑，送客！”说罢变摆了摆手，让人把李丛飞送出了营去。
其实哪里有什么好考虑的，六弟在杨将的手里。那是自己的亲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有闪失，自己肯定是要退兵的。只是这退兵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信里杨将明确要求自己释放被掳走的人口，退还被抢走的财物。可是自己来这里一趟不就是为了人口、钱粮和各式各样的宝贝嘛。要真退回去了，自己怎么和手下交待？如何消减手下的不满？处理不好是要失信于手下人的！
不仅如此，这件事还要瞒过自己的父王和大太子。一旦让他们知道六弟被人从营里截了出去，即使自己和六弟真的平安回到了瓦剌，轻则自己被边缘化，重则在大太子的排挤下丢掉军权。在瓦剌丢掉了军权，那就是砧板上的肉。
想来想去，掳走的人口可以放掉，反正也没有掳走多少。但是手下人手里的财物是坚决不能收上来的。如此看来也只能用自己的家财，给手下人做补偿赔给杨将了。希望家里的五个媳妇能够通情达理一些，不要在这件事上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想想，要是那一晚被掳走的是自己该多好啊。这样的话，出钱赔偿杨将的就是自己的老爹，瓦剌的大汗了。
毕竟六弟年龄还小，没钱也没自己的家。他可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
其实那一晚的行动，杨将和管仲的目标是噶尔丹。他们认为以永清公主做诱饵，诱到燕京东门的肯定是对永清公主有着执念的温春。在行动开始前，他们甚至都做好了一旦噶尔丹没被骗到马厩，就跟着内奸直接冲入营中，击杀噶尔丹，并牺牲全部人马的准备。
毕竟在杨将和管仲看来，噶尔丹才是难对付的对手，温春只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当然了，能够毫发无损的抓到温春，也是一件大喜事。虽然退兵的事情难办了些，但这并不意味着办不成。只是需要多动一些脑筋。
……
……
自李丛飞送完信后又过了7天，这7天噶尔丹被迫停下了所有的攻城行动，并且每天都派人进城去探望温春。
‘杨将还算仁义，并没有亏待温春。’噶尔丹这七天每天都用这句话安慰着自己。但是这种安慰也仅仅是停留在表面上的。虽然自己停止了进攻，但是杨将并没有停止修整城防设施。
眼见着一个个墙垛和一个个弩床被修复，包括噶尔丹在内的所有瓦剌将士都明白，他们这一仗再也不可能攻下燕京城了。因此在第七天的时候，看着已经几乎被完全修复的燕京城城墙，瓦剌军的士气降到了冰点。
到了第八天一大早时候，噶尔丹收到了一个不能算好消息的‘好消息’。他的亲信回来了，家里的五个媳妇并没有在变卖家财，补充军用这件事儿上给自己制造麻烦。自己的全部家财，已经被飞速的装上马车往这边运来了。
不过这也只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因为接下来他获得都是坏的不能再坏的坏消息。
先是杨毅已经带着5000先头禁军抵达了津门。这支部队人数虽然不多，目标很明确也不是燕京。但是后续的部队数量可不少，一旦杨毅更改将目标把解燕京之围作为首要目标，那自己即将陷入杨毅和杨将的内外夹攻的险境。
第二个消息就更加不是好消息了。温春被俘的消息被管仲有意地传到了瓦剌大汗账内，也就是噶尔丹的父亲巴图尔珲台吉的大帐里。
这件事立即引起了瓦剌朝野震动，巴图尔珲台吉直接越过了噶尔丹，答应了杨将提出的所有条件，只要杨将能保证温春的安全。
另一方面，巴图尔珲台吉也向郑京的郑国朝廷派出了使者，力求修缮与郑国的关系。并且表示此次出兵郑国与他无关，全都是噶尔丹的个人所为。巴图尔珲台吉愿赔偿此次郑国的全部损失，并立即撤兵。
当然了实际上噶尔丹最早出兵的时候，巴图尔珲台吉是知道的。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打胜了则可以趁机要更多的好处。如果打败了，他完全可以一推三二五，当做自己不知道。毕竟郑国有自己所需要的茶和盐，以及各种布匹，而自己的儿子却有许多个。与郑国彻底闹翻，不是最优的选择。
事情发展到现在，噶尔丹久攻燕京不下，温春又被抓了，正是巴图尔珲台吉出卖这个很有本事，但自己并不喜欢的儿子的时候了。
“大帅，我等都收到了大汗的撤兵命令……您看……这……”伯颜等一众将领，拿着直接收到的来自瓦剌大汗撤兵的命令，尴尬的禀报道。
噶尔丹现在真是万念俱灰，他爹这一招真是釜底抽芯，直接收走了自己的兵权。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那毕竟是自己的爹，瓦剌的大汗。就算自己真狠得下心，强令这些将领留下继续围城，他们真的能安心吗？一旦搞不好，就要闹出兵变，自己很有可能就人头不保了。
噶尔丹闭眼仰天叹息一声后，缓缓地说道：“走吧，都走吧。”
“属下…”
“属下遵命。”
众将士跪拜后，伯颜抬起头，发现噶尔丹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问道：“大帅，我们都走了，杨将很有可能就会反扑出来。您什么时候动身呢？”
“我？”噶尔丹思忖了一下道：“你们走吧，我还要接上温春。”噶尔丹轻轻叹息了一声。
“大帅，咱们还是一起走吧，我相信杨将他会信守承诺释放副帅的。”伯颜真诚的劝道。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们先走吧。”噶尔丹见他的部下没有动，微笑了一下解释道：“放心吧，就算他们使诈，也拦不住咱们瓦剌的好男儿。真要有什么问题，咱们的草原骑兵还能跑不过他们的步兵？你们都走吧。”
众将士面面相觑，又面露难色。毕竟丢下自己主将这种事，传回瓦剌依旧是件丢脸的事。可是大汗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真是难办啊。
“怎么，还没回到草原我就指挥不动你们了吗？”噶尔丹用无比威严的语气质问道。
“不敢，不敢。”众将士赶忙答道。
“那还不快滚！”噶尔丹瞪着眼对着众将士怒吼道。
“是！”
“遵命！”
众将士这回终于听令，退了出去。
噶尔丹望着众将士离去的身影，浑身酸软的瘫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释重负，还是四面楚歌。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想去做，只想彻底放空自己。
瘫坐在椅子上的噶尔丹，眼神空洞的望着帐外众将士远去的背影，开始担忧起了自己的前途。他明白，在自己酿下大错，丢掉兵权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回瓦剌的。回去就只有被大太子，自己的大哥往死里整的份，或许这次自己丢掉兵权，就有大太子从中作梗的因素。
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留住自己的亲兵，留在郑国，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这一点他是无法向自己的部下明说的。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一定要赶自己的部下走的原因。
……
……
噗通，噶尔丹光着膀子背着荆棘跪倒在了杨将面前，道：“杨将军，小王…不，小人错了！我恳求您的原谅。”噶尔丹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低着头说道。
照着杨将年轻时候的脾气，他恨不得将这个祸害了不少百姓的噶尔丹直接拉出去砍了。不过现在正是与新罗交战的紧张时期，不宜再节外生枝，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再拱手葬送掉。
于是杨将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钢刀，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怒气，道：“原谅？你去问问那些死去的亡魂原不原谅你吧。”
噶尔丹一听，这下慌了，他以为杨将要砍了他。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于是连忙求饶道：“杨将军，不要啊，小人真知错了。求您给小人一个机会，不要杀了小人。小人一定会好好补偿郑国，补偿百姓们。”
“补偿？你怎么补偿？你赔的了死去的无辜百姓和郑国士兵的性命吗？”杨将借坡下驴道。
“我……”噶尔丹这还真没好好想过，于是停顿思忖了一下又道：“我愿意散尽家财，替受兵灾的百姓修复家园。我和我的五位夫人及子女及部属愿全部迁进中原，给陛下开荒拓土，当一辈子忠实的奴仆。”
这算是把身家性命全都交给自己了，杨将心里的气稍消，道：“还算你有点良心。你现在去城南的义冢给无辜的百姓守灵7日，禁食七日。只要你能熬过来，我就接受你提出的条件，不杀你。但是你要老实待在郑国，直到死！”
“小人，谢将军…谢将军不杀之恩。”噶尔丹连忙诚惶诚恐的给杨将磕了好几个响头。不过噶尔丹心里仍然是不服气的。
当然杨将多年为将，他也从噶尔丹的目光里读出了这条信息。但是他并不在意，这并不是目前的主要矛盾。至于以后怎么样，是把它放回去搅乱瓦剌，还是找个理由就地杀掉以绝后患，就看未来的需要了。
噶尔丹的那些亲兵和即将到来的家属以及部族人口，一定要打散了分散到各地。至于噶尔丹本人的去向，就需要慎重考虑了，留在自己军中肯定是不行的，其他的将帅们肯定会有意见。送到管仲身边，那还不得让他跟温春一起翻了天？看来得麻烦一下自己的妹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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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我收留噶尔丹，把他带在身边？”赵斌看着与杨毅去汇合，路过唐山顺路来拜访自己的杨将，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你看我还得帮着征兵，还得恢复生产，又得稳定民心…这么多事我都忙不过来了呢，哪里有时间管他？”
杨将知道赵斌这是故意推辞，嫌麻烦，给自己要价。于是笑着劝道：“妹夫，你就帮哥一个忙。你知道的，如果我把他带在身边。一是手下的将帅们有意见。二是容易被他给窥探走了情报。三是这家伙野性未消，缺乏教育。所以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把他送给你当徒弟，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赵斌双臂抱于胸前，抿着嘴，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我真忙不过来。”说罢拿起了唐山的户籍册装模做样的读了起来。
杨将明白这不给点实在的好处是不行了，于是也故意装模做样的背过手去，把头扭向一边，一边用眼角撇着赵斌，一边自言自语道：“唉，这次噶尔丹送来的赔偿里，有三匹纯血马…我不好意思收，就暂时让他们跟着噶尔丹了…”
赵斌一听有三匹纯血马，顿时两眼放光道：“等等，噶尔丹我收了！”
车嘛，每个男人都喜欢。只不过这个世界还没有汽车。所以赵斌就只能喜欢骏马了。
“太好了，妹夫。我这就去安排，让噶尔丹马上到你这来报道。”杨将大喜过望的笑道。
“别忘了那三匹纯血马。”赵斌补充道。
“放心吧，我一起把他们送来。”说罢杨将大笑着走出了唐山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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