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关猪肝什么事？！
“再过十几年，瓦妮莎小姐也会像谢丽儿夫人那样老去。”披上斗篷走出三脚猫，缇娜迫不及待地旁敲侧击，目光定在罗南脸上。
“不会的，瓦妮莎小姐跟我们不一样。”罗南脱口而出。感应到缇娜目光中的灼热，他忍不住伸手捂住面向缇娜的半张脸。
缇娜攥紧拳头，简直就要原地爆炸，语气尖锐地连问：
“因为胸大吗？！”
“因为屁股更翘吗？！”
罗南扭过头来看着缇娜，看着她气鼓鼓地想要揍人的模样，感到很惊讶，“之前是因为启灵而紧张不安。现在呢，火气这么大，是因为今天的糊啦加了猪肝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也不喜欢吃猪肝。”
把猪肝切片煎炸，我是吃不下去的……
碾碎成泥做成糊啦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跟你一样……
但是，关猪肝什么事？！
缇娜越想越气，把头低下去，咬牙切齿。
罗南伸出一只手，隔着兜帽抚摸她的小脑袋，“你最近变得很奇怪，我都琢磨不透你的心事了。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缇娜愣了愣，脸上涨起一层红晕。
“把手给我。”
罗南打算给她把脉。
缇娜忙把胳膊拐往一边去，呐呐说道：“我没事，不给！”
罗南没有勉强。
缇娜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像只小鹿一样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罗南，“你真打算请瓦妮莎小姐去店里帮忙吗？”
“这是一个不成熟的构想。”
罗南说。
他的回答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
缇娜立马如释重负……你刚刚演得那么真，把我吓坏了。
罗南寻思片刻后，接着说：
“我们在青石港的生意并不顺畅。不仅受到当地一些商会的恶意打压，那边的街头流痞也总是找我们麻烦，还管我们要保护费。”
“为了阻挠三叶草壮大，去年仲夏有人雇了九十七个佣兵，密谋在四风谷袭杀我家商队。好在那天，我和扎古、嘉西亚、格兰杰刚好在四风谷采集大漆，中午在驿站吃饭时无意间探听到他们的计划。”
“那时格兰杰还没破境，四个打九十七个，风险有点大。”
“所以我偷偷下药把他们毒晕，扎古和嘉西亚趁机挑断他们的手筋，把他们的兵器给缴了。”
“格兰杰的风格你也知道，大雁从他面前飞过，他都能薅一把毛下来拿去卖钱。他不仅掏空那帮佣兵的口袋，还把他们的护甲和衣服全扒了，连底裤都没放过。”
缇娜皱紧眉头，狐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罗南心虚地说：“你还小，老费舍尔说知道太多会扭曲你的心灵，把你变得跟我们一样狠毒。”
缇娜一脸不信，“老费舍尔真这么跟你说？”
罗南耸了耸肩，坦白道：
“好吧，其实是我的意思。”
“你要知道，如果有人天黑时要谋我们的命，我们一定会在天亮之前废了他。我们也只能活一回，绝不能寄希望于自己尸体凉透了再跳起来复仇。”
“对付那些收了钱就不分是非黑白、心安理得去杀人放火的贱货，我们的手段一向非常残忍。”
“尤其是那些打我家商队主意的废柴。”
“最近两年，为了检验砍柴的功力，我们四个在青石港暗杀了很多丧心病狂的恶棍和玩弄权术的政客，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那些事，血腥又暴力，我尽量不让你知道。”
缇娜不痛不痒地锤了罗南两下以泄愤，责怪他瞒着自己，气鼓鼓地说：“那后来呢？我是说格兰杰扒掉那些佣兵的底裤以后。”
罗南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
“在他们苏醒前，扎古、嘉西亚和格兰杰剃光他们的毛发，抢着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一个小手术。”
“我给他们喂了一种慢性毒药。”
“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他们只能是又聋又瞎，同时还失去了嗅觉和味觉的废人。”
“让他们以这种方式苟活，主要是给那些雇佣他们的幕后老板提个醒。”
“不管怎样，这些年三叶草在青石港受的委屈，我们以后都得加倍讨回来，就像前几天我收拾城里的钱庄一样。瓦妮莎小姐有过人之处，日后攻略青石港，我们需要她帮忙周旋。”
“周旋？”缇娜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听起来有点陌生的词。
“你就当是跟青石港的恶人打交道、处理麻烦的意思。”罗南解释道：
“轻松应付那些狡猾难缠的混球，自己又不会受到伤害，翻遍整个临水集也找不到比瓦妮莎小姐更合适的。今天算是提前打个招呼，顺便教训一下戴维斯先生。”
这个解答让缇娜倍感失落。
罗南继续说道：
“戴维斯先生平时扮傻充愣，疯疯癫癫的，本质上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老狐狸，圆滑周到，交友很广阔。”
“瓦妮莎小姐的契约还没到期。如果强挖瓦妮莎小姐，我们可能要白白损失一笔钱，便宜了那个老狐狸。”
“好消息是三脚猫的财务状况很不乐观，已经连续五个季度的收支勉强维持平衡，戴维斯先生从去年开始就在吃老本。他要是还不醒悟，还不顺应时代做出改变……”
后续的话，缇娜没有听进去。
显然，罗南铁了心要挖戴维斯老板的墙角。
缇娜陷入两难，三叶草的生意固然重要，但是一想到瓦妮莎对罗南抛眉弄眼就感到很不舒服。
“……三脚猫的位置不错，很有潜力，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想个法子收购三脚猫，连带三脚猫旁边的楼房一起盘下来。”说到这里，罗南停了下来。
“你也可以啊，干嘛还要请别人。”缇娜怯弱地说，声音轻得像是一个吻。
“什么？”罗南扭头疑惑地望着缇娜。
“我是说，你也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就让人乖乖听话。”缇娜的解释苍白无力，手指紧紧地捏着斗篷的边角。
罗南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搂着缇娜的肩膀往前快走两步。
缇娜疑惑之际，一个花盆从天而降，掉在她身后，“啪”的一声，碎了，把附近的行人和毛驴吓得一哆嗦。
若不是提前快走两步，缇娜要被砸个正着。
“抱歉，实在是抱歉。没伤着你们吧，要不要紧？”临街四楼，有位老伯把头探出堆了一排盆栽的阳台，诚恳致歉。
缇娜心有余悸，扭着身子抬头看了一眼。
她觉得只是个意外，决定不跟这个冒失鬼计较，挥了挥手示意无恙，继续向前走。
罗南目视前方，从头到尾都没抬头，从容地说：
“挑大粪、捡狗屎积肥这种工作，只要是个人、只要手脚健全就能做，但我们永远不会看到总督大人、代理市长、议长、监察院院长、大法官还有山上的首席长老挑——”
当罗南嘴里冒出挑大粪、捡狗屎这样的字眼，缇娜就皱起了眉头。
当罗南提起总督大人，缇娜意识到不妙，趁他没把话说全，面无表情地举起小手，用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这种事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罗南却张口就来，一句话把城里的巨头全都得罪。
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到那些大人物的耳朵里，缇娜不敢想象罗南将会遭遇什么。
搁在十几年前，平民中伤权贵会被鞭打、砍头。
如今以下犯上，对大人物不敬，虽不致死，但应有的惩罚是少不了的，轻则罚金，重则发配矿区。
缇娜紧张四顾，确认罗南说的话没被人听去，她才松开捂住罗南嘴巴的手。
罗南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说：
“我们的商队、两个商栈和十四个分号的掌柜、执事、护卫和伙计，加上替我们打理‘云歌山丘’和‘夜丘’的老乡，总共有1987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该做的事。”
“前两天拿下的九栋大楼要是正式营业，替我们工作的伙计又会多出三四百个。”
“我的工作是确保三叶草奔跑在正确的道路上。”
“收拾那些眼界只有一座城这么大的废柴，不需要我亲自出手。”
“跑来跑去跟那些无聊的商家大户讨价还价，也不是我这个少当家该做的。”
“那些对我来说既无聊、又没有任何挑战性的工作，以后都得放手交给我们聘请的专业人士来打理。”
缇娜又把头低了下去。
心想罗南说得这么明白，自己还要跟他纠缠不休，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况且，要是遇到麻烦事都让罗南出面，那他这个少当家也太跌份了。
缇娜决定把心思收一收，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她缓缓吐出郁结在胸口的浊气，加快步子走在罗南前面，看起来轻快了不少。
清晨的雾气稍褪，临水集的早市热闹不凡。
风信长街人来人往。
卖蔬菜水果和熟食的走贩把推车停在背风的屋檐下大声嚷嚷，忙着招呼行色匆匆的路人。
兜售杂货的行脚商撑着油纸伞，赶着毛驴沿街叫卖。
前方不远处的街口，还有许多少年男女的身影。
他们穿着单薄的短衣，排成两行整齐的长队，光着脚在寒风细雨中晨跑，正好路过前方的路口转角。
“他们不冷么？”缇娜轻声问。
“这个程度都承受不了的人是进不了青训营的。”罗南说着挥手叫停一辆迎面驶来的带篷马车，告诉车夫去宗庙。
“不会的，瓦妮莎小姐跟我们不一样。”罗南脱口而出。感应到缇娜目光中的灼热，他忍不住伸手捂住面向缇娜的半张脸。
缇娜攥紧拳头，简直就要原地爆炸，语气尖锐地连问：
“因为胸大吗？！”
“因为屁股更翘吗？！”
罗南扭过头来看着缇娜，看着她气鼓鼓地想要揍人的模样，感到很惊讶，“之前是因为启灵而紧张不安。现在呢，火气这么大，是因为今天的糊啦加了猪肝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也不喜欢吃猪肝。”
把猪肝切片煎炸，我是吃不下去的……
碾碎成泥做成糊啦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跟你一样……
但是，关猪肝什么事？！
缇娜越想越气，把头低下去，咬牙切齿。
罗南伸出一只手，隔着兜帽抚摸她的小脑袋，“你最近变得很奇怪，我都琢磨不透你的心事了。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缇娜愣了愣，脸上涨起一层红晕。
“把手给我。”
罗南打算给她把脉。
缇娜忙把胳膊拐往一边去，呐呐说道：“我没事，不给！”
罗南没有勉强。
缇娜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像只小鹿一样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罗南，“你真打算请瓦妮莎小姐去店里帮忙吗？”
“这是一个不成熟的构想。”
罗南说。
他的回答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
缇娜立马如释重负……你刚刚演得那么真，把我吓坏了。
罗南寻思片刻后，接着说：
“我们在青石港的生意并不顺畅。不仅受到当地一些商会的恶意打压，那边的街头流痞也总是找我们麻烦，还管我们要保护费。”
“为了阻挠三叶草壮大，去年仲夏有人雇了九十七个佣兵，密谋在四风谷袭杀我家商队。好在那天，我和扎古、嘉西亚、格兰杰刚好在四风谷采集大漆，中午在驿站吃饭时无意间探听到他们的计划。”
“那时格兰杰还没破境，四个打九十七个，风险有点大。”
“所以我偷偷下药把他们毒晕，扎古和嘉西亚趁机挑断他们的手筋，把他们的兵器给缴了。”
“格兰杰的风格你也知道，大雁从他面前飞过，他都能薅一把毛下来拿去卖钱。他不仅掏空那帮佣兵的口袋，还把他们的护甲和衣服全扒了，连底裤都没放过。”
缇娜皱紧眉头，狐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罗南心虚地说：“你还小，老费舍尔说知道太多会扭曲你的心灵，把你变得跟我们一样狠毒。”
缇娜一脸不信，“老费舍尔真这么跟你说？”
罗南耸了耸肩，坦白道：
“好吧，其实是我的意思。”
“你要知道，如果有人天黑时要谋我们的命，我们一定会在天亮之前废了他。我们也只能活一回，绝不能寄希望于自己尸体凉透了再跳起来复仇。”
“对付那些收了钱就不分是非黑白、心安理得去杀人放火的贱货，我们的手段一向非常残忍。”
“尤其是那些打我家商队主意的废柴。”
“最近两年，为了检验砍柴的功力，我们四个在青石港暗杀了很多丧心病狂的恶棍和玩弄权术的政客，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那些事，血腥又暴力，我尽量不让你知道。”
缇娜不痛不痒地锤了罗南两下以泄愤，责怪他瞒着自己，气鼓鼓地说：“那后来呢？我是说格兰杰扒掉那些佣兵的底裤以后。”
罗南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
“在他们苏醒前，扎古、嘉西亚和格兰杰剃光他们的毛发，抢着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一个小手术。”
“我给他们喂了一种慢性毒药。”
“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他们只能是又聋又瞎，同时还失去了嗅觉和味觉的废人。”
“让他们以这种方式苟活，主要是给那些雇佣他们的幕后老板提个醒。”
“不管怎样，这些年三叶草在青石港受的委屈，我们以后都得加倍讨回来，就像前几天我收拾城里的钱庄一样。瓦妮莎小姐有过人之处，日后攻略青石港，我们需要她帮忙周旋。”
“周旋？”缇娜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听起来有点陌生的词。
“你就当是跟青石港的恶人打交道、处理麻烦的意思。”罗南解释道：
“轻松应付那些狡猾难缠的混球，自己又不会受到伤害，翻遍整个临水集也找不到比瓦妮莎小姐更合适的。今天算是提前打个招呼，顺便教训一下戴维斯先生。”
这个解答让缇娜倍感失落。
罗南继续说道：
“戴维斯先生平时扮傻充愣，疯疯癫癫的，本质上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老狐狸，圆滑周到，交友很广阔。”
“瓦妮莎小姐的契约还没到期。如果强挖瓦妮莎小姐，我们可能要白白损失一笔钱，便宜了那个老狐狸。”
“好消息是三脚猫的财务状况很不乐观，已经连续五个季度的收支勉强维持平衡，戴维斯先生从去年开始就在吃老本。他要是还不醒悟，还不顺应时代做出改变……”
后续的话，缇娜没有听进去。
显然，罗南铁了心要挖戴维斯老板的墙角。
缇娜陷入两难，三叶草的生意固然重要，但是一想到瓦妮莎对罗南抛眉弄眼就感到很不舒服。
“……三脚猫的位置不错，很有潜力，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想个法子收购三脚猫，连带三脚猫旁边的楼房一起盘下来。”说到这里，罗南停了下来。
“你也可以啊，干嘛还要请别人。”缇娜怯弱地说，声音轻得像是一个吻。
“什么？”罗南扭头疑惑地望着缇娜。
“我是说，你也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就让人乖乖听话。”缇娜的解释苍白无力，手指紧紧地捏着斗篷的边角。
罗南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搂着缇娜的肩膀往前快走两步。
缇娜疑惑之际，一个花盆从天而降，掉在她身后，“啪”的一声，碎了，把附近的行人和毛驴吓得一哆嗦。
若不是提前快走两步，缇娜要被砸个正着。
“抱歉，实在是抱歉。没伤着你们吧，要不要紧？”临街四楼，有位老伯把头探出堆了一排盆栽的阳台，诚恳致歉。
缇娜心有余悸，扭着身子抬头看了一眼。
她觉得只是个意外，决定不跟这个冒失鬼计较，挥了挥手示意无恙，继续向前走。
罗南目视前方，从头到尾都没抬头，从容地说：
“挑大粪、捡狗屎积肥这种工作，只要是个人、只要手脚健全就能做，但我们永远不会看到总督大人、代理市长、议长、监察院院长、大法官还有山上的首席长老挑——”
当罗南嘴里冒出挑大粪、捡狗屎这样的字眼，缇娜就皱起了眉头。
当罗南提起总督大人，缇娜意识到不妙，趁他没把话说全，面无表情地举起小手，用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这种事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罗南却张口就来，一句话把城里的巨头全都得罪。
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到那些大人物的耳朵里，缇娜不敢想象罗南将会遭遇什么。
搁在十几年前，平民中伤权贵会被鞭打、砍头。
如今以下犯上，对大人物不敬，虽不致死，但应有的惩罚是少不了的，轻则罚金，重则发配矿区。
缇娜紧张四顾，确认罗南说的话没被人听去，她才松开捂住罗南嘴巴的手。
罗南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说：
“我们的商队、两个商栈和十四个分号的掌柜、执事、护卫和伙计，加上替我们打理‘云歌山丘’和‘夜丘’的老乡，总共有1987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该做的事。”
“前两天拿下的九栋大楼要是正式营业，替我们工作的伙计又会多出三四百个。”
“我的工作是确保三叶草奔跑在正确的道路上。”
“收拾那些眼界只有一座城这么大的废柴，不需要我亲自出手。”
“跑来跑去跟那些无聊的商家大户讨价还价，也不是我这个少当家该做的。”
“那些对我来说既无聊、又没有任何挑战性的工作，以后都得放手交给我们聘请的专业人士来打理。”
缇娜又把头低了下去。
心想罗南说得这么明白，自己还要跟他纠缠不休，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况且，要是遇到麻烦事都让罗南出面，那他这个少当家也太跌份了。
缇娜决定把心思收一收，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她缓缓吐出郁结在胸口的浊气，加快步子走在罗南前面，看起来轻快了不少。
清晨的雾气稍褪，临水集的早市热闹不凡。
风信长街人来人往。
卖蔬菜水果和熟食的走贩把推车停在背风的屋檐下大声嚷嚷，忙着招呼行色匆匆的路人。
兜售杂货的行脚商撑着油纸伞，赶着毛驴沿街叫卖。
前方不远处的街口，还有许多少年男女的身影。
他们穿着单薄的短衣，排成两行整齐的长队，光着脚在寒风细雨中晨跑，正好路过前方的路口转角。
“他们不冷么？”缇娜轻声问。
“这个程度都承受不了的人是进不了青训营的。”罗南说着挥手叫停一辆迎面驶来的带篷马车，告诉车夫去宗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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