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卡塞尔之召（6）
“哥哥，你不觉得这样太平淡了么？”
所有灯光重新亮起，仍旧是那列豪华的火车，仍旧是那张真皮沙发，可是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都不见了，路明非扭头，路鸣泽出现在了他身边。
“我是学院唯一的S级，怎么可能因为入学培训太过淡定被怀疑呢？”路明非说着，转头朝窗外看去。“再一次看见这幅场景，还是很震撼。”
不再是漆黑的夜晚，火车正高速奔行在浩瀚的冰原上，素白且泛着微蓝的冰层覆盖了直刺天空的山，天空是浓郁如血的红色，暴雨滂沱，每一滴水珠都是鲜红的，沿着车窗往下流淌。
就在那座冰峰顶上，图画上那只巨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
成群的人正沿着龙的双翼往上爬，爬到顶峰的人围绕着龙首，他们以尖利的铁锥钉在龙的颅骨上，奋力敲打铁锥的尾部，每一次钻开一个孔，就有白色的浆液喷泉般涌出，片刻就蒸发为浓郁的白气，那些人欢呼雀跃，喊声震天。
黑龙之王尼德霍格，数千年之前他被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王座就是那座永远被冰雪覆盖的山，杀死他的人把他巨大的尸体放置在山顶，他的双翼一直垂到山脚。
他的血像岩浆一样流淌下来，染红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带着血色的水汽升上天空，变成暗红色的云，降下鲜红的雨。杀死他的人沐浴着雨欢呼，他们欢呼那一天为‘新时代’。
路明非转回来，“差不多了，送我回去吧。”
“果然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久呆么？你嫌弃我呜呜呜……”路鸣泽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
路明非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牛皮长椅上，身上盖着毛毯。
这是一间装饰古雅的书房，四周都是书柜，屋顶挂着一盏水晶吊灯。
“你醒啦？”古德里安教授抬起乱蓬蓬的脑袋来。
“我们到卡塞尔学院了，一路都很顺利，你在入学辅导时太惊恐了，直接晕倒过去，所以是给抬下火车的……”古德里安教授说，“以前接受入学辅导的学生也有比较惊讶的，不过你这么大反应，真是前所未有啊。你对龙……”古德里安摊了摊手，“有那么大的恐惧么？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也就是一种强大的物种而已。”
这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一个脸上就写着“我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疾步进来，左右手各是一只黑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结实。他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后，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非常高兴认识我们的‘s’级新生，已经四十多年不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馆里借出来的。”富山雅史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黑色的鳞，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呈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
“捏一捏。”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捏起那片鳞来，质感有点像钢，冰凉坚韧，但是重量却很轻，跟塑料接近，边缘锋利得稍用力就会割开手指。
这时候富山雅史把一件东西塞进他的手心。
很意外，居然不是那把007同款沃尔特ppk手枪，而是一把炼金短刀。
路明非拿起短刀，把玩了两下，突然用力朝鳞片刺了下去！
富山雅史震惊地喊了出来。
那枚连航炮都轰不动的鳞片，居然在路明非的刀下，从中间开始不断裂开来！
“不愧是你啊明非，S级就是S级。”古德里安欣慰地笑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第二件证明。”富山雅史开启了第二只手提箱。一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黄白色的，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中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飘拂，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
如果不是那东西的背后展开了两面膜翼，普通人可能会认为它根本就是某种古代蜥蜴。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死去，只是在沉睡状态。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它们的身躯，都无法毁灭灵魂，它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史说，“这是极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感觉人类大脑的活动，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
路明非凑过去，隔着一层半厘米厚的玻璃和那只红龙幼崽面对面，它的膜翼和长须都在溶液里拂动，就像是悬停在云中。
他盯着覆盖着龙眼的瞬膜，想到那对在黑暗里缓缓睁开的黄金瞳，仿佛世界之门在他的眼前开启。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
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对路明非发出了吼叫，随之灼热的龙炎在它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
它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它苏醒了，不过只是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明非！小心！”
路明非没有闪避，他站了起来，黄金瞳猛然展开，无上的威压瞬间覆盖了整个房间，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几乎跪了下来。
龙崽对上路明非的黄金瞳，细微的龙炎瞬息间就熄灭了，福尔马林溶液灌入了龙崽的喉咙，令它仿佛一个溺水的人那样痛苦不堪地咳嗽起来，它强有力地振动膜翼，但是撞在玻璃壁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次积累了数百年的复苏结束得和开始一样迅速，很快，龙崽重新蜷缩起来，恢复了安详，又一次进入了休眠。
富山雅史脸色惨白，“这个……这真的不是我的原意，我不知道它刚好会醒来……”他忽地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嘶叫起来，“怎么回事？档案馆的那帮人搞错标签了么？它的苏醒日应该是2077年！他们这样乱贴标签会害死我们的！刚才它喷射了龙炎！龙炎！”
“多亏了明非的！话说明非你居然觉醒了黄金瞳！”古德里安教授从地上爬起来。
“是啊……那种威压……”富山雅史转而看着路明非，那眼神压根就是在打量一个怪物。
古德里安教授目光灼热，大力拍着路明非的肩膀，“明非你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强大，那么恐怖的黄金瞳！楚子航都得被你压一头啊！”
“龙皇可是只要凭借凝视就可以让人类臣服的，你不用做什么就能压制这条龙崽，因为你是S级的龙族混血！”古德里安教授冲着路明非使劲点头。
“我对你的培养计划早有准备！第一学期，我建议你选‘龙类家族谱系入门’、‘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炼金化学一级’作为专业课，外语方面选修‘古诺尔斯语’，体育课可以选‘太极拳’，这样你会获得十三个学分，在新生中想来没人可以跟你相比。我要让你成为卡塞尔学院四十多年来第二个当之无愧的‘s’级学生！”
“都OK都OK……”路明非敷衍着，“能带我去宿舍了吗？”
……
……
路明非被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一左一右挟持着，步出办公室，左右两边的人都有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走出那栋中世纪风格的建筑，外面是绿色的草坪、绯红色的鹅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筑群，远处的教堂顶上鸽子起落。
就在这时，凄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
“糟糕……忘记今天是自由一日了……找隐蔽物！该死的他们就要开始了！”富山雅史大汗。
“还是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面色肃然。
已经晚了，他们背后那栋小楼的楼梯上出现了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m4枪族的人群。
有人从办公室里闪了出来，似乎要去制止，但是对方抬枪就射，特种兵般魁梧的人在冲出办公室的刹那间就倒下了。
在那些人把枪口指向路明非之前，富山雅史拖着他和古德里安教授一起，闪进了窄道里。
黑色作战服的入侵者完全无视了这三个目标，从窄道外高速闪过，而教堂里冲出了深红色作战服的人。这个寂静到极点的校园忽然变成了战场，每一栋建筑里都有人往外涌出，他们以服色分群体，每一人都带着武器，见面都是毫不留情地扫射，很多人在露面的第一个瞬间就被撂倒在地。
枪声震耳欲聋，简直就像是在二战的北非战场上。
下一秒，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射入了古德里安教授的身体，在那身邋遢的西装上留下一个冒烟的弹洞，一泼血雾溅了出来。
古德里安教授低头，吃力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弹孔，拉住路明非只说了一句，“你的选课单……记得要填好！”
古德里安教授瘫倒在地。
试图扑上去救援的富山雅史背后中枪，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猛地向前扑了几步，再也没有爬起来。
路明非背贴着墙壁，感受着外面无数弹道交错，那些弗里嘉子弹擦着他的身旁飞过。
路明非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了之前那把短刀。
所有灯光重新亮起，仍旧是那列豪华的火车，仍旧是那张真皮沙发，可是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都不见了，路明非扭头，路鸣泽出现在了他身边。
“我是学院唯一的S级，怎么可能因为入学培训太过淡定被怀疑呢？”路明非说着，转头朝窗外看去。“再一次看见这幅场景，还是很震撼。”
不再是漆黑的夜晚，火车正高速奔行在浩瀚的冰原上，素白且泛着微蓝的冰层覆盖了直刺天空的山，天空是浓郁如血的红色，暴雨滂沱，每一滴水珠都是鲜红的，沿着车窗往下流淌。
就在那座冰峰顶上，图画上那只巨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
成群的人正沿着龙的双翼往上爬，爬到顶峰的人围绕着龙首，他们以尖利的铁锥钉在龙的颅骨上，奋力敲打铁锥的尾部，每一次钻开一个孔，就有白色的浆液喷泉般涌出，片刻就蒸发为浓郁的白气，那些人欢呼雀跃，喊声震天。
黑龙之王尼德霍格，数千年之前他被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王座就是那座永远被冰雪覆盖的山，杀死他的人把他巨大的尸体放置在山顶，他的双翼一直垂到山脚。
他的血像岩浆一样流淌下来，染红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带着血色的水汽升上天空，变成暗红色的云，降下鲜红的雨。杀死他的人沐浴着雨欢呼，他们欢呼那一天为‘新时代’。
路明非转回来，“差不多了，送我回去吧。”
“果然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久呆么？你嫌弃我呜呜呜……”路鸣泽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
路明非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牛皮长椅上，身上盖着毛毯。
这是一间装饰古雅的书房，四周都是书柜，屋顶挂着一盏水晶吊灯。
“你醒啦？”古德里安教授抬起乱蓬蓬的脑袋来。
“我们到卡塞尔学院了，一路都很顺利，你在入学辅导时太惊恐了，直接晕倒过去，所以是给抬下火车的……”古德里安教授说，“以前接受入学辅导的学生也有比较惊讶的，不过你这么大反应，真是前所未有啊。你对龙……”古德里安摊了摊手，“有那么大的恐惧么？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也就是一种强大的物种而已。”
这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一个脸上就写着“我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疾步进来，左右手各是一只黑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结实。他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后，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非常高兴认识我们的‘s’级新生，已经四十多年不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馆里借出来的。”富山雅史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黑色的鳞，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呈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
“捏一捏。”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捏起那片鳞来，质感有点像钢，冰凉坚韧，但是重量却很轻，跟塑料接近，边缘锋利得稍用力就会割开手指。
这时候富山雅史把一件东西塞进他的手心。
很意外，居然不是那把007同款沃尔特ppk手枪，而是一把炼金短刀。
路明非拿起短刀，把玩了两下，突然用力朝鳞片刺了下去！
富山雅史震惊地喊了出来。
那枚连航炮都轰不动的鳞片，居然在路明非的刀下，从中间开始不断裂开来！
“不愧是你啊明非，S级就是S级。”古德里安欣慰地笑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第二件证明。”富山雅史开启了第二只手提箱。一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黄白色的，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中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飘拂，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
如果不是那东西的背后展开了两面膜翼，普通人可能会认为它根本就是某种古代蜥蜴。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死去，只是在沉睡状态。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它们的身躯，都无法毁灭灵魂，它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史说，“这是极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感觉人类大脑的活动，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
路明非凑过去，隔着一层半厘米厚的玻璃和那只红龙幼崽面对面，它的膜翼和长须都在溶液里拂动，就像是悬停在云中。
他盯着覆盖着龙眼的瞬膜，想到那对在黑暗里缓缓睁开的黄金瞳，仿佛世界之门在他的眼前开启。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
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对路明非发出了吼叫，随之灼热的龙炎在它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
它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它苏醒了，不过只是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明非！小心！”
路明非没有闪避，他站了起来，黄金瞳猛然展开，无上的威压瞬间覆盖了整个房间，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几乎跪了下来。
龙崽对上路明非的黄金瞳，细微的龙炎瞬息间就熄灭了，福尔马林溶液灌入了龙崽的喉咙，令它仿佛一个溺水的人那样痛苦不堪地咳嗽起来，它强有力地振动膜翼，但是撞在玻璃壁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次积累了数百年的复苏结束得和开始一样迅速，很快，龙崽重新蜷缩起来，恢复了安详，又一次进入了休眠。
富山雅史脸色惨白，“这个……这真的不是我的原意，我不知道它刚好会醒来……”他忽地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嘶叫起来，“怎么回事？档案馆的那帮人搞错标签了么？它的苏醒日应该是2077年！他们这样乱贴标签会害死我们的！刚才它喷射了龙炎！龙炎！”
“多亏了明非的！话说明非你居然觉醒了黄金瞳！”古德里安教授从地上爬起来。
“是啊……那种威压……”富山雅史转而看着路明非，那眼神压根就是在打量一个怪物。
古德里安教授目光灼热，大力拍着路明非的肩膀，“明非你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强大，那么恐怖的黄金瞳！楚子航都得被你压一头啊！”
“龙皇可是只要凭借凝视就可以让人类臣服的，你不用做什么就能压制这条龙崽，因为你是S级的龙族混血！”古德里安教授冲着路明非使劲点头。
“我对你的培养计划早有准备！第一学期，我建议你选‘龙类家族谱系入门’、‘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炼金化学一级’作为专业课，外语方面选修‘古诺尔斯语’，体育课可以选‘太极拳’，这样你会获得十三个学分，在新生中想来没人可以跟你相比。我要让你成为卡塞尔学院四十多年来第二个当之无愧的‘s’级学生！”
“都OK都OK……”路明非敷衍着，“能带我去宿舍了吗？”
……
……
路明非被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一左一右挟持着，步出办公室，左右两边的人都有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走出那栋中世纪风格的建筑，外面是绿色的草坪、绯红色的鹅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筑群，远处的教堂顶上鸽子起落。
就在这时，凄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
“糟糕……忘记今天是自由一日了……找隐蔽物！该死的他们就要开始了！”富山雅史大汗。
“还是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面色肃然。
已经晚了，他们背后那栋小楼的楼梯上出现了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m4枪族的人群。
有人从办公室里闪了出来，似乎要去制止，但是对方抬枪就射，特种兵般魁梧的人在冲出办公室的刹那间就倒下了。
在那些人把枪口指向路明非之前，富山雅史拖着他和古德里安教授一起，闪进了窄道里。
黑色作战服的入侵者完全无视了这三个目标，从窄道外高速闪过，而教堂里冲出了深红色作战服的人。这个寂静到极点的校园忽然变成了战场，每一栋建筑里都有人往外涌出，他们以服色分群体，每一人都带着武器，见面都是毫不留情地扫射，很多人在露面的第一个瞬间就被撂倒在地。
枪声震耳欲聋，简直就像是在二战的北非战场上。
下一秒，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射入了古德里安教授的身体，在那身邋遢的西装上留下一个冒烟的弹洞，一泼血雾溅了出来。
古德里安教授低头，吃力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弹孔，拉住路明非只说了一句，“你的选课单……记得要填好！”
古德里安教授瘫倒在地。
试图扑上去救援的富山雅史背后中枪，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猛地向前扑了几步，再也没有爬起来。
路明非背贴着墙壁，感受着外面无数弹道交错，那些弗里嘉子弹擦着他的身旁飞过。
路明非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了之前那把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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