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赌徒（2）
“这是什么？”芬格尔凑过来看了一眼，问。
“不知道，但你记得么，学院那两个失踪的专员的工作恰好是每天沿着地铁线在人群中搜索有龙族血统的目标，其中名为万博倩的专员的言灵是‘血系结罗’，对于血统很敏感。”楚子航低声说，“我隐隐约约有了些线索，但还凑不到一起。”
“龙王会隐藏在地铁中么？”
“说不准，但非去不可。”路明非说。
“什么意思？”芬格尔问。
“我的高中同学也在里面失踪了。”路明非看了陈雯雯一眼，“她的前男友。”
“前男友？理论上来说女孩子不都是觉得前男友这种东西死了更好的么？”芬格尔愣愣地。
“开始也很恨他，觉得以前自己喜欢他就是瞎眼了，谁都比他好，恨不得以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陈雯雯低下头，轻声说，“可过了很久，很偶然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他来，一想就没完没了。以前的事情都从心里涌出来了，还是那么好。你要是跟什么人在一起过就明白了……那是你的时光啊……一起的回忆一起的时光，那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怎能说它不好？你不能把它给丢掉的，否则它就像被爸爸妈妈丢掉的小孩子那么可怜……”
路明非耸了耸肩膀。
……
……
傍晚，天空下着小雨，路明非插着口袋，从路边的网吧出来，走进了地铁隧道。
“呼……”他呼出一口气。
路明非独自一人，只身前往尼伯龙根，他要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夏弥也好赵孟华也罢，不能把楚子航和陈雯雯卷进来。
他正在给楚子航发信息，他骗师兄说他和夏弥两个人在夏弥家里等他吃饭，他们包了饺子。
突然手机的信号猛然消失了，路明非抬起头。
青色的雾气正潮水般向他涌来，往前往后都看不见人。
他缓慢而用力地打了个寒噤，好像被魔鬼的手掐住了喉咙。
地面在震动，幽深的隧道里有刺眼的灯光射出，列车进站，摩擦铁轨发出刺耳的声音。
它停在了路明非面前，方头方脑的车厢，红白两色涂装，还挂着“黑石头——八王坟”的牌子。
如果路明非有点知识，就会知道这趟列车在历史上根本没有过。
BJ地铁一号线是从苹果园到四惠东，很多年前四惠站曾经叫过八王坟站，那时候复兴门到八王坟也叫“复八线”，但很快就改名了，而且那时它也到不了最西面那个隐藏车站“黑石头”。
车门打开了，里面漆黑一片。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地铁，铁皮车门在他背后吱呀吱呀地关闭了，列车重新启动。
“一直都是三缺一，终于等到新人来，要不要来一起玩？”车厢里回荡着幽幽的声音。
“赵孟华你给我闭嘴，要不是陈雯雯求我，我都不想鸟你。”路明非淡淡地说。
另外又有两个人靠过来，“卡塞尔学院04级，炼金机械系，高幂，现在是执行部专员。”
“05级，力学系，万博倩。”
此刻列车从一个车站高速通过，月台上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对面的三张脸，同样的消瘦，同样的惨白，看起来都像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但路明非不相信死鬼会手里捏着扑克牌。三个人各捏着一把牌，大概是打到一半忽然有人闯入但是不愿意放下……
“你数学怎么样？”高幂满怀期待地问。
“数学不怎么样，但是德州扑克我在行。”路明非咧开嘴笑，“我就是来救人的。”
列车停靠在月台上。
月台极其古老，水泥地面，边角贴着绿色的瓷砖，白灰刷的墙壁剥落得很厉害，上面用红色漆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福寿岭站”，旁边还有日期，1977年。
月台上只有一盏白炽灯照亮，上面结满蛛网，赵孟华、高幂和万博倩三个人后面跟着路明非下了车。
“那就是荷官。”高幂轻声说。
路明非抬起头，看见白炽灯下，坐着一个披着暗褐色麻布的人形。
那是镰鼬中的女王，它的九个头正左右扭摆，九根颈椎弯曲着，就像九条蛇的脊骨。
四个人围绕荷官坐下。
荷官的九个头盖骨分别工作，观察每一个到场嘉宾，然后把一枚铁皮瓶盖扔在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拾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北冰洋”的字样，那是种很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盖，BJ产，以前和可乐一样流行。
荷官又扔给高幂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给万博倩的也是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给赵孟华的除了硬币还多了一个铝壳的指南针。
路明非抬手把瓶盖丢过去砸在荷官身上，几秒钟之后，叮叮当当，足足1000个精美的暗金色筹码堆在了路明非面前，小山似的。
“要分你们点么？”路明非看向众人。
“不用了，快点开局吧。”高幂莫名其妙突然面色严肃起来。
……
……
“三条。”高幂翻开自己手中的两张暗牌，从明牌堆里拿了三张，凑出三条“q”。
他又赢了这一局，荷官、路明非、赵孟华和万博倩每个人都要赔给他50个暗金色的筹码。
赵孟华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他第一个输光了。
路明非看着黑暗吞噬了赵孟华的背影，有些感慨，他只剩一枚暗金色筹码在手，差不多也要认真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暗牌，一张“3”和一张“6”，已经翻开的三张明牌是“9”、“j”和“k”，这种渣牌根本凑不出大花色来。
他用最后那枚暗金色的筹码换了十个古银色的，为了看前三张暗牌已经用掉了一个，剩下区区九个最小的筹码，而高幂那里足足堆着上千个古铜色筹码！高幂锁着眉，正在沉思，绷紧的唇角带着一丝狠劲儿。
路明非知道他是要踩着自己和赵孟华的背带他的女孩逃走，但他没说什么。
“梭哈。”一片凄惨的烂牌前，路明非推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
他慢慢地翻开自己的暗牌，他只有一个“3”和一个“6”，但是剩下的两张明牌都是“6”，他神奇地凑出了三条“6”，在这一把大家牌势都衰的时候，他异军突起。
他showhand了，他赢了所有人，赌注增加到了4枚暗金筹码。
接下来的十几把中路明非如吸金漩涡那样收取着桌面上的所有筹码，万博倩在关键的几把中弃牌了，总算逃了一条命，高幂则从最大的赢家衰到只剩下两百多个暗金筹码。
这个数学天才脸色煞白，呆呆地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每一把都在违反概率学，但是每一把都赢全场，就像一个握着胜利权杖的国王。
“你是怎么做到的？”高幂轻声问。
“闭嘴，你能耐你就带着你的妹子走，没能耐滚一边去。”路明非有些烦躁。
高幂沉默了，头顶那盏昏黄的白炽灯发出“嘶嘶”的电流声，好像灯泡随时会炸掉。
他忽然一把推出全部筹码，赌圣也不过这般豪气干云，“showhand！”
他在几乎必败的情况下赌上的全部赌注！
高幂成功地把他的全部筹码输给了路明非，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学院里的种种故事，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我相信你有办法，你能出去，那你能尽你的全力把博倩也带出去么？我知道这有点难，但是s级应该可以做到。”
“我不能。”路明非冷冷地说，“麻烦你们再孤独一阵子了，到时候我会一起把你们救出去的。”
“不知道，但你记得么，学院那两个失踪的专员的工作恰好是每天沿着地铁线在人群中搜索有龙族血统的目标，其中名为万博倩的专员的言灵是‘血系结罗’，对于血统很敏感。”楚子航低声说，“我隐隐约约有了些线索，但还凑不到一起。”
“龙王会隐藏在地铁中么？”
“说不准，但非去不可。”路明非说。
“什么意思？”芬格尔问。
“我的高中同学也在里面失踪了。”路明非看了陈雯雯一眼，“她的前男友。”
“前男友？理论上来说女孩子不都是觉得前男友这种东西死了更好的么？”芬格尔愣愣地。
“开始也很恨他，觉得以前自己喜欢他就是瞎眼了，谁都比他好，恨不得以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陈雯雯低下头，轻声说，“可过了很久，很偶然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他来，一想就没完没了。以前的事情都从心里涌出来了，还是那么好。你要是跟什么人在一起过就明白了……那是你的时光啊……一起的回忆一起的时光，那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怎能说它不好？你不能把它给丢掉的，否则它就像被爸爸妈妈丢掉的小孩子那么可怜……”
路明非耸了耸肩膀。
……
……
傍晚，天空下着小雨，路明非插着口袋，从路边的网吧出来，走进了地铁隧道。
“呼……”他呼出一口气。
路明非独自一人，只身前往尼伯龙根，他要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夏弥也好赵孟华也罢，不能把楚子航和陈雯雯卷进来。
他正在给楚子航发信息，他骗师兄说他和夏弥两个人在夏弥家里等他吃饭，他们包了饺子。
突然手机的信号猛然消失了，路明非抬起头。
青色的雾气正潮水般向他涌来，往前往后都看不见人。
他缓慢而用力地打了个寒噤，好像被魔鬼的手掐住了喉咙。
地面在震动，幽深的隧道里有刺眼的灯光射出，列车进站，摩擦铁轨发出刺耳的声音。
它停在了路明非面前，方头方脑的车厢，红白两色涂装，还挂着“黑石头——八王坟”的牌子。
如果路明非有点知识，就会知道这趟列车在历史上根本没有过。
BJ地铁一号线是从苹果园到四惠东，很多年前四惠站曾经叫过八王坟站，那时候复兴门到八王坟也叫“复八线”，但很快就改名了，而且那时它也到不了最西面那个隐藏车站“黑石头”。
车门打开了，里面漆黑一片。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地铁，铁皮车门在他背后吱呀吱呀地关闭了，列车重新启动。
“一直都是三缺一，终于等到新人来，要不要来一起玩？”车厢里回荡着幽幽的声音。
“赵孟华你给我闭嘴，要不是陈雯雯求我，我都不想鸟你。”路明非淡淡地说。
另外又有两个人靠过来，“卡塞尔学院04级，炼金机械系，高幂，现在是执行部专员。”
“05级，力学系，万博倩。”
此刻列车从一个车站高速通过，月台上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对面的三张脸，同样的消瘦，同样的惨白，看起来都像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但路明非不相信死鬼会手里捏着扑克牌。三个人各捏着一把牌，大概是打到一半忽然有人闯入但是不愿意放下……
“你数学怎么样？”高幂满怀期待地问。
“数学不怎么样，但是德州扑克我在行。”路明非咧开嘴笑，“我就是来救人的。”
列车停靠在月台上。
月台极其古老，水泥地面，边角贴着绿色的瓷砖，白灰刷的墙壁剥落得很厉害，上面用红色漆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福寿岭站”，旁边还有日期，1977年。
月台上只有一盏白炽灯照亮，上面结满蛛网，赵孟华、高幂和万博倩三个人后面跟着路明非下了车。
“那就是荷官。”高幂轻声说。
路明非抬起头，看见白炽灯下，坐着一个披着暗褐色麻布的人形。
那是镰鼬中的女王，它的九个头正左右扭摆，九根颈椎弯曲着，就像九条蛇的脊骨。
四个人围绕荷官坐下。
荷官的九个头盖骨分别工作，观察每一个到场嘉宾，然后把一枚铁皮瓶盖扔在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拾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北冰洋”的字样，那是种很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盖，BJ产，以前和可乐一样流行。
荷官又扔给高幂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给万博倩的也是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给赵孟华的除了硬币还多了一个铝壳的指南针。
路明非抬手把瓶盖丢过去砸在荷官身上，几秒钟之后，叮叮当当，足足1000个精美的暗金色筹码堆在了路明非面前，小山似的。
“要分你们点么？”路明非看向众人。
“不用了，快点开局吧。”高幂莫名其妙突然面色严肃起来。
……
……
“三条。”高幂翻开自己手中的两张暗牌，从明牌堆里拿了三张，凑出三条“q”。
他又赢了这一局，荷官、路明非、赵孟华和万博倩每个人都要赔给他50个暗金色的筹码。
赵孟华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他第一个输光了。
路明非看着黑暗吞噬了赵孟华的背影，有些感慨，他只剩一枚暗金色筹码在手，差不多也要认真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暗牌，一张“3”和一张“6”，已经翻开的三张明牌是“9”、“j”和“k”，这种渣牌根本凑不出大花色来。
他用最后那枚暗金色的筹码换了十个古银色的，为了看前三张暗牌已经用掉了一个，剩下区区九个最小的筹码，而高幂那里足足堆着上千个古铜色筹码！高幂锁着眉，正在沉思，绷紧的唇角带着一丝狠劲儿。
路明非知道他是要踩着自己和赵孟华的背带他的女孩逃走，但他没说什么。
“梭哈。”一片凄惨的烂牌前，路明非推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
他慢慢地翻开自己的暗牌，他只有一个“3”和一个“6”，但是剩下的两张明牌都是“6”，他神奇地凑出了三条“6”，在这一把大家牌势都衰的时候，他异军突起。
他showhand了，他赢了所有人，赌注增加到了4枚暗金筹码。
接下来的十几把中路明非如吸金漩涡那样收取着桌面上的所有筹码，万博倩在关键的几把中弃牌了，总算逃了一条命，高幂则从最大的赢家衰到只剩下两百多个暗金筹码。
这个数学天才脸色煞白，呆呆地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每一把都在违反概率学，但是每一把都赢全场，就像一个握着胜利权杖的国王。
“你是怎么做到的？”高幂轻声问。
“闭嘴，你能耐你就带着你的妹子走，没能耐滚一边去。”路明非有些烦躁。
高幂沉默了，头顶那盏昏黄的白炽灯发出“嘶嘶”的电流声，好像灯泡随时会炸掉。
他忽然一把推出全部筹码，赌圣也不过这般豪气干云，“showhand！”
他在几乎必败的情况下赌上的全部赌注！
高幂成功地把他的全部筹码输给了路明非，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学院里的种种故事，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我相信你有办法，你能出去，那你能尽你的全力把博倩也带出去么？我知道这有点难，但是s级应该可以做到。”
“我不能。”路明非冷冷地说，“麻烦你们再孤独一阵子了，到时候我会一起把你们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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