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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对劲

    “你受伤不轻,昏迷了半日。”身旁那货瞥了她恢复正常的脸色一眼,举止优雅地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扯了扯他那身有些凌乱的灿金色斗篷加衣袍。

    “半日……有那么久吗?”想她暗地里费尽心思收藏了那么久的大威力杀器,把现场都给炸出那么大的天坑,她自己却只是受了重伤而没有当场死亡,这已经算她很了不起了好吗?

    牧云惜两手交叉触摸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片刻,惊奇地发现她晕倒之前的头晕胸痛症状全都不见了。

    仿佛就只是做了一场恶梦醒过来,她身上的所有伤痛竟都消失不见了,简直太神奇了!叫人不敢相信!

    两手撑地站起身来,她正要往前踏步,脚下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低头一看,牧云惜突然发现自己的着装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宽大拖地的长裙加上花里胡哨的颜色,怎么看都不是她往日的风格,她怎么会穿着一身累赘的古式拖地长裙?

    她很清楚地记得,这个季节执行任务时,她穿的一般都是短袖配长靴迷彩作战服,什么时候变成这古装式的花蝴蝶长裙了?而且还一穿就是好几层。

    “是哪里出了错吗?”牧云惜的脑子有点懵,心里直犯嘀咕。

    再仔细一看双手,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整个人都变小只了,连手脚都比以往小了几个码数。

    冷风吹来,泡过湖水的衣裙虽然被太阳晒了半天已经干了大半,但穿在身上依然湿冷得有些渗人。

    她当然不知道,在她昏迷期间吃了杜若轩给她的丹药后,曾经把自己弄得又脏又臭,若不是杜若轩往她身上丢了个诀,她可没有现在这么干净。

    只是杜若轩为了不让她发现异常,没敢帮她把全身衣服都弄干爽了,所以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半干湿状态。

    牧云惜摸了摸身上的湿衣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旋即又突然记起什么……

    怪事了,这个气候似乎不太对劲啊,她明明记得倒下之前才刚刚进入六月,天气已经热得很,怎么一睁眼天气就变得有点冷回去了?

    这事儿绝对不对劲。

    真的太不对劲了!

    牧云惜皱着眉头抬眼四处张望,这里似乎是一个谷底还是崖底,除了她之前刚从里面爬上来的湖,陆地上就只有方圆几里范围的平地。

    她究竟是怎么从爆炸现场跑到这地方来的呢?放眼四望,只能看到杂草丛生,十余棵青翠虬劲的大树零星地分布在四周,余下便只有高耸的岩石了。

    这个地方她印象中从来没有到过,这里的气候也不太对,虽然犹有阳光照射下来,但是热度却不足。

    风还很冷,明显不是她印象中六月炎热的天气,这一切真的很不对劲。

    抖着身子找到一块阳光能照射到的大石头,牧云惜快手快脚地解开腰带,褪下还带着湿意的累赘外袍铺晒上去。

    这个天气还穿着湿衣服,实在是太冷了,还是先晒干透了再穿回来吧。

    “你……”一个带着怒气的清冷少年男声突兀地传来,“你不懂廉耻!”

    “什么廉耻?”牧云惜狐疑地回头,目光不善地瞪人,“我的衣服湿透了,脱件外袍晒个太阳怎么了?”

    她又不是光着身子什么都不穿,这不还穿着中衣长裙底裤肚兜的一大堆吗?比基尼泳装她又不是没有穿过,这人有必要这反应吗?

    “你一个姑娘家,当着外男的面,怎么能随便宽衣解带?!”

    “姑娘家?”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还当着外男面不能随便宽衣解带?都什么年代了,这人是老古董来的吗?

    牧云惜大咧咧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注意到这人的装扮跟她一样不正常:头顶灿金发冠蓄着长发也就罢了,这人还穿着一身灿金色的古式男装长袍加斗篷,脚上踩着的也是一双古式男靴,虽然看上去好看得炫了人眼,但这很明显就不是高科技时代的服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靠坐在大石头上,牧云惜的大脑开始有些犯抽。

    揉了揉太阳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窝蜂地涌进了她的脑海,似乎很多陌生的信息一下子挤爆了她的识海。

    “嗡嗡……”无数陌生的声音交织在她耳际,似乎有人在不停地给她灌输东西,让牧云惜的意识由迷惘渐渐变得清晰。

    原来她当日遭队友背叛并引炸手环杀器时,就真的已经粉身碎骨尸身全无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灵魂飞离原来的世界,注入现在这具身体里。

    这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孩子,生活的空间跟她之前并不一样,且天生三魂少了一魂,浑浑噩噩地当了十五年的傻子。

    直到她的灵魂注入的那一刻,才总算把这个女孩子的灵魂给补全了。

    也就是说,从今日起,她就完完全全地成为了这个全新的牧云惜,取代以前的傻牧云惜而活了。

    得,没想到她死了一遭,竟然意外地由二十五岁的女青年变成十五岁的小少女了,这算什么回事?一眨眼返老还童回到十八岁以前吗?

    这事儿怎么就这么玄乎呢?要不是她本人正在亲身经历,打死她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消化完脑海里的东西,牧云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复又看向已经恢复了一身干爽,披着一身灿金正在盯着她看的某个家伙,没好气地撇撇嘴:“怎么说我今日也救了你一命,现在你的救命恩人正穿着一身湿衣服在簌簌发抖,你难道就不应该表达一下谢意,给我烧一堆火取暖烘衣服吗?”

    她这是救了一个什么人啊?除了会责问她不该偷亲他,不该当他这个外男的面宽衣解带以外,他就不能作出一些感激她救了他一命的实际行动吗?

    只见那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开去。

    哼,少年心里完全不服气,却不想跟她多作争辩。

    救了他一命?他就没有见过比她更傻的人,救的人醒过来了,她自己却晕过去了。

    难道她以为她是自己醒过来的吗?要不是有他大方提供的那颗丹药,她身受的重伤早已经要了她的小命。

    他不过是生性不喜与人多作计较罢了,她却仍以他的救命恩人自居,殊不知他和她之间早已经互相抵消,谁也不欠谁的恩情了,好吗?

    心下嘀咕归嘀咕,想到她弱不禁风的肉体凡胎,他还是决定顺她的意,去给她弄点柴草来暖暖身子。

    毕竟她不像他有仙神之力护体,泡过湖水又穿着一身湿衣服,肉体凡胎的她确实很有可能寒气入体引发病痛。

    要是她又晕过去,那就白白浪费他那颗丹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