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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一个大澡池子里,杨肜靠近姚濯躺着,脖子上挂了一条白毛巾。他原先答应过姚濯,请他泡澡的。

    姚濯仰着头,闭着眼睛,张开嘴,像睡着了一样。

    杨肜看了看澡池子里其他的客人,大多安安静静的泡着,目不斜视。

    澡池子够大,他也没刻意小声,对姚濯说道:“阿濯,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轻松穿越梦境。”

    姚濯睁开眼睛,看着杨肜说:“不是你教我的么?你拉着我就进入了自己的梦境。”

    杨肜说:“回去容易,但进入别人的梦并不简单,我还得揣度对方的心思。如果要进入真虚就更难了,你不见我要在垢里面坐禅么?而你呢,一脚就跨过去了。”

    姚濯说:“没那么复杂吧?你的神识都已经打开了,穿越梦境还不像捅窗户纸一样容易?”

    杨肜说:“你这样说等于没教呀,我也知道捅窗户纸,但在梦里并不是一码事。”

    姚濯挠了挠头说:“那你让我怎么解释呢,梦境那么虚幻?”

    杨肜说:“就是因为虚幻我才无法领悟嘛。”

    姚濯说:“你让我教你,那我还是得打比方。”

    杨肜说:“那行吧,我听着呢。”

    姚濯说:“你知道计算机程序么?”

    杨肜说:“不知道,只略微了解了一下。”

    姚濯说:“你有电脑吧?”

    杨肜说:“有啊。”

    姚濯说:“你电脑开了防火墙么?”

    杨肜说:“开了呀,不开的话容易中木马。”

    姚濯说:“简单来说防火墙就是一种隔离技术,防止恶意软件入侵,获取用户的资料和信息。但防火墙由于设计的原因,需要放过一些程序,这就产生了漏洞。黑客可以利用这些漏洞进入你的电脑获取信息,知道吧?”

    杨肜点头说:“知道。”

    姚濯说:“假如我就是那个黑客,知道你的IP地址,也知道防火墙上有漏洞,那我就能轻易进入你的电脑。”

    杨肜说:“我明白了,你是说梦境之间是有防火墙的,但却有漏洞,所以我能进入别人的梦。”

    姚濯说:“这只一个比方,由于我从事AI软件设计,知道人机之间是能够通过语音或者微表情,乃至意识进行交互。往后人与人之间通过特殊的设备,也可以进行意识交互,这其中必然会设置防火墙。至于梦境,它是潜意识产生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识,不同的意识之间确确实实是相互隔离的,你可以把它比作一种防火墙。那这个防火墙有漏洞么?有,因为人与人之间是可以相互交流的。你跟我这么熟了,我做出一个表情,你也知道我的意思,对吧?”

    杨肜说:“是的。”

    姚濯说:“这还只是表象,到了意识层面,你会揣度我的心思,其实就是找我意识薄弱的地方开个口子钻进来,意识薄弱的地方在哪呢?欲望,人的欲望。人的意识越薄弱,漏洞也就越多。而我不会那么麻烦,因为我获取了你的神识,就如同找到一个IP地址,同时找到你的足迹。这样的话,要进入你的梦境不是很容易么?我虽然没有去过啾啾那里,但你在它那里留下了足迹,所以我还是能够过去。”

    杨肜心想:“我揣度别人的心思,确实就是揣度他们的欲望,欲望也是一种念想。”

    他说:“你要是没有获取到我的神识,那么就不能进入我梦境?”

    姚濯说:“原先是这样,谁叫你跑到我梦里来找打呢?现在不同了,自我进入过你的梦境,现在我做梦的时候只要开启重瞳,就能发现一些星光,那是别人的梦境。当然,我没有兴趣钻到别人的梦里。”

    杨肜说:“你也能看见星光?”

    姚濯说:“还有谁和我一样?”

    杨肜说:“金昌。”

    姚濯说:“哦,那他也能开启神识。”

    杨肜说:“那为什么我看不见呢?”

    姚濯说:“我看你开启神识的时候,眉心有个红点,所以……”

    杨肜说:“哦,我明白了,我没开启神识。”

    杨肜又说:“哎呀,不好。”

    姚濯说:“怎么了?”

    杨肜说:“你能找到我足迹,那么太江也能找到我足迹,他会找到啾啾。”

    姚濯张口结舌,心想:“太江会找到啾啾不打紧,要是找到我那可怎么办?”他瞪着杨肜说:“都怪你,跑我梦里来干什么?我会被你害死!”

    杨肜一个劲的赔不是,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什么可以补偿的,给你二十万行了吧?”

    姚濯说:“哼,钱能够解决问题么?你去死了算了。”

    杨肜愁眉苦脸的说:“我不想死呀,我还年轻,还有奶奶要养,有晓诗要爱。”

    姚濯说:“爱你个头呀,你个混蛋,我要跟你单挑!”

    杨肜说:“单挑就单挑,只是千万别打我的鼻子,好痛!”

    姚濯说:“走啊!”说着起身。

    杨肜跟着站起来。

    谁知姚濯又躺下去。

    杨肜也跟着躺下去。

    姚濯咧开嘴,咬着尖牙,叹了口气,对杨肜说:“你还是给我二十万吧,让我享受享受生活。不对,二十万也不够我享受的。”

    杨肜说:“那我给你五十万好了。”

    姚濯说:“还是不够,但先给我吧,等我用完了再说。”

    杨肜点点头说:“没问题。”心想:“嘿嘿,黑客有一招叫作钓鱼,这也算是钓鱼吧?”

    他又说:“阿濯,你说你们公司在开发人机可以进行意识交互的仪器?”

    姚濯说:“那叫人工智能。”

    杨肜说:“那能不能开发出一种仪器控制我们的潜意识,让人可以安然入睡,不再做梦?”

    姚濯说:“哎呀,你这个问题提得好呀,但是眼下做不到,将来或许有可能。”

    杨肜说:“那能不能开发一种仪器,让人可以随时从梦里醒来?”

    姚濯说:“你是不是害怕做梦呀?”

    杨肜说:“我不是害怕做梦,是害怕做噩梦,说白了就是害怕遇见太江。你不知道,我为了能够从梦里面醒过来,使用了电击器。”把自己如何把电击器绑在脚背上,然后戴着头盔睡觉的事情告诉姚濯。

    姚濯听了,心想:“这样的话,我也可以逃避梦里的鬼祟了。”说道:“诶,你这是个好方法耶。”

    杨肜说:“好什么呀?电击起来可痛苦啦,这只是无奈之举。”

    姚濯说:“嗯,我研究研究,也算是一个很好的课题。”

    两人泡完澡,各回各家。

    夜里,杨肜进入梦乡。

    在自己的“垢”里,盘腿坐下,闭上双眼,开启神识,眉心出现一个红点。

    果然能看见星星,或明或暗,心念一动,靠近一颗星星,原来是一个球,透出光芒,能看见里面的情形。

    只见姚濯穿着月白的T恤,枕着草帽,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不远处有河流。

    余思涵穿一袭湖蓝色的连衣裙,赤着脚跑过来,交给姚濯一个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姚濯一看,是一枚金灿灿的鸭蛋,忙坐起身子,伸手接过来说:“哇,你捡到了金蛋,我们发财了!”

    余思涵说:“但是没看见鸭子。”

    姚濯说:“我们一定要找到那只鸭子,会下金蛋的鸭子。”眼中显出重瞳,不自觉的回头看,看到一点星光,又自言自语的说:“鸭子哟鸭子,肜子哟肜子。”

    杨肜看见姚濯望向自己,嘴里还提到自己,赶忙后退。

    他又换了一颗星星,往里面观瞧,居然是周晓诗。

    只见四处都是白雪,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躲在一个月门后面,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枪。

    过了一会儿,有个身穿灰色毛呢大衣的人,手里拿着雪球从月门里出来,正是杨肜,周晓诗梦里的杨肜。

    结果“杨肜”刚一出来,就被周晓诗的水枪呲了一脸。

    周晓诗哈哈大笑,赶忙跑开。

    “杨肜”用袖子揩了揩脸上的水,哆嗦着说:“你赖皮,怎么能用水枪呢?”说完,将雪球扔向周晓诗。

    杨肜看他们在雪地里嬉戏,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往后退开。

    杨肜睁开眼睛,还在自己的垢里,眉心上的红点消失了,自言自语的说:“晓诗的梦要是真的就好了。”

    桔园酒店里,杨肜、金昌、姚濯三人正在玩跑得快。

    姚濯对金昌说:“喂喂,你老是拿到炸弹,不讲武德呀!”

    金昌笑着说:“谁叫我手气好呢?”

    姚濯说:“不行,我得和你换个位子。”

    金昌说:“不换,我这是风水宝地。”

    姚濯说:“还风水宝地?肜子,你看到没有,阿昌的额头上冒着光耶。”

    杨肜瞧了瞧,说道:“有么?那是油光,阿昌你多久没洗头了。”

    金昌说:“我就昨天和今天没洗,有那么油?”

    姚濯凑近金昌嗅了嗅,说道:“我知道了。”

    金昌看他像狗一样嗅自己,缩着身子问道:“你知道什么呀?”

    姚濯说:“我知道你额头上的为什么发亮了?”

    金昌说:“为什么?”

    姚濯说:“你搽了印度神油。”

    金昌睁大眼睛说:“扯淡,你才搽了印度神油。”

    杨肜在一旁嘿嘿的笑。

    姚濯对金昌说:“阿昌,你女朋友呢?”

    金昌说:“我没有女朋友。”

    姚濯说:“你没有女朋友为什么要搽印度神油呢?”

    金昌说:“我没搽,要搽,我替你搽!”

    姚濯说:“哎呀,你别动怒嘛,一动怒运气就会跑掉哦。”

    金昌说:“是么?我才不信。”

    杨肜说:“阿濯的老爹会算命,我看八成是。”

    金昌说:“他老爹会算命,关他什么事?”

    结果下一局姚濯拿到炸弹,关了金昌一个鸾鸡,杨肜只跑了一张牌。

    金昌说:“嘿,阿濯,你也会算命哦?”

    姚濯说:“不会,我唬你的。”

    金昌说:“我想去见见你老爹。”

    姚濯说:“我只怕会惊着他。”

    金昌说:“这种事情躲也躲不了,让他给我算算,还有多久的阳寿。”

    杨肜说:“也给我看看,我好做准备。”

    姚濯说:“哎呀,别说的这么丧气,开心一点嘛。”

    金昌说:“开心一点?那我们送点礼物给你老爹吧。”

    姚濯说:“什么东西?”

    金昌说:“我没什么好送的,就送点钱吧。”

    杨肜说:“我也没什么好送的,我也送点钱吧。”

    姚濯说:“你们不用送钱,我老爸不是一个爱财的人。”

    金昌说:“这样啊,那我送一点瓜子吧。”

    杨肜说:“那我就送一点花生好了。”

    姚濯心想:“你们不送钱,但也用不着送这么土的东西吧?我们家又不是没有。”

    打完牌,送走姚濯。

    杨肜对金昌说:“阿昌,你得借我点钱。”

    金昌说:“你不是有钱么?”

    杨肜说:“我之前把股票卖了,给了阿濯五十万,现在囊中羞涩,送不起礼呀。”

    金昌说:“那好吧,你那点花生我给你准备就是了。”

    杨肜说:“谢谢。”

    周末,姚濯带着金昌、杨肜回姚家湾。姚濯是两手空空,杨肜和金昌则各自背着一个包。

    到了姚濯家里,姚三元一早接到姚濯的电话,知道他们要来,所以没有出门。

    寒暄已毕,姚濯介绍说:“老爸,这位是我的朋友杨肜;这位是金昌,杨肜原来的同事。”

    姚三元面无表情的对杨肜、金昌说:“你们好。”

    杨肜、金昌则赔着笑脸,躬身说:“叔叔好!”

    摆开茶桌,四人坐下。

    杨肜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蓝色绒布包裹,茶碗大小,对姚三元说:“叔叔,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金昌则取出一个红漆匣子,同样不大,说道:“叔叔,这是我的礼物。”

    姚三元听儿子说这两位客人就是犯了大邪的,而且会送礼,送的是瓜子和花生。

    他瞧了一看包裹和匣子,心想:“这些东西咱们农村都看不上,而且还这么少。”没有理会,反而对姚濯说:“阿濯,我给你买房子的钱花光了吧?”

    姚濯说:“花了呀,交了首付嘛。”

    姚三元说:“你不是说了不跟思涵来往的么?现在都跟她领证了,你是要气死我是吧?”

    姚濯心想:“证已经领了,生米做成熟饭。不过把钱还给老爸,他应该会高兴一点。”说:“不是,老爸,我先把钱还给你,思涵的事情待会再说。”

    姚三元说:“你有钱还?”

    姚濯说:“当然,你不信,我现在就转钱给你。”

    姚三元说:“好呀,我看你有什么钱?”

    金昌说:“叔叔,您消消气。钱这种东西就是身外之物,为它生气不值当。”说着将红漆匣子打开,顿时金光灿灿。

    姚三元一看,里面尽是金瓜子。

    杨肜也把丝绒包裹打开,里面则是金花生。

    姚濯心想:“好呀,你们这是糖衣炮弹。”

    姚三元估摸着这些黄金怕有两斤重,他对金昌、杨肜说:“这这,你们送这么重的礼我怎么好要呢?”

    金昌搬开椅子,扑通跪在姚三元面前。

    姚三元说:“你这是干什么?”

    杨肜心想:“这又是什么招数?”只得跟着跪下。

    只见金昌说:“叔叔,想必阿濯已经告诉你我和杨肜的情况了,您就行行好,给我俩算一卦,看我们还能活几个月。这点礼物呢,就算是我们的酬金。”说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杨肜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

    姚三元起身相扶说:“你们快起来,有事咱们坐着说嘛。”

    金昌和杨肜这才又回到椅子上。

    姚三元眼睛忍不住盯在金子上,心想:“如果只是算命的酬金那么收下也无妨。”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对金昌和杨肜说:“话说到这个份上呢,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金昌说:“叔叔,尽管说,我有心理准备的。”

    杨肜也说:“我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姚三元说:“我看二位的面相不是短寿的人,山根高、人中长。只不过印堂发红,这是心神将散的相。你们的生辰八字呢,让我算上一算。”

    金昌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生辰八字,交给姚三元说:“叔叔,您请过目。”

    姚三元接过来,心里默算,那本家传的相书他是记得滚瓜烂熟了。

    杨肜一看,说道:“哎呀,我忘了带呀。”其实不是忘了带,他就没算过命,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姚濯说:“那打个电话给你奶奶问问呗。”

    杨肜说:“好好,稍等。”起身走到门外堂阶上,拿出手机给奶奶打电话。结果没人接,杨肜心想:“奶奶又没有带电话出门么?”

    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杨肜只好作罢,回到座位上,说道:“不好意思,我奶奶没带手机出门,接不到我的电话。”

    姚三元先不理会杨肜,对金昌说:“阿昌,我算了一下你的八字,相书上说有源之水,无根之木。你这个人有运气,但是容易折寿。”

    金昌说:“那有没有劫数之类的。”

    姚三元说:“有,但按你的年纪来说,到三十五岁的时候才会遇到劫数。”

    金昌说:“哦,那还差着好久呢。”

    姚三元说:“让我再看看你的手相。”

    金昌把双手给他看。

    姚三元仔细瞧过之后,说道:“你应该是衣食无忧的富贵命,但这左手心上怎么有个黑印子呢?”

    金昌说:“这个黑印子是被木刺扎破了,又染了墨水。”他还记得自己在砸混沌鼎的时候,拿着的那根木枋上有根刺扎破了手心。后来被同事抓起来,绑在椅子上。气不过,挣扎的时候,往后摔倒了,还打翻了桌子下的墨水瓶。手被压在地上,结果就染了墨水。

    姚三元说:“有了黑印子,你的气运大改呀,会与人结怨,横生枝节。”

    金昌说:“那我设法子把这个黑印子消掉。”

    姚三元心想:“这也行?相书上没说呀。”相书上只说脸上、手上多了一个痣,或者多了一个疤,就改了气运,但没说消了痣或者疤会怎么样。

    姚三元转而对杨肜说:“阿肜,你没带生辰八字?”

    杨肜说:“没有带。”

    姚三元说:“那我就看看你的手相吧。”

    杨肜将双手给他看。

    姚三元看过之后,说道:“恕我直言,你这个命真的不好。你这个手也没有肉,看这个手相是疏离亲人、孤苦伶仃,免不了多灾多病。”

    杨肜说:“那我有多久的阳寿?”

    姚三元说:“手相上看不出阳寿。”

    金昌给姚濯使了使眼色。

    姚濯说:“老爸,要不咱们请三叔公给他们瞧瞧?”

    姚三元说:“也好,我去一趟三叔公家里,你们今天就在这吃饭,等我的消息。”

    金昌和杨肜说:“好的。”

    姚三元收起他们的礼物,然后才出门去。

    到了晚上,吃过饭,姚濯才接到老爸的电话,带着金昌和杨肜去三叔公家。

    来到三叔公家里,众人围着桌子坐了喝茶,桌子下面有一缸炭火。外边风挺大的,从门缝里吹进来,呜呜的叫。

    金昌拿出一个红纸包裹,放在桌子上,笑着对三叔公说:“三叔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您能替我们算一卦,看看前程。”

    三叔公已经从姚三元口中得知杨肜和金昌的来意,也不推辞,说道:“你们稍等片刻。”拿起红纸包裹回里屋去,过了一会儿,拿一个龟甲出来。

    三叔公说:“我卜卦呢只用这龟甲,你们只需将喝过的茶给我。”

    金昌对杨肜说:“我先来吧。”将自己的茶杯交给三叔公。

    三叔公将杯子里的茶水倒在龟甲上,端详一下,对金昌说:“从卦象上看,是魇魔生。”

    金昌说:“就是我梦里有鬼祟?”

    三叔公说:“不错,所以你得小心了。”

    金昌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厄运么?”

    三叔公摇了摇头,说道:“难,你鬼祟缠身有如枯木。但也不是全无希望,据相书上说有癸神可除鬼祟。”

    姚濯一听,说道:“啾啾也说癸神可以封印鬼魂。”

    三叔公说:“啾啾是谁?”

    姚濯说:“呃……”看向杨肜。

    杨肜对姚濯说:“到了如今,我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姚濯说:“那好吧。”就将在真虚里见到啾啾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