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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天选之子

    峨眉派众人待要四处搜寻,陆大博下来道:“赌神大赛尚在进行中,还请诸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唐霞道:“我们只在边上呆着,又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凭什么要回去?”陆大博忍着性子又好言相劝了一遍,唐霞只是不依,非要逮到何人杰才肯罢休。

    陆大博见劝止无用,打了个手势,登时从台上飞步赶来二十多个劲装结束的汉子。

    刘常新起先站唐霞一边,可见事态发展迅速,眼看即要脱离控制,赶紧打圆场道:“师姐,我们在上头盯着也是一样的,除非那个孽障生了对翅膀,否则绝对跑不了。”又嘱咐方小琬只管放心去比赛。

    方小琬思量当务之急还是赌神大赛,当下遵从师嘱,驾车往前赶。

    叶馗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马儿让浓烟一熏,又耍起了性子,杵在原地不走了。叶馗真是欲哭无泪,对着他那马道:“同样是小短腿,怎么你就比人家矫情呢。”

    那马好似听懂了人言,转身要往回走,唬的叶馗忙拉紧了缰绳。那马儿算是跟叶馗卯上了,梗着脖子,强行往回走。叶馗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扭了它的脖子,一人一马就在那僵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叶馗心灰意懒之际,前方蓦地传来一声嘶鸣,那马儿听了,身子一震,跟着像着了魔怔一般,撒开了腿发疯似的往前狂奔。

    叶馗又惊又喜,一时也顾不上何种原因所致,只管控制好方向,免的横冲乱撞,撞坏了车子。

    不一刻,迎来一个岔路口,只见左边那条道上的灌木丛中插了个标牌,上书两行红字——前方靓马出没,注意通行。叶馗尚未弄明白是什么意思,那马儿撒欢儿似的窜了进去。

    在过了一个“之”字弯后,忽见前路赫然停了三辆马车。叶馗一怔,只觉得诧异万分,再看那车上人,分别是方小琬、枯尸和死不老,三人正或哄或骂、或拉或拽着各自的马驹。

    再看那三头牲口,尽数挤在栅栏前,摇头晃尾巴,一脸的花痴模样,哈喇子更是流了一地。叶馗顺眼望去,原来栅栏后面的小树林内,藏了一头雪白色牝马。

    叶馗的小马驹同样没能幸免,一见那牝马,魂灵头都没了,只往那三匹马中间挤。

    死不老原本遥遥领先,这会子让三辆马车后来追上,气得他直跳脚,对着他的马驹道:“要是个年轻貌美又风骚的小母马也就算了,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瞧的,你看看它,头发都花白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找个风华正茂的。”无论他怎么拽缰绳,那马儿就是不依。

    枯尸这回学了乖,既然不能下杀手,索性把眼前这个难题仍给方小琬几人去解决,他自得其所,在那眯眼看热闹。

    方小琬哄了半天,没有半点效用,正自气恼,又逢叶馗的马挤过来,啐道:“男人都是一副德性。”

    死不老好似从方小琬的这一句话中得到了启示,连着念叨了几遍后,猛地一拍脑门道:“我想到了。”方小琬等忙询问求解,连一旁的枯尸也睁大了眼。

    死不老道:“既然男的都是一副德性,那何不给它们来上一刀,做了太监,自然就不是那副德性了。”叶馗三人齐声道:“好主意。”可转念一想,又难行的通,小马驹这么记仇,抽它两鞭子都恨不得与你同归于尽,更何况是割它一刀,再说手上也没刀,只能用手扯,比之用刀,更要痛苦个几倍。

    不多时,连那马贼头子也赶来了。古人果没说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套在牲畜身上,同样适用。

    马贼头子骂道:“不中用的东西,赢了比赛,哪愁没有女人?到时老子一句话,保你夜夜做新郎。”说教引导了半天,不过徒然。

    枯尸忽然开口道:“你们中原,有句话,杀猪儆狗。”一面说,一面扫视叶馗四人,扫到马贼头子时,命道:“你,把马杀了。”马贼头子当然不服,昂着头道:“凭什么杀我的马?要杀鸡儆猴,杀你自个的马去。”

    枯尸双眉一耸,就要发难。

    骤然间,那林中的牝马一声长屁,尖锐刺耳,划破长空。原本争先恐后求偶的五匹小马驹,如受了天雷轰击,石化在了原地。

    臭屁很快就弥漫了开来,熏的方小琬几人捂着鼻子,连呼“真臭”。

    死不老的牡马率先醒悟,垂着脑袋,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方小琬等四匹马鱼贯跟随在后。

    这个时候,马贼头子还不忘揶揄道:“早说了,美女也放屁,往往愈漂亮,屁越臭。”

    可能是在“美人关”上受了打击,五匹小马驹尽皆垂头丧气的,走走停停,一会子你超他半个身位,一会子他超你一个鼻子,交替领先,速度比乌龟王八快不了多少。

    在过了最后一道弯后,终点线终于出现在了视线尽头处,赛道两边,群雄的声势也跟着达到了最顶点。

    不到最后一里的距离,寻常人憋足一口气也跑完了,偏生那小马驹闲庭漫步,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方小琬五人马鞭不敢挥,只能干着急。

    纵是龟速,亦有快慢之分。不移时,方小琬和枯尸的马车率先脱颖而出,叶馗次之,死不老第四,马贼头子末尾。

    不死老和老不死见自家兄弟与领头羊的差距越拉越大,不免急得团团转。

    旁边有看热闹的儒生献策道:“吾有一计,可使令弟后发先至,拔得头筹。”二老闻言大喜,忙问是什么计策。

    那儒生做了个金钱的手势,二老会意,将最后的老本全塞在那人手心:“全给你,有什么好办法?”那儒生接过钱来,只觉手心沉甸甸的,不由得心头大喜,谁知摊开一瞧,几个铜钱夹杂着几个鹅卵石,加一块连一顿饭钱都不够。

    二老道:“嫌少呐。”在身上又搜刮了一遍,一个拎出一双又脏又破的熟皮靴子,另一个则摸出一块给啃了一半的猪头肉来。那儒生道:“罢了,罢了,权当小生发善心,勉为其难给你们说了吧。破靴子都给我收起来,真没见过比我还穷的。”

    二老见他们兄弟都快掉最后一名去了,一个劲地催儒生快讲。

    那儒生道:“我这个法子叫做‘吸云泄雾’,或者叫‘上吸下泄’,随便你们怎么叫,哪个顺耳就选哪个。”说完,曲膝收腹,呈站桩姿势,“看好了啊,先吸一口气。”一边解说,一边给二老做演示,二老亦跟着吸了一口气。

    那儒生道:“再吸一口气。”二老便跟着再吸一口气。那儒生道:“再再吸一口气。”不死老不耐烦了,叫道:“到底要吸几口气,你就不能一句话给说全了。”老不死在旁附和道:“就是。”

    那儒生道:“到底是我教,还是你们教?不想学就算了。”二老有求于他,一听这话,忙又给他赔话。

    那儒生重新站桩立定,说道:“直吸到吸不了为止。”二老照着吸了一肚子气,鼓着腮帮子道:“然后呢?”那儒生道:“然后下沉丹田,直至会阴。”二老依旧照做:“到会阴了,然后呢?”那儒生道:“然后就大胆放呗。”

    二老一愣,对望了一眼,陡然间手臂长舒,抓住儒生就是一顿胖揍,叫道:“什么吸云泄雾,什么上吸下泄,放屁就放屁,哪来那么多废话。”

    儒生卖关子固然很可恶,可他的点子,在二老琢磨了一回后,竟给采用了。只见他俩冲着场下喊道:“三弟,放屁!”

    这话没头没尾的,死不老乍听之下,能领会才怪,叫道:“你俩才放屁。”二老道:“不是我俩放屁,是你放屁。”

    几句话,只把死不老气得捶胸顿足,脸皮紫胀,心道:“你们两个不给我助威造势,反污蔑我放屁,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把声音提高到极点道:“你俩才放屁,又臭又响的通天屁。”

    老不死一听这话就不开心了:“三弟真是的,咱好好给他出谋划策,他反说我们放屁,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啦。”一屁股坐回位置,兀自赌起气来。

    不死老没有放弃,接着喊道:“我们放屁没用,必须三弟你自己放。”一旁的铁背蟹看不下去了:“底下那么吵,他能听清才怪了。”银尾虾笑道:“听不清么,你们给做个示范不就得了。”他本意只是打趣,不想不死老竟然当真了,撅起屁股,二话不说,就放了一个响屁。

    气流带动衣摆,飘了起来。

    死不老不服气道:“放个屁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但凡有**的,哪个不会放,我也来放一个。”稍稍酝酿了下,憋出来个响屁。

    二老在观众席上见了,欢喜的手舞足蹈,齐声喊道:“接着放,不要停。”

    究竟是亲兄弟,死不老在亲自放过一个屁后,终于心领神会,虽说中间费了一番工夫。一得窍门,他就当即施行放屁作战计划,适才不知内情,放的有些随意,这一回不同了,但见他屈膝弯腰,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屁股高高翘起,在吸足一口气后,闭眼凝神,意守丹田。不一刻面庞渐渐发胀发红,随后转为酱紫色,酱紫色再变为酱黑色。

    二老见此情状,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心中默默祷告:“可别让屁给憋死了。”

    遽然间,就在群雄的嘲笑声中,砰的一声巨响,响彻整座方舟。

    群雄好似见到了一股气流从死不老的两瓣屁股间喷射而出,其中好像还带了点粪水,只因速度太快,谁都没有看清。但有一点清晰可辨,那就是死不老的裤子被震天屁崩成了五六片烂布条,可想而知,这屁的威力有多大。

    马车得此助力,迅速向前追进。

    观众席上没有一点动静,嘲笑声没了,吆五喝六声也没了,有的只是默默的泪水,不是感动,是那臭屁里的蒜味实在太浓厚了。依旧要感谢工作人员,幸亏他们应对迅速,及时开启通风口,化解了一场灾难。

    惊为天人的震天屁耗费了死不老不少的功力,他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一时间发不动第二个来。不过这个震天屁已让他超越叶馗,直奔两个领头羊而来。

    枯尸眼角余光见死不老的马车迅速拉近,当即调动缰绳,打一把方向,堵在了死不老正前方。

    此举登时引来了三老****般的谩骂。

    死不老的马儿被这么一阻,不由得放慢了速度。枯尸也没有好多少,他的马儿不知是刚才缰绳拉的猛了,抑或是其他原因,也缓了下来。

    当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渔翁是谁,当然是叶馗,一下子超越两人的马车,升至第二位。

    此时,方小琬一骑当先,叶馗落后半个身位排名第二,枯尸、不死老和马贼头子分列三四五位。

    鱼鳖虾蟹四家将和峨嵋派众人自然是站在方小琬一边,眼看胜利在望,个个开怀笑语。

    众人之中,唯独上官俊城紧着个眉头,江萝就坐在他身边,见了他这副神情,即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遂问:“上官公子在想什么呢?”上官俊城道:“上一轮之后不是应该还剩七名选手吗,怎么前后只见着六个?”

    铁背蟹道:“上官公子看得不仔细,那个什么杰早溜走了。”

    经上官俊城这么一提醒,江萝也发现了异样:“加上何人杰也只有六个。”火头鱼道:“两位过虑啦,那第七人指不准马失前蹄,早给淘汰掉了。”

    万年鳖较他三个兄弟心思更加缜密,环顾了一遍赛场后,说道:“那第七人应该是之前中了幸运之便的家伙吧。”银尾虾道:“管他是谁,即便这会儿没被淘汰,依那小马驹的速度,就算他放连环屁都赶不上啦。”

    上官俊城想想的确是那么回事,便把目光聚焦回了前四位。

    马贼头子一连串错误的操作,已使他远远落在了后头,想实现反超,几乎不可能。原来他见死不老的崩屁战术收效不错,就想如法炮制,岂知屁没放出,反憋出了一泡屎,所幸拉的不多,在衣裤遮掩下,不太显眼,再加上众看客的注意力全在前几名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接下来的难题是如何解决裤裆内那坨带着余温的大便,别看他人粗鲁,但也要脸,要他大庭广众之下脱光了身子擦屁股,他做不到。事到如今,只有利用屁股产生的温热来烘干那坨大便了,他是这么打算的。所谓一心难以二用,心思全在屁股上的马贼头子,掉队似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眼看终点线越来越近,每个人都搬出浑身解数,全力一搏。

    死不老豁出去了,等不及体力复原,大口大口地吸气,准备酝酿第二发。

    枯尸心里头痒痒的,也想放个屁试一试,不过只是想想而已。他外来人,乍到异乡,第一印象很重要,好坏无所谓,丢丑就有所谓了。

    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向其他选手下毒手,如今之计,只有选择背水一战了,但见他右掌心蓦地发出一道尸毒,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小马驹。

    群雄见他竟对自己的马驹下死手,只道他气急败坏,失去了理智。其实其中另有隐情,枯尸发出的这道尸毒,不为取马性命,只为它的一个功效,此种尸毒能令中毒者神经错乱,狂性大发而暴走。由于持续的时间不长,所以枯尸看准时机,到最后关头才使用。

    叶馗没有任何战术,因为他发现对付小马驹最好的法子就是放任自流,做的越多,反而错的越多,至少在他身上是这么个规律。至于领头羊方小琬,可能是她的马驹比另外几匹多吃了一餐,故而精神头最好,跑的也最起劲。

    就在群雄都以为方小琬稳操胜券之时,她的马儿忽然间好似撞上了一堵墙,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没多时,就落到了第二名。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惊怪不已,一时间,各种揣测横飞,有说阴谋论的,有说遭遇偷袭的,也有鬼神论的,总之是各说纷纭。

    借此突变,叶馗顺势升至头名,不过充斥在他内心的并不是喜悦,而是错愕。众看客没有注意到方小琬之所以会骤然间降速,全是因为她拉缰绳时用力过猛所致,马儿被莫名勒了一下,速度自然就降下来了。

    叶馗看的分明,那一下绝非意外,是有意而为之,一时间,他思潮起伏:“难道是她故意放水让我?不会的,我跟她非亲非故的,她凭什么要让我。唉,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念未已,枯尸的马儿一声长鸣,正是尸毒发作了,只见其口吐白沫,双目充塞了渗人的血色,疯狗一般的四处胡乱冲撞。与此同时,死不老的第二发震天屁发射成功。

    霎时间,四马齐奔,相互之间相差最多不到半个身位,现场气氛被推到了最高点。

    就在四辆马车齐头并进、不分上下之时,变数再生,但听得背后“呜呼”一声怪啸,一辆马车从弯道口飞一般地窜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在预赛中得到“幸运鸽”垂青的幸运蛋,别看他的马儿瘦弱的不成形,可跑起来带风。

    幸运蛋一手把控着马辔,一手高举在空中,不停地来回挥舞,嘴里“呜呼”、“呀哈”、“哇哇咔”地乱叫,不知是在给自己的马儿打气,还是用以干扰其他选手。

    “嘚嘚!”“嘚嘚!”那匹瘦马当真如惊雷闪电一般,感觉没跑两步,一下子从倒数第一窜升到了龙头位置。

    在方小琬四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幸运蛋率先撞线,成功赢下第十二届赌神大赛。叶馗四人不分上下,同时越过终点。马贼头子未完成比赛,排在最末。

    震惊之余,众看客无不感慨幸运蛋的好运气,预赛中了“幸运之便”,决赛再次撞大运,选中千里马,在终点线前完成超级大逆转,一举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