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古琴
但凡高塔，一般建在山上或偏僻之处，这建在商贾之地闹市之中，还此般招摇，少见，还真是少见。平台下人头攒动，看热闹的还真不少。
“是妙晴小仙，是妙晴仙子。”
“可不是，听说还是大慈恩寺的门生弟子哦。”
“妙晴仙子？一年前曾在东市献曲的那个妙晴小仙子？”路人一喜，看来知其人也知其事。
看来这东市道缘街确有不凡之处，才能让这么多修道之士都在这汇聚交易。
只见宝塔第一层平台上一女子端坐在一台古琴前方。女子不到二八年龄，长得秀雅绝俗，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
古琴前方一香炉，几缕清香绕在琴弦上，硬是把这喧嚣的闹市中凭添一分清静气息，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在这小小方寸之地另有一番意境。
“开始了，开始了！”只见有人吆喝道，台下之人安静起来。
“坐好了听，，哈哈，”
忽然一缕琴音飘渺而至，细若游丝，尤如那绕弦清烟，忽隐忽现。琴音逐渐清晰可闻，而其中隐隐杂着细小的流水声，琴音叮咚，而水声潺潺，在众人耳中也越来越清晰。
雷重似乎感觉身处秦岭深山空谷之中，周围古树环抱。树上仿佛缠满青翠欲滴的藤条，山谷正中间是一条小溪，清冽见底，潺潺流动。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虽然明知只不过幻象，但依然让人沉醉其中，神魂都感到一阵安宁。
“叮~~”
半响，琴声悠然而停，余音还在那弦上轻跳！长袍女子起身向台下躬身一礼，便退到了后台屏风后面。
“好！好！好！”半响，台下爆出一阵雷鸣掌声。
“随缘街等有缘人，七宝塔下弹古琴，一曲空谷生幽兰，不知哪位道友是有缘人呐，来，来，来来这瞧瞧，空谷幽兰曲的曲谱，还有苍月出海曲，还有上好的古琴，虎筋琴弦呀、”
只见一中年男子走上平台一边卖力吆喝起来，听他这么一吆喝，大伙刚沉入的几分意境场景一下又给一个反差拉了回来了，从幽静的空谷幽兰给拉到菜市场一般，众人顿时觉得真是大煞风景。
“嗯，嗯，还有机会获得咱大慈恩寺妙晴小仙友的亲书笔墨！”见众人似要散去，中年男子又是大声吆喝道。
这话一出，大伙似乎都不觉得这人声音不那么不着调了，吆喝声，这才是闹市应有的声音，尤其一些男的，不论老少都凑了过去。
“不错，不错，咱也买一本看看。”符彪一边笑着说道。
吴大福一边大笑道：“你这小样，想要那妙晴仙子的字就直说呗，当然，你要买一本也可以的了，咱们一并看看。”
“走，咱赶紧去瞧瞧，等会没了。”暮云笑道。
雷重有些无语，也跟了上去。自己炼气三层，能被这琴声带入其境，除弹琴的这位妙晴仙友道法比他高深外，这琴和曲确实有些可长之处。
“曲谱五两银子一本，枫木琴两百两一架，桃梨木的三百一架，来来来，排好队，，，”
“几位小仙友，买书还是买琴？”中年男子热情地问道。今天生意可谓是火爆，全赖有个好妹妹在一边弹琴助兴，眼下正是几大门派招收弟子的时候，虽说实力至上，但多一门才艺，会音律之类不说要如何出众，至少在院内也会让人高看一眼。
“要一本空谷幽兰曲的谱子，要有妙晴仙子留墨的。”符彪几分激动地说道。
“小仙友有品味，要妙晴仙子留墨的，要另加三两，八两银子。”中年男子满脸推笑着说道。
“你这不坑人吗？”符彪有些生气说道。
“小仙友言重了，我不是说有机会获得大慈恩寺妙晴小仙友的亲书笔墨吗，这机会总是给多一点准备的人呀，多三两银子就有了个好机会呀，有人道一字值千金，妙晴仙子一字一两也不贵吧。”中年男子似乎并不介意符彪的态度，反而愈发几分热情。
虽说三两银子不是个事，可这做法也奸商了，还这般歪理。
“哥，还只能给你写十份了，我要回寺里去了。”一声清脆的女音传来，正是那弹琴的妙晴，只见她从屏风后面写字的书桌上走了过来，皱了下眉头，有些踌躇向中年男子说道。
“这里就两份了，再写三十份，我的好妹妹，可得帮帮你哥，再写三十份就好了，这儿租了半天可贵了，你总得让哥哥把本钱挣回来呀！”中年男子转身向后连哄带请地说道。
“好吧。”妙晴无奈地点点头，看得出来平常兄妹关系还是蛮好。
挨得近一些的人一听，可有点傻眼了，长得如此清丽脱俗可人儿，弹得出不近烟火的曲子，竟然是这么市侩这么俗得地道的人的妹妹，不会吧，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同一样父母生的。
“买了，买了。”符彪也懒得争执，连忙道。
“好嘞，来，这位小仙友。”中年男子递上一本琴谱。
“这把琴怎么卖？”雷重缓缓低下身子，拿起一张深红色的古琴，抬头平静的对中年男子说道。
这把琴放在一角并不起色，一端还缺了一角，沾了些灰尘，看上去是放置已久，其中两根弦明显与其它五根不一样，成色较新，应是断后再续上的。
“哈哈，这位小仙友好眼力，此琴乃可是我一位挚友所托，我都看不出是何种神木所制，只是这儿稍碰了点角，不损琴音，不伤大雅，我那已故挚友说只给有缘人，看来小仙友便是有缘人了，我等着好苦呀，今儿总是等到了，是给有缘人，那只谈有缘价，小仙友，这琴两百两你拿去。”中年男子一阵吹嘘。
他妹妹妙晴在一边都不禁翻了个白眼，脸色微红起来，哥这张嘴真能说。
任谁心里都明白，这厮无非是拿着个残品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碰到个来淘宝的冤大头。
其实也不尽然如此，话半真半假着，是他一位已故挚友托付不错，至于有缘分人，这就可扯了，问这把琴的有缘人这些年少说也有几十人，这有缘价是从两千两给折到了今天的两百两，再去销出去，放坏了不说，老带着，占地方，今天总算碰着了个不大的小家伙又来问价了，真是难得呀。
雷重不识琴，却一眼识出那琴面的材质。
琴面是秦岭深山的鬼木树所制，其它地方有没有这种树，他不知，即便有估计也是极少极少，只因他有一次跟族长深山打猎时走失在人迹罕至的深山所遇，见着一株树干几分狰狞的树独生在一片空地，树周边两丈之内寸草不生尸骨成片，突然脑子一阵裂痛，不知怎么回事就晕倒了，要不是后来族长找到真不敢想像，族长把他带回了族里，昏迷七天七夜，听说还请人做法招魂才得以醒来。
后来听族长说这种树叫鬼木树，他在外游历都未有见过此种树木，不知是否只有秦岭深处有，这树虽是乔木，却有勾魂吸魄之能，族长也是年轻是在那里偶见过一次，还好当时还算有点修为怕是走不出来了，族长自称它为鬼木树，要不是雷重昏在那树下，也不会跟他说起，并让他保密，不与他人说，以防不测。
这琴面看似朴实无奇，已无半点所谓勾魂引魄之能，即便刷过厚厚的红漆，但雷重还是一下感觉出来定是那种鬼木所制，只见上面刻画的粗线条纹看似普通，细看之下竟是把一些天然纹路引导得有如画了一个个玉如意般，让琴面多一份瑞祥之色，想来是有高人画的符纹，只不知是有封印其勾魂噬魂之意还是引导其养魂静神之用。
琴面如此，琴弦虽有两根普通，另外几根定然也不是凡品，雷重暂时也不知是何物，也先不管，这块木头几百两银子应该还是值的，买下来再说。
“两百？贵了！”雷重摇了摇头直截了当道。
“都说有缘人了，那就一百八给你。”中年男子看似大为痛心地道。
“一百！”雷重道。
“我说这位小仙友，你这也砍得太狠了点吧，不带你这么直接对半砍着喊价的。”中年男子很是难以接受。
“那你说多少？”雷重问道。
“一百五十两，不能再喊价了，再喊我不卖了。”中年男子认真道。
“好，一百五。”雷重故做沉吟一会，深思后答道，自个身上只一百六十两银子了，这个价也差不多，再压估计还真不卖了。
见雷重一下又答应了，中年男子痛心疾首道：“给你吧，给你吧，今天挣的一点全搭你这里了！”
“我再拿本《苍月出海》曲。”雷重道。
“八两银子！”中年男子没好气说道。
“不是五两银子一本吗？”雷重疑惑问道。
“是妙晴小仙，是妙晴仙子。”
“可不是，听说还是大慈恩寺的门生弟子哦。”
“妙晴仙子？一年前曾在东市献曲的那个妙晴小仙子？”路人一喜，看来知其人也知其事。
看来这东市道缘街确有不凡之处，才能让这么多修道之士都在这汇聚交易。
只见宝塔第一层平台上一女子端坐在一台古琴前方。女子不到二八年龄，长得秀雅绝俗，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
古琴前方一香炉，几缕清香绕在琴弦上，硬是把这喧嚣的闹市中凭添一分清静气息，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在这小小方寸之地另有一番意境。
“开始了，开始了！”只见有人吆喝道，台下之人安静起来。
“坐好了听，，哈哈，”
忽然一缕琴音飘渺而至，细若游丝，尤如那绕弦清烟，忽隐忽现。琴音逐渐清晰可闻，而其中隐隐杂着细小的流水声，琴音叮咚，而水声潺潺，在众人耳中也越来越清晰。
雷重似乎感觉身处秦岭深山空谷之中，周围古树环抱。树上仿佛缠满青翠欲滴的藤条，山谷正中间是一条小溪，清冽见底，潺潺流动。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虽然明知只不过幻象，但依然让人沉醉其中，神魂都感到一阵安宁。
“叮~~”
半响，琴声悠然而停，余音还在那弦上轻跳！长袍女子起身向台下躬身一礼，便退到了后台屏风后面。
“好！好！好！”半响，台下爆出一阵雷鸣掌声。
“随缘街等有缘人，七宝塔下弹古琴，一曲空谷生幽兰，不知哪位道友是有缘人呐，来，来，来来这瞧瞧，空谷幽兰曲的曲谱，还有苍月出海曲，还有上好的古琴，虎筋琴弦呀、”
只见一中年男子走上平台一边卖力吆喝起来，听他这么一吆喝，大伙刚沉入的几分意境场景一下又给一个反差拉了回来了，从幽静的空谷幽兰给拉到菜市场一般，众人顿时觉得真是大煞风景。
“嗯，嗯，还有机会获得咱大慈恩寺妙晴小仙友的亲书笔墨！”见众人似要散去，中年男子又是大声吆喝道。
这话一出，大伙似乎都不觉得这人声音不那么不着调了，吆喝声，这才是闹市应有的声音，尤其一些男的，不论老少都凑了过去。
“不错，不错，咱也买一本看看。”符彪一边笑着说道。
吴大福一边大笑道：“你这小样，想要那妙晴仙子的字就直说呗，当然，你要买一本也可以的了，咱们一并看看。”
“走，咱赶紧去瞧瞧，等会没了。”暮云笑道。
雷重有些无语，也跟了上去。自己炼气三层，能被这琴声带入其境，除弹琴的这位妙晴仙友道法比他高深外，这琴和曲确实有些可长之处。
“曲谱五两银子一本，枫木琴两百两一架，桃梨木的三百一架，来来来，排好队，，，”
“几位小仙友，买书还是买琴？”中年男子热情地问道。今天生意可谓是火爆，全赖有个好妹妹在一边弹琴助兴，眼下正是几大门派招收弟子的时候，虽说实力至上，但多一门才艺，会音律之类不说要如何出众，至少在院内也会让人高看一眼。
“要一本空谷幽兰曲的谱子，要有妙晴仙子留墨的。”符彪几分激动地说道。
“小仙友有品味，要妙晴仙子留墨的，要另加三两，八两银子。”中年男子满脸推笑着说道。
“你这不坑人吗？”符彪有些生气说道。
“小仙友言重了，我不是说有机会获得大慈恩寺妙晴小仙友的亲书笔墨吗，这机会总是给多一点准备的人呀，多三两银子就有了个好机会呀，有人道一字值千金，妙晴仙子一字一两也不贵吧。”中年男子似乎并不介意符彪的态度，反而愈发几分热情。
虽说三两银子不是个事，可这做法也奸商了，还这般歪理。
“哥，还只能给你写十份了，我要回寺里去了。”一声清脆的女音传来，正是那弹琴的妙晴，只见她从屏风后面写字的书桌上走了过来，皱了下眉头，有些踌躇向中年男子说道。
“这里就两份了，再写三十份，我的好妹妹，可得帮帮你哥，再写三十份就好了，这儿租了半天可贵了，你总得让哥哥把本钱挣回来呀！”中年男子转身向后连哄带请地说道。
“好吧。”妙晴无奈地点点头，看得出来平常兄妹关系还是蛮好。
挨得近一些的人一听，可有点傻眼了，长得如此清丽脱俗可人儿，弹得出不近烟火的曲子，竟然是这么市侩这么俗得地道的人的妹妹，不会吧，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同一样父母生的。
“买了，买了。”符彪也懒得争执，连忙道。
“好嘞，来，这位小仙友。”中年男子递上一本琴谱。
“这把琴怎么卖？”雷重缓缓低下身子，拿起一张深红色的古琴，抬头平静的对中年男子说道。
这把琴放在一角并不起色，一端还缺了一角，沾了些灰尘，看上去是放置已久，其中两根弦明显与其它五根不一样，成色较新，应是断后再续上的。
“哈哈，这位小仙友好眼力，此琴乃可是我一位挚友所托，我都看不出是何种神木所制，只是这儿稍碰了点角，不损琴音，不伤大雅，我那已故挚友说只给有缘人，看来小仙友便是有缘人了，我等着好苦呀，今儿总是等到了，是给有缘人，那只谈有缘价，小仙友，这琴两百两你拿去。”中年男子一阵吹嘘。
他妹妹妙晴在一边都不禁翻了个白眼，脸色微红起来，哥这张嘴真能说。
任谁心里都明白，这厮无非是拿着个残品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碰到个来淘宝的冤大头。
其实也不尽然如此，话半真半假着，是他一位已故挚友托付不错，至于有缘分人，这就可扯了，问这把琴的有缘人这些年少说也有几十人，这有缘价是从两千两给折到了今天的两百两，再去销出去，放坏了不说，老带着，占地方，今天总算碰着了个不大的小家伙又来问价了，真是难得呀。
雷重不识琴，却一眼识出那琴面的材质。
琴面是秦岭深山的鬼木树所制，其它地方有没有这种树，他不知，即便有估计也是极少极少，只因他有一次跟族长深山打猎时走失在人迹罕至的深山所遇，见着一株树干几分狰狞的树独生在一片空地，树周边两丈之内寸草不生尸骨成片，突然脑子一阵裂痛，不知怎么回事就晕倒了，要不是后来族长找到真不敢想像，族长把他带回了族里，昏迷七天七夜，听说还请人做法招魂才得以醒来。
后来听族长说这种树叫鬼木树，他在外游历都未有见过此种树木，不知是否只有秦岭深处有，这树虽是乔木，却有勾魂吸魄之能，族长也是年轻是在那里偶见过一次，还好当时还算有点修为怕是走不出来了，族长自称它为鬼木树，要不是雷重昏在那树下，也不会跟他说起，并让他保密，不与他人说，以防不测。
这琴面看似朴实无奇，已无半点所谓勾魂引魄之能，即便刷过厚厚的红漆，但雷重还是一下感觉出来定是那种鬼木所制，只见上面刻画的粗线条纹看似普通，细看之下竟是把一些天然纹路引导得有如画了一个个玉如意般，让琴面多一份瑞祥之色，想来是有高人画的符纹，只不知是有封印其勾魂噬魂之意还是引导其养魂静神之用。
琴面如此，琴弦虽有两根普通，另外几根定然也不是凡品，雷重暂时也不知是何物，也先不管，这块木头几百两银子应该还是值的，买下来再说。
“两百？贵了！”雷重摇了摇头直截了当道。
“都说有缘人了，那就一百八给你。”中年男子看似大为痛心地道。
“一百！”雷重道。
“我说这位小仙友，你这也砍得太狠了点吧，不带你这么直接对半砍着喊价的。”中年男子很是难以接受。
“那你说多少？”雷重问道。
“一百五十两，不能再喊价了，再喊我不卖了。”中年男子认真道。
“好，一百五。”雷重故做沉吟一会，深思后答道，自个身上只一百六十两银子了，这个价也差不多，再压估计还真不卖了。
见雷重一下又答应了，中年男子痛心疾首道：“给你吧，给你吧，今天挣的一点全搭你这里了！”
“我再拿本《苍月出海》曲。”雷重道。
“八两银子！”中年男子没好气说道。
“不是五两银子一本吗？”雷重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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