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法术
苏园前，四个少年流着汗水，互相僵持着，谁也不肯先动。
徐生右手握剑，再没有刚才的狼狈模样，从木剑被拔出那刻起，局势便已然逆转，赵氏三兄弟手上被木剑留下的红痕就是证据，这还是徐生留手的结果，每次眼看要劈到人时，他都会将木剑一转，化劈为拍，不然此刻三人身上可不止一些拍痕这么简单。
“算了，打不过，不打了。”
又僵持了片刻后，赵虎一摊手，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对徐生道，“你确实有这个本事，我承认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可惜我没带刀，不然结果还说不定呢。”
“那就不打了。”
徐生也不再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但也没有收起木剑，注意到这一点的赵虎先是眉头微皱，而后又看向身后两人。
“你们也别瞪着眼睛了，这场是我们输了，名额就让给他们吧。”
赵狼闻言面露犹豫，看到徐生手上的木剑后，还是选择将双手放下，赵豹却是走了出来，对着徐生道，
“我不服，要我心甘情愿，你就再接我一招。”
“豹子？”
赵虎有些惊讶，赵豹的实力他很清楚，这兄弟跟自己比起来不差多少，但如果对比的人是徐生的话，那差距就有些明显了。
“好。”徐生对此并不意外，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收剑，就是因为注意到对方神色有异。
“行吧，你们要打就打。”
赵虎见徐生应了下来，也不好再多讲什么，默默退开，只在心里希望自家兄弟不要输的太惨，而不远处，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楚幺儿则是疑惑道，“小如姐，他们不是已经认输了吗，怎么还要打，三个人都打不过生哥儿，一个人不是输的更快？”
“我不知道。”
小如微微摇头，对于赵豹的行为她心中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用眼神示意徐生小心。
对此，徐生微微点头，而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赵豹身上，同其他人一样，他并不觉得对方是什么蠢人，敢提这样的要求，一定是有其底气所在。
“徐兄弟，你看豹子都只一个人了，你这剑是不是也得收收。”眼看两人就要开打，一旁的赵虎突然开口。
徐生闻言一愣，看了眼手里的木剑，略一思忖后便将其插回鞘内，心想自己可能确实是过于紧张了，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两人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再有什么奇怪的招式也不太可能填满。
“好。”
应了一声后，徐生在原地做好准备，只等对方出手，但赵豹却并不着急，站在原地一步不动，只用双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他在干嘛？”
楚幺儿更加不解了，目光转向赵虎两人，希望能从中看出些头绪，结果发现对方脸上的疑惑比起自己来只多不少，他们似乎也不清楚自己这个兄弟在想什么。
小如却是心中一紧。
李越池带他们回来时也曾做过一些手势，与对方所用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她看向慕容筱筱，发现后者脸上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显然，赵豹的手势对她而言并不陌生，而正对赵豹的徐生也是察觉到了异样，对方才做那手势时，他便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赵豹的手势还在继续，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略显生疏，但徐生心中的危险感觉却愈发强烈了，随着对方手势掐动，周围的空间里似乎多了些看不见的东西，它们正朝自己压迫而来。
“不对。”
在赵豹手势即将结束的时候，徐生心中的危机感也达到了顶点，他想要重新拔剑，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无法动作，而此时，赵豹终于出手。
他并不是乘着徐生不能动弹时一鼓作气地跑过来给他补上一拳，而是伸出一指，隔着十数步的距离，遥遥指向徐生。
“住手。”
慕容筱筱面色终于有了变化，道剑出鞘，直朝着赵豹飞奔而去，但对方那一指终究还是打出了。
徐生只觉得自己陷在了一块沼泽里，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淤泥让他寸步难移，而在赵豹出指的时候，他更是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一道透明的旋涡正朝自己扑来，徐生想要躲开，但四周无形的沼泽并不允许，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旋涡涌来，直到一股汹涌的巨力将自己卷起。
嘭。
“徐生！”
“生哥儿！”
两道惊呼声响起，慕容筱筱一脚将赵豹踢飞，将道剑架在他脖颈之上，几乎是同时，小如和楚幺儿已经跑到被打飞的徐生身前，在吃了这奇怪的一指后，他连眼睛都已经闭上。
“生哥儿，你怎么了呀。”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徐生，楚幺儿几乎要哭出来，小如跪坐在地，一双手分别在徐生鼻子和胸口处放着，在确认他性命无忧后，小如将徐生枕在自己膝上，随后看向赵豹。
“你做了什么。”
她说话时声音不大，却冷的像冰块，楚幺儿愣愣看着小如，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突然换了一个人。
感受到小如目光里的冰冷，赵豹一时竟然没法开口，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以同样冷淡的语气道，
“我没有做什么，只是正常切磋，他技不如人，还要强抢我们的名额，又能怪谁。”
“你从哪里学的法术。”
慕容筱筱将剑往前压，赵豹对此并不抵抗，任由锋锐的剑身碰到自己的喉咙上，道，
“从行烛道长那里学的。”
“你撒谎。”慕容筱筱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行烛道长只负责挑选弟子，从不会教人法术，尤其是你这种还未入门的弟子。”
“我从没说过是他主动教的我。”到了这一刻，赵豹似乎已经无畏，“我是从他身上找到的手册里学到的。”
“你不可能从道士手上偷东西。”
“他当时已经是个死人。”
赵豹说完这句话后，仿佛一下便泄了气，整个人躺到地上，在赵虎赵狼两兄弟近乎惊恐的目光里喃喃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不会教我任何东西，道士们总是高高在上，怎么会看的上我们这种活在诅咒里的人呢。”
“豹子，你他娘的疯了吗？！”赵狼冲过来想让他闭嘴，“没有太上宗的帮助，赵家村早没了，你在瞎说些什么？！”
“嗬…”赵豹对自己的兄弟笑了笑，目光里突然满是悲哀，“那他们为什么不帮我们把周围的妖兽都清理掉，他们是那么强，哪怕是一个出来招弟子的行烛道士，挥手间也能把我们撂倒，如果他们真愿意帮忙，赵家村哪里会这么苦，哪里会每年都要死人…”
“如今好不容易，我们可以进入太上宗了，我还想着道士们不想真心帮忙，那等我们自己成为道士以后，事情不就都解决了吗？可谁知道…谁知道又会出现这种事！”
赵狼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赵豹说的是对的，至少站在赵家村这边的他无法反驳，慕容筱筱握剑的手紧了紧，看着赵狼道，
“他要留下来，不管是因为行烛道士的死，还是因为他学的法术，又或者是在太上宗伤人，都是…”
慕容筱筱看向徐生的方向，结果这一眼却让她还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嗓子里，再不能出来——楚幺儿愣呆呆地站在原地，小如还保持着跪坐的姿态，只是膝上的人已经不见，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徐生不知何时竟重新站了起来，正朝这边看来。
“怎么会…”
赵豹瞪大了双眼，连话也说不出来，在他眼中，中了法术的徐生至少也得昏迷几天才对，不光是他，就连楚幺儿都愣住了，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他总觉得眼前这个重新站起的人有些陌生。
“…生，生哥儿，你没事吧。”
楚幺儿试探着叫了一句，却没得到回应，对身旁的伙伴徐生看也不看，只缓缓抽出木剑遥指前方，随着他这一动作，远处的赵豹突然全身一滞，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凝固，再也动弹不得。
“你…你不是生哥儿…”
楚幺儿蹬蹬后退两步，神情比赵豹还要恐慌，对此徐生恍若没有看到，他慢慢往前走，眼里仿佛只剩下前方那道躺着的身影。
“不要。”
一声呼喊，徐生的身子微微一颤，仿佛撞在了什么看不见的墙上，而后又继续朝前走去，只不过速度慢了许多，小如见状，从地上站起，匆匆追上去，将他提剑的手拉住。
“不要。”
她又一次道，声音里满是恳求。
徐生终于停下，回过头与她对视，小如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其中蕴藏的冷漠让人害怕，但她没有闪躲，而是强撑着与徐生对视。
啪嗒。
过了一阵后，徐生身子一软，木剑掉到地上，在他倒地之前，小如一把将其拉住，背着徐生朝苏园的方向走去，楚幺儿则赶忙跑过来，帮忙搀扶着。
“我们先过去了。”
在路过慕容筱筱时，小如这么说了一句，慕容筱筱只有点头，“苏园里有一些药，你们可以问刘师叔去要。”
对此小如只是应了一声，而后又看向地上出了一身冷汗的赵豹，直到对方寒毛都要竖起时，才冷声道，
“如果你们还能进太上宗，我会替他讨回来的。”
或许是小如的眼神太过冰冷，赵豹半天没能说出话，等他想要出言反驳的时候，小如的身影已经走出很远。
徐生右手握剑，再没有刚才的狼狈模样，从木剑被拔出那刻起，局势便已然逆转，赵氏三兄弟手上被木剑留下的红痕就是证据，这还是徐生留手的结果，每次眼看要劈到人时，他都会将木剑一转，化劈为拍，不然此刻三人身上可不止一些拍痕这么简单。
“算了，打不过，不打了。”
又僵持了片刻后，赵虎一摊手，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对徐生道，“你确实有这个本事，我承认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可惜我没带刀，不然结果还说不定呢。”
“那就不打了。”
徐生也不再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但也没有收起木剑，注意到这一点的赵虎先是眉头微皱，而后又看向身后两人。
“你们也别瞪着眼睛了，这场是我们输了，名额就让给他们吧。”
赵狼闻言面露犹豫，看到徐生手上的木剑后，还是选择将双手放下，赵豹却是走了出来，对着徐生道，
“我不服，要我心甘情愿，你就再接我一招。”
“豹子？”
赵虎有些惊讶，赵豹的实力他很清楚，这兄弟跟自己比起来不差多少，但如果对比的人是徐生的话，那差距就有些明显了。
“好。”徐生对此并不意外，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收剑，就是因为注意到对方神色有异。
“行吧，你们要打就打。”
赵虎见徐生应了下来，也不好再多讲什么，默默退开，只在心里希望自家兄弟不要输的太惨，而不远处，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楚幺儿则是疑惑道，“小如姐，他们不是已经认输了吗，怎么还要打，三个人都打不过生哥儿，一个人不是输的更快？”
“我不知道。”
小如微微摇头，对于赵豹的行为她心中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用眼神示意徐生小心。
对此，徐生微微点头，而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赵豹身上，同其他人一样，他并不觉得对方是什么蠢人，敢提这样的要求，一定是有其底气所在。
“徐兄弟，你看豹子都只一个人了，你这剑是不是也得收收。”眼看两人就要开打，一旁的赵虎突然开口。
徐生闻言一愣，看了眼手里的木剑，略一思忖后便将其插回鞘内，心想自己可能确实是过于紧张了，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两人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再有什么奇怪的招式也不太可能填满。
“好。”
应了一声后，徐生在原地做好准备，只等对方出手，但赵豹却并不着急，站在原地一步不动，只用双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他在干嘛？”
楚幺儿更加不解了，目光转向赵虎两人，希望能从中看出些头绪，结果发现对方脸上的疑惑比起自己来只多不少，他们似乎也不清楚自己这个兄弟在想什么。
小如却是心中一紧。
李越池带他们回来时也曾做过一些手势，与对方所用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她看向慕容筱筱，发现后者脸上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显然，赵豹的手势对她而言并不陌生，而正对赵豹的徐生也是察觉到了异样，对方才做那手势时，他便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赵豹的手势还在继续，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略显生疏，但徐生心中的危险感觉却愈发强烈了，随着对方手势掐动，周围的空间里似乎多了些看不见的东西，它们正朝自己压迫而来。
“不对。”
在赵豹手势即将结束的时候，徐生心中的危机感也达到了顶点，他想要重新拔剑，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无法动作，而此时，赵豹终于出手。
他并不是乘着徐生不能动弹时一鼓作气地跑过来给他补上一拳，而是伸出一指，隔着十数步的距离，遥遥指向徐生。
“住手。”
慕容筱筱面色终于有了变化，道剑出鞘，直朝着赵豹飞奔而去，但对方那一指终究还是打出了。
徐生只觉得自己陷在了一块沼泽里，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淤泥让他寸步难移，而在赵豹出指的时候，他更是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一道透明的旋涡正朝自己扑来，徐生想要躲开，但四周无形的沼泽并不允许，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旋涡涌来，直到一股汹涌的巨力将自己卷起。
嘭。
“徐生！”
“生哥儿！”
两道惊呼声响起，慕容筱筱一脚将赵豹踢飞，将道剑架在他脖颈之上，几乎是同时，小如和楚幺儿已经跑到被打飞的徐生身前，在吃了这奇怪的一指后，他连眼睛都已经闭上。
“生哥儿，你怎么了呀。”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徐生，楚幺儿几乎要哭出来，小如跪坐在地，一双手分别在徐生鼻子和胸口处放着，在确认他性命无忧后，小如将徐生枕在自己膝上，随后看向赵豹。
“你做了什么。”
她说话时声音不大，却冷的像冰块，楚幺儿愣愣看着小如，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突然换了一个人。
感受到小如目光里的冰冷，赵豹一时竟然没法开口，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以同样冷淡的语气道，
“我没有做什么，只是正常切磋，他技不如人，还要强抢我们的名额，又能怪谁。”
“你从哪里学的法术。”
慕容筱筱将剑往前压，赵豹对此并不抵抗，任由锋锐的剑身碰到自己的喉咙上，道，
“从行烛道长那里学的。”
“你撒谎。”慕容筱筱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行烛道长只负责挑选弟子，从不会教人法术，尤其是你这种还未入门的弟子。”
“我从没说过是他主动教的我。”到了这一刻，赵豹似乎已经无畏，“我是从他身上找到的手册里学到的。”
“你不可能从道士手上偷东西。”
“他当时已经是个死人。”
赵豹说完这句话后，仿佛一下便泄了气，整个人躺到地上，在赵虎赵狼两兄弟近乎惊恐的目光里喃喃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不会教我任何东西，道士们总是高高在上，怎么会看的上我们这种活在诅咒里的人呢。”
“豹子，你他娘的疯了吗？！”赵狼冲过来想让他闭嘴，“没有太上宗的帮助，赵家村早没了，你在瞎说些什么？！”
“嗬…”赵豹对自己的兄弟笑了笑，目光里突然满是悲哀，“那他们为什么不帮我们把周围的妖兽都清理掉，他们是那么强，哪怕是一个出来招弟子的行烛道士，挥手间也能把我们撂倒，如果他们真愿意帮忙，赵家村哪里会这么苦，哪里会每年都要死人…”
“如今好不容易，我们可以进入太上宗了，我还想着道士们不想真心帮忙，那等我们自己成为道士以后，事情不就都解决了吗？可谁知道…谁知道又会出现这种事！”
赵狼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赵豹说的是对的，至少站在赵家村这边的他无法反驳，慕容筱筱握剑的手紧了紧，看着赵狼道，
“他要留下来，不管是因为行烛道士的死，还是因为他学的法术，又或者是在太上宗伤人，都是…”
慕容筱筱看向徐生的方向，结果这一眼却让她还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嗓子里，再不能出来——楚幺儿愣呆呆地站在原地，小如还保持着跪坐的姿态，只是膝上的人已经不见，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徐生不知何时竟重新站了起来，正朝这边看来。
“怎么会…”
赵豹瞪大了双眼，连话也说不出来，在他眼中，中了法术的徐生至少也得昏迷几天才对，不光是他，就连楚幺儿都愣住了，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他总觉得眼前这个重新站起的人有些陌生。
“…生，生哥儿，你没事吧。”
楚幺儿试探着叫了一句，却没得到回应，对身旁的伙伴徐生看也不看，只缓缓抽出木剑遥指前方，随着他这一动作，远处的赵豹突然全身一滞，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凝固，再也动弹不得。
“你…你不是生哥儿…”
楚幺儿蹬蹬后退两步，神情比赵豹还要恐慌，对此徐生恍若没有看到，他慢慢往前走，眼里仿佛只剩下前方那道躺着的身影。
“不要。”
一声呼喊，徐生的身子微微一颤，仿佛撞在了什么看不见的墙上，而后又继续朝前走去，只不过速度慢了许多，小如见状，从地上站起，匆匆追上去，将他提剑的手拉住。
“不要。”
她又一次道，声音里满是恳求。
徐生终于停下，回过头与她对视，小如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其中蕴藏的冷漠让人害怕，但她没有闪躲，而是强撑着与徐生对视。
啪嗒。
过了一阵后，徐生身子一软，木剑掉到地上，在他倒地之前，小如一把将其拉住，背着徐生朝苏园的方向走去，楚幺儿则赶忙跑过来，帮忙搀扶着。
“我们先过去了。”
在路过慕容筱筱时，小如这么说了一句，慕容筱筱只有点头，“苏园里有一些药，你们可以问刘师叔去要。”
对此小如只是应了一声，而后又看向地上出了一身冷汗的赵豹，直到对方寒毛都要竖起时，才冷声道，
“如果你们还能进太上宗，我会替他讨回来的。”
或许是小如的眼神太过冰冷，赵豹半天没能说出话，等他想要出言反驳的时候，小如的身影已经走出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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