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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落入敌手

    结合之前的表现,那个怪人除了吃老鼠这一项令人难以接受的怪癖之外,整体来说对我们似乎没有恶意。但是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却是让我们对他产生了敌我难辨的看法。我爷爷和那个怪人在这个狭窄的通道里面扭打在一起,就跟我们小孩子平时打架在地上打滚没什么区别,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萧成。

    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去,瞅准时机拦腰抱住那个怪人,我爷爷趁机从那个怪人的纠缠之中脱身出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正中那个怪人的面门。这一脚气力极大,连同萧成一起被踢飞了数米之远,萧成因为在怪人身后,他俩倒地的时候俩人的重量全部落在萧成身上,一时之间,他也无力再控制住那个怪人。

    我有心上去把萧成扶起来,但是那个怪人是敌是友还不好分辨,而且看他把我爷爷身上咬的衣服都破了,估计是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打扰他进食了,这会儿饿极了,把我们当晚饭了。想到这里,我犹豫不前,毕竟萧成又瘦又小,我爷爷那身干巴巴的老腊肉估计也咬不太动,我虽说不胖,但至少比他俩是多了那么几斤肉,有可能在怪人眼里看起来,我若是贸然冲上去,说不准他会弃他俩而去,把我当成一送上门的晚餐给笑纳了。

    在我犹豫的这个功夫,我爷爷表现出了当年军人般杀伐果决的气势,借着怪人还没爬起来的时机,扬起手劈里啪啦对着脸上就是一顿狂抽。这把我和马建国都看呆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虽然以怪人这神智未必会有羞辱的感觉,但爷爷这样的攻击,甚至不能算作是攻击,肯定是不会给这个怪人造成什么伤害。本来在我的幻想中,我爷爷那一记精彩绝伦的回旋踢之后必然会接上更为凌厉的杀招,瞬间制服那个怪人,让他短时间内丧失继续攻击我们的能力。然而我爷爷却没有这样做的意思,只是不住的抽他耳光,看起来倒像是在教训孩子一般。

    我心道爷爷你这样凌辱人家,石菩萨也得生出三分气,等这怪人缓过来,不得继续跟你拼命。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那个怪人居然没有反抗,我心说这人莫非有被虐癖,越打越老实么。我爷爷兴许是打累了,自顾自的坐在离那怪人不远处,掏出烟锅子一个劲儿的嘬吧。我看萧成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于是大着胆子上去扶他,经过那怪人的时候我还提心吊胆的,特意的绕开,然而那怪人就老老实实蹲着,并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兴趣。

    萧成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嘴角都磕破了皮,往外渗着血,我忙问道要紧不?萧成摆摆手说不碍事,然后就盯着怪人不说话。我爷爷喘着粗气,也盯着怪人,眼神中透着一股恨意,马建国呆呆地站着,场面一时间异常的安静。

    萧成动了动,似乎缓了过来,挣扎着撑着我的手臂想要站起来,正在此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岩壁内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这石壁内钻出来,我听得毛骨悚然的,我爷爷面色一变骂道,“真是阴魂不散!”

    似乎这岩壁内的声音刺激了那个怪人,只见他身体动了动,随即浑身发抖,抖得跟筛糠似的,随即大叫起来,我爷爷立马喝道闭嘴!然而为时已晚,此时一股子浓重的西南口音透过我们身后的石壁传来,“呵呵,黎爷,你果然在这里撒。”

    那怪人听到这声音如见了鬼似的,惊恐的抱着头站起来拔腿就跑,萧成此时离他比较近,一个前扑向那怪人飞去,奈何怪人身手敏捷,奔跑中堪堪扭过身子,腰身几乎拧转了90度,看着跟埃及壁画似的,躲了过去。我爷爷见状揣起烟锅子起身追去,萧成也飞速爬起来紧随他们而去,速度一点也不比我爷爷慢多少,似乎刚才根本没受伤一般。

    马建国叹口气,上来拉着我刚要开口,“砰“的一声巨响在我耳边炸裂,随即我就感觉身子被一股大力冲击,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直直的撞向前面的岩壁,若不是我反应迅速,思维敏捷,在空中学着那个怪人的样子,使劲儿拧动腰肢,最后撞到那坚硬如铁的岩壁上的一定是我的脑袋而不是我的肩膀。饶是如此,我撞向墙壁的那半边身子一阵剧痛,尤其是最后承受冲击的肩膀,此刻火辣辣的疼,半条胳膊彷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脑袋里嗡嗡作响,耳朵更是跟废了似的,整个世界好似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嘤嘤的耳鸣声,此刻我脑海里就一个意识,这他妈和平年代,哪里来的炸药!

    我此刻身子横在岩壁和地面的夹角上,瞥见不远处的马建国脸朝下,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死是活,模模糊糊的看着几双脚从刚才炸穿的洞口出进来。随后一张麻子脸就出现在我眼前,我此刻听力稍微有点恢复,意识却还没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动弹不得,只能任那个麻子脸摆弄着我的脑袋,似乎在检查我的伤势。

    他摆弄了一会儿,扭头说道,“大锅,贼过还没死嘞。”我轻轻摆了摆头,看到一个乡农打扮的中年汉子,黑着脸走过来冲那个麻子脸的头上拍了一巴掌,给他打的一屁股蹲到地上,随后冲着他训斥道,“麻子,老子说过多少次喽!叫三锅,叫三锅!还有炸药放啷个多,你是要干嘛,我说了很多次咧,我们不是杀人放火的主儿哟!”

    那麻子连连点头,转身去看马建国去了,我面前此时又换了一副面孔,只见他黝黑的脸上有一道从眉心到耳根的刀疤,笔直的刀痕堪堪避过了眼睛和鼻子的位置,长相倒是平平无奇,只是眼神如鹰隼一般锐利狠辣。他托起我的脑袋,脸上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刀疤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就像是一条趴在脸上的蜈蚣活了过来,弯弯曲曲的可怖的吓人。

    我迷迷瞪瞪的看着他,动动手指给他们指路的力气都没有,本来还打算不用他们严刑逼供,我全撂,却没想到眼前一花,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我心道妈的,你们不用每个人见我都赏我耳刮子吧,之前我爷爷那记重掴还没消,左脸上又来一下,好歹你们也商量商量换换边儿,逮着一边儿的脸抽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扶着脸缓缓爬起来,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能动了,这大耳刮子疗效显著啊,以后我一定也得尝试尝试,想想就爽。

    那刀疤脸看我清醒了一些,笑笑说道,“没猜错的话,是黎小哥儿吧,刚才得罪了,手下人没轻重,黑管子放多喽,莫得事吧?“我趁机活动了一下身子,除了肩膀刚才撞那一下还有点没力,别的地方就是擦破点皮,倒是左脸颊火辣辣生疼。

    形势比人低,我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胆怯的说道,“莫得事,莫得事。就是脸上有点疼。“

    刀疤脸递给我一壶水说道,“莫见怪,你那老汉儿贼的很,我这也是省功夫。“说完就转身问蹲在马建国旁的麻子脸道,”那个娃儿咋个样?“

    那麻子脸一脸纳闷的说道,“看起来莫得事,就是咋个弄都不醒。“我担心的看向马建国,心想我都没事,而且刚才我离着那爆炸点更近,按理说以他这体格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

    那刀疤脸起身走到马建国身前,摆弄了一番,马建国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也担心的挣扎着上去查看,发现他双目紧闭,但是呼吸平稳,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甚至擦破皮出血的地方都比我还要少。正纳闷间,忽觉脚下一湿,看着源头竟是来自于马建国的双腿之间,妈的这小子又尿了,感情在这里屎克郎掉蒜臼子——装蒜呢!

    那刀疤脸显然是道儿上的老炮儿了,肯定也注意到马建国此刻的状态,不动声色的跟麻子脸说,“看看要是莫得气了,就找个地儿埋了,省得惹麻烦。“

    麻子脸一脸疑惑,弱弱的说道,“大,啊不,三锅,不是你说嘚,法治社会,莫要杀人放火噻?“

    刀疤脸带着戏谑的眼神说道,“那个娃儿都莫得气喽,带着做甚,横竖是个累赘,赶紧埋喽。“马建国本身心理素质不是很好,听见人家要埋他,倒是也贼精。我瞧见他眼珠子转悠转悠,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地道,”我这是在哪?莫斯科的土地上还有**的余孽吗?辉煌的克里姆林宫上还插着我们的红旗吗?“

    我看他这会儿居然在那里装傻,企图蒙混过关,真是哭笑不得。没等他说完,麻子脸抬起手一巴掌就抽在马建国脸上,”你他妈说谁是余孽!“看到他挨抽,似乎力道比我那一下还大,我心里瞬间有点平衡了,眼见麻子脸还想继续抽下去的时候被刀疤脸摁住了,刀疤脸露出同款微笑说道,”小朋友,身体莫得事伐?“

    马建国捂着半边脸,看到刀疤脸那奇怪的笑容,也同我一样露出惊恐的表情,胆怯地说,“莫得事,莫得事。就是脸上有点疼。“我心里好笑,估计马建国看到他脸上那扭曲的刀疤也是吓得不轻,自然而然地就把眼前这几人和电视剧里面常常演出来的反派角色联系起来,不过刘三爷这反派人物并不像我们电视剧里面见到的角色,一言不合就非打即骂,有的还喜欢剁手跺脚,看来戏剧终归是戏剧,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吸取了现实中坏人的形象,夸张了戏中坏人的性格。

    刀疤脸笑笑,脸上的“蜈蚣“又蜿蜒扭动起来,对我们俩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刘三儿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两个小娃娃跟好我们,莫要耍滑头,免得吃苦头。“

    这时马医生谄媚的走过来,一脸猥琐的对刀疤脸说道,“这两个小子带着也是个累赘,不如——“说着用手比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意思是要做掉我们。操你奶奶的马保军,好歹是一个村子的,还以为敌营中有我们的同志好说话,妈的想不到敌营中的同志比敌人还心狠手辣,这孙子眼见通敌的事情败露,竟想杀我们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