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反思
“我说啊，今天怎么又多了一个罪犯？”
“不知道，昨天来一个，今天又来一个，总指挥大人可能要发财啦。”
“话说，总指挥他老人家发财后会不会给我们一点点？”
“你们在做梦吧？有钱的老爷能进铁圈？早就给住进客房了？”
“他又没说自己的身份呢，喜欢隐藏也说不定。”
“对啊，对啊，我在书上见过这个剧情。”
“你真是……算了我不说你们两个了，我去值班。”
空气浑浊的钢铁栅栏外，女人捂着头去做自己的工作，两个身穿镇守队制服的男人一句接着一句闲谈。
“喂！大爷！你到底是不是有钱人啊！”镇守队队员朝着栅栏里新来的“客人”很有礼貌问道。
“不要叫我大爷，我担当不起，也没那么老，叫我名字就行！”监狱新老大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也是有礼貌回答道。
听到两个人如此有意思、又很搞笑的问题和回答，栅栏里和栅栏外的人多是绽放笑颜，或是发出轻轻笑声。
“那就多有冒犯啦……”镇守队员话一停，向身边的队员小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去拿下名单，你先会会他。”身边的队员悄无声息走开。
“先生，你是做了什么才进来哒？”
“小事，我正要和大伙们说呢，只是偷了一点东西罢了。”
“先生，是什么东西？可以给大家伙儿听听乐呵乐呵吗？”
“这可是秘密，不能透露，如果说了，这辈子都别想从这出去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没什么用。”
“哦哦，是秘密啊，先生，我懂。”
栅栏外的镇守队队员听到背后有声音，手一伸接下名单，两个队员一同仔细研究片刻。
“先生，你叫德塞利是吧。“
“对。”
“你是自己进来的，你亲口说你偷了很贵重的东西，说是价值一百里尔的宝贝？”
名单下的记录十分诡异，更诡异还在后面。
“对对对，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你偷了东西还不赶紧跑？”
“这你就不懂了，我偷了那种价值的东西，你觉得我能逃得掉吗？”
“你都能得手了，还怕跑不掉？”
“这是为了我自身安全考虑，如果跑半路被人劫杀了怎么办？”
“那你可以先找个地方躲着，等风头过了再行动，来我们这干什么？”
“因为你们这里是他人绝对想不到的藏身地，没人关注这边。”
两个队员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不解，但是其中一个总算是反应过来。
“差点被你带进沟里，你自始至终都是空口无凭，既没有证物，也没有人报案。”
“嗯？挺聪明的吗。”
“假设你没有偷窃，只是以着偷窃的借口进入监狱，那我们可以怀疑你用心不良，可能要捣鬼。”
“如果你没有证据，也没人来报案，三天一到，我们就按照规定把你赶出去！”
“怎么这样啊，哪有罪犯给自己找犯罪证明的？”
“毕竟你是罪犯的的同时还是报案人，报案人得负责一些理所应当的初步线索，连最基本的线索的都没有，你连报案人都不是。”
“喂喂喂，我就要说句话了，你说没证据又没人报案就得放出去，那为什么这个监狱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还是被抓了？”
“道恩，你可以不说话。”镇守队听到是德塞利身边的道恩说话，皱着眉头就是一句。
德塞利接着道恩的话说：“道恩，你说的有人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罪，可是真的？”
“我是听说的，就那几个人，他们说自己是无缘无故被抓的。”
“你们几个过来，我来问你们几句。”德塞利对着道恩指出的人说道。
道恩一共指了四个人，基本都是没有突出特点的普通人。
“德塞利先生，你要问些什么？”四人中个子不高的人说话态度客客气气的，完全没有罪犯该有的气势。
“你来监狱前是做什么的？”德塞利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奸诈狡猾得很，不是一般人。
“我是鞋匠。”
“什么原因被抓的。”
“我一天在家里给客人修鞋子，快结束的时候，镇守队的人就找上门来，然后就说我犯罪了，我也问我犯了什么罪，但是他们就是不说，我也不敢反抗，毕竟他们手上都带着武器，然后就跟着他们来到这儿。”
“你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德塞利虽然从话语中察觉出很多漏洞，但还是接着问道。
个子不高的男子脸上出现微不可察的波动，伸出双手。
这手很是普通，无伤疤，也没有粗糙感，指甲里的灰很新。
“行了，鞋匠先生，没你事了。”
“到你了，大个子，你被抓前是做什么的。”德塞利说着话，眼睛没有朝四个人中最后的人看。
“冒险家。”
“嗯？他们抓冒险家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差不多十天前，我是在完成一个失物找回委托时被抓的，当时可恐怖了。”大个子说着全身一哆嗦，接着说：“刀都架在脖子上，如果我当时表现不听话，怕不是脖子上一道大口子，再也遇不到道恩大哥和德塞利先生了。”
“哇，这么危险吗？我当时动手实在是太轻了，要是再多加些力道，有的他们苦头吃。”
在一旁认真听的道恩很气愤，哪有这样乱抓人的？没有王法啦？
大个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对着道恩说：“大哥客气了，不值得为我这个罪犯打抱不平。”
“你又不是罪犯，不客气。”道恩的热心肠又犯了，德塞利见此不语，若有所思。
道恩听不到身边人说话，替他说：“嘿，老伯，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种田的，两周前我挑着桶肥料摸着夜色正要去施肥呢，想不到一群人乌压压一大片把我围起来，桶都给我踢翻了，我当时就气啊，就骂了他们几句，然后就被他们绑了塞这了。”
皮肤泛着棕色的老汉苦着脸，继续说：“可怜了我的菜，这么多天过去，怕是都干了。”
老汉的遭遇让监狱里关着的罪犯们都一阵窝火，恨不得冲出去把镇守队的人全收拾一通。
“大家安静下，该你了，老先生。”道恩问着气息极为微弱隐晦的最后一人。
“我就是一个快死的老头，在粮食贩卖街摆摊子，就卖肉干、熏肉，还有点香料，就在五天前早上，我摆摊还没半小时呢，那群匪……镇守队就盯着我找茬，说我的货有问题，我不认，就让他们吃，谁知道他娘的吃一口就丢地上说是垃圾，然后我的货全被抢了，最后就给他们抓了。”
“这，太没人性！不，应该说全是兽性，老人家卖点东西还找麻烦，抢东西，最后还给抓了，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公道！”
道恩的火蹭蹭往上冒，最后实在憋不住，又因为自己的脏话水准太低，憋好久就只能说这点话。
德塞利听到后，有点想笑，思量着要不要教授脏话知识给道恩。
“公道，我们就是公道！这世道，就是我们的世道！”
镇守队听到如此玷污，自是要反驳，然后就说出了他今后再也难以摸到底的名言金句。
他身旁的队员听到如此震动心弦的话，沉浸在规则傍身的绝对气场，庆幸自己也是规则的受益人。
“真是不知所谓，道恩，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说我们的。”
德塞利见道恩要去吵架，怕他会输阵，制止了他，接着说：“某些狗的嘴总是和他们的主人一个样，离了主人，似乎是只会吠叫，不会人言。”
道恩听到，舒服多了，镇守队就难受多，如果对着骂，那就坐实他们是狗，接下来怎么骂怎么吃亏。
“不仅仅是无法人言，就连行事也遵从狗的模样，该舔时舔，该夹着尾巴就夹着，饭来了长着嘴吃，没饭了摇尾巴。”
道恩似乎懂了什么，跟着说：“狗狗的饭也是主人给的，主人没了，吃什么？”
“当然是还没进桶的肥料啦，它们最喜欢这个了，每次回村子就能看到狗，不知道有没有主人的狗，去厕所里偷，去猪牛旁边蹭。”
“哈哈哈，这狗还真有意思啊。”
“对对对，接下我们聊狗狗的分类。”
“你们说够了吗！”镇守队脸都气成酱紫色，似乎都能看到鼻孔里冒热气。
“没和你说话，人在说话，你别插嘴。”
另一个队员拉住了要去吵架的队友，说：“冷静，别听。”
酱紫色蜕下，有点发青，手上的名单塞到队友怀里，离开监狱。
“这狗也是分品种的，有的狗天生就聪明，再经过人的训练，便会更强更聪明，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好狗的模样，但是有的狗就不行了，不仅笨，而且坏，在主人面前尚且是条好狗，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哪是狗啊，野兽都不如罢。”
“这种孽畜狗好恶心，真是不配被称为狗啊。”
“对啊，这种低能狗只能有一个去处，你们猜是什么？”
“丢掉！”
“错，是剥皮拆骨吃肉喝血，这就是它们一身中贡献最大，对人最友好的事！”
“啪！”名单被重重砸在地上，方才劝人冷静的队员此时无法冷静。
“哇，有狗要不行了！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好耶！我这辈子都没尝过狗肉是什么滋味，很快我就要吃到了！”
镇守队制式鞋子的踩地声在监狱里回响，罪犯们最恐惧的声音却是消失了，随着心态爆炸的某人的离开而消散。
“不知道，昨天来一个，今天又来一个，总指挥大人可能要发财啦。”
“话说，总指挥他老人家发财后会不会给我们一点点？”
“你们在做梦吧？有钱的老爷能进铁圈？早就给住进客房了？”
“他又没说自己的身份呢，喜欢隐藏也说不定。”
“对啊，对啊，我在书上见过这个剧情。”
“你真是……算了我不说你们两个了，我去值班。”
空气浑浊的钢铁栅栏外，女人捂着头去做自己的工作，两个身穿镇守队制服的男人一句接着一句闲谈。
“喂！大爷！你到底是不是有钱人啊！”镇守队队员朝着栅栏里新来的“客人”很有礼貌问道。
“不要叫我大爷，我担当不起，也没那么老，叫我名字就行！”监狱新老大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也是有礼貌回答道。
听到两个人如此有意思、又很搞笑的问题和回答，栅栏里和栅栏外的人多是绽放笑颜，或是发出轻轻笑声。
“那就多有冒犯啦……”镇守队员话一停，向身边的队员小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去拿下名单，你先会会他。”身边的队员悄无声息走开。
“先生，你是做了什么才进来哒？”
“小事，我正要和大伙们说呢，只是偷了一点东西罢了。”
“先生，是什么东西？可以给大家伙儿听听乐呵乐呵吗？”
“这可是秘密，不能透露，如果说了，这辈子都别想从这出去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没什么用。”
“哦哦，是秘密啊，先生，我懂。”
栅栏外的镇守队队员听到背后有声音，手一伸接下名单，两个队员一同仔细研究片刻。
“先生，你叫德塞利是吧。“
“对。”
“你是自己进来的，你亲口说你偷了很贵重的东西，说是价值一百里尔的宝贝？”
名单下的记录十分诡异，更诡异还在后面。
“对对对，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你偷了东西还不赶紧跑？”
“这你就不懂了，我偷了那种价值的东西，你觉得我能逃得掉吗？”
“你都能得手了，还怕跑不掉？”
“这是为了我自身安全考虑，如果跑半路被人劫杀了怎么办？”
“那你可以先找个地方躲着，等风头过了再行动，来我们这干什么？”
“因为你们这里是他人绝对想不到的藏身地，没人关注这边。”
两个队员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不解，但是其中一个总算是反应过来。
“差点被你带进沟里，你自始至终都是空口无凭，既没有证物，也没有人报案。”
“嗯？挺聪明的吗。”
“假设你没有偷窃，只是以着偷窃的借口进入监狱，那我们可以怀疑你用心不良，可能要捣鬼。”
“如果你没有证据，也没人来报案，三天一到，我们就按照规定把你赶出去！”
“怎么这样啊，哪有罪犯给自己找犯罪证明的？”
“毕竟你是罪犯的的同时还是报案人，报案人得负责一些理所应当的初步线索，连最基本的线索的都没有，你连报案人都不是。”
“喂喂喂，我就要说句话了，你说没证据又没人报案就得放出去，那为什么这个监狱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还是被抓了？”
“道恩，你可以不说话。”镇守队听到是德塞利身边的道恩说话，皱着眉头就是一句。
德塞利接着道恩的话说：“道恩，你说的有人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罪，可是真的？”
“我是听说的，就那几个人，他们说自己是无缘无故被抓的。”
“你们几个过来，我来问你们几句。”德塞利对着道恩指出的人说道。
道恩一共指了四个人，基本都是没有突出特点的普通人。
“德塞利先生，你要问些什么？”四人中个子不高的人说话态度客客气气的，完全没有罪犯该有的气势。
“你来监狱前是做什么的？”德塞利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奸诈狡猾得很，不是一般人。
“我是鞋匠。”
“什么原因被抓的。”
“我一天在家里给客人修鞋子，快结束的时候，镇守队的人就找上门来，然后就说我犯罪了，我也问我犯了什么罪，但是他们就是不说，我也不敢反抗，毕竟他们手上都带着武器，然后就跟着他们来到这儿。”
“你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德塞利虽然从话语中察觉出很多漏洞，但还是接着问道。
个子不高的男子脸上出现微不可察的波动，伸出双手。
这手很是普通，无伤疤，也没有粗糙感，指甲里的灰很新。
“行了，鞋匠先生，没你事了。”
“到你了，大个子，你被抓前是做什么的。”德塞利说着话，眼睛没有朝四个人中最后的人看。
“冒险家。”
“嗯？他们抓冒险家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差不多十天前，我是在完成一个失物找回委托时被抓的，当时可恐怖了。”大个子说着全身一哆嗦，接着说：“刀都架在脖子上，如果我当时表现不听话，怕不是脖子上一道大口子，再也遇不到道恩大哥和德塞利先生了。”
“哇，这么危险吗？我当时动手实在是太轻了，要是再多加些力道，有的他们苦头吃。”
在一旁认真听的道恩很气愤，哪有这样乱抓人的？没有王法啦？
大个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对着道恩说：“大哥客气了，不值得为我这个罪犯打抱不平。”
“你又不是罪犯，不客气。”道恩的热心肠又犯了，德塞利见此不语，若有所思。
道恩听不到身边人说话，替他说：“嘿，老伯，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种田的，两周前我挑着桶肥料摸着夜色正要去施肥呢，想不到一群人乌压压一大片把我围起来，桶都给我踢翻了，我当时就气啊，就骂了他们几句，然后就被他们绑了塞这了。”
皮肤泛着棕色的老汉苦着脸，继续说：“可怜了我的菜，这么多天过去，怕是都干了。”
老汉的遭遇让监狱里关着的罪犯们都一阵窝火，恨不得冲出去把镇守队的人全收拾一通。
“大家安静下，该你了，老先生。”道恩问着气息极为微弱隐晦的最后一人。
“我就是一个快死的老头，在粮食贩卖街摆摊子，就卖肉干、熏肉，还有点香料，就在五天前早上，我摆摊还没半小时呢，那群匪……镇守队就盯着我找茬，说我的货有问题，我不认，就让他们吃，谁知道他娘的吃一口就丢地上说是垃圾，然后我的货全被抢了，最后就给他们抓了。”
“这，太没人性！不，应该说全是兽性，老人家卖点东西还找麻烦，抢东西，最后还给抓了，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公道！”
道恩的火蹭蹭往上冒，最后实在憋不住，又因为自己的脏话水准太低，憋好久就只能说这点话。
德塞利听到后，有点想笑，思量着要不要教授脏话知识给道恩。
“公道，我们就是公道！这世道，就是我们的世道！”
镇守队听到如此玷污，自是要反驳，然后就说出了他今后再也难以摸到底的名言金句。
他身旁的队员听到如此震动心弦的话，沉浸在规则傍身的绝对气场，庆幸自己也是规则的受益人。
“真是不知所谓，道恩，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说我们的。”
德塞利见道恩要去吵架，怕他会输阵，制止了他，接着说：“某些狗的嘴总是和他们的主人一个样，离了主人，似乎是只会吠叫，不会人言。”
道恩听到，舒服多了，镇守队就难受多，如果对着骂，那就坐实他们是狗，接下来怎么骂怎么吃亏。
“不仅仅是无法人言，就连行事也遵从狗的模样，该舔时舔，该夹着尾巴就夹着，饭来了长着嘴吃，没饭了摇尾巴。”
道恩似乎懂了什么，跟着说：“狗狗的饭也是主人给的，主人没了，吃什么？”
“当然是还没进桶的肥料啦，它们最喜欢这个了，每次回村子就能看到狗，不知道有没有主人的狗，去厕所里偷，去猪牛旁边蹭。”
“哈哈哈，这狗还真有意思啊。”
“对对对，接下我们聊狗狗的分类。”
“你们说够了吗！”镇守队脸都气成酱紫色，似乎都能看到鼻孔里冒热气。
“没和你说话，人在说话，你别插嘴。”
另一个队员拉住了要去吵架的队友，说：“冷静，别听。”
酱紫色蜕下，有点发青，手上的名单塞到队友怀里，离开监狱。
“这狗也是分品种的，有的狗天生就聪明，再经过人的训练，便会更强更聪明，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好狗的模样，但是有的狗就不行了，不仅笨，而且坏，在主人面前尚且是条好狗，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哪是狗啊，野兽都不如罢。”
“这种孽畜狗好恶心，真是不配被称为狗啊。”
“对啊，这种低能狗只能有一个去处，你们猜是什么？”
“丢掉！”
“错，是剥皮拆骨吃肉喝血，这就是它们一身中贡献最大，对人最友好的事！”
“啪！”名单被重重砸在地上，方才劝人冷静的队员此时无法冷静。
“哇，有狗要不行了！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好耶！我这辈子都没尝过狗肉是什么滋味，很快我就要吃到了！”
镇守队制式鞋子的踩地声在监狱里回响，罪犯们最恐惧的声音却是消失了，随着心态爆炸的某人的离开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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