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母亲
吴铭走到老旧的小区前，看见远处还亮着灯的肉铺，上前去买了一些猪肉还有一条鱼。也算得上是挥霍一把了，今天运气真好，正打算买点肉回去犒劳一下自己，结果明明这个时候都已经要关门的肉铺居然还没关门。
他拎着菜，吹着口哨上了楼，这楼道里的灯不亮，也没人来修，毕竟他们这破破烂烂的老小区连个物业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是靠大家楼上楼下的自觉。
吴铭摸黑来到家门前，把菜从手里放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把有些杂乱的头发稍稍理了理，对着门摆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打开门，提着菜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吴铭把菜放到门口，一边拖鞋一边朝着家里喊着。
他的妈妈一般都会坐在家里的小沙发上等他回来再去睡觉，而吴铭因为打工的原因，有时候会回来很晚，每次都让母亲早点去睡，可是他妈妈却每次都宁愿在沙发上睡着，也要等吴铭回来。
“妈？”吴铭脱下鞋，又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因为他这个方向只能看见沙发的背面，并不知道自己母亲是否睡着了。
不过，一般自己只要喊一声，母亲都会慢慢坐起来，然后和自己搭话的。难道她今天工作太累了先去睡了吗？
吴铭轻声来到沙发前，母亲并没有在沙发上，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直冲吴铭的脑海，他快步走到母亲房间，慢慢推开了门。
房间还亮着灯，床上整理得很干净，没有人睡过的样子。吴铭看着空空的房间，强压下内心的不安，拿起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可能只是今天突然有点活还没干完吧。吴铭按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如此安慰自己道。
“叮铃铃～叮铃铃～”吴铭这边刚打通了电话，电话铃声就传了出来，只不过不是从他手机里传出来，而是从他身后。
一瞬间吴铭的寒毛直立，紧接着后脑勺传来了巨大的击打声音，他整个人都被这一棍子敲飞了出去，砸在了床上。
不对，这不对！吴铭刚刚在被砸的瞬间产生了巨大的撕裂感，这种撕裂感源于他的意识，因为他的身体感觉到是自己后脑勺被砸，但是他的面前却想起了脚步声，还有挥舞武器的破空声。
意识和感知不同步的时候，人的大脑就会产生巨大的混乱感。
一个漆黑的人影背着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手上拿着一根很长的棒球棍。
那个漆黑人影踱步走到吴铭面前，对着吴铭的脚便是用力一挥击，吴铭咬着牙忍住了脚上的疼痛。
这也不对，那个黑影出手的瞬间，声音在自己脑袋这边。
赌一把！吴铭不可能这么一直挨打，他闭上双眼，尽量减少周围环境对自己的误导。他选择相信自己的耳朵。
“跟我走吧。”那黑影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看着吴铭淡淡地说。
“爬！”吴铭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了。”那黑影嘲讽了一句，手中的棍子又挥舞了过来。
就是现在！吴铭感受着身体血液的流动，他双手猛地朝着自己脑袋的方向抓去。
“啪！”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握住了一个人的手臂，还挺光滑的，皮肤不错！
在吴铭抓住了黑影之后，那人明显楞了一下，手中的攻击也被吴铭强行停了下来。
吴铭双手死死握住那只手臂，用力把他往下一扯，然后凭借着脑海里的画面，身体弯曲，双腿一蹬，直接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身上。
他的脚上传来了踏实的踩击感，还挺软。这人还是个胖子吗？
一声闷哼传来，紧接着的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吴铭能够感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破掉了，自己的大脑明显有拉一个轻松的感觉。
他睁开眼，只见自己居然还停留在了他和梨宇杰谈生意的地方。
幻觉吗？是什么时候？吴铭看着被自己一脚蹬出去几米的黑影，快步走上前。
那黑影看着吴铭向自己走了过来，手中迅速结印，一道烟雾迅速升起，笼罩住了黑影。
还没等吴铭走进，一根手臂粗的树枝遍从烟雾中出现，掉在了地上。
替身术吗？吴铭看着这一幕，脑海中迅速对印起了那部熟悉的有关于忍者的动漫，一般来说，使用了替身术后，那人将会出现在自己的——后面！
吴铭下意识地整个人朝着地上倒去，然后又是一道破空声从自己头上响起，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次攻击。
他在地上一个转身，正准备反击呢，可是他根本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又去哪了？吴铭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防备了半天才知道，那人好像跑了。
怎么回事？吴铭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动静了，才朝着自己小区的反方向走去。
待吴铭绕了好大一圈，又是坐车又是走小道地跑了半天，他来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深夜了。
他这次确认了自己没有中幻术，也没有人跟踪他，便警惕着走进了小区。
那人是谁？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本来一开始吴铭以为是梨宇杰的，可是转念一想梨宇杰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多个朋友完全比多个敌人好，更何况他就是个纯新人，就算把他干掉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而且就算那人刻意把自己声音弄得不男不女的，但是吴铭仔细回想一下也能确认那人应该是个女人。
自己的桃花运突然这么旺了吗？从进游戏开始，就碰见了这么多个女的，而且还没一个是正常人。讲道理这种游戏不应该是男的占比会很大吗？
吴铭本来都放松下来的心情现在又提起来，他来到家门前，手有些不稳地打开了门，毕竟刚刚那一幕还在眼前，挥之不去。还好只是幻觉。吴铭安慰着自己，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妈！我回来了！”吴铭这次压低了一些声音，因为这个点母亲肯定睡着了。
然后也不管回应，快步走到了沙发前，只见他的母亲正躺在沙发上，一床缝缝补补的薄毯盖在了身上，随着她的呼吸不断起伏。
吴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身上轻轻摇了摇母亲，“妈，我回来了，你快去房里睡吧。”
他的母亲听到吴铭的声音，缓缓揉揉了眼睛，睡眼朦胧地看向了吴铭，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吴铭的妈妈叫张有敏，年龄快五十了，目前在一个家政公司上班，对自己不好，但对吴铭很好。
张有敏也不走，就这么看着吴铭，眼角泛起了一丝泪光，这点眼泪瞬间浑浊了她的双眼。
“怎么了妈？是不是你那个老板又克扣你工资了？”吴铭看着自己母亲突然哭了，一下有些手忙脚乱，当初面对布鲁斯的时候都没这么慌。
“没，让妈好好看看你。”张有敏伸出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挤出一丝笑容，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来。
“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夜宵吗？”张有敏也不等吴铭回答，慢慢走到了厨房。
“我……”吴铭本来是想让母亲去睡觉，自己来做点吃的，但是他此刻却有一种特别想吃母亲做的饭菜的饥饿感。“想吃饺子！”于是立刻改口喊道。
“嗨！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刚包了饺子的！”厨房里传来了母亲的笑骂声。
“闻着味了嘛。”吴铭悬着的心彻底放来下来，也笑着回答。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啊，吃饺子不吃里面的肉，就只吃外面的面皮。”不一会，母亲就从厨房里端出来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饺子。“然后又长了两年，变得又只吃肉不吃皮了！”
吴铭拿起母亲准备的筷子，一口就吃下了一个饺子，味道对了，确实是我妈了。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母亲轻轻拍了一下吴铭的脑袋，嘴里继续念叨着，“就因为你啊，你妈我吃了两年肉馅之后又吃了两年饺子皮……”
“没事，不烫！”吴铭发现突破后，这刚出锅的饺子居然一点都不烫，这感情好呀，以后谁在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就表演给他看！
“其实我做饺子没你爸做的好吃……”
吴铭听到母亲提到自己的父亲，脸色不自然得垮了下来，“提他干嘛？”毕竟对于这个自己完全没印象的父亲，吴铭提不起半点好感。
“唉，铭儿啊，我以前总是说，有些事情你不懂，可是转眼之间，你都这么大了……”张有敏看着吴铭，脑海里全是过往的画面。
“妈……”吴铭感觉到今天自己母亲不太对，他想让自己母亲早点去睡，可是他的潜意识又不想让自己这么做，搞得他很矛盾。
“铭儿啊，如果以后碰到了你爸了，告诉他，你妈我也并不怪他当初做出的决定。可惜你妈我一直都是这样犹犹豫豫的，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张有敏就坐在吴铭边上，看着吴铭，低声慢慢地说。
“妈……都说了别说他了……”吴铭听见母亲说出这些话，心里有些别扭。
“你就让妈说完吧。”张有敏罕见地打断了吴铭的话语。
“妈不怪他的决定，但也不是说我觉得他做的是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认为不能这么做……”张有敏好想年纪有些大了，说明也慢吞吞的。
吴铭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但是那是唯一能够保全我们母子的办法，所以他才会离开我们，知道吗？”张有敏与其说是给吴铭听的，不如说是给她自己听的。
“这么多年的时间，我总是能够想起他离开的那天，那一天我想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想白了。”张有敏把手放在了吴铭的头上，轻轻揉着吴铭的头发，这是他每次被欺负之后，回到家被母亲抱在怀里都会被这么揉脑袋。
吴铭鼻子一酸，他好像猜到了什么。这好像不可能，但，其实也很有可能。只能一边大口地吃着饺子，一边听着母亲的絮叨。
“我没想明白的是啊，他这么优秀，还这么怕干什么，他怎么不敢去相信我们的孩子不能超过他呢？”张有敏站起身来，有些驼背的身体慢慢挺直了起来。
“铭儿呀，虽然我以前总是笑你爸，说你爸每次都能选错，但是他的人生态度却没有错，他的路没有错。”明明这二十年来，自己的母亲从来没有提过父亲一句，但是今天晚上，张有敏却一直都在念叨着吴铭的父亲。
“铭儿，你和他们不同，你背负着的担子太重了。苦了你了。”张有敏刚放下的手又放在了吴铭的头上。“本来这些话我打算之后再给你说的，但是你爸爸太需要我，他这个笨蛋一遇到问题就不会解决了。”
既然实力来自于血脉，那么自己父母的血脉浓度是肯定会高于自己的。吴铭脑海里闪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我相信你可以的，铭儿，毕竟你是我们的孩子。你肯定会比我们更加优秀！”张有敏身上开始闪起了淡淡的紫光。
“如果这天要压你，你就破了这天；如果这地不让你站，你就劈了这地；命运不公，你就代替命运。”
“记住，做人啊，别后悔，问心无愧就行了。”
【警告！警告！】
【玩家张有敏正在叛离灰白之土！请所有玩家立刻进行击杀！】
【警告！警告！】
【玩家张有敏正在叛离灰白之土！请所有玩家立刻进行击杀！】
系统的报警声突然从吴铭的脑海中响起，但是吴铭不敢抬头，因为他的眼泪流满了整张脸，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塞着饺子。
“放心，这个世界上，能解决你妈的人都没了。”强大的气场从张有敏年迈的身体上迸射而出。
“铭儿，抬起头来！大丈夫在世，顶天立地！不要去逃避！”张有敏的声音此刻是如此严肃。
吴铭听到母亲的话语，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模糊地看着母亲。
“妈！”吴铭的嘴里还塞着饺子，含糊不清喊着。张有敏的身体正在不断消失。
他拎着菜，吹着口哨上了楼，这楼道里的灯不亮，也没人来修，毕竟他们这破破烂烂的老小区连个物业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是靠大家楼上楼下的自觉。
吴铭摸黑来到家门前，把菜从手里放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把有些杂乱的头发稍稍理了理，对着门摆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打开门，提着菜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吴铭把菜放到门口，一边拖鞋一边朝着家里喊着。
他的妈妈一般都会坐在家里的小沙发上等他回来再去睡觉，而吴铭因为打工的原因，有时候会回来很晚，每次都让母亲早点去睡，可是他妈妈却每次都宁愿在沙发上睡着，也要等吴铭回来。
“妈？”吴铭脱下鞋，又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因为他这个方向只能看见沙发的背面，并不知道自己母亲是否睡着了。
不过，一般自己只要喊一声，母亲都会慢慢坐起来，然后和自己搭话的。难道她今天工作太累了先去睡了吗？
吴铭轻声来到沙发前，母亲并没有在沙发上，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直冲吴铭的脑海，他快步走到母亲房间，慢慢推开了门。
房间还亮着灯，床上整理得很干净，没有人睡过的样子。吴铭看着空空的房间，强压下内心的不安，拿起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可能只是今天突然有点活还没干完吧。吴铭按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如此安慰自己道。
“叮铃铃～叮铃铃～”吴铭这边刚打通了电话，电话铃声就传了出来，只不过不是从他手机里传出来，而是从他身后。
一瞬间吴铭的寒毛直立，紧接着后脑勺传来了巨大的击打声音，他整个人都被这一棍子敲飞了出去，砸在了床上。
不对，这不对！吴铭刚刚在被砸的瞬间产生了巨大的撕裂感，这种撕裂感源于他的意识，因为他的身体感觉到是自己后脑勺被砸，但是他的面前却想起了脚步声，还有挥舞武器的破空声。
意识和感知不同步的时候，人的大脑就会产生巨大的混乱感。
一个漆黑的人影背着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手上拿着一根很长的棒球棍。
那个漆黑人影踱步走到吴铭面前，对着吴铭的脚便是用力一挥击，吴铭咬着牙忍住了脚上的疼痛。
这也不对，那个黑影出手的瞬间，声音在自己脑袋这边。
赌一把！吴铭不可能这么一直挨打，他闭上双眼，尽量减少周围环境对自己的误导。他选择相信自己的耳朵。
“跟我走吧。”那黑影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看着吴铭淡淡地说。
“爬！”吴铭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了。”那黑影嘲讽了一句，手中的棍子又挥舞了过来。
就是现在！吴铭感受着身体血液的流动，他双手猛地朝着自己脑袋的方向抓去。
“啪！”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握住了一个人的手臂，还挺光滑的，皮肤不错！
在吴铭抓住了黑影之后，那人明显楞了一下，手中的攻击也被吴铭强行停了下来。
吴铭双手死死握住那只手臂，用力把他往下一扯，然后凭借着脑海里的画面，身体弯曲，双腿一蹬，直接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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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哼传来，紧接着的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吴铭能够感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破掉了，自己的大脑明显有拉一个轻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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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吗？是什么时候？吴铭看着被自己一脚蹬出去几米的黑影，快步走上前。
那黑影看着吴铭向自己走了过来，手中迅速结印，一道烟雾迅速升起，笼罩住了黑影。
还没等吴铭走进，一根手臂粗的树枝遍从烟雾中出现，掉在了地上。
替身术吗？吴铭看着这一幕，脑海中迅速对印起了那部熟悉的有关于忍者的动漫，一般来说，使用了替身术后，那人将会出现在自己的——后面！
吴铭下意识地整个人朝着地上倒去，然后又是一道破空声从自己头上响起，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次攻击。
他在地上一个转身，正准备反击呢，可是他根本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又去哪了？吴铭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防备了半天才知道，那人好像跑了。
怎么回事？吴铭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动静了，才朝着自己小区的反方向走去。
待吴铭绕了好大一圈，又是坐车又是走小道地跑了半天，他来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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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本来一开始吴铭以为是梨宇杰的，可是转念一想梨宇杰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多个朋友完全比多个敌人好，更何况他就是个纯新人，就算把他干掉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而且就算那人刻意把自己声音弄得不男不女的，但是吴铭仔细回想一下也能确认那人应该是个女人。
自己的桃花运突然这么旺了吗？从进游戏开始，就碰见了这么多个女的，而且还没一个是正常人。讲道理这种游戏不应该是男的占比会很大吗？
吴铭本来都放松下来的心情现在又提起来，他来到家门前，手有些不稳地打开了门，毕竟刚刚那一幕还在眼前，挥之不去。还好只是幻觉。吴铭安慰着自己，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妈！我回来了！”吴铭这次压低了一些声音，因为这个点母亲肯定睡着了。
然后也不管回应，快步走到了沙发前，只见他的母亲正躺在沙发上，一床缝缝补补的薄毯盖在了身上，随着她的呼吸不断起伏。
吴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身上轻轻摇了摇母亲，“妈，我回来了，你快去房里睡吧。”
他的母亲听到吴铭的声音，缓缓揉揉了眼睛，睡眼朦胧地看向了吴铭，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吴铭的妈妈叫张有敏，年龄快五十了，目前在一个家政公司上班，对自己不好，但对吴铭很好。
张有敏也不走，就这么看着吴铭，眼角泛起了一丝泪光，这点眼泪瞬间浑浊了她的双眼。
“怎么了妈？是不是你那个老板又克扣你工资了？”吴铭看着自己母亲突然哭了，一下有些手忙脚乱，当初面对布鲁斯的时候都没这么慌。
“没，让妈好好看看你。”张有敏伸出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挤出一丝笑容，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来。
“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夜宵吗？”张有敏也不等吴铭回答，慢慢走到了厨房。
“我……”吴铭本来是想让母亲去睡觉，自己来做点吃的，但是他此刻却有一种特别想吃母亲做的饭菜的饥饿感。“想吃饺子！”于是立刻改口喊道。
“嗨！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刚包了饺子的！”厨房里传来了母亲的笑骂声。
“闻着味了嘛。”吴铭悬着的心彻底放来下来，也笑着回答。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啊，吃饺子不吃里面的肉，就只吃外面的面皮。”不一会，母亲就从厨房里端出来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饺子。“然后又长了两年，变得又只吃肉不吃皮了！”
吴铭拿起母亲准备的筷子，一口就吃下了一个饺子，味道对了，确实是我妈了。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母亲轻轻拍了一下吴铭的脑袋，嘴里继续念叨着，“就因为你啊，你妈我吃了两年肉馅之后又吃了两年饺子皮……”
“没事，不烫！”吴铭发现突破后，这刚出锅的饺子居然一点都不烫，这感情好呀，以后谁在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就表演给他看！
“其实我做饺子没你爸做的好吃……”
吴铭听到母亲提到自己的父亲，脸色不自然得垮了下来，“提他干嘛？”毕竟对于这个自己完全没印象的父亲，吴铭提不起半点好感。
“唉，铭儿啊，我以前总是说，有些事情你不懂，可是转眼之间，你都这么大了……”张有敏看着吴铭，脑海里全是过往的画面。
“妈……”吴铭感觉到今天自己母亲不太对，他想让自己母亲早点去睡，可是他的潜意识又不想让自己这么做，搞得他很矛盾。
“铭儿啊，如果以后碰到了你爸了，告诉他，你妈我也并不怪他当初做出的决定。可惜你妈我一直都是这样犹犹豫豫的，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张有敏就坐在吴铭边上，看着吴铭，低声慢慢地说。
“妈……都说了别说他了……”吴铭听见母亲说出这些话，心里有些别扭。
“你就让妈说完吧。”张有敏罕见地打断了吴铭的话语。
“妈不怪他的决定，但也不是说我觉得他做的是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认为不能这么做……”张有敏好想年纪有些大了，说明也慢吞吞的。
吴铭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但是那是唯一能够保全我们母子的办法，所以他才会离开我们，知道吗？”张有敏与其说是给吴铭听的，不如说是给她自己听的。
“这么多年的时间，我总是能够想起他离开的那天，那一天我想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想白了。”张有敏把手放在了吴铭的头上，轻轻揉着吴铭的头发，这是他每次被欺负之后，回到家被母亲抱在怀里都会被这么揉脑袋。
吴铭鼻子一酸，他好像猜到了什么。这好像不可能，但，其实也很有可能。只能一边大口地吃着饺子，一边听着母亲的絮叨。
“我没想明白的是啊，他这么优秀，还这么怕干什么，他怎么不敢去相信我们的孩子不能超过他呢？”张有敏站起身来，有些驼背的身体慢慢挺直了起来。
“铭儿呀，虽然我以前总是笑你爸，说你爸每次都能选错，但是他的人生态度却没有错，他的路没有错。”明明这二十年来，自己的母亲从来没有提过父亲一句，但是今天晚上，张有敏却一直都在念叨着吴铭的父亲。
“铭儿，你和他们不同，你背负着的担子太重了。苦了你了。”张有敏刚放下的手又放在了吴铭的头上。“本来这些话我打算之后再给你说的，但是你爸爸太需要我，他这个笨蛋一遇到问题就不会解决了。”
既然实力来自于血脉，那么自己父母的血脉浓度是肯定会高于自己的。吴铭脑海里闪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我相信你可以的，铭儿，毕竟你是我们的孩子。你肯定会比我们更加优秀！”张有敏身上开始闪起了淡淡的紫光。
“如果这天要压你，你就破了这天；如果这地不让你站，你就劈了这地；命运不公，你就代替命运。”
“记住，做人啊，别后悔，问心无愧就行了。”
【警告！警告！】
【玩家张有敏正在叛离灰白之土！请所有玩家立刻进行击杀！】
【警告！警告！】
【玩家张有敏正在叛离灰白之土！请所有玩家立刻进行击杀！】
系统的报警声突然从吴铭的脑海中响起，但是吴铭不敢抬头，因为他的眼泪流满了整张脸，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塞着饺子。
“放心，这个世界上，能解决你妈的人都没了。”强大的气场从张有敏年迈的身体上迸射而出。
“铭儿，抬起头来！大丈夫在世，顶天立地！不要去逃避！”张有敏的声音此刻是如此严肃。
吴铭听到母亲的话语，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模糊地看着母亲。
“妈！”吴铭的嘴里还塞着饺子，含糊不清喊着。张有敏的身体正在不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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