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朋友和游戏
“俗话说得好：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我属于大隐之上的超大隐，所以才会在精神病院，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易宁市卧龙精神病院重症病区内，顶着泡面头的年轻男子对旁边的人说道。
另一人穿着松垮的衬衫西裤，脚下踩着断了一边的人字拖，外面披着泛黄的白大褂。
他们正在活动区域蹲在地上望天发呆，时不时交谈几句。
“我认为你说得对，但詹姆斯卡梅隆不应该和斯皮尔伯格合拍变形金刚的，他们把哥斯拉出场的气势都毁了。”白大褂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泡面头瞥了他一眼突然大喊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前天为了做头发，去拆围栏的钢管再去电网蹭电花了多大功夫！你只关心你自己！”
白大褂从地上拿起另一个水杯递过去，似乎想让他冷静下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自始至终我都认为黑崎一护为了得到恶魔果实而去捕捉尾兽是不正确的。”
“算了。”泡面头索性往地上一坐，一口便喝光了白大褂递来的水，“褂儿啊，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我九岁的时候，七岁的你就进来了。”
白大褂的语气突又变得十分严肃，仿佛刚才只是朋友间的胡乱玩笑话。
如果忽略他们身在何处的话。
“面条啊。”白大褂站起身来朝外面看去，“我后天就能出去了。”
“转普通区？”
“不对，是出院。”褂儿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我爹妈愿意让我出去了。”
“恭喜恭喜啊，等会儿我去找老赵头弄俩挂鞭给你点了。”
面条，本名曾青，二十二岁，重度躁郁症患者，并间发被迫害妄想症。孤儿，七岁时被福利院送到卧龙精神病院，至今仍未出院。
褂儿，本名张京墨，二十四岁，自闭症患者。父母是易宁市知名企业家，九岁时被送来，此后由于家庭原因在精神病院整整待了十五年。
张京墨刚进来的第二个月就遇到了刚进来的曾青，小时候穿的小风衣被他说成医生的白大褂，取了个外号叫褂儿，不甘示弱的他也根据对方的瘦弱身材和脸上的大鼻涕给取了个面条的外号。
十五年间，两人在精神病院里的童年生活因为友情而有了一丝光亮。
“我后天就出去了”褂儿张京墨挠了挠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面条曾青顺势往后一躺抻了抻腰：“谁知道呢，兴许哪天老赵头忘记开电网，我就顺手翻出去了。”
老赵头，就是精神病院分管重症区的副院长，对这两人相当头疼，所幸其中一个后天就出院了。
“褂儿啊。”曾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咱都十几年交情了，你这说走就走，重症区卧龙凤雏就少了一个了。”
“我总不能出院还带一个吧。”他无奈道，“我也不能和我爹妈说，这里待着比家还舒坦想要再住几年吧。”
曾青抬起左手盖住双眼，对他挥了挥右手：“滚蛋吧，十五年了都还没待够怎么的。”
“张京墨，张京墨到我办公室一趟，听见没有，张京墨赶紧来我办公室！”广播里传来了老赵头的声音。
褂儿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面条听见广播反倒坐了起来，脸上有些感兴趣。
“曾青老实待着别跟来！”
面条呵呵一乐：“这老赵头，今晚我还往你鞋里塞蟑螂。”
“我过去了啊。”褂儿朝着办公室走去，回头看了他一眼。
“赵院长。”门没关，张京墨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
“来了啊。”老赵头拿起桌上的手机递向他，他上前接过贴近耳边。
“哪位？”
“小墨………”另一头传来了女性的声音，略带些哽咽。
“妈？”
“小墨……爸妈对不起你，让你在那待了这么多年……”
“我这不后天就出去了吗。”他轻轻捏住白大褂的衣角。
“对不起……爸妈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你出来了以后先回老房子去住着吧……”
“嗯好，没事挂了啊。”
他利落地挂断电话，把手机递还过去。
“后天就出院了。”老赵头冲他笑笑，“出去了就好好过日子，没事别往这边跑了啊。”
“谢谢赵院长。”
走出了办公室后，他忽然感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空虚。
童年时就在精神病院度过了十五年，比起近几年一面都没见过的父母，反而是好朋友面条更熟悉。
正低着头走路，突然被人搭上了肩膀。
曾青搭着好友的肩膀目不斜视：“褂儿，这是不是就叫做故土难离啊。”
“你家故土是精神病院啊。”张京墨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
“我都听到了。”面条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老赵头说得也对，你出去了以后，别老想着要来看我往这边跑。”
“你又不是大姑娘，我来看你干嘛。”褂儿心不在焉回道。
“别介，我说真的，你出去以后就好好适应社会好好过日子，等我哪天出去了你得接济我。”
张京墨看向他的眼睛，认识了十五年的好朋友眼里是少见的认真。
“好啊。”
二人分散后，天色渐渐入夜，老赵头再次找到了褂儿，通知他为了办出院手续以及一系列检查，今晚开始他就不能待在重症区了。
收拾好了东西，临走前他对着隔壁关着门的病房喊：“面条……曾青！出去了记得来找我啊！”
顿了一下他又喊：“你是我一辈子好朋友！”
“收到收到收到！”面条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他笑了笑，缓缓往外走去。
“褂儿走后的第三天，想他。”
办公室内，曾青一脸哀怨地对着老赵头说道。
“恶不恶心啊你。”老赵头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
作为卧龙精神病院的老住户，曾青和张京墨从小就经常进入老赵头的办公室，同样也经常享受他私人小娱乐角里摆放的电子产品和书架上的漫画小说，张京墨身上的白大褂就是以前从这顺来的。
“那天他爹妈专门找人开着好车给送出去的，我看是没什么问题，你还不如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
曾青一挑眉毛：“我告诉你老赵头，我和褂儿整整十五年的交情，那是我挚爱亲朋，手足兄弟！要换你兄弟哪天让人给拉走了，我看你急不急眼。”
“我是独生子。”老赵头掏出烟点着嘬了一口，“可你每次检查结果都没一样是正常的，你怎么出去啊。”
“给我也来根。”曾青顺手从他兜里取出一根点上后用指背敲了敲桌子。
“就那测试题我都不稀罕说你，填了这么多回，那标准答案我都能猜出来，院里就不更新一下题库啊？”
“更新题库？”
老赵头一通吹胡子瞪眼道：“你个完蛋玩意儿每回都挑着最不正常的选项填，谁敢放你出去啊？”
曾青随手弹了弹灰：“我那是看那几个不顺眼我就必须得给他点上，为的就是那个，念头通达知道不。”
说完又一拍桌子：“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的老赵头也一拍桌子：“滚蛋！你丫还想认个干爹啊？”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曾青潇洒地拂袖而去，顺手把桌上的烟和火机揣进兜里——褂儿出去那天把穿了几年的白大褂留下来让老赵头转交给了他。
“曾面条儿！”老赵头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你把我烟还来！”
“开润！”曾青听到后拔腿就跑，一路跑回自己的单人病房锁上了门。
一直躺着发了半天呆，直到夜幕降临也没等到老赵头来拍门，无聊的曾青正考虑要不要直接睡上一觉。
“呦吼吼，终于找到啦。”
耳边响起了一个欢脱尖细的声音。
“老赵头你又整花活了？”曾青只怀疑是老赵头捏着嗓子逗他。
那声音不作回答继续说道：“欢迎来到万神娱乐会开展的全宇宙最大游戏竞技平台——登神之战！我是096号新手引导员皮可尼！”
“你这老破锣嗓子怎么捏出来这声线的……”
还想接着吐槽两句老赵头的曾青突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他慢慢睁开双眼，所见只有无尽的黑暗。
正迷茫时，一个白光笼罩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看不清形态的人影抬起右手朝他打了个招呼，人类体型，身材娇小，头部两侧有两片下垂的不明物体，长度大约到肩部。
“呦吼吼，新玩家你好呀。”
曾青往前一伸脖子试图看清其白光下的面容，发现仍是一片模糊。
“那个，你是兔娘？”他抬手揉了一把后颈，“还是提列克人？”
“皮可尼就是皮可尼啦，096号新手引导员皮可尼就是我啦！”人影一叉腰回道。
“那个皮卡丘啊，你怎么找上我的啊？”
带着些许嗔怒的声音回道：“是皮可尼！皮可尼的皮可尼！”
“总之呢，就是我们万神娱乐会选中了你，全宇宙最大的竞技游戏登神之战对你正式开放啦！”
曾青听得一知半解，举手提问道：“你说的这个游戏正规吗，是有性感荷官的那种吗？”
“才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皮可尼用力一跺脚，“是登神哦，是能成为神的哦。”
“成了神能包吃包住吗，话说是能成哪个体系的神啊，我能自选不？”
皮可尼不停挥舞双手：“就是就是，在每个世界里选出一批玩家通过完成任务互相竞争，最后由顶尖层级的玩家竞争成神资格……”
“我明白了！”曾青一拍大腿，“就是上头老板开了个项目，让你来拉人头跑业务是吧。”
皮可尼的气势突然矮了一截，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嗫嚅道：“这可是成神诶……也不能这么说吧……”
“这个好说！”
曾青抬手往右一甩，作出一副豪迈样说道：“不就是跑业务嘛，大伙都不容易，话说你这身量成年了么老板就派你出来，雇童工不可取啊……”
“我当然成年啦！”引导员皮可尼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头，“总而言之就是你被选中成为这个世界的玩家啦，接受与否都由你自己决定。”
“接不接受的，先不提这个。”
曾青抬起左手，拇指在食指侧面摩擦了几下。
“你跑这个有提成不，让我吃点回扣，二话不说我就点头，还能帮你拉几个我们院的一块给你添业绩。”
“你把这个当成什么啦！是神诶！神诶！统御万物，屹立宇宙星海的神诶！”皮可尼抓住自己头上的耳朵状物体一通乱扯。
“我就说我弄不好，系统非要分配我来找你，还说你有玩家资质，不然我才不会来精神病院……”小小的人影揪着两片“耳朵”不断跺脚，声音还夹杂了一丝哭腔。
曾青往前一摊手道：“跟你说两句怎么还急眼了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那我先接受了好吧。”
听见他同意，皮可尼立即停住手上动作，抬头朝上方喊道：“玩家同意进入！”
上方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光柱，仿佛要把整片黑暗撕裂开来。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数据生成完毕，玩家：曾青，种族：人类，籍贯：银河系所属太阳系行星地球。正在前往游戏广场。”
与此同时，易宁市郊区的一幢老旧别墅内，张京墨对着眼前的人影张开了口：“我同意进入游戏。”
易宁市卧龙精神病院重症病区内，顶着泡面头的年轻男子对旁边的人说道。
另一人穿着松垮的衬衫西裤，脚下踩着断了一边的人字拖，外面披着泛黄的白大褂。
他们正在活动区域蹲在地上望天发呆，时不时交谈几句。
“我认为你说得对，但詹姆斯卡梅隆不应该和斯皮尔伯格合拍变形金刚的，他们把哥斯拉出场的气势都毁了。”白大褂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泡面头瞥了他一眼突然大喊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前天为了做头发，去拆围栏的钢管再去电网蹭电花了多大功夫！你只关心你自己！”
白大褂从地上拿起另一个水杯递过去，似乎想让他冷静下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自始至终我都认为黑崎一护为了得到恶魔果实而去捕捉尾兽是不正确的。”
“算了。”泡面头索性往地上一坐，一口便喝光了白大褂递来的水，“褂儿啊，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我九岁的时候，七岁的你就进来了。”
白大褂的语气突又变得十分严肃，仿佛刚才只是朋友间的胡乱玩笑话。
如果忽略他们身在何处的话。
“面条啊。”白大褂站起身来朝外面看去，“我后天就能出去了。”
“转普通区？”
“不对，是出院。”褂儿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我爹妈愿意让我出去了。”
“恭喜恭喜啊，等会儿我去找老赵头弄俩挂鞭给你点了。”
面条，本名曾青，二十二岁，重度躁郁症患者，并间发被迫害妄想症。孤儿，七岁时被福利院送到卧龙精神病院，至今仍未出院。
褂儿，本名张京墨，二十四岁，自闭症患者。父母是易宁市知名企业家，九岁时被送来，此后由于家庭原因在精神病院整整待了十五年。
张京墨刚进来的第二个月就遇到了刚进来的曾青，小时候穿的小风衣被他说成医生的白大褂，取了个外号叫褂儿，不甘示弱的他也根据对方的瘦弱身材和脸上的大鼻涕给取了个面条的外号。
十五年间，两人在精神病院里的童年生活因为友情而有了一丝光亮。
“我后天就出去了”褂儿张京墨挠了挠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面条曾青顺势往后一躺抻了抻腰：“谁知道呢，兴许哪天老赵头忘记开电网，我就顺手翻出去了。”
老赵头，就是精神病院分管重症区的副院长，对这两人相当头疼，所幸其中一个后天就出院了。
“褂儿啊。”曾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咱都十几年交情了，你这说走就走，重症区卧龙凤雏就少了一个了。”
“我总不能出院还带一个吧。”他无奈道，“我也不能和我爹妈说，这里待着比家还舒坦想要再住几年吧。”
曾青抬起左手盖住双眼，对他挥了挥右手：“滚蛋吧，十五年了都还没待够怎么的。”
“张京墨，张京墨到我办公室一趟，听见没有，张京墨赶紧来我办公室！”广播里传来了老赵头的声音。
褂儿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面条听见广播反倒坐了起来，脸上有些感兴趣。
“曾青老实待着别跟来！”
面条呵呵一乐：“这老赵头，今晚我还往你鞋里塞蟑螂。”
“我过去了啊。”褂儿朝着办公室走去，回头看了他一眼。
“赵院长。”门没关，张京墨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
“来了啊。”老赵头拿起桌上的手机递向他，他上前接过贴近耳边。
“哪位？”
“小墨………”另一头传来了女性的声音，略带些哽咽。
“妈？”
“小墨……爸妈对不起你，让你在那待了这么多年……”
“我这不后天就出去了吗。”他轻轻捏住白大褂的衣角。
“对不起……爸妈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你出来了以后先回老房子去住着吧……”
“嗯好，没事挂了啊。”
他利落地挂断电话，把手机递还过去。
“后天就出院了。”老赵头冲他笑笑，“出去了就好好过日子，没事别往这边跑了啊。”
“谢谢赵院长。”
走出了办公室后，他忽然感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空虚。
童年时就在精神病院度过了十五年，比起近几年一面都没见过的父母，反而是好朋友面条更熟悉。
正低着头走路，突然被人搭上了肩膀。
曾青搭着好友的肩膀目不斜视：“褂儿，这是不是就叫做故土难离啊。”
“你家故土是精神病院啊。”张京墨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
“我都听到了。”面条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老赵头说得也对，你出去了以后，别老想着要来看我往这边跑。”
“你又不是大姑娘，我来看你干嘛。”褂儿心不在焉回道。
“别介，我说真的，你出去以后就好好适应社会好好过日子，等我哪天出去了你得接济我。”
张京墨看向他的眼睛，认识了十五年的好朋友眼里是少见的认真。
“好啊。”
二人分散后，天色渐渐入夜，老赵头再次找到了褂儿，通知他为了办出院手续以及一系列检查，今晚开始他就不能待在重症区了。
收拾好了东西，临走前他对着隔壁关着门的病房喊：“面条……曾青！出去了记得来找我啊！”
顿了一下他又喊：“你是我一辈子好朋友！”
“收到收到收到！”面条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他笑了笑，缓缓往外走去。
“褂儿走后的第三天，想他。”
办公室内，曾青一脸哀怨地对着老赵头说道。
“恶不恶心啊你。”老赵头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
作为卧龙精神病院的老住户，曾青和张京墨从小就经常进入老赵头的办公室，同样也经常享受他私人小娱乐角里摆放的电子产品和书架上的漫画小说，张京墨身上的白大褂就是以前从这顺来的。
“那天他爹妈专门找人开着好车给送出去的，我看是没什么问题，你还不如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
曾青一挑眉毛：“我告诉你老赵头，我和褂儿整整十五年的交情，那是我挚爱亲朋，手足兄弟！要换你兄弟哪天让人给拉走了，我看你急不急眼。”
“我是独生子。”老赵头掏出烟点着嘬了一口，“可你每次检查结果都没一样是正常的，你怎么出去啊。”
“给我也来根。”曾青顺手从他兜里取出一根点上后用指背敲了敲桌子。
“就那测试题我都不稀罕说你，填了这么多回，那标准答案我都能猜出来，院里就不更新一下题库啊？”
“更新题库？”
老赵头一通吹胡子瞪眼道：“你个完蛋玩意儿每回都挑着最不正常的选项填，谁敢放你出去啊？”
曾青随手弹了弹灰：“我那是看那几个不顺眼我就必须得给他点上，为的就是那个，念头通达知道不。”
说完又一拍桌子：“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的老赵头也一拍桌子：“滚蛋！你丫还想认个干爹啊？”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曾青潇洒地拂袖而去，顺手把桌上的烟和火机揣进兜里——褂儿出去那天把穿了几年的白大褂留下来让老赵头转交给了他。
“曾面条儿！”老赵头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你把我烟还来！”
“开润！”曾青听到后拔腿就跑，一路跑回自己的单人病房锁上了门。
一直躺着发了半天呆，直到夜幕降临也没等到老赵头来拍门，无聊的曾青正考虑要不要直接睡上一觉。
“呦吼吼，终于找到啦。”
耳边响起了一个欢脱尖细的声音。
“老赵头你又整花活了？”曾青只怀疑是老赵头捏着嗓子逗他。
那声音不作回答继续说道：“欢迎来到万神娱乐会开展的全宇宙最大游戏竞技平台——登神之战！我是096号新手引导员皮可尼！”
“你这老破锣嗓子怎么捏出来这声线的……”
还想接着吐槽两句老赵头的曾青突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他慢慢睁开双眼，所见只有无尽的黑暗。
正迷茫时，一个白光笼罩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看不清形态的人影抬起右手朝他打了个招呼，人类体型，身材娇小，头部两侧有两片下垂的不明物体，长度大约到肩部。
“呦吼吼，新玩家你好呀。”
曾青往前一伸脖子试图看清其白光下的面容，发现仍是一片模糊。
“那个，你是兔娘？”他抬手揉了一把后颈，“还是提列克人？”
“皮可尼就是皮可尼啦，096号新手引导员皮可尼就是我啦！”人影一叉腰回道。
“那个皮卡丘啊，你怎么找上我的啊？”
带着些许嗔怒的声音回道：“是皮可尼！皮可尼的皮可尼！”
“总之呢，就是我们万神娱乐会选中了你，全宇宙最大的竞技游戏登神之战对你正式开放啦！”
曾青听得一知半解，举手提问道：“你说的这个游戏正规吗，是有性感荷官的那种吗？”
“才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皮可尼用力一跺脚，“是登神哦，是能成为神的哦。”
“成了神能包吃包住吗，话说是能成哪个体系的神啊，我能自选不？”
皮可尼不停挥舞双手：“就是就是，在每个世界里选出一批玩家通过完成任务互相竞争，最后由顶尖层级的玩家竞争成神资格……”
“我明白了！”曾青一拍大腿，“就是上头老板开了个项目，让你来拉人头跑业务是吧。”
皮可尼的气势突然矮了一截，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嗫嚅道：“这可是成神诶……也不能这么说吧……”
“这个好说！”
曾青抬手往右一甩，作出一副豪迈样说道：“不就是跑业务嘛，大伙都不容易，话说你这身量成年了么老板就派你出来，雇童工不可取啊……”
“我当然成年啦！”引导员皮可尼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头，“总而言之就是你被选中成为这个世界的玩家啦，接受与否都由你自己决定。”
“接不接受的，先不提这个。”
曾青抬起左手，拇指在食指侧面摩擦了几下。
“你跑这个有提成不，让我吃点回扣，二话不说我就点头，还能帮你拉几个我们院的一块给你添业绩。”
“你把这个当成什么啦！是神诶！神诶！统御万物，屹立宇宙星海的神诶！”皮可尼抓住自己头上的耳朵状物体一通乱扯。
“我就说我弄不好，系统非要分配我来找你，还说你有玩家资质，不然我才不会来精神病院……”小小的人影揪着两片“耳朵”不断跺脚，声音还夹杂了一丝哭腔。
曾青往前一摊手道：“跟你说两句怎么还急眼了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那我先接受了好吧。”
听见他同意，皮可尼立即停住手上动作，抬头朝上方喊道：“玩家同意进入！”
上方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光柱，仿佛要把整片黑暗撕裂开来。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数据生成完毕，玩家：曾青，种族：人类，籍贯：银河系所属太阳系行星地球。正在前往游戏广场。”
与此同时，易宁市郊区的一幢老旧别墅内，张京墨对着眼前的人影张开了口：“我同意进入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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