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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旖旎和生疑

    眼前这人话音刚落,场内顿时晕染上一层暧昧的气息。

    零零发只觉感官中此地已空无一人,仅剩两人共舞。

    黑衣人腰肢如蛇般扭动,加上眉眼间那似有若无的挑逗,整个人就像化身成一道无尽的漩涡。

    他能感觉到,这目光似是在他身体之上恣意游走,令自己无所适从。

    那人舞姿摇曳,隐有魅惑众生之感,而他只能肢体僵硬,笨拙回应。

    好不容易爬到大门边的曾青回头观察,只见琴操双眼毫不掩饰地散发迷人视线紧盯对面,发哥只能像根木头似的直愣愣站着。

    “老壁灯。”他啐了口,继续向门外摸去。

    无相皇伪装的琴操没注意到自己的另一个杀子仇人,只微微张口问:“怎么,你是不会说话,还是不会跳舞呢?”

    “我不认识你。”零零发似用尽浑身力气吐出几个字。

    这人贴近他的面前,伸出如毒蛇般的扭动的舌头:“我姓琴,单名操。”

    他飞快后退,连倒在一桌酒菜上也毫不介意,低头逃出了慧贤雅叙。

    “阿发,这里好多姑娘啊……阿发!发啊!”佛印刚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好友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心中大感疑惑不解。

    画着两撇小胡子的黑衣人解开长发开怀大笑,美得摄人心魄。

    卸下伪装的零零发匆忙回到家中大喊一声:“老婆!”。

    “老公,你回来啦。”发嫂两步跳上丈夫胸膛,被他抱起。

    “mua!”

    “老公啊。”发嫂举起手中物品,“我做了件衣服等我生日那天穿的,你看漂不漂亮?”

    他仔细端详一番:“红红绿绿的,好热闹啊!”

    “那天我还请了爹娘和亲戚朋友来家里吃饭,你记得早点回家啊!”她抓住丈夫摇晃。

    他不停点头应付妻子,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慧贤雅叙中那位扮男装的琴操姑娘。

    “你记不记得啊……”她突然停下,凑近他身前一阵吸气。

    “老公啊,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香味?”

    “你的鼻子还真灵。”他露出僵硬的笑容,“我特意买了胭脂水粉送你。”

    “怎么突然想到要送东西给我啊?”她笑呵呵接过。

    “你生日嘛。”

    妻子亲了口他的脸颊:“好了,快去洗澡吧。”

    丈夫出了房门,她往后躺下,举起手中那包胭脂水粉凑近细闻,脸上笑意却逐渐消失。

    和他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曾面条蹲在院内墙根下摇头晃脑。

    见他出现,曾青出言喊道:“发哥!这边。”

    “阿青?”他快步走过询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货揉揉疼痛的尾椎骨:“找宫里几个力气大的把我扔进来的。”

    零零发楞住,想想他说过自己脑子有问题,大概确有其事。

    “发哥。”他正色道,“慧贤雅叙那小娘们有问题啊!”

    “琴操姑娘?”他疑惑道,甚至没注意自己不知不觉中连称呼都不正常了。

    曾青一脸痛心道:“你看你看,不过一面,你就被勾了魂魄了!”

    零零发稳住心神回想,是啊,不过一面之缘,自己怎会如此记挂她呢?

    “我听说,武林中有种魅功,能让人不知不觉对施术者魂牵梦萦。”曾青脸色担忧道,“况且你对医术也有了解,她叼的烟卷里,应该加了料吧。”

    发哥猛然想起解剖大会遇见的一位大夫说过的,奇怪的植物。

    想到此处一阵惊吓,后背冷汗直冒,连精神都清醒了不少。

    “我们在解剖大会上刚挫败金国金山教的阴谋不久,现在就突然冒出个金国美女,小心有诈啊发哥。”

    这番言语缓缓凿着他心中的疑云,终于凿开了道小口子,一些惊人的猜想不断涌了出来。

    “谢谢你提醒啊,阿青。”他轻声道。

    “我们也算出生入死过嘛。”曾青继续揉着尾椎骨,“对了,你家有没有梯子啊,我得翻墙出去了,待会嫂子看见不好解释。”

    “我可以开侧门给你出去……”

    第二天,发嫂生日当天,怀揣几张银票的零零发再次来到慧贤雅叙。

    “老鸨又是我啊!怀疑阁下成为我们慧贤雅叙的新会员!”

    老鸨凝视他片刻:“不知为何,看见阁下的脸,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是不是想给我几个耳光的感觉?”,零零发笑道:“我想见琴操姑娘。”

    老鸨攀上他的肩膀一推:“这里所有人都想见琴操姑娘啊!”

    “老实排队吧!”

    被推到队伍末端的他又瞥见了那蔫不拉几的身影。

    “想见琴操姑娘光凭金钱是没用的,对吧?”曾青问老鸨。

    “这位公子,琴操姑娘可是我们这的头牌,自然是要合眼缘的客人才能一亲芳泽啦。”

    “那其他人是不是有钱就行?”

    听闻此言,老鸨眉开眼笑道:“瞧这话说的,不知公子看上了哪位姑娘,我来为您牵线搭桥。”

    他抬手指向对方:“请问乱棍揍你一顿怎么收费?”

    “啊?”

    人群突然喧闹起来:“琴操姑娘来了!”

    零零发抬头望去,果然是那天的黑衣人。

    只是她今天没有画上那两撇小胡子,也没有穿黑衣。

    一身红衣似燃烧的欲火,张扬地展示自己要独占全场目光的美貌。

    大批狂蜂浪蝶涌向楼梯,老鸨趁机从这脑子不太正常的公子哥处脱身。

    “大家请安静!”她拦住冲在最前方的几人,“琴操姑娘说要请大家喝杯酒!先过去选个杯子吧!”

    侍女们往满桌大大小小的杯子中斟满猩红的酒液,客人们经过哄抢,终于人手一杯酒来到这慧贤雅叙头牌面前。

    “琴操姑娘,我们先干为敬!”

    豪迈一饮而尽后,他们同时吐出口中酒液。

    “好难喝啊,什么东西啊?”

    她望着眼前这群人的丑态捂嘴轻笑。

    “好酒!”零零发举着高脚杯走出人群。

    她眼中闪过一丝目的得逞的狡黠。

    借用身边某位兄台的舌头讲解品酒方法后,他得到了入花厅的邀请。

    看他离去,慧贤雅叙老鸨的眼中也出现了诡异的笑意。

    曾青摇摇头离开:“真是委屈你了,发哥。”

    烛光昏暗的花厅内萦绕着诱人的香气,幕后的舞娘不住扭动腰肢。

    面前佳人绣口微张问道“公子何以坐立难安,莫非是惦念家中娇妻?”

    零零发局促不安道:“是有些不太方便。”

    “你好闷啊。”她仰头俯视对方,“给我点惊喜吧。”

    “姑娘想要惊喜吗。”他皱眉。

    “你有没有呢?”

    “不要太小看我。”

    巴掌大的盒子拍在桌上,里面是硕大的宝珠。

    “送给你。”

    她目光只一扫便收起:“很漂亮,谢谢。”

    “姑娘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情操真是让人佩服。”他赞道。

    嘴上是这么说,但彻底印证心中想法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和“她”共处一室。

    挑逗与挣扎过后,她举起酒杯神色惆怅道:“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公子既放不下妻子,便请回吧。”

    “琴操姑娘——”被侍女架走的零零发大喊。

    “琴操姑娘”转过身去,脸上浮现出阴毒的笑容。

    “青啊,我已经试过了,那婆娘真有大问题啊。”

    医馆诊室内,零零发和曾青面对而坐。

    “发哥,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彻底消灭后患,还得多委屈你啊。”

    “但是真的很难顶啊,这么正点的姑娘是个没脸的老家伙这种事。”

    “我也没办法啊。”曾青一摊手,“大不了到时找皇上报销的开支全给你好了。”

    “这,唉……”发哥长叹一口气。

    一阵交流后,两人分开,他便回家准备妻子生日宴的事宜。

    今夜他心中还是有隐隐约约的不安。

    “老公啊,你前几天送我的那颗大珍珠不见了。”

    刚应付过妻子关于胭脂水粉的问题,马上又是道更致命的提问。

    “有时候这些东西就是你越找就越找不到的嘛……”他强颜欢笑道,又顺手给了身边的岳父一块鸡屁股。

    岳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对了,你前几天去青楼干什么了。”

    “青楼?”岳母和老婆齐齐望向他。

    “青楼。”岳父耿直道。

    桌对面的老人听不清,只见三人表情有异,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岳父踩上凳子趴上桌面:“我说我前几天看到他去青楼!!!”

    发哥面如土色,妻子伏上他的胸膛。

    “不要说谎啊,我听得出来的。”

    屏住呼吸的他艰难张口:“我作为一个妇科圣手,去青楼帮忙看病,天经地义吧。”

    “心跳没变。”发嫂坐回原位。

    他如释重负地大口呼气,心脏像发了疯似的狂跳不已。

    这时,面朝大门的他看见曾青在窗外偷偷比了个手势。

    这是他们制定的暗号,当那人出现在附近,就以这种方式通知他。

    夜色渐深,亲戚家的孩子点起鞭炮,宅内一片其乐融融。

    大门被推开,一身青色纱衣的琴操缓步走来,就像一条剧毒的青蛇,明知是致命的危险,却又沉迷于那优雅绝美的姿态。

    “互飚演技的时刻来了!”扒着窗边的曾青暗道。

    “我想来买药,请问这里有没有当归呢?

    岳母看见这狐媚之相的女子进来,没好气道:“有这么急啊,明天再来不行啊!”

    “我心爱的男人没有来找我。”她毫不停留地往前走着,“我想买当归,只是求一个寓意,盼望他能归来。”

    发嫂站起身直视这不速之客:“姑娘,我建议你买独活好了,独自生活,不要多事。”

    她的鼻尖嗅出一阵似曾相识的香气。

    “姑娘,你的水粉很特别啊。”

    “是吗。”她针锋相对,“我用的水粉叫勾魂夺魄,全城只有我一个人有。”

    发嫂回头瞪一眼还在猛刨空碗的丈夫:“听说这勾魂夺魄可以迷倒天下男人,不知是否有这回事。”

    “可惜还是没办法迷住我心爱的男人。”她哀怨道,“不论我怎样作践自己,他还是要抛下我,回来陪老婆吃饭。”

    “喂!”见女儿被人挑衅,岳母气愤道,“今天我女儿过生日啊!你别来搞事!”

    “琴操姑娘”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今天是夫人诞辰,我没什么准备,就把这小玩意送给您吧。”

    她张开手掌,那夜明珠静静躺在其中。

    “我就说你一不急着找,它就自然而然出现啦!”还想装傻充愣的零零发突然感觉一道软玉温香扑进怀中。

    她搂着他的脖子:“开玩笑的,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给别人呢。”

    “你这样对我女儿!你还是个人吗!”愤怒的岳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快把珍珠还给我!”发嫂伸手道。

    “夫人,你别冲动啊。”

    “琴操”嘴上彬彬有礼,脚下却趁乱狠狠踢了过去。

    发嫂突遭重击站立不稳,重重摔向地面,再抬起头时,嘴角已流出一抹鲜血。

    曾青眼见情况混乱,索性翻上墙头仔细观赏这出好戏。

    “这个到底算不算女人打架呢?”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