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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阵战

    对于蒙古铁骑,冯胜与杨璟可仍记忆犹新,在潞州的韩店附近,与扩廓手下大将韩札儿对战时,吃过大亏。

    而徐达与手下战将傅友德、薛显等,在太原城外接战扩廓的先锋军时,也是印象深刻。李文忠对阵的是脱列伯,战力不比扩廓,但至少还不致于畏战。

    大概也只有猛将常遇春,在洛水之北,与扩廓之弟脱因帖木儿对战时,敢“单骑”冲入敌阵的蒙古骑兵之中。

    为什么单骑?因为其他人还在犹豫不决,不敢冲啊!

    此次大军出征之时,朱元璋问过诸将,“故元主”与“扩廓”应该先征讨哪一个?

    众将“异口同声”都说故元主,擒获故元主,扩廓便可不战而降。

    这好像很有道理,而且如此一来,多好啊!不用与扩廓军对战。

    ………

    当征虏大军搭船沿着运河,浩浩荡荡北上,在分道扬镳时,两路都心中暗祝。

    一路希望扩廓帖木儿已至应昌城入卫勤王,一路则是希望扩廓仍留在宁夏;反正都暗祝着此行,最好不会遇上扩廓军。

    为什么如此说?

    据史料记载,征虏大军正月初三出发,至分道扬镳不久后,便已探听得知,扩廓军还围着兰州城。

    所以李文忠的应昌这路,二月便已攻下兴和(今张家口市张北县),进兵察罕脑儿(在今内蒙古乌审旗西南),执故元平章竹贞。

    而徐达率领的宁夏这路,直到三月…的最后一天、二十九日,大军才师至定西(甘肃省定西市东南),行进了八十六天,比起应昌路整整多了一个月,才准备与扩廓军接触。

    ………

    先说说应昌城(今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克什克腾旗的达日罕乌拉苏木)这边的情况。

    依据史书记载,(至正二十九年)十一月丁酉(初六),帝不豫。

    什么叫“不豫”?就是有病啦!天子有病的讳称,去年冬天,元帝就生病了。

    当然可能是气候因素,可能是水土不服?

    居住“大都”皇宫太久,忘却荒漠的生活了。

    今年正月壬辰(初二),元帝好了一些,便下令太监三宝奴,拿着手诏去找扩廓,征扩廓帖木儿入卫。

    至于在去年十一月初六至今年正月初二的此段时间里,在塞外的应昌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近两个月时间,此处可进行了多次的道魔“大斗法”,比起七年前的那次,在鄱阳湖康郎山水域的道魔斗法,更是激烈。

    上次是朱元璋与陈友谅在康郎山大战后,该水域“阵亡”了数万人的“吴(国公)”及“汉(朝)”将士,吸引了五通神等邪魔,前来吸取灵血,以致道家各仙人、真人,修真者,也相约前往,摆阵斗法驱逐。

    而此处的斗法,则是当初导致大元国祚突然缩短的邪魔,与道家各仙人、真人的斗法。

    为了让“不豫”的元帝早日“康复”,除了城外正在进行大型的“祭典”外,城内宫室中,番僧也设坛作法,元帝居所整个沉浸在喃喃的“咒语”之中。

    不过,城外的道家阵法,此次结成的阵势更大,主控道阵者,即是张三丰的师尊:火龙真人。

    火龙真人先前便对张三丰提过,元帝身上的此魔,便是他此次的“渡劫”。

    除了张三丰这一脉,包括太和四仙也在阵内,火龙真人其他各脉徒弟,以及同修、道友皆来助阵,全力克制该邪魔。

    斗了两个月的大阵法,本已极是虚弱的邪魔,在观察阵法许久后,趁着阵法露出一个小漏洞,俟机窜出,欲往南奔去;却被火龙真人祭出一道敕令,给挡住了去势;瞬时之间只好转往西南而去;火龙真人一看,大喝:撤!

    追……

    ………

    夏四月

    大将军徐达在路上收到的战情,与先前派出的侦骑,早探知兰州已被扩廓大军所围,正等着自己前去救援。

    这时的徐达,终于展现“名将”作战思考方式。

    扩廓大军长久围困西边的兰州,却不强攻下来,只是让部将劫掠附近城池,而放着目前相对重要的平凉、定西等战略城池不攻?

    更重要地是,自己大军“故意”缓慢行军而来,也不撤围前来对阵,或者“遁去”?

    显然,扩廓在兰州城附近,必定布下陷阱、引君入瓮,采用的正是当初歼灭鹰扬卫的“围城打援”战法,等待着大明军的大鱼入网。

    也在此时,朱元璋遣使谕大将军徐达等曰:“乃者大军西征,术者言『当有水警』,将军宜慎防毋忽。凡军士驻营、临阵,须相度地宜,以备不虞。”

    这“术者”是谁?当然是军师刘基,出征后卜筮易卦得知,离“低处”远一些。其实是交代,旷野中是蒙古骑兵最佳作战地点,虽然扎营在谷之间,但要远离低洼之处。

    这易经,有时确实是有难以言明的奥秘,为什么要交代“当有水警”,往后便知。

    ………

    扩廓在兰州城附近,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大鱼来了,侦骑探出,是大明军的大将徐达,以及所率领的十万大军,正往兰州而来。

    不过,拖了一个多月,大明的援军却还不进军兰州,解救围城;甚且,似乎打算就在兰州城的东南方,定西城城外北边的安定镇扎营,不动了。

    还派人到处立栅,看起来是深怕我蒙古铁骑的冲锋吧!

    扩廓知道“围城打援”引君入瓮之计,已无法得逞,看来徐达是打算放弃兰州,采取“拔本塞源”的战法,但入瓮有入瓮的作战方式,不入瓮也有不入瓮的作战方式。

    反正饿了三个月的兰州城将士,也无力再战,于是扩廓留下部分兵力,引军而出。

    徐达见扩廓大军终于动了,实行“拔本塞源”、釜底抽薪的战法奏效,目的达成。

    兰州城与东南边的定西城之间,有一条河川,名为关川。

    徐达阵营这边,驻扎定西城北方安定镇,关川的鲁家沟附近;扩廓阵营则驻扎在兰州东北方,关川的车道岘一带,双方隔着深沟各扎营垒。

    当然,以地势而言,车道岘这方地势较平坦,而鲁家沟这边则较崎岖。

    两阵营各领有十万大军,虽然不是对面营垒,但以各十万大军的规模,双方距离骑马才半个时辰,算是相距非常近了。

    扩廓虽遣骑兵前来挑战,不过徐达阵营坚壁清野,固守阵营,一日数接,未有胜负。

    徐达阵营这方的考虑,便是“拖”字诀,待在有利于己方的此地,拖到夏天雨季来临,如朱元璋所指示的“暴雨袭来”,再一举进攻。

    不过,扩廓也不是省油的灯,藉由当地居民找出一条间道,派千人从东山下,潜劫大明军东南垒。

    突然出现的蒙古军,让左丞胡德济(胡大海义子)统领的部队大惊,仓卒不知所出。

    虽然仅是一千人潜进攻来,只是小小的骚动;不过徐达担心,此时若是“军心”动摇,大军阵营一乱,事情就难处理,乃亲自率亲兵击退。

    为了稳定军心,必当严行军令,但因胡德济是已故旧臣功勋胡大海之“子”,徐达只好械送京师,让皇上自行处置。

    不过,仍亲自监斩了驻扎在东南垒,胡德济所属部队的赵指挥及将校数人以徇。众将此时才知道,原来大将军竟这么的军令如山,军中大为“股栗”。

    能让大将军“如此紧张”对待的对手,看来,扩廓厉害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