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活着的喜悦
“嗷...嗷..”
在西野把名册梅开二度拍在怪物的头上时，它身上的一切都仿若时间静止一样，极速收缩的手臂骤然止住，宛如静止的石雕。片刻之后，石雕开始瓦解，化为灰尘。怪物的体内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
其延长的手臂部位的黑色雾气渐渐开始消散，同时西野也注意到了在攻击落实之前怪物另一只手的雾气就已经消散了，原本以为雾气之中包裹着什么东西，但是西野发现怪物手掌部位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西野内心诧异，但并未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此刻正在哀号的怪物完全吸引了。它的身体由绝对静止开始颤抖起来，随着颤抖的频率逐渐加大，怪物的躯体仿佛燃烧过的灰烬一样逐渐消散……
西野狂喜，成功了，他赢了！
“哗啦！”
墙壁倒塌的声音打断了西野的喜悦之情，此刻的大楼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落石如雨已经岌岌可危了，西野不敢停留，捡起救了他一命的洋娃娃，后退到方晴身边，抓起她的手，准备念动口诀，尝试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不甘心，为什么它可以夺走我的一切，而你们连复仇的机会都不给我！”
西野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愣住了，他惊诧地回头看着身体已经消散大半的怪物，没想到这个怪物居然还会说人话，是可以交流的！
他疑惑道：“你能说话吗？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刚才不是你在追我们吗？我只是没有办法才正当防卫的！”
“刚才的状态下我没有交流的能力，只能凭借本能行动，而且你们‘亡命徒’出现在梦界不就是为了消灭我们吗……我一切的行为都是本能控制，你已经赢了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呢……”随着怪物的身体继续消散，它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虚弱。
西野心中的困惑更多了，他感觉这个怪物一定知道什么内容。现在有关这个世界的任何信息对西野都是极为珍贵的。
他满脸焦急，追问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只是睡了一觉就在这里了，你到底知道什么，请告诉我，我以为你是追杀我们的，我对你的攻击真的只是为了自卫，你说的梦界，亡命徒，复仇我一概不知。”西野从怪物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想趁此机会赶紧了解一下。
“呵呵……呵呵……没想到我居然被新人给解决了……我活该……小子，赶紧解决你手里的源……我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它……早晚你会被反噬……”
怪物的身体继续崩坏消散，它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彻底消失殆尽。
西野并没有完全理解怪物临死前的遗言，不过还是可以判断出自己手里的洋娃娃是个很危险的物品，毕竟方晴现在还处于定身状态。他迷惑地盯着手里的洋娃娃，决定还是小心为上，把它扔在这个空间，不再理睬。
但就在西野要把它丢出去的时候，被他夹在腋下的名册发射出一道光线，照到了洋娃娃的身上。在西野惊讶的目光中，这道光线将洋娃娃包裹在光芒中，牵引到了名册里。当洋娃娃被名册吸收之后，西野惊讶地感觉到了名册传递给他一股喜悦之情。
西野急忙翻开名册，发现在空白的第二页浮现出了洋娃娃的样子，宛若一张栩栩如生的照片。
西野想把这页撕下去，发现名册纹丝不动，虽然它手感各方面都像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但是在坚固程度上实在不是凡物可比拟的。他发现这是无用功之后对着名册喃喃自语：“你怎么还有收集癖呢，没听到刚才那个怪物说的这东西很危险吗？你要是控制不住把它我弄死了你就又无家可归了知道吗？”
但是此刻的名册又恢复成了傲娇的小公主，根本不再搭理他了。
西野见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对名册听之任之。
“人走阳关道，鬼渡奈何桥，阴阳有序，生死有界……”
西野缓缓地复述出来他记忆中的口诀。就在他还没完全念完时，名册化为一道金光钻进他的胸口，随后，胸口处的光芒发散开来开始包裹方晴和他的身体。
“轰隆！”
光芒消散，原地已经不见西野和方晴的身影，这个空间内的教学楼终于不堪重负开始了完全坍塌。随即碎石瓦砾开始开始化为虚无，逐渐被寂静的黑暗吞噬……
“铃铃..铃铃”
川州一中的起床铃声风雨无阻地准时响起。午休的同学们接二连三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
“西野，别睡了，上课去了！”
西野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成不变的惨白色房顶，自己依旧躺在熟悉的寝室中。室友已经收拾好下床，正站在床边呼唤自己。
“你睡傻了啊！别发呆了，赶紧走啊。”
理智重新回到自己身上，西野准备起身。但身体的每个地方都传来清晰的酸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西野此刻感觉四肢火辣辣的疼痛，他想要用手撑住身体坐起来，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身体的每一处都挤不出来一丝一毫力气。
这时舍友也看出来了不对劲，西野此刻的脸色极度苍白，额头上还有虚汗。他关心道：“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怎么一觉就变成这样了，要不我帮你请假然后陪你去趟校医室检查一下吧。”
西野这时也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一定是刚才在那个空间进行了大量的体力耗损，而且根本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喘息空间。在生死的危机关头求生的本能还能挤出来一些力量，但是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消耗体力的生理反应也随之降临到了他的身体上。
他用力勉强转过头，看着室友：“史总，我现在有点难受，你帮我跟老师请一下午假。”
室友看着西野此刻状态确实不好，点了点头：“没问题，但是老师未必能信，可能得来寝室看你，你注意一下。实在不行跟老师说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西野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室友不疑有他，离开了寝室。得益于川州一中高配置，西野所在的寝室是四人寝，寝室很宽敞，但近期西野的寝室有两个室友都因为身体原因请了长假，将近半年都没有上学。所以西野的寝室经常被人调侃风水不好，一半的人都不在了。西野他知道同学也没什么恶意，并不生气，但由于寝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二人的关系自然十分要好，基本属于无话不谈那种。
此刻寝室就剩下了自己，西野怔怔地看着房顶，眼泪汩汩的流了出来，渐渐打湿了枕巾。他明白，刚才真的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回！身体传来的痛感无比真实，但这还是因为剧烈的运动而产生的酸痛感，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被怪物的攻击剐蹭到，或者被倒塌的大楼砖石砸住，自己现在还是不是一个健康的人，会不会落下残疾。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没有急中生智借助名册的力量，他会不会一直困死在那个世界，或者他没有赢下那场战斗，他是不是真的就死了！
还是高中生的西野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生死这种大事。可能只有经历过死亡恐惧的人才会更能体会到生命的美好。
死亡降临之时，人生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他人生追求的目标，为之奋斗的理想，在这个世间留下的痕迹都会随着生命的逝去而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亲人朋友对自己的缅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缅怀之情也会渐渐散去，活下来的人由最初悲伤的不能自已渐渐地变得看开这一切，继续沿着生活的道路向前走去。
过了许久之后，西野渐渐地回过神来。既然自己赢得战斗活了下来，那么现在可以心安理得的感受生命的喜悦。力气渐渐地回到了西野的身体中，他再度尝试坐起来，身体还是很疼，但逐步恢复了些许气力。
西野倚靠着墙壁，扫视着空旷的宿舍，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始扭头寻找起来，但身体传来的痛感还是阻止了他的行动。
他呢喃道：“名册呢？难道还是在教室里面，千万不要再有人去触碰它了。对了，方晴怎么样了，她安然无恙吗？我记得她失去了意识，但我应该最后也把她顺利带出来了。她现在是什么状态，还记得发生的事吗？她因为什么失去意识的？她为什么进入那里？梦界的体感是不是也能反馈到现实世界的她的身体上？如果她真的记得这一切，会不会把我当成什么怪物给我举报了？”
虽然成功脱离了困境，但西野现在一头雾水，反而平增了更多疑惑。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方晴，和她探讨一下。但此刻他的身体状态肯无疑是不允许的，西野无奈叹口气，重新躺下恢复体力。
“咚咚咚”
“报告！”西野室友洪亮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进办公室。
办公室的几位老师纷纷抬起头，不过大多都发现不是自己班级的学生便继续伏案工作。
“史原？怎么了？进来。”白老师看到自己班级的学生敲门明白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
“老师，我帮西野请半天假，刚才午休之后，我看他好像很难受，脸色很差，他也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史原如实说道。
“西野怎么了？午休时候发生什么了吗？上午我上课时候我看他还很正常啊？”
白老师一听自己的学生身体不舒服顿时坐不住了，而且她也知道虽然西野现在学习成绩算不上尽如人意但品性还是很不错的，从来没有用借口让同学帮忙请假过。
“没有，一切都挺正常的，他就是一觉睡醒不对劲了，平时我们听到铃声一般都很快起来，可是我今天收拾完毕之后他还没动静，我把他叫醒发现气色很差。”
“好的，你先回去上课吧，我这就去……”白老师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咚咚咚”
“报告！”一声清脆女声，打断了白老师说话的声音，众位老师抬起头，发现依旧不是自己班的同学，揉了揉脖子，继续埋头苦干。
白老师和史原都诧异地看着门口，无他，这位也是他们班级的同学。白老师刚刚起身，正好朝着门口走去，一边问道：“怎么了？张妍？”
“老师，我是帮方晴请假的，她睡醒后有些不舒服，打算请一下午假。”
白老师听到张妍这样说，内心更是惊讶，跟在她身后的史原也是一样，他内心胡思乱想，“这么巧，怎么两个人都是睡醒就难受，西野该不会和方晴一起睡觉的吧，哈哈哈……”
白老师没有史原那么多的内心戏，但感觉更加不可思议，方晴可是班内非常出色的学生，她平时上课都是风雨无阻的，有时候身体即使不舒服也会强撑着上课，甚至有一次自己还劝过她，在她的记忆中开学以来方晴好像一次都没有请过假，更何况是让室友帮忙请假这种情况了。
“张妍，方晴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会睡一觉就身体不舒服了呢，你如实跟我说。”白老师严肃道。
张妍看着白老师严肃的面庞，迟疑道：“没…没有吧？我看她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异常…午休之前大家还是有说有笑的，就睡醒之后方晴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直接让我帮忙请假，她也没细说，我就来找老师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稍后会过去看一下，你俩先回去上课吧。”
二人听到老师这样说，离开教师办公室向班级走去。
张妍也注意到了白老师身后的史原，她好奇地问道：“你来干嘛了？”
史原嘿嘿一笑：“巧了，我也是帮室友请假，西野也是睡醒之后感觉难受，请半天假，缘分吧。”
张妍撇了撇嘴：“谁跟你有缘分，我是帮方晴请个假，碰巧遇到你。”
史原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位同学，我也没说咱俩缘分啊，我说的是西野和方晴，这俩人平时都不是请假的人，这次突然都是睡醒之后觉得不舒服，你不觉得很奇妙吗？嘿嘿，要不是西野中午就睡在我们寝室，我都怀疑他是和方晴一起睡觉的了……”
“呸呸呸，别用你龌龊的想法联想那些不健康的事。再说了，方晴人家是真的气色不好，才请假半天的，你看她之前什么时候请过假。谁知道西野是什么情况，没准不想上课装病呢。”
史原耸了耸肩，也不愿和张妍继续争辩，二人就这样沉默下去一起回到教室。
在西野把名册梅开二度拍在怪物的头上时，它身上的一切都仿若时间静止一样，极速收缩的手臂骤然止住，宛如静止的石雕。片刻之后，石雕开始瓦解，化为灰尘。怪物的体内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
其延长的手臂部位的黑色雾气渐渐开始消散，同时西野也注意到了在攻击落实之前怪物另一只手的雾气就已经消散了，原本以为雾气之中包裹着什么东西，但是西野发现怪物手掌部位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西野内心诧异，但并未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此刻正在哀号的怪物完全吸引了。它的身体由绝对静止开始颤抖起来，随着颤抖的频率逐渐加大，怪物的躯体仿佛燃烧过的灰烬一样逐渐消散……
西野狂喜，成功了，他赢了！
“哗啦！”
墙壁倒塌的声音打断了西野的喜悦之情，此刻的大楼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落石如雨已经岌岌可危了，西野不敢停留，捡起救了他一命的洋娃娃，后退到方晴身边，抓起她的手，准备念动口诀，尝试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不甘心，为什么它可以夺走我的一切，而你们连复仇的机会都不给我！”
西野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愣住了，他惊诧地回头看着身体已经消散大半的怪物，没想到这个怪物居然还会说人话，是可以交流的！
他疑惑道：“你能说话吗？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刚才不是你在追我们吗？我只是没有办法才正当防卫的！”
“刚才的状态下我没有交流的能力，只能凭借本能行动，而且你们‘亡命徒’出现在梦界不就是为了消灭我们吗……我一切的行为都是本能控制，你已经赢了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呢……”随着怪物的身体继续消散，它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虚弱。
西野心中的困惑更多了，他感觉这个怪物一定知道什么内容。现在有关这个世界的任何信息对西野都是极为珍贵的。
他满脸焦急，追问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只是睡了一觉就在这里了，你到底知道什么，请告诉我，我以为你是追杀我们的，我对你的攻击真的只是为了自卫，你说的梦界，亡命徒，复仇我一概不知。”西野从怪物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想趁此机会赶紧了解一下。
“呵呵……呵呵……没想到我居然被新人给解决了……我活该……小子，赶紧解决你手里的源……我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它……早晚你会被反噬……”
怪物的身体继续崩坏消散，它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彻底消失殆尽。
西野并没有完全理解怪物临死前的遗言，不过还是可以判断出自己手里的洋娃娃是个很危险的物品，毕竟方晴现在还处于定身状态。他迷惑地盯着手里的洋娃娃，决定还是小心为上，把它扔在这个空间，不再理睬。
但就在西野要把它丢出去的时候，被他夹在腋下的名册发射出一道光线，照到了洋娃娃的身上。在西野惊讶的目光中，这道光线将洋娃娃包裹在光芒中，牵引到了名册里。当洋娃娃被名册吸收之后，西野惊讶地感觉到了名册传递给他一股喜悦之情。
西野急忙翻开名册，发现在空白的第二页浮现出了洋娃娃的样子，宛若一张栩栩如生的照片。
西野想把这页撕下去，发现名册纹丝不动，虽然它手感各方面都像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但是在坚固程度上实在不是凡物可比拟的。他发现这是无用功之后对着名册喃喃自语：“你怎么还有收集癖呢，没听到刚才那个怪物说的这东西很危险吗？你要是控制不住把它我弄死了你就又无家可归了知道吗？”
但是此刻的名册又恢复成了傲娇的小公主，根本不再搭理他了。
西野见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对名册听之任之。
“人走阳关道，鬼渡奈何桥，阴阳有序，生死有界……”
西野缓缓地复述出来他记忆中的口诀。就在他还没完全念完时，名册化为一道金光钻进他的胸口，随后，胸口处的光芒发散开来开始包裹方晴和他的身体。
“轰隆！”
光芒消散，原地已经不见西野和方晴的身影，这个空间内的教学楼终于不堪重负开始了完全坍塌。随即碎石瓦砾开始开始化为虚无，逐渐被寂静的黑暗吞噬……
“铃铃..铃铃”
川州一中的起床铃声风雨无阻地准时响起。午休的同学们接二连三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
“西野，别睡了，上课去了！”
西野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成不变的惨白色房顶，自己依旧躺在熟悉的寝室中。室友已经收拾好下床，正站在床边呼唤自己。
“你睡傻了啊！别发呆了，赶紧走啊。”
理智重新回到自己身上，西野准备起身。但身体的每个地方都传来清晰的酸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西野此刻感觉四肢火辣辣的疼痛，他想要用手撑住身体坐起来，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身体的每一处都挤不出来一丝一毫力气。
这时舍友也看出来了不对劲，西野此刻的脸色极度苍白，额头上还有虚汗。他关心道：“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怎么一觉就变成这样了，要不我帮你请假然后陪你去趟校医室检查一下吧。”
西野这时也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一定是刚才在那个空间进行了大量的体力耗损，而且根本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喘息空间。在生死的危机关头求生的本能还能挤出来一些力量，但是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消耗体力的生理反应也随之降临到了他的身体上。
他用力勉强转过头，看着室友：“史总，我现在有点难受，你帮我跟老师请一下午假。”
室友看着西野此刻状态确实不好，点了点头：“没问题，但是老师未必能信，可能得来寝室看你，你注意一下。实在不行跟老师说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西野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室友不疑有他，离开了寝室。得益于川州一中高配置，西野所在的寝室是四人寝，寝室很宽敞，但近期西野的寝室有两个室友都因为身体原因请了长假，将近半年都没有上学。所以西野的寝室经常被人调侃风水不好，一半的人都不在了。西野他知道同学也没什么恶意，并不生气，但由于寝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二人的关系自然十分要好，基本属于无话不谈那种。
此刻寝室就剩下了自己，西野怔怔地看着房顶，眼泪汩汩的流了出来，渐渐打湿了枕巾。他明白，刚才真的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回！身体传来的痛感无比真实，但这还是因为剧烈的运动而产生的酸痛感，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被怪物的攻击剐蹭到，或者被倒塌的大楼砖石砸住，自己现在还是不是一个健康的人，会不会落下残疾。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没有急中生智借助名册的力量，他会不会一直困死在那个世界，或者他没有赢下那场战斗，他是不是真的就死了！
还是高中生的西野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生死这种大事。可能只有经历过死亡恐惧的人才会更能体会到生命的美好。
死亡降临之时，人生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他人生追求的目标，为之奋斗的理想，在这个世间留下的痕迹都会随着生命的逝去而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亲人朋友对自己的缅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缅怀之情也会渐渐散去，活下来的人由最初悲伤的不能自已渐渐地变得看开这一切，继续沿着生活的道路向前走去。
过了许久之后，西野渐渐地回过神来。既然自己赢得战斗活了下来，那么现在可以心安理得的感受生命的喜悦。力气渐渐地回到了西野的身体中，他再度尝试坐起来，身体还是很疼，但逐步恢复了些许气力。
西野倚靠着墙壁，扫视着空旷的宿舍，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始扭头寻找起来，但身体传来的痛感还是阻止了他的行动。
他呢喃道：“名册呢？难道还是在教室里面，千万不要再有人去触碰它了。对了，方晴怎么样了，她安然无恙吗？我记得她失去了意识，但我应该最后也把她顺利带出来了。她现在是什么状态，还记得发生的事吗？她因为什么失去意识的？她为什么进入那里？梦界的体感是不是也能反馈到现实世界的她的身体上？如果她真的记得这一切，会不会把我当成什么怪物给我举报了？”
虽然成功脱离了困境，但西野现在一头雾水，反而平增了更多疑惑。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方晴，和她探讨一下。但此刻他的身体状态肯无疑是不允许的，西野无奈叹口气，重新躺下恢复体力。
“咚咚咚”
“报告！”西野室友洪亮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进办公室。
办公室的几位老师纷纷抬起头，不过大多都发现不是自己班级的学生便继续伏案工作。
“史原？怎么了？进来。”白老师看到自己班级的学生敲门明白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
“老师，我帮西野请半天假，刚才午休之后，我看他好像很难受，脸色很差，他也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史原如实说道。
“西野怎么了？午休时候发生什么了吗？上午我上课时候我看他还很正常啊？”
白老师一听自己的学生身体不舒服顿时坐不住了，而且她也知道虽然西野现在学习成绩算不上尽如人意但品性还是很不错的，从来没有用借口让同学帮忙请假过。
“没有，一切都挺正常的，他就是一觉睡醒不对劲了，平时我们听到铃声一般都很快起来，可是我今天收拾完毕之后他还没动静，我把他叫醒发现气色很差。”
“好的，你先回去上课吧，我这就去……”白老师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咚咚咚”
“报告！”一声清脆女声，打断了白老师说话的声音，众位老师抬起头，发现依旧不是自己班的同学，揉了揉脖子，继续埋头苦干。
白老师和史原都诧异地看着门口，无他，这位也是他们班级的同学。白老师刚刚起身，正好朝着门口走去，一边问道：“怎么了？张妍？”
“老师，我是帮方晴请假的，她睡醒后有些不舒服，打算请一下午假。”
白老师听到张妍这样说，内心更是惊讶，跟在她身后的史原也是一样，他内心胡思乱想，“这么巧，怎么两个人都是睡醒就难受，西野该不会和方晴一起睡觉的吧，哈哈哈……”
白老师没有史原那么多的内心戏，但感觉更加不可思议，方晴可是班内非常出色的学生，她平时上课都是风雨无阻的，有时候身体即使不舒服也会强撑着上课，甚至有一次自己还劝过她，在她的记忆中开学以来方晴好像一次都没有请过假，更何况是让室友帮忙请假这种情况了。
“张妍，方晴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会睡一觉就身体不舒服了呢，你如实跟我说。”白老师严肃道。
张妍看着白老师严肃的面庞，迟疑道：“没…没有吧？我看她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异常…午休之前大家还是有说有笑的，就睡醒之后方晴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直接让我帮忙请假，她也没细说，我就来找老师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稍后会过去看一下，你俩先回去上课吧。”
二人听到老师这样说，离开教师办公室向班级走去。
张妍也注意到了白老师身后的史原，她好奇地问道：“你来干嘛了？”
史原嘿嘿一笑：“巧了，我也是帮室友请假，西野也是睡醒之后感觉难受，请半天假，缘分吧。”
张妍撇了撇嘴：“谁跟你有缘分，我是帮方晴请个假，碰巧遇到你。”
史原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位同学，我也没说咱俩缘分啊，我说的是西野和方晴，这俩人平时都不是请假的人，这次突然都是睡醒之后觉得不舒服，你不觉得很奇妙吗？嘿嘿，要不是西野中午就睡在我们寝室，我都怀疑他是和方晴一起睡觉的了……”
“呸呸呸，别用你龌龊的想法联想那些不健康的事。再说了，方晴人家是真的气色不好，才请假半天的，你看她之前什么时候请过假。谁知道西野是什么情况，没准不想上课装病呢。”
史原耸了耸肩，也不愿和张妍继续争辩，二人就这样沉默下去一起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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